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些人想要留下来么?
箫宁不知道,因为很难了然对面这些人在经历了十年上下的清冷生活之后,还有没有对于天元宗的向往,修行之人岁月漫长,但也仅仅是能活上那么些时日,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修士都没办法活到他们的理论寿元之上,就会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十年时间长么?对于修士来说没有那么长,但是眼见着这些面露迷茫之色的侍女们,箫宁又莫名的感觉有些东西,比自己想象之中要的来漫长的多了。
所有人都畏畏缩缩的看着面前的箫宁,在经过了超出她们意料之外的情况之后,这些原本基本只考虑过以色娱人的女子们现在真正的又走到了人生的路口处。
面前的这位少年郎到底是不是她们所渴求的那艘横渡大海的船,这一点她们不得而知,但习惯性使然让她们想要挑出什么东西来购买那张上传的门票之时,又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办法拿出来。
周管家望着面前的这群侍女,老眼之中闪过了一丝同情的光芒,虽然这些人从一开始与他就不是一路人,但是因为种种
的因缘际会,他们又一起困顿在这山峰之上十年之久,虽然并非完全与外界所隔离,但是修行也是自然而然的流落了下去。
他迫于年龄的问题,自己每日还算是刻苦修行,再加上痴长的岁月,实力本身还算是面前过得去,玄宫中期也算是内门各种家族之中比较中游的水平了,想来面前的两位少爷也是新入内门的新贵,这个程度的实力也不至于给他们丢份。
而这些侍女们呢?原本就只是普通的凡人,因为长相好看被带上了天元宗,伺候着长老高兴了赐下了丹药由此踏入修仙一途,但是阳长老可不会对这些个玩物动多少感情,丢点零零碎碎的丹药无所谓,但是想要让他指导修行甚至传授功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因为所招收的侍女实在批次太多,而阳长老实际上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后续又被调离了宗门,由此她们甚至一直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
十年过去,留下的人走得走散的散,所剩下的人里有些是真的当年承蒙了恩典现在还期望着对方有朝一日回到宗门还能再续前缘;却丝毫
不顾自己已经和当年相去甚远,全然不是那个记忆中的美女子了。
有些人更是稀里糊涂的被运送到了宗门之中,人生地不熟,还没来得及见上阳长老一眼对方就直接离开了宗门。
更有甚至,箫宁甚至眼见的看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少妇,这显然不可能是阳长老遗留下来的孩子,毕竟就算母亲的出身再如何低微,每一个同血脉的孩子都会有更大的概率拥有修行的天赋,修行者们对待子嗣虽然态度有好有坏,但是至少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出抛弃自己的血脉的事情的。
实在不行,送入宗门拜托同族帮忙照顾,也是相当常见的事情,想来完全没有这种说法。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箫宁目光越过了那一群莺莺燕燕,一眼看到了那个穿着单薄衣衫的少年,他大概是十余岁的样子,由于长期生活在灵力充沛的地域,所以长得也是极为高大,这也算是居住在宗门附近的好处之一吧。
“大少爷,这位是她的母亲在当年就素有艳名,后来听到阳长老需求美婢的时候,那些抓人的家伙思考合计了一圈,觉得这已经成家的妇人应
该既会照顾人,又长得足够周正,这就直接给人带了上来,当时来的时候身形不显,后来阳长老走了之后这才发现有了的。”周管家赶紧向前解释道,就他所预估的两位少爷的脾性,如果被对方误以为是自己染指所留下来的孩子,即使不多说,这种名义上翘了主家墙角的行为也会给他的形象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那孩子有些意思。”箫宁对着许沉说道。
听到箫宁的这般话语,许沉也将目光放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孩子虽然极少见生人,但在两位紫府修士的注视之下也丝毫没有半分的怯场,反而是主动的将母亲挡在了身后,少年人初长成,高高的个子竟然也真的将其母亲完全的护住了。
仔细看来,这孩童一头深墨色的长发一根发鬓束在了脑后,留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看款式应该是这里的婢女们所遗留的,面容精致,眼神沉稳,一呼一吸之间张弛有度,见到两人目光投了过来,脚下微微的紧绷,手紧紧的握住衣襟做了伪装,但是实际上确实把隐藏在其中的小刀握在了手中,脸上却丝毫没有
表现出敌意,反而是对着两人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羞涩但是充满善意的微笑。
“从外看起来相当的机灵,不过这里没有人能够教授给他,看起来他的母亲也同样是见识短浅,所以只能够依照着凡人的方法来行事。”许沉点了点头,他是比较喜欢这种少年人的,长得清爽,同时又因为单亲而比起同龄人更加的成熟,面对困难也不会束手待毙,反而会积极的寻求解决之道,他记得杜家挑选家族的卫军就是依照着这个标准去选的。
“看样子你对他有些兴趣?”箫宁看着许沉的目光,有些好奇的笑道。
“别装,难道你没有动心思?虽然你没有说,但是从这段时间的举动看来,我们其实会在这里呆上相当的一段时间吧。”许沉一眼就看穿了箫宁的心思,但是碍于夏清风在这里,他也没有说的多么的仔细。
夏清风闻言,也知晓对方两人是有些私事想要谈论,顿时很懂的直接对着两人道别。
箫宁也没有多留对方,在让周管家记下来夏清风的居所之后便主动的和许沉起身相送,他有一点设想,想在面前的这孩子这里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