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争将至的原因,白云宗的入门条件被暂且的放下了一点。
这是迫于现实的无奈之举,而对于现有的弟子们而言,他们自然而是赞成宗门现在来招收更多的弟子用以面对未来的历练的。
同样的,他们也能够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毕竟箫宁和许沉两人的战场根本就不在下方,下方的胜负和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对此没有微词了。
箫宁对人心的把控非常的深,他当然清楚现在的危机之下大家能够好好的团结在一起,如果渡过之后,这要爆发出来的,到底是一个多么麻烦的事情。
“对其他的弟子们有什么不公平的?”
徐清有些不解,他看向箫宁,眼中闪烁着疑惑;“我今日去在那裁断的时候,旁边的师弟们也没有任何人刻意刁难新人,我看他们都还挺高兴能够有人帮忙的。”
这一点自然是不难理解的,战场之上己方的人越多自己的生存率就越高,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懂这一个道理,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不是宗门上面严令禁止放水来让实力不够的人通过
测试,恐怕那些个弟子们都巴不得把所有人都放进来了。
“你没有觉得,这些理念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么?”
箫宁看着徐清,而一旁的许沉则是沉默着为两人填满了茶水,他见到徐清还是这般迷茫的表情,也是不由得一声叹息。
“小清儿,你难道不觉得,宗门内弟子们对待这些新弟子们的热情,并不是一种对待同门的热情么?”
而伴随着许沉的话响起,徐清脑海之中顿时如同炸雷一般清明开来。
他回想起自己回来之后所见过的宗门内师弟师妹们的表情,所有人都确切实际的在笑着,态度也热情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甚至于他们还会临时的去为那些个参加考核的修士们提供帮助和教导,怎么看都像是希望这些人到来的意思。
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同门应该有的态度才对!
徐清的脑海之中如同是白驹过瞬的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箫宁和许沉表现出来的都有些低沉和消极了。
现在白云宗内上上下下的热情,根本就不是一个欢迎新的同道到来的样子。
相反的,他们这不留余力的帮助,
完全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新人的到来压根就是来帮自己等人减少损失的。
说的再难听一点,这些个人从一开始就被白云宗的弟子们视作了替死鬼,视作了用过就可以丢弃的工具,视作了在自己宗门危机之时前来想要分一杯羹的存在。
他们的心态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
“这下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暂时的和宗门原本的弟子相互间隔开来,甚至于连一点的资源都最好不要给他们了吧?”
箫宁看着面前如遭雷击一般的徐清,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一旁的许沉同样也是一脸的不舒服,他真的不想要点醒面前的徐清,对方的这颗赤忱之心是他能够毫无狭隘的为了底下的弟子们拼尽一切的动力。
徐清是真的把那些个放在明面上的话都给贯彻到了骨子里的存在,他的举动甚至对于旁人来说有些太过于耀眼了一些。
但是就是这样,在会在好心的情况下办出坏事来啊。
箫宁和许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的不甘心。
如果可以的话,两人肯定是不愿意把这个美梦给徐清撕开,在今天过后,他看
待宗门里的那些个弟子们,是不是会因为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而心存芥蒂呢?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解答的出来。
“师父是想要让宗门内弟子们把这个利用的心态改变掉,所以一开始就不让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们受到宗门的恩惠,对么?”
凭借着徐清的聪明才智,在被许沉点醒关键的一点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可以将一切都给搞个清楚明白。
宗门弟子们现在表现的热情来自于他们功利的内心以及对自己过往加入时候的一种高傲。
虽然很不想要承认,但是徐清还是十分清楚,自家的弟子们向来都是以白云宗弟子的身份而为之骄傲的。
没有其他多余的理由,全然是因为白云宗除却最开始的那一批弟子之外,之后所有的弟子,不是天赋超绝心性俱佳被长老们看中而赋予重任达成后进入宗门的,就是本身身家清白又勤奋努力,在宗门内老老实实的当了几年的预备役之后,才凭借着资历转入正式弟子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白云宗没有所谓的内门外门的分别,但是实际上和那些个大宗门来说,他们的选拔方式是完全一样的。
甚至于
起步就要花上数年的白云宗,在条件上要更加严苛的多。
毕竟那些个大宗门的外门之中虽然固然是有着十余年的外门弟子,但是他们和白云宗弟子在进阶的时候所要花费的精力来说,完完全全是不值一提的。
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白云宗弟子们逐渐的有了态势,各大长老们也一致的放缓了给予考核的速度。
这也从某种程度上拉长了白云宗弟子拜入宗门所需要的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入宗仪式一年比一年办的勤快,但是进入宗门的人实际上要求也变得越来越高了;仪式增多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来拜入宗门的修士基数增大,并不是更加的简单了。
“所以在这些个弟子们,特别是新入门的弟子们看来,就算此时此刻宗门是迫于压力来接受这些人的加入,但是这全然是因为我们不想要底下的弟子们受到过多的损伤。”
“大家齐心协力,就算凭借着现在的我们也一样能够渡过这两宗的联军。”
“这不是在开玩笑,是宗门内绝大多数的弟子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箫宁轻轻的谈了口气,他的神情之中也带着十分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