第一百八十章 一遭祸乱,洗尽沧桑

目录:殓龙记| 作者:御钱侍卫| 类别:玄幻魔法

    孤魂的剑很直,边奎的刀很霸道。

    两种不同的气势撞击在一起,发出瘆人的鸣叫声。

    这股冲撞后展现出来的力量,将十剑宗后方那些房屋给震碎。

    一排排屋子倒下,震起数十丈高的灰尘。

    今日无月,否则这层灰尘必会在星月之下变得无比妖艳。

    猩红的剑势残影,白芒的刀光交错在一起,混合成一股摸不着看不透的景象。

    两人的星域都很强大,强大到令天地变色。

    孤魂被一刀斩在星域上,他没有退缩,即使这刀势已将他震出十丈开外,他亦踏步向前,斩出一剑。

    剑影划过刀锋,擦出火花的同时,更将边奎手中的大刀斩出一条裂痕,边奎手腕微微抖动,双手持剑。

    孤魂默不作声,依旧是一剑,剑势依旧很直。

    霍星尘看着满天火花犹如星辰闪烁,强大的气息面前,他退在三十丈开外仍能感受得到。

    看着脚底下遍野浮尸,他有些伤心,因为这些人曾经都是十剑宗最忠诚的家人。

    一遭祸乱,洗尽沧桑。

    两年时间,他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却没想到这样的局面会这么惨烈。

    他不知道边奎给他们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他们顽强的抵抗,就像冲锋陷阵的将士一去不复返。

    他不喜欢杀人,但由不得不杀人。

    他想放过他们,他们却不想放过他。

    没有理由。

    要说理由,他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当然有权利收回这里的一切。

    他们现在是这里的主人,当然要维护这里的一切。

    因果!

    皆是因果!

    “不要过来!”

    霍星尘对眼前眼中满是怒火的武者摇摇头,他是新生的面孔,霍星尘不认识,因为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要杀了你。”

    武者不同意,你杀了我的同伴,烧杀掠抢却让我放过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是我对手。”

    执迷不悟始终是一个人软肋,更是一个人的无知,明知道可以生,却要来赴死,

    他不是个聪明人,更何况霍星尘的境界高出他太多太多了,只需一剑,那人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这把剑叫清涧剑。

    清涧剑是边岳的。

    他没有趁手的灵器,只能用它,而他也有不得已不用的理由。

    战况成一边倒状态,三百余人的十剑宗居然顶不住一刻钟的时间,不仅出乎霍星尘的意料,更出乎与十剑宗交好的几个氏族。

    而在遥远的皇城,夏鄂卞呆如木鸡。

    他知道这一战会很长,可却短得有些出奇。

    他不知道霍星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下拿下十剑宗中有夏鄂武的功劳,而夏鄂武正稳稳的站在他身边。

    “这是一场好戏!”夏鄂武微笑着,任何人都听不出他说的这场好戏指的是十剑宗,还是外面那些等待面临困境的十个帝国。

    “确实是一场好戏!”夏鄂卞正在等,等霍星尘发出的信号,他是有些着急,恨不得让夏鄂武带领军队助霍星尘踏灭反抗的人。

    砰!

    黄色烟花在遥远的上空炸开,像一朵莲花,又像无数星辰陨落。

    “动吧!”

    在夏鄂卞身边的夏鄂武和久畯同时隐没在夜色当中,没过多久,四面八方传来一层层光晕,将帝国某些角落照亮。

    这样的光亮持续有一刻钟时间,然后慢慢隐没。

    而就在与此同时,帝国外某些地方出现了很多同样的光晕,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道道影子不停的钻进光晕之中。

    “一战功成就!”

    “老夫该走了!”

    夏鄂卞恭恭敬敬的对户克行了一礼,若不是这位老者恐怕夏鄂帝国早已覆灭。

    一道流光冲天而起,一瞬间消失在夜色当中。

    夏鄂卞付手在身后,眼眸深邃,那里没有一丝波动,静静看着某处渐渐熄灭的火光。

    许久,夏鄂卞对身边一人淡淡道:“他们可以动了!”

    “是!”

    一道残影落在夏鄂卞不远处,遁向了远方。

    今日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霍星尘来到孤魂身边

    ,抓起他的手两指并拢,缓缓输入一缕星辉,很久才道:“你有病!”

    他曾对钟子期这么说过。

    厮杀而回的钟子期在不远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随至舒缓开来,走到孤魂右手边上,道:“他说你有病,你就真的有病,不要怀疑。”

    孤魂仍旧是一副木讷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有病,只是这病已经跟随了他将近两百年的时间,所以他不觉得这病就是病。

    霍星尘放开孤魂的手,道:“我可以帮你治,不保证能成功。”

    钟子期在一旁幽道:“他和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孤魂点点头。

    霍星尘有些尴尬,钟子期跟了他很久,他却没有一次认真的帮他治病,这样很不好。

    “等这件事完后,我会帮你们治病。”

    霍星尘持剑来到半跪着的边奎身前,他看着边奎没有说话,手腕轻轻一抖,一剑刺穿了边岳的头颅。

    原本还在抽搐的边岳安静了下来,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但眼睛却不肯合上,死死地盯着天空,努力翻了翻眼睛,他想看清到底是谁,是谁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他没看到,但他猜到了可能是谁。

    因为,他认识那把剑,那是他的剑,两年前被一个人给夺走了。

    他叫霍星尘。

    霍星尘抽出镶在头颅上的清涧剑,上前一步来到边奎的面前,离他更近了一分。

    “我还可以动!”边奎淡淡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霍星尘举起剑,寒光一闪,落在了边奎颈间。

    “等等!”

