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淡定不下。
有很多人都想站起来直接离开。
杨剑喝道:“今天谁要是先走,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众人顿时被震慑住,又坐了回去。
“你们想让我们跟你们一起造反?”
杨剑道:“当今天下,早已经大乱。大宋倒行逆施,迫害忠良。气数已尽。
船坏了就应该换一条,抱着大宋这条破船一起沉进海里,并非明智之举。
说不定还未到船沉之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被那些文官给扔进水中。”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杨剑好言相劝,王直就逼之以威。
“哼哼,你们不会觉得今天到了我府中,还有第二条生路能走吧?今天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们一起干,否则,知道了这种机密消息,就只能被我灭口。”
有一人不服的说道:“王都监,你要是在家杀了我们,不怕被制置使发现,事情败露吗?”
王直笑道:“哈哈哈哈,各位,你们方才喝的酒里,我已经下了慢性毒药。两天以后发作。愿意跟我干的,就能得到解药,想死的话,大可以去找蔡攸告状,咱们同归于尽,倒也无妨。”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陷入了恐慌。
还有的人抠着嗓子,想把喝下去的酒再吐出来。
王直道:“别吐了,我等了这么久才说,就是为了等毒性随酒液流遍你们全身。你们也别想着出门以后就找大夫解毒,这种毒是我从西域胡商手中购买的,无色无味。
没有见过的大夫,就算再怎么神,也至少得有十余天才能研究出解毒的办法。
到那个时候,尸体都要烂了。
要怎么做,大家选吧。”
众人愤愤的说道:“你都这么狠了,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只希望你计划完整,别把我们拖下水去送死。”
王直与杨剑都道:“这个自然不是问题。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事成以后,解药自会奉上。”
紧接着王直便把具体的行动方案安排了下去。
众人收整了一下心情,各自回家了。
按照杨剑和王直的安排。
应天府正牌军先来到了东面的城墙之下。
虽然制置使行辕收了王直和杨剑的兵权,但是各营的军官却没有调换。
御营的老爷兵们又不愿意来做守夜这种又苦又累的活。
在城门上负责警戒的全都是应天府的禁军。
正牌军假装来东门视察防务。
他上了城墙,渐渐的走到了一处没有人的角落。
取下了背上的大弓,从箭袋中抽出了一只绑着文书的羽箭。
挽弓搭弦,遥遥地看到远方有一排移动的火光。
那就是梁山派出来巡哨,防止宋军趁夜劫营的巡逻队。
他瞄准了远处的火光,一箭射去。
却说那巡哨的小队正在例行巡逻。
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响。
众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斥候兵,这种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箭矢射入土地的声音。
军官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脚边正插着一只宋军制式的羽箭。
“有人放暗箭!”
众人连忙聚在一起,熄灭火把。
将盾牌举起,随时准备迎击,还有一个人已经往营中跑去,准备将消息报给守夜的将军。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宋军。
其实他们也不相信宋军敢在晚上出城和梁山兵马打野战夜战。
这正是梁山兵马的强项。
连那个去报信的军士也停住了脚步。
“原来是虚惊一场。”领头的军官说道。“估计是哪个王八蛋在城头射着玩呢。”
他将脚边的羽箭拔了起来。
箭矢这种东西也是很珍贵的。
尤其是做工讲究的。
用一支少一支。
白捡一支箭,他也挺开心的。
当他准备把箭装进箭袋的时候,却发现肩头上绑着一张纸。
他将纸拆下来一看,趁着旁边军士的火把看了看。
才发现这东西竟然是约定进攻的信息。
他不敢停留,连忙让副手带着人继续巡逻,他自己亲自跑进大帐,将书信呈给了负责守夜的苏定。
当时卢俊义和闻焕章正在大寨中点灯议事。
苏定急忙呈上杨剑的书信。
卢俊义一瞧,大喜过望。
“闻先生,我们刚才还在说小乙的消息传递不出来,这不就有了。”
闻焕章接过来查看。
杨剑在信上详述了自己为什么要投靠大齐,以及他决定的行动计划。
闻焕章问道:“卢总管,这书信可信吗?再说这上面也没有提到燕青啊。”
卢俊义道:“十有九是可信的。先生有所不知,小乙去青楼妓馆之时,时常会化名张闲。
杨剑在信中提到的小舅子,应该就是小乙。
信上写了,张闲得罪了奸臣蔡攸,被人在相扑大会时陷害打死了任原,随后抓进了死牢。
那任原我也听过,是个十分厉害的相扑手。
能轻易打败任原,还叫张闲的,肯定是小乙。”
闻焕章道:“原来如此,好吧,不管这个消息到底可信不可信,这都是我们近期唯一的机会,就算是陷阱,也得先去探探再说。”
卢俊义也深以为然。
天色一亮,梁山大营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炮军白天照常轰击城墙。
其余各军,收拾铠甲,擦亮刀枪。
饱餐战饭,闭目养神,等待夜幕降临,行动开始。
城中,昨晚被王直叫去家中喝了毒酒的军官们,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听王直的,跟着他们两个一条路走到黑。
应天府防御使就是想要两手准备。
所以命自己家中的家丁去城中请大夫,让他们帮自己看看,能不能将毒先给解了。
家丁一出门,立刻就被王直派去的眼线给盯上了。
还没过两个路口,就有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住了这个家丁,用短刀顶着他的腰眼,将他押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防御使等了许久,也不见家丁回来,便想派人出去找找。
不想他还没来得及派人,那名家丁就回到了家中。
防御使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慢,大夫来了没有?”
家丁哆嗦着说道:“老爷,我刚才出门就被一群人给截住了,他们让我告诉老爷,不想死就得老实点。”
防御使闻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些人肯定是杨剑王直的亲卫营心腹。
恐怕每一个人的家门口都蹲满了眼线。
“哎,完了,完了。”
夜幕渐渐降临。
杨剑门口的两个盯梢的又化装成了打更的。
他们带着梆子就在周围来回转。
时不时就往巷子里看一眼。
两人并没有一起走。
走着走着,却见远处的街角里转出了一个猿臂狼腰的大汉。
他手持宝弓,朝着盯梢的斥候后心一箭射去。
只听扑通一声。
盯梢的被那人一箭射死。
那人走出了阴影。
原来是杨剑府上的杨安。
“拖走。”
巷子里又出了两个军士,将倒下的斥候直接拖进了巷子里。
杨安处理完了蔡攸的眼线,便回到杨府。
“主人,已经办好了。”
杨剑吐了口气。
将头盔带上,拔出宝刀检查一下是否锋锐。
随后看向了穿上铠甲的娘子。
“你没必要跟我一起,我留下亲卫营保护府邸,你就留在这吧。”
折如君舞动了两下手中的长枪。
“不要小看我,我平时也没少练武。”
杨剑的眼神逐渐温柔:“好吧,等会跟紧我,不要离得太远。”
两人出了府门,正遇到刚刚辞别娘子的王直。
“贤夫妇,时间到了,出发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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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约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