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连忙冲上去,将李应护在身下。
杨雄和石秀带着庄客上去与祝彪等人厮杀。
交战之间。
杨雄一朴刀戳中了祝彪的马屁股。
疼的那马来回翻腾,差点把祝彪摔下来。
祝彪的随从们弯弓搭箭向着对方射去。
杨雄石秀没有衣甲护体,只能往回退。
杜兴将李应扶上马,三人带着庄客急急忙忙回到李家庄。
祝彪又带人象征性的追了两三里,就回了自家村寨。
陆阳收起了望远镜,心知机会到了。
这三庄要是真的同气连枝,成品字形,互为犄角。
那自己要动祝家庄还真是不好下口。
现在李家既然和祝家撕破了脸,要是能把李家庄拉到自己这边,甚至只要李家庄保证不掺和这档子事,双方的平衡都会被瞬间打破。
“去准备一些礼物,我要去拜会一下这位扑天雕李大官人。”
杜兴扶着李应回到李家庄,众人下了马,进到后堂坐着。
李应的家眷们纷纷出来查看。
杜兴唤来了大夫。
先将箭矢拔出来,众人帮李应卸去了衣甲。
大夫将金疮药敷了伤口,又嘱咐了几句,开了些药。
李应让杜兴把大夫送出去。
然后几人在后堂商议。
杨雄道:“大官人被那厮无礼,又中箭受伤。眼下时迁是救不出来了,我等只能去梁山泊求援,请陆寨主来为大官人报仇,救时迁兄弟出来。”
李应叹道:“不是我不用心,不使力。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实在是无奈。两位也别怪我。”
杨雄石秀连忙抱拳道:“岂敢怪罪大官人。”
“杜兴,你去取些银钱来,送于两位好汉做盘缠。”
两人正想推辞。
李应却道:“江湖之上,少不了用钱的地方。两位不要推辞了。”
杨雄这才接受。
杜兴将两人一路送出了李家庄,这才折返。
却说杨雄石秀一路前行。
走不过三里地。
却见前方烟尘飘荡。
有数十骑往这边奔来。
为首那人身高八尺,威严无比。
身边跟着三个随从。
一个强壮的大汉。
两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小将。
一个穿红袍,一个穿白袍。
身后数十骑,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长枪利刃,有的腰间悬着弓箭,有的马鞍上挂着标枪飞斧,锐不可当。
陆阳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人,看面貌,倒是与杨雄和石秀非常像。
于是停下马来问道:“两位好汉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啊?不知这独龙岗马上就要打仗了吗?”
杨雄见此人面相非凡,于是照实说道:“小人杨雄,祖籍河南,这是我兄弟石秀,祖籍金陵建康府。我二人刚从李家庄出来,正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陆阳下得马来:“哦!两位便是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了,久仰久仰!”
杨雄问道:“敢问尊驾高姓大名,为何识得我们?”
“我姓陆名阳。现添为梁山泊寨主,专爱结交天下好汉。凡是出名一点的英雄人物,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两人大惊。
慌忙下摆:“小人见过陆寨主。”
陆阳伸手去扶,却不想这两人坚决不起。
“两位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杨雄道:“小人有一事相求,还请寨主成全。”
“你先起来,咱们慢慢说。”
杨雄这才起身:“启禀寨主,小人原是蓟州两院押狱兼刽子手,因妻与人通奸,便杀了那对奸夫**,原想投奔梁山。
可路过祝家庄时,却因同行的时迁偷了祝家客店里的报晓鸡,双方起了争执,时迁被捉。
我又到李家庄请李大官人帮忙要回时迁,却也被祝家无礼打回。
现在杨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寨主相助,夺回时迁兄弟,也帮李大官人出一口恶气。”
陆阳沉吟道:“这时迁我知道,人称鼓上蚤,飞檐入户的本事当世一绝。李大官人也是成名已久的英雄。祝家庄无礼在前,我本来也是要打他的。能顺便救出时迁兄弟,再帮李大官人出气,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闻言连忙下拜:“多谢寨主!”