    霍星尘收住剑势,看向抬头的边奎。

    “我没有错!”边奎看着霍星尘,他已不再称老夫,因为失败者没有这个资格。

    “错,你有错!”霍星尘再次举起剑,这次没有犹豫,一剑斩下了边奎的头颅。

    “放过我妻…”

    头颅断,血飞溅。

    霍星尘看着轰然倒下的尸体默不作声,连呼吸都少了几分。

    钟子期上前道:“他说放过他

    的妻…”

    霍星尘摇摇头,道:“斩草要除根,杀,一个不留!”

    曾经的忠诚者,现在的背叛者。

    背叛者留着是祸根,霍星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不想和边奎一样,所以即使今夜沾满鲜红的血液,就算不能将这些血液在以后的岁月中洗刷干净。

    但,他一样要杀。

    “我不介意!”钟子期再次遁入夜色中,很快又响起几声惨叫。

    “去吧!”霍星尘对孤魂道。

    孤魂伤势并不严重,方才霍星尘说的只是他的旧疾。

    孤魂去了远方,去保护他的主人。

    霍星尘来到后山的密室,看到了齐傲和柳中仙。

    齐傲连忙让柳中仙将小阵撤掉,来到霍星尘面前,笑道:“好好好,就知道少宗主一定能成。”

    柳中仙感概一番,并没有多少言语。

    霍星尘很敬重这些不忘旧念的老者,对他们深深执了一礼。

    “少宗主…”

    霍星尘微微一笑,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人,这些人他都认识,甚至他还记起来那个曾经借过剑的少年。

    两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模样,一点都没变。

    “这把剑给你,算是感激你借剑。”霍星尘将清涧剑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点头表示感谢。

    霍星尘同样点点头,他就需要这样不骄不傲的人。

    “柳下挥,修为有点低了。”霍星尘没有嘲笑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柳下挥应该更努力一些,不然会像以前一样被人欺负。

    柳下挥一愣,随至明白了霍星尘的意思,挠挠头道:“我会努力的。”

    柳中仙笑道:“少宗主,现在该如何?”

    “清洗,全面清洗,一个不留!”霍星尘不是圣人,鲜血才能唤醒那些意图反抗的人,才能让他们记住谁才是十剑宗的主人。

    “那他呢?”柳下挥将赵瑞拖了过来,仍在霍星尘面前。

    “该做什么就去做吧,他交给我。”霍星尘将赵瑞提了起来,扛在肩上,遁入黑夜当中。

    柳中仙与齐傲

    对视一眼,领着众人开始清理战场。

    有杀手的帮忙,十剑宗很快将尸体堆到一处焚烧,有两具尸体他们没有烧,而是将他埋在十剑宗的大门前。

    齐傲劈下一块巨石,将平滑的巨石深深插在两座坟墓中央,上面写道:乱者亡墓。

    十剑宗战况惨烈,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房屋亦是坍塌殆尽,仅剩中央那座曾经宏伟的建筑依旧屹立,只不过上面亦有无数苍夷痕迹。

    柳中仙和齐傲不知该如何是好。

    修缮不仅要很多很多的钱,甚至在战斗死亡的人也要一笔不小的安葬费。

    十剑宗没有钱,有的只是楼上那些珍贵的卷宗。

    “总不能卖了吧!”柳中仙看着没剩下多少的银库,一脸无奈。

    “等少宗主来了再说吧。”齐傲亦是苦笑连连。

    天蒙蒙亮,一大队人马来到了十剑宗的门口整齐的排列着。

    “齐长老,柳长老,秦王来了,还带了二十六辆马车,上面有很多箱子。”一人气喘吁吁前来禀报,便又退了出去。

    “秦王?”

    齐傲与柳中仙对视,皆看出对方不解的神色。

    “出去看看!”

    两人来到大门,夏鄂武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两位辛苦了!”

    齐傲与柳中仙不解,自从十剑宗没落之后,别说秦王,那些本来交好的氏族唯恐避之不及,夏鄂武今日是闹哪一出。

    “找人将箱子抬进去,马车可是我雇来的,还要换回去。”夏鄂武就说了那么一句,便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齐傲与柳中仙。

    其他聚集而来的弟子更是摸不着头脑,都伸着头张望着。

    柳下挥却没那么多顾忌,上前撬开一个箱子,抓起一把金币兴奋的举了起来,喊道:“是金子!”

    “啊,还有晶石!”

    “天啊,还有丹药!”

    齐傲与柳中仙震惊相视。

    他们相视的次数今夜加起来比以前要多太多了。

    两人早已不顾形象,呼喝着众人将箱子搬进银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