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放眼望去,整个军营都是差不多,地面都是湿漉漉的,积雪开始融化,特别是巡逻士兵走过之处,已经踏出了一条泥路。
“哎,这日子没发过了,地面湿哒哒的。”有士兵边议论边从旁边走过。
“估计黄河也要融化了吧,到时过河又要坐船了,我最怕坐船了……”
士兵说什么,李儒已经听不到了,他脑海里来来回回只有士兵那句话。
李儒心中一寒,这不会是真的吧。随后他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顾不上地面的泥泞,飞快的朝着董旻大帐跑去,留下侍卫们一头雾水,不明李儒为什么要跑。
“什么?”
董旻口里突出一口酒气,诧异问道:“你要我撤兵?你确定不是在说梦话?”
“没错,”李儒此刻终于想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心跳加速、喘着气道:“这是一个圈套,刘哲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哈?”董旻大笑一声,道:“你没喝酒吧?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胡话呢?”
“鄠侯,这不是说笑的。”李儒急道。
李儒心里尽管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即便有一点点怀疑,他觉得撤退也是最好的选择,退回黄河南岸也好过在河内这里。
“你想多了,”董旻灌了一口酒,不以为意,说道:“我们加起来有六十万大军,刘哲他算什么?能一口吃得下?不怕撑死他?”
不但董旻有这样的想法,联军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六十万大军在此,就算刘哲来攻也不怕。
而且藏霸在河内的节节败退,又让董旻看不起刘哲军队了,觉得不堪一击,所以董旻根本不听李儒的话了。。
“鄠侯…”李儒急死了,他嗓子都急得冒火了,和这些粗汉打交道就是麻烦,特别是还喝酒的粗汉,更是烦死人了。
董旻又呼出一口酒气,罢了罢手,毫不在意道:“都说你多虑了,之前还说河内有埋伏,结果呢,屁都没有,害得本候白担心一场。来来,喝点酒吧,免得你们这些文人整天胡思乱想,这世界哪有这么复杂。”
李儒只恨自己出发之前没有向董卓要来指挥权,否则现在哪里还需要和董旻废话,直接一刀斩了董旻,然后率兵撤退。
最后董旻没有听劝说,依旧喝他的酒,让李儒心中一片昏暗。
李儒离开董旻大帐,仰天长叹一声:“我等都要葬身于此!”
……
“杀!”
黑暗中,刘哲举起武器,低喝着,他身先士卒,身后与夜色混为一体的黑鳞军紧跟其后。
“嘭!”
寨门瞬间被破,刘哲一马当先杀进去。
骄傲自大,放松了警惕的联军根本没有想到刘哲会带着突然偷袭。而且又是天气寒冷,所有士兵都沉浸于睡梦中,即便站岗放哨的士兵也打着瞌睡。
当刘哲带兵杀到,联军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联军分成三个部分,董旻马超韩遂为一部,驻扎在河内的河阳县一带,进攻方向为河东郡。
张勋公孙越纪灵为一部,驻扎在山阳县一带,进攻方向为并州的上党郡。
袁绍军则有一部分驻扎在怀县,这是河内治所,袁绍要牢牢将其握在手里,还有一部分则由颜良高览等率领驻扎在共县,进攻方向为冀州的魏郡。
刘哲率兵偷袭的是颜良高览部。这段时间来,颜良与高览进攻无果,便退守共县。由于张郃故意佯败,颜良高览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两人各领一军驻守共县西北角与东南角,互为犄角。刘哲兵分两路,他亲率一路偷袭颜良军营,张飞张郃则偷袭高览路。
两路偷袭,颜良与高览还在睡梦中。当他们惊醒来后,大营早已经陷入了混乱。
刘哲带着人杀入颜良坐在的大营,左冲右突,到处杀人放火,袁绍军士兵抱头鼠穿,乱成一团。
“不要慌,镇定下来。”颜良醒来后,顾不上穿盔甲,只穿了两件御寒的衣服,提着刀就杀出来。
颜良身边的侍卫们也纷纷大喊起来,让周围的士兵镇定。不得不说,颜良治军不错,遭到偷袭袁军士兵看到了颜良,看到了主心骨,纷纷镇定下来,朝着颜良身边汇聚。
“哼!”
刘哲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聚起来,带着典韦径直杀往越聚越多人的颜良位置。途中不断有黑鳞军加入,很快就形成了一大股人马,轰隆隆杀去,声势骇人。
颜良脸色大变,他身边都是步兵,连他都没有马,根本无法阻挡。
情急之下,颜良站出来大吼道:“敌将可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