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ankancom// 这天早上又和郭汾出去遛马,这时张迈已经能在骏马奔驰时也稳稳坐在鞍上了,说到马上控弦这样的神技则还办不到,但郭汾已连赞他进步神速了,张迈笑道:“那是师父教得好。[PaOShU8coM]”勒马靠近了,拿出一个手表说:“汾儿师父,这个送给你,算是谢您教我骑马。”
“什么东西呢?”郭汾接过,摆弄了一下,只觉得这小东西亮亮的很好玩,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手表,能看时间。有了这个,就不用滴漏了。来,咱们下马,我教你怎么看。”
两人下马了,张迈帮她戴上,这其实是一块男装表,戴在郭汾手上并不是很合适,但因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郭汾觉得新鲜,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男装女装。
“我教你看时间。”
左手捧着郭汾的皓腕,一只手指着时针分针秒针,馨香幽幽,虽未喝酒,人却醉人,“那,这样,这样,对,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了,也就是上午的巳时……”
郭汾睁着一双大眼睛,只是新奇地看着手表,听着张迈说话,蓦一抬头,见张迈脸已靠得极近了,鼻息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
“你干什么?”郭汾眨了眨大眼睛,躲也不躲,就问。
“我……我数你睫毛。”
郭汾哧一声笑了:“胆小鬼!”
这种情形下听见这种话,如果还不动,那就不是男人了,是呆子!
张迈右手忽的揽住了她的腰,将两人的身体贴得紧了,手指不小心按到了郭汾腰侧敏感处,郭汾发痒,呻吟一声笑了出来,身子后倾,仿佛半截腰身要折断一般,张迈左手一拉拉住了她,两人一起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张迈问道:“你说谁是胆小鬼?”
郭汾呵呵笑着,骂道:“光天化日的,你敢调戏良家少女!”
张迈也笑道:“我本来不敢,只是不动手的话,又怕被人说我胆小。”看看怀中的可人儿红唇欲滴,这时哪里还管什么光天化日?便低下头去,郭汾却忽然抖起了手中的鞭子,啪一声响亮地甩在石头上。张迈微微吃了一惊:“干什么?你不会是喜欢……”
郭汾人在他怀里,口中轻斥:“什么人!出来!”
石头后面露出个小脑袋来,笑嘻嘻说:“姐姐,你扭了脚么?为什么让迈哥哥抱着啊?”却是她弟弟郭汴。
张迈看得暗骂:“臭小子!坏我好事!”
便觉得郭汾轻轻推开自己,翻身上马,走过郭汴时伸手重重扭了一下他的嘴巴,郭汴哎哟哎哟大声叫痛,马蹄声响,不片刻已转过一处山拗,消失于视野之外。
张迈望着郭汾的骏马消失处,许久许久,见郭汴还站在旁边,就板起脸来训道:“小汴!这会你不去读书习武,跑这里来干什么!须知一时之计在于晨,小小年纪就荒废光阴,等老大了要后悔的!”
郭汴呲牙咧嘴的,对张迈的假正经一脸鄙视的样子:“我不是荒废光阴,只是找不到个良家少女来教我骑马。”
一句话把张迈堵得什么气势都没了,咳嗽了一声问:“可有什么正事没?没有的话,我可先走了。”
“正事当然有啊,我在保护我姐姐啊,免得她吃亏,这还不是正事?”
张迈一听,转身就走,郭汴赶紧叫道:“喂,迈哥,别走啊,还有一件不很正的事情。我爹叫我来找你的,说让特使你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出谷,然后摆香案宣读圣旨!”
张迈一呆,停了下来:“宣读圣旨?”
“是啊。外头侦骑回来,回纥人好像都退走了,爹爹说我们得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所以要会聚军民,开大都护军帐会议,请迈哥你去商议。”
这半个多月来郭师道忙着料理战后事宜,一边安置伤者,一边防备回纥人发现这山中密砦,直到发现萨图克引兵退去才放下了心,便要召集砦中领导人物,商议今后的对策以及宣读圣旨。
张迈最近忙着练武,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给郭汴一提,才想起:“糟糕,最近竟然没怎么想这事情。”赶紧跑了回去,把那圣旨,鱼符给拿了出来,心想:“这圣旨郭老杨老他们一定是看过了,可还说要摆什么香案接旨,那一定是个比较隆重的仪式了,这圣旨上都是竖排繁体字,有点难认,我最好练习练习,免得到时候读错出丑。”
将圣旨拿了出来,一字字地试读,读到最后,看见那“大唐建中二年”,心想:“大唐建中二年是什么时候?要是我包里带有本历史大事年表之类的,能换算成公元就好了。恩,最好有本白话资治通鉴,那样我就能知道每一年里发生过什么历史大事。不过资治通鉴不知道有没有记载这中亚的历史……”
“迈哥,你在看什么啊!”
一抬头,窗户里露出张鬼头鬼脑的脸来,是郭汴,这小子见张迈没追自己算账,反跟过来了。跟着他身边又冒出另外一个少年,则是杨易的弟弟杨涿。
“嗯,我在看圣旨……对了,小汴,现在是建中几年了?还是说换年号了?”
说起来,来了这个时代都两个月了,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年代。安史之乱是过去了,则现在到底是中唐,还是晚唐?
“年号?自从我们和长安那边断绝,就不知道朝廷用的是什么年号了。虽然有时候出去‘打猎’的骑兵从商人口里辗转听到一些中原的消息,可那些消息很多都自相矛盾,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说的也是。
“那……那我们安西都护府和长安隔绝多久了呢?”
“和长安隔绝多久,我们不知道啊。”杨涿摇了摇头,问郭汴:“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老爹记得。”
这些事情,果然问不得小孩子,还是有机会探探郭师道的口风吧。
“那么,郭昕公去世多久了你总知道吧?对了,郭昕公是你爷爷吧?”
“爷爷?不是啊。”
“不是?那是你爷爷的爹爹?”
“嗯,我算一下……”郭汴屈指数了起来:“郭昕公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张迈听得呆了:“你说什么?你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是啊。”旁边杨涿插口说:“当时安西四镇,除了驻扎在龟兹的郭昕公是四镇节度使之外,还有三个镇守使,疏勒镇守使鲁阳公,于阗镇守使郑据公,还有就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焉耆镇守使杨日佑公了。”
这些孩子,对那段历史倒记得挺熟,想必是大人们怕在战乱中与他们失散这些孩子不知本源,所以从小就教他们记得。
可是,这两个少年的话却叫张迈心里涌起了疑虑与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出了大岔子!
“四镇的最后一任节度使、镇守使,是你们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那岂不是有四五代人了?”
“不是四五代,从郭昕公算起的话,到爹爹这里是第六代。”
张迈的脑子嗡一声差点炸了!
他原本还以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郭昕不远,哪里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六代……那是多少年啊!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只怕大唐是否还存在,都是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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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有人说,中国已经不是大唐时的中国。
大唐的精神真的已经完全丢失了吗?
这是小弟写这本书的时候一直在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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