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王都。
就在韩山同紧急返回郑国,与郑国公商量购买面粉的当日。
王都的面粉价格已经在众商贾的推波助澜下,
仅仅一日,直接飙到了两百一十齐国刀币一斤。
此时晋国的商贾们已经是兴奋的笑的嘴都裂开了。
起初他们不少人在一百刀币购入的时候,虽然坚信面粉会涨。
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小忐忑。
可是经过两日,已经翻了一倍多,已经完全超过二百齐国刀币了。
此时晋国的那帮商贾与贵族们又聚在了姬鳝的住所,商议了起来。
姬鳝其实见他们赚了这么多钱,心中其实也是十分喜悦的。
现在就姬鳝自己家里的面粉存货已经价值连城了。
但是姬鳝还是要表现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对着众人询问道,
“那个女内侍官的身世给本公子打探到了没有?”
其实姬鳝最近通过自己的心腹已经打探到了南宫宝儿的具体信息。
但是在晋国贵族与商贾面前还是要表现出只对美人感兴趣,对钱也不感兴趣的样子。
“回公子,打探到了。全名叫南宫宝儿,是原曾国,南宫竹的嫡女。”一个小商贾赶忙笑着说道。
生怕这份功劳被别人抢了去。
姬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那她到底是天子的妾室,还是只是内侍官?”
这么私密的事情,众人就都不知道了。
只有一个贵族赶忙回道,
“天子身边亲近的人全部换掉了,这个消息还需要再打探。”
其实姬鳝已经获取到了一个信息,就是天子要立自己身边的一个女内侍官做王后。
但是姬鳝又听闻天子身边好几个女内侍官呢。
所以姬鳝自己也拿不准。
这要是轻薄了天子的王后,那个罪责可不小。
可姬鳝转念一想,现在又不是王后,不知者无罪嘛。
就在姬鳝思索之际,一个商贾试探性的对着姬鳝询问道,
“敢问公子,要是郑国以两百一十刀币一斤的价格买我们的面粉提货单,我们卖吗?”
姬鳝挑了挑眉说道,
“赚钱的事本公子不管,你们问乙足去。”
其实姬鳝早就跟乙足私下商量过了,那就是暂时抛一部分给郑国。
然后等下一波逐利的贵族与商贾来到王都的时候再看情况。
毕竟姬鳝都觉得二百一十刀币一斤的价格,真的是天价了。
这哪里是面粉,简直就是金粉了。
此时心慌的何止是姬鳝他们这个商贾集团。
就在这个晚上,无数个小商贾集团都在内心颤抖,
因为面粉的价格已经高到他们自己都难以相信了。
这个现象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也的确很正常,
他们第一次见到一种食物能炒到快接近黄金的价格了。
这是超出他们以往所有的常识,包括之前的史书上也没有记载过。
而此时滕钱与一些小商贾们也在这天晚上聚在了一起。
一向善于赌博的楚国小商贾卞和,用颤抖的声音对着滕钱询问道,
“滕钱兄,明日我们将手上的面粉提货单抛掉吗?”
其实此时的滕钱也跟做梦一样。
他之前用自己的绝大部分身家以几刀币到十几刀币的价格,
吃进了大量初期的面粉提货单。
本来身家翻倍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已经在怦怦跳了。
他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可是按照现在面粉的价格,与他手上持有的面粉提货单的价格来看。
他的身家仅仅在几日之内翻了数十倍了。
这怎么能让滕钱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要是靠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身家翻数十倍那是滕钱完全不敢想象的。
见卞和问自己,其实滕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现在连他与天子这么亲近的人,都想抛一些面粉提货单,
何况那些只为了赚取利润的其他商人呢?
滕钱可是受天子的基础经济学熏陶过几次的人。
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抛。
一旦抛售的人变多了,那么面粉的价格就会像决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滕钱思索了片刻说道,
“明日我们要以两百一十五刀币的价格继续收。”
“为...为什么?”一个商贾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现在正是暴涨的时候,如果我们开始抛售,引起一些人的恐慌怎么办?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暂时稳住价格。”滕钱解释道。
“要是别人全部以二百一十五的价格真的将面粉提货单卖给我们呢?”卞和询问道。
滕钱想都没有想,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们就全部吃进来,这样才能稳住市场。而且只要我们一吃进,立马就会有人跟我们一起吃进。”滕钱说道。
但是滕钱的话,除了卞和没表态,其余众人都不赞同。
毕竟他们都是小商贾,他们要的是及时套利走人。
但是滕钱考量的是替天子顶住面粉的价格。
所以滕钱也知道,自己说服这帮人跟自己一起冒险比较困难。
滕钱无奈,只能突然暴怒道,
“是你们推我出来做代理人,如今我的决策你们又不愿意听。如果你们不愿意听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们拿走你们的面粉提货单去卖。”
滕钱的这番呵斥,让这众人瞬间哑口无声。
滕钱又随即语气温和的说道,
“你们既然如此不相信在下,在下就给你们交个底。我齐国的朋友告诉我,这次庆氏打算跟天子将面粉做到五百刀币以上,如果你们不想赚钱,现在就撤。”
众人听到滕钱,如此一说,顿时面面相觑。
然后一个小商贾嬉皮笑脸了起来说道,
“滕钱兄,我们只是身家有限。害怕输个精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滕钱随即不满的说道,
“我滕钱早已经跟你们交了底了。如果这次亏了,算我借你们的,赚了算大家的。你们还如此信不过我。”
此时众人立刻羞愧的不再言语,也没有人再提卖面粉提货单的事。
卞和赶忙打圆场道,
“如若不是滕钱兄给我们指路,我们哪能赚这么多?反正我完全听滕钱兄的,滕钱兄说何时抛我们就抛。”
滕钱就这样连骂带骗才将这帮人给镇住。
因为滕钱知道,他何时能抛手上的面粉提货单,只能等天子通知。
如果天子没有指示,那么他的任务还是吃进任何没有人敢买的面粉提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