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音悄悄的看了一样在旁边的两人。
徐清的名字她自然是不陌生的,毕竟和夏昭语的缘分归根结底都是来自于这个人,所以她们两人平日里也会多多少少的谈论起徐清来。
在她的设想里,作为天才如夏昭语的宿敌,并且能够一直都稳稳当当的压制住对方,徐清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一个同样让人望而生畏的天才少年。
他应当是更高一些,年纪更大一些,面对着一切事物都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修为境界应该是高到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最为重要的,他和夏昭语的关系应该是处于一种不好的情况,否则的话,很难解释夏昭语为什么先前一直是一副那样子的态度。
然而真的见到徐清本人之后,谢子音却发现自己先前的推断是完完全全的错误的。
面前的少年人看起来不高,脸倒是长的和夏昭语一样,是那种不管丢到哪里都是最为顶尖的一批人,他不高傲,看起来反而是十分的随和。
面对着夏昭语的话语,反而是一直保持着淡然的笑意,明明自己先前都在生死危机之中了,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怕。
而境界上,虽然两人同位凝
气境巅峰,但是自谢子音的感知上,徐清甚至还要弱于夏昭语几分。
看着一脸埋怨的夏昭语,还有那安安静静的听着对方话语的徐清,谢子音感觉自己先前的对于夏昭语心里的分析,可能有那么一点的问题。
“成了,还不赶快过来道谢,要不是子音姐,今天你这家伙就等着被那两人给彻底弄死吧,我倒是看那时候你是不是还是这幅样子。”
夏昭语拖着徐清走向了谢子音,一遍走着,脸上还带着一副怒容。
“这人徐清,就我和你说的那个臭屁的要死的家伙。”
“谢子音,我新认的姐姐,这次救你的最大功臣。”
夏昭语替两人做过介绍,徐清笑着对面前的谢子音伸出了手。
“救命之恩不言谢,日后有什么事情,子音姐尽管开口就是。”
徐清表现的完全不似一个门派大弟子的样子,想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候夏昭语那副冷冰冰的态度,还有那目中无人的高傲,徐清给予谢子音的,却是一个如同认识已久的朋友一般的温和。
看着面前举止风雅的徐清,在撇向一旁显得有些蛮横的夏昭语,谢子音现在是真的怀疑,夏昭语口
中那个谁都看不起谁都不在乎,一天到晚臭屁个没玩的人是不是压根就不存在。
而且就夏昭语和徐清两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
两者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到会让夏昭语产生心魔的程度。
谢子音甚至有注意到,在两人过来的时候,夏昭语甚至是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手牵住了一旁的徐清的。
对于修士们,特别是低阶位的修士们而言,双手是最为重要的部位,施展术法,掌握招式,可以说,寻常修士百分之八十的实力都全部归结于一双手。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夏昭语能够放心的将自己的手放入对方的手心之中呢?
谢子音隐隐约约的有了猜想,她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暗暗的嘀咕了几句。
三人随意的说了几句话,做了一个基本的认识之后,就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已经昏死过去的钟期身上。
谢子音也不顾得对方身上沾满的血污和恶臭,主动的就上前而去。
对于她来说,这次出动的主要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抓捕那些肆意屠杀凡人的修士。
这个任务即是让黑市的名声再度提升一个档次的机会
,同时也是想办法去凑上白云宗的最好选择。
眼下着屠戮凡人的修士两人其中一人已经被徐清和夏昭语格杀当场,自然是没有办法作为证据存在。
但是这另一人甚至还只是昏死了过去,自己好好的将他控制押回白云城之后,这一趟可以说是在没有任何折损的情况下,就完美的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甚至因为和夏昭语一起救援徐清的关系,她又在和两人背后师门的关系上进了一大步。
想到这里,谢子音心中不由得一阵的窃喜。
这种好事好像自从碰见了夏昭语之后就一直在发生。
自己白白的占了便宜,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徐清和夏昭语两人来收拾残局了。
谢子音伸出手来,裹挟着大量的灵力抓向了面前的钟期,对方虽然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昏死了过去,但是天性使然的谨慎,还是让她对待这些事情留了个心眼。
然而就当谢子音触碰到面前钟期的那一瞬之间,在后方的夏昭语和徐清却是突然的变了脸色。
在他们的感知之中,一股让两人几乎窒息的压力从面前昏死过去的钟期的身上向着四周扩散而来。
一阵猩红色的血雾
猛然的从钟期的身上向外爆开,而伴随着那血雾的扩散,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钟期,却像是还魂了一般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而就在他睁开双眼之后,徐清和夏昭语两人所感受到的压力却是再度的暴涨。
如果说先前的气势还不过是沉睡着的洪荒猛兽一般都话,当钟期睁开了双眼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都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自己的生死,已经是不被自己所掌控了。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在这一刻之间尽数失色。
眼眸之中唯有那道猩红的血色,是这世间的唯一焦点。
夏昭语竭尽全力的张开喉咙,她想要出声唤醒前方呆滞的谢子音,但是在面前钟期所带来的压力之下,她却是连半分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那纯粹的猩红色眼眸在无意识的转动了一会之后,一点微微的惨白色缓缓地自其中心处向外显现出来。
缓缓起身的钟期,好像在这一刻之间被赋予了神智一般。
他睁开双眼扫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的三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兴奋。
“没想到啊没想到,明明是随意的种下一点都因,却是能够得到如此丰厚的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