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暂定是你作为我的副手么?”箫宁有些随意的拿起烟斗,面前的放着的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白玉色的烟斗上带着一种釉质的光泽,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整个的玛娜象牙雕的么?这玩意应该花费了不小的功夫的吧?”
“大长老让我给您选一件礼物,我想了一下,近些年来好像流行起来了这类的风潮,所以就找托人到仙人的宝库里要来了这么一截,看起来还挺合您的心意,阁下。”
路秋语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身躯笔直显得一丝不苟,如果说原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她给人的印象是美丽且娇贵,仿若一位仙女一般,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坚毅且沉着的战士,即使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华丽的紫金色长裙,整个人却的气质却完全随着她的神色而变化了。
“直接称呼我为表兄就好了,或者说路归麟,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箫宁顺手提起一些烟丝填装其中;“平日里的称呼说久了之后,就会下意识的默认这个东西,不如私底下也这般称呼,防渐杜微。”
“表兄教训的是。”路秋语完全没有打算辩解,她点头示意,见箫宁
娴熟的填装好了烟丝伸手耍了个华丽的动作,伴随着旋转的烟斗缓缓的停下,其中开始燃起袅袅的青烟。
“表兄对这个也有研究?”虽然看不出来箫宁的这般动作是哪里的路数,但是见箫宁动作浑圆自然,俨然是一副老手的态势,不由得有些好奇。
箫宁心道我怎么着也是百年烟龄的老烟枪了,这东西还用的着你来教我。
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够说出来的,他只是温和的笑了一笑;“走南闯北见识多了,都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学会这玩意的,不用太过在意。”
缓缓的吸入一口,感受这熟悉的感觉,箫宁再度发问道;“还是来聊聊正事吧,如果想要了解我这个人,日后有点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路秋语闻言顿时收起了先前的闲聊态势,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玉筒;“这里面是带来的增援人手全部名册以及其基本生平,如果觉得谁有问题的话,可以再另外从家族调取更详细的资料。”
“不是,怎么上来就查成分的啊?”在一旁的许沉有些绷不住了,他看着的路秋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商讨一下之后的
驻扎位置,作战任务,还有四周友军这些事情么?”
“表兄,队伍的纯净性是必要的。”路秋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许沉一眼;“我们这次来的匆忙,甚至还得从头组建督战军,如果您很闲的话不妨去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督战军又是个什么东西的?”
夏清风听到前面的时候还能够理解,毕竟夏家族家族大业大,在有大行动的时候对下面的人审查也会不由自主的严格一些,但是督战队他是真没了解过。
“没有督战队,我们怎么保证损失过半的情况下继续让底下的人继续保持战力?”路秋语有些恼火了;“战争可不是儿戏,就算是演戏,我们至少也要送出三分之一的人来保证我们确实是在进行作战,不然不是明摆着我们有猫腻么?”
“损失过半还接着打?你脑子没病吧?你们背后不是有阵地么?这么大的伤亡不是早就应该撤下去修整了交给友军掩护了么?”
许沉被对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也给弄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在家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带人争斗过,甚至还在那三年里灭过别人的宗门,但也最多就做到把刺头全部清理,剩下的人
要么被强拉着换派,要么签上契约就放了,按照哪里用得上死伤过半?
“按照你这个战损比,我们现在手上不过四万人数,这不是七八轮下来就可以全数死了?”许沉问询道,他是真想搞懂对方到底是基于什么思想才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的。
“底下的人死了就死了吧。”路秋语精致的容颜上表情冷酷不已;“只要能达成目的,死多少人都无所谓,长老出来之前就已经叮嘱的很明白了,只要能够获得一块足够大的驻地,我带来的人全死了都无所谓。”
夏清风和许沉面面相觊,他们算是明白这什么督战队和审查为什么是必要存在的了,西域人果然都是些疯子,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只是简单的凶狠残暴,现在看来,对方甚至都不把实力低下的人当做人来看的,再联想到西域的环境,低下的那些凡人的日子他们都不敢去想了。
“行了,这方面我是信任你的。”箫宁看着许沉和夏清风被路秋语的话语给怼的无言以对,便主动站出来打了圆场。
“审察和督战队的事情你全权负责,不过卡的不用那么严,如果发现了什么刺头,你把人直接拉出来,我们会有渠道消
化掉他们。”箫宁顿了顿;“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你们愿意拼到一个不剩,我们这边人可不愿意,驻地的设置在之后我们再考虑,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参加集团军的会议。”
见到许沉和夏清风好像还想着说些什么,箫宁摇了摇手;“这方面我们就不要与人多争论了,他们这一套既然一直在用,他们也接受,我们就随着他们的想法来吧。”
在完成了最基本的交接之后,路秋语主动的离开了这件装饰华丽的办公室。
“怎么?还是很难接受这帮人的想法和作风?”箫宁送完人出来,许沉和夏清风还是有些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他们手底下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才能够忍到现在的?”夏清风揉了揉太阳穴;“修行是个纯粹靠自己的事情,再怎么强的人也不可能限制别人修行,他们居然能安稳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
“很多人,都缺少了改变的勇气啊。”箫宁看向窗外,那是一列又一列面容麻木的低级修士,他们迈着机械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向外走着。
他联想到日后发生的西域的遭遇,长长的呼出了一口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