“两位先起来,我正打算去拜会一下李大官人,你们就跟我一起吧。”
“小人遵命。”
陆阳让两个军士分别带着杨雄石秀,一行人来到了李家庄前。
众人打眼一看。
却见庄门紧闭,吊桥高高拉起。
墙上站着诸多庄丁人马,门楼上战鼓响起。
一排排的军士在城垛中间手持弓箭瞄准了在外面的陆阳一行。
李应受伤以后,杜兴怕祝家庄的人过来报复,便连忙点起了庄丁守卫庄门。
此时见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还以为是祝彪带人过来找麻烦的。
杨雄道:“城上的杜兴与我有旧,我上去喊门,寨主稍安毋躁。”
军士将马匹让给杨雄。
只见他骑着马上前去,向着城楼大喊道:“杜兴兄弟,我是杨雄。外面的是梁山泊陆寨主的护卫,特来拜见大官人,别无他意,休要提备。”
杜兴见了,果然是杨雄。
但他也不敢让人放下吊桥。
只是在庄门驾一艘小船,独自划向庄外。
杜兴亲自过来拜见。
陆阳也不托大。
下马来迎。
石秀介绍道:“杜兄,这位便是梁山泊的陆阳陆寨主。寨主,这位是李家庄的大管家,鬼脸儿杜兴。我们能认识李大官人,还得多亏了杜兴兄弟的引荐。”
陆阳笑道:“原来是杜主管。我早听闻扑天雕李大官人的名号,神交已久,只是一直无缘拜会。现祝家庄无礼太甚,与我结怨。我意兴兵讨伐,经过此处。略备薄利,只求一见,别无他意,还请杜管家代为转达。”
杜兴抱拳道:“小人一定将寨主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告给我家官人。”
说完他便驾着船又回到了庄里。
李应刚拔出了箭,绑好伤口,躺在床上修养。
杜兴前来,将陆阳的要求都告诉了李应。
这李应虽然是个不喜欢管事的主,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杜兴打理。
但他也知道梁山是什么性质。
那是对抗朝廷,造反的大本营。
他要是跟反贼私下见面,很容易被人扣上一顶通匪的帽子。
李应心中思考,陆阳前来,无非是为了两个目的。
原本他不该这么做,但是祝家小儿无礼太甚。
你先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了。
“你去告诉陆寨主,李应伤重,动弹不得。伤好之前,不会见任何人。承蒙陆寨主厚意,改日自当拜会。礼物太重,不敢祇受。”
不见任何人?杜兴明了东家之意。
渡船再来相见。
“俺们东家再三拜上头领:本欲亲自相迎,怎奈伤势严重,只能卧床休养,不得相见。承蒙寨主厚意,改日自当拜会。寨主厚礼,不敢祇受。”
陆阳问道:“你们东家就没说点别的?”
杜兴笑道:“寨主慧眼。俺家主人还有一些意思,这祝家庄在独龙岗上经营多年,与左右两村都有勾连。三庄结成生死之约,互相救应。今番那祝家的小贼伤了我家官人,我们自不会去救他。寨主攻庄之时无需防备东面,只需小心西边扈家庄便是。
扈家别的到不甚打紧,只是那扈太公生有一女,唤作一丈青扈三娘。使一对日月双刀,好生了得。她跟祝家的三子祝彪早就定了亲事,早晚要嫁过去。将军要是攻打祝家庄,一定要小心这扈三娘。
祝家庄前后两座门,一个在岗前,一个在岗后。
只攻一门不济事,得两门一起攻,才能得破。
他前庄有许多盘陀路,只要见白杨树拐弯,就是活路。将军最好白天去,他就算把树都砍了,也不可能把根都挖出来。只要有根在,就不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