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同登之战五)
面前的坦克再次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重重地将担任引导任务的战士抛了起来,战士们不由惨叫了一声,但他们全都因为让背包带着给绑着,所以并没有被抛了下来。只是我想,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要受上一些罪了。
“隆……”的一声,坦克手们也很明白这时候就是关健时刻,所以加足了马力一路朝越军的炮兵阵地冲去。
我带着战士们一边跟着坦克狂奔,一边举起各种武器朝两旁一路狂扫,时不时的还朝两侧的黑暗投出一枚枚的手榴弹。虽说我们也看不见敌人,却可以清晰的听到黑暗传来了的一阵阵惨叫声。
很明显,越军的防线已经被我们成功的撕开了虽说越军的素质不低,但却也没有料到我军会这么快就带着坦克突进了他们的防线。我得承认,6式坦克在敌人的防坦克武器下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但这次就是攻其不备、就是迅……
这有点像是二战时期德军用的闪电战,话说二战初期德军的坦克并不比盟军的先进,但却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依靠度和正确的战略成功的击溃盟军的部队。现在轮到我来使用这种“闪电”战术兼“斩行动”了
一个高地,又是一个高地
对于方向感特差的我来说,早就分不清现在自己是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还差多远才到达目的地,我只知道跟着坦克朝前走,然后用手的狙击步枪一个又一个的击毙朝我军射击的越军。战士们也分成几批将手的武器打得哗哗直响,战士们全都装备了自动步枪,只要两侧哪里有一点点声响,马上就用几排子弹飞泻而出。
“啾……”的一声尖啸,一枚火箭弹带着又长又亮的尾巴朝我军坦克直奔而来,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火焰在坦克前爆炸开来。
当然,越军那名火箭筒射手也是没有机会再打上第二炮弹了。火箭筒射时脱着的那条长长的尾巴暴露了那名射手的位置,我轻松的用一子弹就将他打倒在地。
这让我意识到越军已经组织起反坦克武器拦截我军坦克了。从开战到现在不过才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这支部队突入敌军阵地,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渗透战,越军部队想要分辩敌我都有一定的困难,何况还是组织起部队反击,但他们却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指挥机构已经灵活到如臂指使的地步。
但我也知道一点,越是这样的军队,一旦他们的指挥机构遭到破坏时,对这支军队的打击也就越大。反之……如果是像我军这样上级不知道实际情况瞎指挥的指挥机构,有时让越军给打掉了说不定反而会是件好事
这就像一个国家越是达就越是容易被摧毁一样,对于一个几乎还是处于原始社会的国家,不管敌人怎么轰炸它还是一样能生存。但如果是一个达国家,只需要轰炸这个国家的电站、水库等设施,这个国家的经济很快就会崩溃了,百姓也会觉得没法活了……
所以这就更坚定了我要闯进这个龙潭虎穴的信心,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都闯到了这里,当然不会再因为几个火箭筒就停住脚步了。
“加力往前冲”我朝着对讲机下令道:“坦克部队可以脱离步兵往里闯”
“是”对讲机传来了几声回答,接着坦克再次出一声轰鸣,丢下了我们步兵一路往敌人高地群里闯了进去。
说实话,下达这条命令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坦克离开了步兵的掩护,就很容易遭到越军反坦克部队的围攻;而步兵离开了坦克的掩护,也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两侧高地越军的火力之下。
但我却又不得不孤注一掷。形势很明显,只要再给越军一点点时间,他们就很有可能会把我们堵截在这些两侧都是高地的狭谷之内,到时我们就只有全军覆没这一种结局。于是就只有让坦克脱离步兵全往前冲这一条路,我赌的就是坦克能冲进越军的混合炮阵地,让越军顾此不顾彼而乱了手脚。
不过一会儿,我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引导步兵兴奋的叫声:“到了我们看到敌人的炮兵阵地,同志们加快度往前冲o度角,开炮并排机枪扫射……”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心一喜,想不到还真让我给搏到了于是带着战士们用最快的度朝前冲去。
转过了一个山坳,果然就看到了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正停大大小小的几十门火炮,有高耸着炮管的榴弹炮、高射炮,也有口径不一的各式迫击炮,我甚至在火光看到六、七辆满载着炮弹的汽车……此时那四辆6式坦克正在越军的炮兵阵地里横冲直撞到处打枪、打*呢
那场面才叫过瘾,四辆坦克如入无人之境的大显神威,一路猛冲猛打所向披靡。冲入敌人炮兵阵地连开炮带碾压,见到敌人就碾,见到火炮就压,见到汽车就撞,将越军的炮兵阵地撞得乱七八糟、一片混乱。
