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道清亲自将杜壆和酆泰送到了役馆,并交代好役丞,好好招待两人。
随后又派人给杜壆的兵马送去了粮草。
最后才到田虎的寝宫,去找他说支援王庆的事情。
当时,田虎正在和邬妃游戏,听到乔道清求见,眉宇之间微微显露出一丝不快。
不过乔道清是他起家的最大助力,也是他仅有的智囊。
乔道清求见,无论如何还是应该见一下的。
就在他愣神的公夫,邬妃忽地扑到他怀中,娇羞的问道:“大王在想什么呢?也不顾着妾身。”
这邬妃却是不负威胜州第一美人之名。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与他那个五大三粗的哥哥邬梨完全不一样。
田虎被邬妃娇滴滴的一碰,顿时又变的心猿意马。
但是他好歹还记得乔道清正在外面求见,于是便好言相求道:“爱妃,国师正在外面求见孤王,定是有要事相商,我去去便回。”
邬妃道:“既然如此,大王可要快去快回啊!”
田虎笑道:“一定一定,你先自己玩。”
说着便离开了此处。
去到书房与乔道清会面。
乔道清见到了田虎,也不废话。
“大王,我此来是为了杜壆请援一事。”
田虎按了按手,示意乔道清先坐,随后便道:“国师,那杜壆可是王庆手下的第一猛将。
他率重兵,镇守西京这样的坚城。
都被刘法轻易攻破。
那刘法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此等强敌,等闲还不敢去招惹,哪有分文不取,便帮他王庆吸引刘法注意力的道理。”
乔道清说:“大王,现在的战况不佳,荆湖往北的各处要道都在宋军的控制之下。
杜壆新败,手中也不可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粮。
要在战前拿到钱粮,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我们与王庆结有盟约,正是应该出兵相助,让天下看看我晋军义气之时。
再说了,那杜壆已经答应了,只要大王愿意出兵,他们事后便将说好的钱粮双倍奉上。
怎么算我们也不亏啊。”
田虎挠了挠头,随后笑道:“国师,这么简单的帐我还是能算得准的。
自从我们和其余三家结盟,一直采用公平交易,将手中的资源进行交换,谁也不欠谁的。
我被徐京王焕两个老儿夹攻之时,也没见他们前来相助。
为何到了他们挨打的时候,就要我无偿发兵。
至于杜壆答应的双倍钱粮,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他只是一个战败的西阵都督。
有什么能耐代表王庆请我出兵。
我要是出了兵,帮他王庆夺回西京。
这些钱粮也得等他打败刘法,重新疏通南北要道的时候才能送来。
别说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赢刘法。
就算他能赢,也完全可以以杜壆个人承诺,和他王庆无关为由,直接撤了杜壆的职,拒绝把粮草给我。
这种事他王庆干得出来。”
乔道清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若是王庆真的被刘法剿灭,他的大军转头就会侵入河东。
到时候我们也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田虎摇了摇头:“国师此言差异,王庆又不是个单纯的废物。他手中至少还有将近二十万的兵马,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刘法所灭。
就算刘法纵横无敌,将王庆彻底剿除,他手下的兵马也会损失惨重,无力进犯河东。
而且西夏边境上不会长久的和平。
刘法早晚得回去。
我们没有怕他的必要。”
乔道清还想再劝。
却不想田虎直接道:“国师如此为了杜壆和王庆说话,不会是收了他杜壆的好处吧?”
乔道清知道田虎这句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心中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他猛地站起身来,面色庄重,三指朝天,赌咒发誓:“若我乔道清收了杜壆一文钱,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田虎笑道:“寡人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国师何必发此毒誓。”
乔道清不再看田虎:“没什么,只是······聊表忠心而已。”
这一句看似无心的玩笑话,实则伤透了乔道清的心。
两人或许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无间了。
“大王不助杜壆反攻西京倒也无妨,不过这杜壆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将。
他战败之后,逃到此处。
正是个招揽他的最好时机。
请大王一定要将其收归麾下,如此一来,我军必定实力大涨。”
乔道清说的话,都是为了晋国好。
杜壆乃是王庆手下的第一大将,田虎这里唯有屠龙手孙安能与其相提并论。
若是能将其收入麾下,哪怕是四国之中号称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人才济济的齐国,也会眼馋。
杜壆要是归顺,还能带着他麾下的数千兵马,跟一个万夫莫敌的猛将酆泰一起归晋。
简直是血赚不亏的买卖。
田虎点了点头:“寡人知道了。国师要是没事的话,寡人却有些累了。”
乔道清听田虎这么说,就知道他有些送客的意思了。
于是便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田虎端起茶碗,微微颔首。
看着乔道清退出大堂,随后立刻返回了后院,继续和邬妃游乐。
乔道清说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另一边,杜壆和酆泰进了役馆休息。
役丞奉乔道清的命令,给两人送来了许多酒菜,临走的时候还问两人需不需要歌舞助兴。
杜壆道:“不必了,你去歇着吧,有事我们会去叫你的。”
役丞躬身后退:“小人就住在第一层最里面的那间房,两位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告诉其他役卒,让他们代为转达。
小人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酆泰看役丞退去。
又等了一会,这才爬起身来。
他将门打开,往外边看了看。
发现走廊上并没有人。
而后又敲了敲两人旁边房间的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两人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看来这役丞还真是上心了。
他回到房间,和杜壆交谈起来。
不过未免被人发现,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心说话。
“大哥,我看这田虎横竖不像是个能争夺天下的好汉,咱们到这来,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杜壆也不清楚,他当年在东京城里见过田虎一次,虽然了解不深,但当时田虎的精神样貌,和现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且江湖上到处都传田虎义气,谁知道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哎,算是我走了眼,不过咱们也得想想出路了。
我看田虎,是不想留咱们,乔道长的劝说,恐怕作用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