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境主,见过凌境主。”
“何事?”
“方才一人硬闯九仙阁,已被侍卫捉拿下狱。”
“哦?”凌阳笑道:“自九仙阁建立以来,何时出现过这种事情,也算是奇闻了。”
“是啊,属下也觉得此事极重,特来禀报境主。”
凌阳道:“可问出什么来了?会不会是在云城作乱的刺客。”
管家摇头道:“不像,而且这人一身素衣,不像名门望族,也不是我云城中人,但他说了一句话,要转达境主。”
凌阳望向蜀滨,蜀滨蹙眉。
“他说什么?”蜀滨问道。
管家道:“去年胜赏曾孤倚。”
蜀滨念叨着这句话,想着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忽然蜀滨脑中出现一道气血,直达识海深处。
这是一首诗,是他曾经吟过的一首诗中的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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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落难至赤阳境,一白素衣男子站在树下发呆,经过这位白衣男子时,白衣男子望了他一眼,蜀滨也看了他一眼。
四眼对视,略有些尴尬。
白衣男子道:“你受伤了,还是找个地方疗伤比较好。”说完便给他扔了几枚丹药。
蜀滨接过,发现竟是一等一的疗伤丹药。
蜀滨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他正被人追杀,哪有空闲时间停下来疗伤。
白衣男子却一言道破:“身为橙阳境第二少主,却被自己的大哥逼得如此狼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些年你的经历我略有耳闻,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夺回属于自己的东
西。”
当时蜀滨一听,警惕十足,与白衣男子拉开一段距离,可一想就这点距离只怕人家一动手,蜀滨只会死。
蜀滨道:“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是吗?”
白衣男子摇摇头道:“我只是恰巧经过这里,遇到了点麻烦,若你不信,我收回刚才的话。”
蜀滨看那白衣男子转身不再理会他,心中冒出了许多想法,最后道:“你真的可以帮我?你是谁?”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取出一块玉佩,道:“我叫陈炎,若你决定好了,可以来尘清宫找我。”
“尘清宫?陈炎?”蜀滨大惊:“你是赤阳境主陈炎。”
白衣男子温和一笑道:“正是。”
蜀滨警惕依旧,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白衣男子道:“我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可靠的盟友,若今日你答应,此约就此达成,我便会助你登上至尊之位。”
...
...
多年后,蜀滨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也兑现了承诺,成为赤阳境最忠诚的盟友。
这句诗便是他登上橙阳境主之后所吟,便是感激陈炎故意与无意的相遇。
此刻听到这句诗,蜀滨陷入了短暂沉思。
忽而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猛然起身道:“他人怎么样了?”
管家顿时一身冷汗,他忽然发觉自己有生之年犯了一个大错误,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管家吱语半晌才道:“受伤极重,正被关押在狱中,城守已将此事禀报上书,估摸已在严审。”
蜀滨沉声道:“凌阳,
我们去看看。”
凌阳不知所以,不知蜀滨为何对一个素衣武者这般看重,不过以蜀滨沉稳的性格,此时看起来却是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那个强闯九仙阁的武者一定和陈大哥有关系。
管家不曾想真被自己猜对了,他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像那素衣男子用这种手段想见一些人他见得多了,还真没一个一来就要见一境之主的,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可看自家主子的样子,似乎很在意这个人,可那句话翻来覆去也没透出什么信息啊。
管家虚汗直冒,整个人微微颤抖了起来。
蜀滨看了管家一人,觉得自家管家有些不正常,但此时他心系狱中那人便没在意。
蜀滨祈祷可不要上报整个九仙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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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监狱,询问了几句,蜀滨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上报九仙阁,还有回旋的余地。
蜀滨在这座监狱还是说得上话的,不过他来监狱的消息还是会被传出去,整个监狱充斥着九大灵境所有人。
“你们先下去吧。”
狱卒们很是惊心,因为这座监狱成立以来,就不曾有一位境主亲临,而这座监狱可以很荒凉,连一丝血腥味都难寻,因为这里是云城,是九仙阁所在,谁又敢在云城,在九仙阁治理的地方撒野。
前些日子出现的刺客愣是一个没抓着,让他们这些跃跃欲试的狱卒们没过上用刑的瘾。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狱卒们正对其用刑,却不想来了一位大人
物,而这位可是实实在在的大人物,橙阳境境主蜀滨。
不仅这位来了,连其好友,黄阳境境主也来了。
监狱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留下蜀滨、凌阳还有哪位被绑在墙上的白素衣男子。
但现在男子身上的白衣以染红了鲜血,蜀滨双指并拢朝着男子指去,一道浑厚的气息将男子包裹起来。
数十息后,男子转醒,耷拉的脑袋动了动,艰难的抬起头撑开眼皮,声音轻如细蚊:“没想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一个管家都这般硬气,真是荒唐又可笑啊。”
蜀滨沉声道:“那句诗是谁告诉你的?”
被绑在墙上的男子自然便是无名,无名冷笑道:“谁告诉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蜀滨道:“重要,非常的重要。”
无名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放我出去,不然你很难得到答案。”
蜀滨道:“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无名再次冷笑道:“御下无方,这便是你最后要承担的后果。”
蜀滨沉默。
凌阳看出了一些端倪道:“蜀大哥万万不可把他放出去,恐怕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早已传到各个境主的耳中,若是我们将此人带出监狱,定会被他们攻击,到时候扣上一顶勾结刺客的帽子,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蜀滨道:“但我们必须救,也一定要救,否则我们与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凌阳听罢,大惊道:“蜀大哥,他是陈大哥的手下?”
蜀滨点点头,不等凌阳说话,手腕轻拂,绑在无名身
上的困尸链便层层断开,哗啦啦落在地上。
无名全身无力,直挺挺倒下。
蜀滨左手一挥,无名便飘了起来,送入凌阳怀中,道:“我们走。”
凌阳觉得不妥,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抱着无名跟在蜀滨身后离开了监狱,却被一人给拦了下来。
“蜀境主,您这是何意?”
蜀滨自然认识说话之人,此人叫迟兴洲,倒还有些来头,是曹恬身边一条最忠诚的狗腿子,落在监狱只是由头,更多的时间却是为曹恬办事,一些连他都觉得人神共愤的事情。
蜀滨不语,冷冷盯着迟兴洲。
迟兴洲虽得曹恬器重,很多事情都经由他手着办,也知道曹恬不少秘密,若不是他反叛后对曹恬绝对忠诚,不然他早就与尘清宫那些冥灭世间了,但如今这个人可不能带出去,因为此人指名要见蜀滨,显然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正是套取此人的最佳时机,若被蜀滨带走,就少了一份攻奸蜀滨的由头。
迟兴洲硬着头皮道:“蜀境主,此犯人可能是在云城作乱的刺客,蜀境主若是此时将此人带出去,只怕会遭来非议,小的可是为蜀境主着想。”
无名听到此处,虚弱的声音依旧带着肆虐的味道,冷冷:“呵呵,是啊,若是将我带出去,你们可就惨了。”
凌阳气急,他哪能不知无名的意思,生气小声道:“重伤了还这般多嘴,给我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巴。”
无名怪笑一声,不过还是很配合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