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接过雕刻着‘朔帝’的令牌,沉甸甸的,她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这时,那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将她握着令牌的手,紧紧拢住,顷刻间令牌散发出白色的光芒。
云筝不解地望向他,她能感觉到他用引导着她的神识注入了令牌,渐渐地,她好像与令牌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容烁解释道:“你可以在需要时,以神识唤动里面的力量,一经唤起,我万朔殿的护法皆为你所用,他们会被号召来保护你的。”
云筝听到此话,并没有感觉很快乐,而是有种隐隐的失落与愁意。
“你要去多久?”云筝小手揪住他的衣袍,皱眉问道。
若是不久的话,他无需将这令牌送给她。
“短则三四个月,长则……”容烁低眸看着她,话到嘴边又默了默,他将她揽入怀中,眼眸带着深邃复杂之色。
“我可能去的有点久,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小骗子,你不能喜欢上别人,只能喜欢我。”
“你是本尊的帝后,万朔殿的一切,都可以为你所用,你我之间无须分彼此。”
云筝听着他的这些话,她鼻子微微酸涩了下,眼眶湿润,她闷闷地问道:“是跟昨天的
事有关吗?”
容烁眼眸微深,“嗯。”
“我知道了。”云筝并不是特别矫情的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事。
她能理解,但是她担忧。
能伤害到容烁的人,定然不简单。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容烁忽然想到了什么,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帝家的人在找你。”
“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云筝有些诧异。
他微微颔首,“嗯,在你破除三四层封印的时候,泄露了气息,我将窥探给挡了回去。”
“他们只知道在下三域,并不知道确切的地点。”
云筝闻言,若有所思。
中天域帝家,是她母亲帝蓝的家,也不知道帝家有没有关于母亲的消息,她或许要去一趟帝家。
一是因为母亲帝蓝,二是她想看看帝家的瞳术,三是…帝家家主。
论血缘关系来说,帝家家主是她的外公。
容烁继续道:“帝家这十年以来,状况不太好,内忧外患。”
“一旦你显露出血瞳,恐怕会给你带来很多隐藏的危险,筝儿,你自己决定如何走这条道。”
云筝点了点头。
她伸手轻轻环抱着他的腰,怕弄到他左腹的伤口。
她轻声说了一句:“我等
你回来。”
两人相处没多久,他就离开了。
云筝握住那沉甸甸的‘朔帝’令牌,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放在了凤星空间内。
她独自在床上坐了半个小时,就静静地发呆,放空自己。
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
“阿云,我接到了端木宗主他们的传讯了,他们已经到了枝城,我们是时候启程前往传送阵了。”莫旌那散漫的声音响起。
云筝慢慢回过神来,双眸有了亮光。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等等。”
她环顾着客房内的四周,然后起身将房门打开,见到莫旌笑得无比阳光的模样,她心情好了一丢丢。
一旁的紫衣温润男子笑问道:“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没有了,出发吧。”云筝耸了耸肩。
莫旌讶异,“帝尊呢?”
云筝打了个哈欠,神情无所谓地道:“他回去了呗。”
“啊?回去了?”莫旌一脸惊讶。
云筝挑了挑眉,笑着催促道:“走吧。”
说罢,她便迈步走了。
莫旌连忙跟上,一直在问云筝问题。
而停留在原地的燕沉,眉头微蹙了下,云筝她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燕沉摇了摇头,暗自感叹,难道
伴侣分离会这么影响情绪?!
他失笑了下,也抬步跟上。
枝城的传送阵设置在武场,这时武场里有很多人在排队,大多数都是身着各色宗门服饰的宗门队伍。
有的是苍州宗门队伍,有的南阳空域的队伍,有的是森羽之地的宗门。
而此刻_
在武场的门外,有一行人正在等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暗青色刺绣的高大威猛的男人,他满脸胡腮,长得颇为凶神恶煞。
而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两位长老人物,一个脸带疤痕,一个面相精明。
他们身后站着的十来个弟子。
与其他宗门队伍的人数对比,这一行人少之又少。
“小祖宗还没回传讯吗?”满脸胡腮的中年男人侧首问道。
上官长老回道:“回了,小祖宗说他们正赶过来。”
梁长老两手交叉于身前,他语气感慨地道:“好久没见到小祖宗了,实在是非常想念啊。”
端木正挑眉看他,“听说你这七个月里,发了上千条传讯给小祖宗,你的灵玉这么多吗?”
传讯晶石,也是有使用次数的。
正常来说,每个传讯晶石可传讯一百次。
但是,传讯晶石的价格对于他们十八流的先宗门来说,简直贵
得离谱,三万灵玉一个传讯晶石。
梁冠人发了上千条,那岂不是花了三十多万灵玉。
十来个五行灵宗的弟子闻言,也都震惊望着梁长老,不仅惊讶于他这么有钱,更对他给那位小祖宗发了上千条传讯感到震撼。
这行为简直……
令人发指啊!
众弟子心想,谁特娘的有空听你叭叭这么多?
梁长老故作一脸谦虚,笑着摆摆手,“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我对小祖宗乃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众人:“……”
端木正嘴角一抽,“她回你了吗?”
“回了。”梁长老点点头,眼眸微闪。
小祖宗是回了,但是只回了一条,而且还是骂他的话。
一刻钟后。
云筝三人终于跟五行灵宗一行人会面。
云筝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熟悉面孔,端木侄儿、梁长老、上官长老、谢明臣、百里羽尘、端木瑜、秦安颜、罗潇。
其余的都是生面孔。
他们全部人像排练过一样,整齐抬手作揖行了一礼,恭敬地叫唤道:“小祖宗,莫叔伯,燕叔伯。”
就连一向跳跃的戏精梁长老也都没闹。
云筝有些诧异。
这货改性了?
下一刻,梁长老的声音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