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面前的赵铭说完话后就不在言语,大长老微微顿了一顿。
“不去叮嘱一下你的弟子们?他们还等在外面的吧?”
“没必要了。”
赵铭扭过了头去;“现在的我还能够通过大义来麻痹自己的心,面对自己的死亡才能够表现的足够坦然。”
“等到见了他们,心里的念头再度起来了,会不会重新勾起心魔还不说,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我就没有办法这么坦然的去死了吧?”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去逃命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而你们又迫于宗门的考量,必须要清理门户。”
“语气到了那个时候真正的上演一场同门手足相残的戏码,还不如乘着现在让你们把我弄死。”
“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吧?”
话语到了最后,面前的赵铭的语气却是越发的淡然了起来。
众人看着对方脸上浮现出来的笑意,心中却是越发的悲凉了起来。
大长老看着面前的赵铭,他也清楚对方的话实际上是最正确的,因为抱有侥幸心理而最后酿成了大祸的例子在漫长的历史中数不胜数。
无数因此覆灭的宗门在用他们的血泪告诉后来人,命定之死是无法控制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高
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箫宁目睹着面前的一场闹剧,这处戏的大幕看似随着面前大长老的举剑而将要落下了帷幕了。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相比起后世中听闻过的那些沾染上命定之死而自暴自弃的修士和宗门,空明剑宗的众人都表现得要远超寻常的理智和正确。
后世三百年后自己却没有听闻过这些人的名字,是因为那条时间上的自己并没有提前过来引爆掉这个埋在空明剑宗之中的定时炸弹,而导致他们最后出了问题么?
箫宁不知道。
不过,看着高高举起了手中剑的大长老,箫宁却是知道,这看似要落下帷幕的事情,可还远远没有到停下来的时候。
“手下留情!”
一声言语打断了面前众人那悲悯的氛围。
箫宁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向前踏了一步;“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就断定一位纵意境修士的生死,空明剑宗已经豪气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一旁的众人听得箫宁的话语不由得一愣,倒是赵铭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箫小友,不必多言,我先前就说过了,此事确实是与你们两人无关,我自己沾染上了着东西,也的的确确是自取死路,用不着为此在动干
戈了。”
然而箫宁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脚步偏移,伴随着箫宁的移动,他的目光也是顺势和面前的众人一同打了个照面。
“我就想问一句,赵长老到底也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弟,你们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在你们的面前?”
被那双金色的眼眸一扫过,所有人的心里也是猛的一凝。
感受着自箫宁身上传来的那隐隐约约的压力,在场的众长老们心里都是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古怪之意。
他们确切实际的能够感受的到,面前的箫宁的境界不过就是紫府境出头的样子。
这样的境界在修行界之中弱么?
绝对是说不上弱的。
寻常的紫府境修士,就算不过是一介散修,也是有资格开宗立派称师道祖的人物。
放到寻常的凡人王朝之中,当个什么皇帝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在场的诸位,那个不是纵意境的大能,这才是真正的在修真界中都首屈一指的最顶端者。
紫府境在他们面前算是什么?在场的众人里,那个些的弟子里没有紫府的?往高了说,就算是明神境也不是找不出来。
这些人在他们面前那端着的是什么态度?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
可箫宁呢?
面对着自己等人投过去的目光,身为紫府的箫宁却没有任何的躲闪之意。
相反的,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感觉对方的目光中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的审视。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地位颠倒,是他纵意境大能箫宁在打量自己这些群紫府境的修士一样。
有长老想要出言训斥面前的箫宁,不过是一位小小的紫府境修士,如果不是第一时间他在这里的话,之后他的境界连外面的禁制都过不了。
可是话说出来刚到喉头,那位长老却是突然感觉到了箫宁那双眼眸好像变化了一般,无形的威压让他的话语强行的憋了回去。
本能告知于他,将那话语说出来对自己是一定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箫宁一步一步的向前,那些个长老们却是一步一步的向两旁散去。
在和所有人都对视了一眼之后,箫宁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大长老。
他毫不顾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单手指向一旁的赵铭
“看起来,大部分人的心里还是带着些不满,大长老,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对赵长老下手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产生过一丝的不忍么?”
众人都被箫宁这堪称大胆的质问给吓到了。
他面对的大
长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一点从他毫不顾忌外人在场就开口训斥所有的长老们就能看的出来。
对方绝对是一个强势到了让下面人难以违抗的修士。
箫宁的这般发言别说是小辈问候前辈了,就是同辈修士之间说话,一般来说都不会有这么冲。
按照在场众人的想法,大长老之后绝对会暴怒,面前的这小子肯定是逃不过一场劫难。
然而超过了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前的大长老面对着箫宁这近乎挑衅的举动,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手中的剑挥动斩下。
他沉默了一会,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然而只是经过了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大长老的神情又再度的坚定了起来。
“那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难道就应该直接放任这件事?”
“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手中握住的长剑骤然之间出鞘指向前方,在场的众人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锐利的剑意像是要将他们尽数刺穿一般铺面而来。
“不要以为你通过些特殊的手段暂时的让那东西平静下来了就可以随意的大放厥词。”
大长老看着面前的箫宁,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