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官们都退下的时候,
南宫信一再次对着天子询问道,
“是不是曾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赵忆君与南宫宝儿示意要退出去,但是周建国还是把她们留下了。
因为周建国知道南宫竹将她女儿送进宫,不单单是为了照顾南宫信一与表忠心。
估计还是想将南宫宝儿留在自己身边。
周建国后来一想也好,自己本来就是打算进行变革。
变革的重要一项就是让女性也参加国家组织的劳动。
那让南宫明的女儿也做内侍官,也好为日后的改革获得高层支持而铺路。
周建国看着赵忆君说道,
“你把南宫先生遇刺昏迷以后,曾国发生的事情向南宫先生转述一下。”
赵忆君立刻向天子与南宫信一行礼。
开始从曾国北境村民被郑国公的人冒充周国难民屠杀的事情开始说起。
然后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天子在艺城下的果决,
与再次收服那些试图分裂的贵族们时,表现出的睿智。
赵忆君生动描绘到这里的时候,周建国突然打断道,
“寡人让你描述事情,你怎么光夸赞寡人?”
赵忆君微微一笑道,
“臣下说的不是事实吗?”
南宫信一又赶忙说道,
“臣下觉得这不是夸赞,挺符合王上的性格。应该都是真实的。”
一旁的南宫宝儿听的更是入神,赶忙追问道,
“然后呢?然后呢?”
其实南宫宝儿只知道现在曾国北境陷入了大乱。
她一直在宫里照顾南宫信一,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如何了。
她此时并不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了,她以为赵忆君接下来会说天子谋划的应对之策。
赵忆君继续开始讲述后面事态发展的过程,
天子主动撤回曾都,勾引曾仕再次冒进。
然后在昨夜擒获了大量士族,又声情并茂的述说天子如何收服士族。
一直说道今日早上,天子如何在数万村民面前遇刺时的临危不乱。
听的南宫宝儿目瞪口呆,这种精彩绝伦的故事她仿佛只在书上见过。
“曾国村民所引发的危机已经被解除了吗?”南宫宝儿难以置信的问道。
赵忆君看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是的,不然我们怎么有空来见南宫大人。”
虽然南宫信一已经猜到天子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但是听到天子在数万村民前遇刺时,手心还是捏了一把汗。
“王上的临危不乱,非天人不可为啊。”南宫信一感慨道。
“哈哈哈,先生谬赞了,寡人也没办法啊。当时的情形,现在想来寡人也是一身冷汗。”周建国坦然的说道。
“没能在王上身处困境的时候,为王上排忧解难。是臣下的失职啊”南宫信一愧疚的说道。
周建国摇了摇头说道,
“先生与寡人说的第一句话,不就是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如今回想起来,能借这次事情。加强对曾国高层的控制,又聚集住民众的民心。日后的变革遇到的阻力会更小一些。”
南宫信一也突然回忆到当初的第一次交谈,如今细想来现在的局面也是这样。
但是南宫信一也知道,虽然事事都是祸福相依,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控局势。
如果不是天子的个人能力,他觉得事态早就失控了。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有侍从递进了一封密信。
赵忆君接过后,递给了天子。
周建国赶忙打开,发现是周甲传来的消息。
郑国公已经撤军了。
“郑国公撤军了。”周建国说着,松了一口气。
南宫信一听闻也松了一口气,但是诧异的询问道,
“王上在郑国公身边安插了间谍?”
周建国玩味的笑了笑,随即说道,
“寡人哪有那个本事,你还记得那天我们遇刺是被另外一批人救的吧?”
“臣下当时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还是记得的。王上不说,臣下都忘了询问救我们的人是谁了。”南宫信一诧异道。
周建国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边说道,
“救我们的人,就是寡人遭受雷击那一夜差点刺杀掉寡人的人。”
周建国如此一说,彻底将南宫信一给说蒙了。
“王上的意思是,之前刺杀王上的刺客。打跑了后来打算刺杀我们的人?”
“可以这么说。”周建国也觉得这么说来,是有点滑稽。
南宫信一这么一问,让一旁的南宫宝儿更是摸不着头脑。
“前一次刺杀王上的刺客为何那日要救你们?”南宫信一说着看着赵忆君。
其实赵忆君也只是在当天听个大概,根本不知道详细内幕。
赵忆君朝南宫宝儿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可不知道,我是在申国被王上救的。这才多少日?我哪会知道王上在王都洛邑的事情?”
赵忆君这么一说,南宫宝儿则将诧异的目光也投向了天子。
南宫信一自从在家里认识了天子以后,感觉自己打开了另外一个离奇世界的大门。
起初他对天子也是嗤之以鼻的,如今也被这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深深吸引。
周建国看了看南宫信一与南宫宝儿,淡然一笑。
随即开始将这些刺客的来历,与直接如何收服他们的过程一一说来。
南宫信一听到周建国如此一说,则是觉得这些刺客的醒悟完全能理解。
因为天子击败申国侯所具备的人格魅力,足以折服他们。
但是南宫宝儿简直是惊得不知所以,本来要刺杀天子的刺客都能被收服?
这简直太离奇了,比自己看的一些神话故事书还离奇。
南宫信一长吸了一口气,思索着询问道,
“王上的确需要尽快组建情报组织了。曾国原先就没有,所以才事事落后于人。与申国大战,我们完全依靠王上的谋断。但是不能事事都太依赖于弄险。”
南宫信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天子。
人可以蒙赢几次,不可能一直蒙赢下去。
周建国则呵呵一笑的说道,
“所以先生说的福祸相依,真是一则精准的预言啊”
躺在床上的南宫信一,与天子聊了这么多,心情也畅快了很多。
随即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虽然南宫信一看着天子的新伤加旧伤,但是内心的担忧早就一扫而光。
“如此看来申国,胡国,郑国的外患已除,再加上曾国的内患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王上下一步准备做何打算?”南宫信一追问道。
周建国思索了片刻,
“先生伤重,我们变革的事情怕是又要多了许多曲折。”
南宫信一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王上没有艺城中对群臣的震慑,变革的确会有很多阻力。如今臣下看来,王上只需大胆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