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丰表面还很平静,心里却已不知所措,兆丰寨的武者们更是一个个脸色煞白。
近乎一万人冲刷上来,他们必死无疑。
兆丰寨的武者们着急看向陆兆丰,希望陆兆丰尽快有所动作,再慢一会恐怕就成鼎沸之势了。
众人为何只敢前进不敢动武的原因,皆因陆兆丰身上有朱雀屛这个恐怖的防御法器。
这个法器催动极致,完全可以媲美一座大城池的护城大阵。
陆兆丰心里苦,他修为尽失,即便有十个八个不用星辉就能催动的朱雀屛,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朱雀屛不在他手中。
陆兆丰毕竟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又在兆丰寨做了这么多年的寨主,身上的气势绝非底下壶峰这类人可比。
“这场景,真是好啊,兆丰寨多年不染血了,都快忘了血是什么颜色,是什么味道了。”陆兆丰的声音虽轻,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如惊天炸雷,兆丰寨外的步子缓慢了很多,甚至短息之内已经停了下来。
兆丰寨这么多年征战深渊,手上沾染的血液何其之多,尤其是一直跟随陆兆丰左右的一些武者。
听闻陆兆丰如此说,他们整个颗心安定了下来,蹭蹭蹭抽出各式各样的刀剑跃上寨楼对外面这些人怒目而视。
“打开寨门!”陆兆丰大吼一声,厚重的寨门缓缓被拉开,三百余名兆丰寨的武者纷纷涌出,一个个煞气腾腾有序的集合在众人前方。
“既然你们想战,那就来吧。”陆兆丰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人群。
下方的人群陡然身心寒意骤起,忍不住后退了
数步,与壶峰等散动之人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壶峰看着人群如潮退去,暗暗咒骂这些扶不起的烂泥,对陆兆丰说道:“陆寨主想用强的了吗?当真以为我们可以任意欺辱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壶峰即便现在大势已去,可怎么说陆兆丰的做法就是不对,凭什么他可以拥有这些女人,他们却只能干瞪着。
陆兆丰看着眼前的场景,淡淡说道:“壶峰,兆丰寨多年不在深渊巡视,你们果然是想反了。难怪啊,虽说我兆丰寨是无理霸道了些,但你们却没有任何反意,当真如尊者所料的那般。”
“尊者?”壶峰等人相视一眼,“难道是高密者?可他们这次趁机发难,已经准备了好几年,若是被发现,陆兆丰不可能不知道,陆兆丰一定是在诈他。”
壶峰说道:“陆寨主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何时曾有反意,是你们兆丰寨欺人太甚,凭什么只有你们可以享用女人,却让我们流口水,你这是以大欺小,坏了联盟的规矩在先。”
陆兆丰淡淡开口说道:“是吗?你怎么不认为我是要重整资源,将你们那些不干净的手段剔除而警醒你们呢?”
诸如壶峰这类较大的寨子暗中必会向兆丰寨其他附属寨子欺压,不仅掠夺其他们的资源,甚至还掠夺过那边的女人。
若不是陆兆丰派人巡查,只怕这件事还一直瞒着。
盟约之中就有这么一条不可掠夺联盟寨子的资源,这点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壶峰等人趁兆丰寨这些年没有巡视,便放松了警惕,做出一些有损联
盟的事情来。
小寨子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壶峰等人宰割,这点陆兆丰心知肚明。
陆兆丰也承认自己这些年有些膨胀了,以为就算他不派人去巡视,这些人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生事。
今日霍星尘的出现,将这些人寨子全数招来的时候他一直也这样认为,可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他才明白一个帝国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错,就是管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霍星尘此番举动教会了他这一点。
壶峰皱眉,余光望向后方,眼神如审视一般要将所有寨主看透,是谁出卖了他。
壶峰很失望,早陆兆丰煽动之下,那些小寨主一个个满脸愤懑,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杀死一般。
壶峰回神,依旧咬住此事不放,说道:“陆寨主,说话要讲究证据,我们每年上供给兆丰寨的财富可谓巨大,陆寨主若是深明大义,就拿出证据来。何况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女人的问题,这等无端虚无的大事,还是等每年的盟会解决为好。若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壶峰任由陆寨主处置,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陆兆丰说道:“也好,壶寨主说的没错。今日让大家来到此地,就是因阴风寨之故,我今日不想大动干戈,女人之事等阴风寨之事解决之后,在每年盟会上解决,我一定会将此事的目的原原本本告诉大家我为何这么做,你们不会连四个月的时间都等不了吧。”
众人沉默,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陆兆丰说的没错,反正也就四个月没女人玩而已,以前几年甚至数十年都
没有女人,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我不同意!”
什么事情都会有相对的一面,有人同意自然会有人不同意。
陆兆丰看向壶峰,眼中尽是杀机。
壶峰视而不见,对陆兆丰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陆兆丰冷漠说道:“怎么过分了?”
壶峰说道:“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咱们都是男人,以前没有女人也就罢了,现在食髓知味,若让陆寨主这四个月不碰女人,你忍受得了生理上的痛苦吗?况且这些女人又不是仅仅为了我们,我们手底下还有这么多兄弟,总不能让他们忍着,有功不奖有罚不逞,是乃治理大忌。”
陆兆丰眯眼说道:“那你想怎样?”
壶峰见陆兆丰松口,得意的笑着说道:“自然是先让我们将女人带回去,四个月后再带来兆丰寨。”
陆兆丰说道:“你好像没有听清本寨主的话啊,看来你是真想反了。”
‘本寨主’这个词自从陆兆丰见了这些人之后就不曾说过,而当陆兆丰说出这个词表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壶峰大声说道:“陆寨主此言差矣,凭什么陆寨主就能享用这些女人,而我们却要苦等四个月,这四个月想来陆寨主也只是供着养着,有何意义呢?难道陆寨主还能在这些女人身上找到破开深渊的方法不成?”
陆兆丰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壶峰身边另外五名寨主亦是喊道:“凭什么,凭什么。”
在六位寨主的带动下,底下留个寨的武者们纷纷被壶峰等人的情绪所扰,纷纷跟
着喊着凭什么。
整个场面再次鼎沸,后方虽没有参与进来,但也在底下不停的交头接耳。
壶峰很是得意,其余五位寨主也是一脸狂妄。
“你陆兆丰再怎么霸道,难道道理上你还能说得过我们不成?”
壶峰意气高昂,一脸嘲弄的看着陆兆丰。
“凭什么?就凭这个!”
一道极冷的声音穿过众人耳膜,寒意骤然将整个空气凝结了一样,思维也渐渐放慢了思考的速度。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兆丰寨人群中闪出,滑出白色的残影。
噌的一声拔剑的声音再次印入众人耳膜,拔剑的声音未落,眼前便是红芒闪现。
丝线般的红芒顿时在壶峰等人眼前闪过,他们近在咫尺自然比身后的人看得更清楚这条红芒线条的轨迹。
红芒线条的轨迹从他们六人的脖子上一闪而过,快得连他们都分不清到底是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散发出现的线条,还是刀剑发出的线条。
在这一瞬间,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芒线条闪过之后,突然间他们感到天旋地转,望着那熟悉的衣服正有些奇怪,才发现原来是他们自己的衣服,可是他们一直看着对方,为什么会低下头看到自己身躯呢?
没有人回答六人,因为他们就算想知道,也没办法听到了。
六具无头躯体倒地,激起阵阵尘埃。
回过神来的众人艰难的将视线从无头躯体离开,抬头便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陆兆丰身边对陆兆丰执礼,瞬息又离开了众人视线。
陆兆丰面色一沉,喝道:“现在还有人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