而更让越军无奈的是,那四辆6式坦克现在就在炮兵阵地里堆积如山的炮弹之,越军手空有反坦克武器却不敢射。否则一个不小心,则很有可能会引起炮兵阵地里的连锁爆炸。
越军不敢轻易开枪开炮,却不代表我们也不敢。我大手一挥就带着战士们围了上去。火光早已将开阔地的一个个坑道口清晰的暴露在我们的面前,战士们也不等我命令,抓起冲锋枪、机枪就朝那些黑洞洞的坑道口打去了成片成片的子弹。虽说我们看不见坑道里生了什么,却可以听到黑暗里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筒射手也跟了上来,霎时一炮弹就跟着往坑道里闯。打得准的就直奔坑道内部,随着一声轰响,就从坑道口里涌出一片碎肉和腥风血雨。打得不准的,也可以轻松的将坑道口炸塌,或是将几门火炮炸上了天。
几名军官仓皇的从坑道跑了出来,其还有几个半裸着身子的越南女兵,拼命的奔到两辆吉普车上。但还没等他们启动,6式坦克就射出了一排排的机枪子弹将那两辆吉普车打了个稀烂。
那是坦克炮塔上的高射机枪,由一名机枪手在坦克炮塔外操纵,它.7毫米的子弹可以轻松的穿透吉普车的外壳,于是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吉普车里就只剩下一片鲜血和混成一团的烂肉。
但6式坦克似乎还是不怎么放心,调转了车头又朝那两辆吉普车辗了过去,只听一阵咯吱咯吱的乱响。地上很快就多出了两团废铁,不断地朝外渗透着血水的废铁……
转眼之间,6式坦克就在越军的混合炮阵地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两、三回,开阔地上也就跟着多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火炮和一团团被压成履带形状的肉泥。越军的整个炮兵阵地都成了一片血与火的世界。
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爆响,一辆坦克的火炮无意间打了一辆满载着炮弹的汽车。开阔地上立时就响耀起了一团耀眼的强光,那辆汽车整个都飞到了十几米高的空,接着被分成碎块后再一片片的从空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几声爆响,另一辆汽车也炸开了。
“撤退撤退所有单位按原计划撤退”我一边挥手朝战士们示意一边大声朝对讲机喊着。
我可不想我们所有的人都因为炮兵阵地的连锁爆炸而全都死在这里,毕竟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战略目的,再留在这里也就只有等着越军部队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围过来并且包了我们饺子。
“是”战士们很快就将我的命令一个又一个的传达了下去。
虽说爆炸声让我们根本就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声,但我早就教会了五连用手语联系的方法,所以战士们很快就执行了我的命令开始撤退。只不过要把这个命令通知坦克还有些难度,毕竟战士们先要通知坦克引导员,然后再由坦克引导员通知坦克手。所以那四辆坦克就落在了后头。
撤退的方向是西面,也就是9高地的方向。
这是我们早就定好的计划,原因是考虑到如果按原路撤退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已有心理准备的越军的强烈阻击。所以我们在开战前就定好了计划:不管成功与否我军都会一路自东打到西,也就是一直朝前打到底。这样不仅会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而且还可以与我军的部队里应外合夹击西面的越军。
果然越军对此并没有防备,但我带着战士们拿着各式武器继续往西进攻时,那些越军几乎都是背对着我们的。在黑暗那些越军完全就不知道我们这支部队是从哪里来的,再加上指挥机构已经捣毁,有些越军甚在被我们攻击时还朝我们大叫:“自己人,别开枪”。
这使得我们一路的进展都很顺利,仅仅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势如破竹的冲破了西面越军的防线与我军部队会师。
可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引导步兵的声音:“报告连长o7号坦克生故障,动不了了”
“连长o7号坦克正好挡住了出口”
闻言我心不由一惊,从西面突然虽说能够出其不意,但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其地势并不像东面那样开阔和平缓,根本不足以让四辆坦克并排通过。于是就会生了现在这样的事,一辆坦克生故障就挡住了其后所有的坦克的生路。
“连长”副连长同样也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不由急道:“我们杀回去把他们救出来吧”
“不”我摇了摇头。
这时的越军虽说已经失去了指挥,但他们被我们这么闯到里面来了一回大闹天宫早就杀红了眼了,几乎可以说是个个都憋了一肚子的恶气恨不得要追上来把我们全都解决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是避其锋锐而不是自己送到他们嘴里。
“连长”副连长不由急道:“难道就这样让李连长他们在里头等死?”
“已经来不急了”我再次拒绝了副连长的请求。
果然,我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引导员的报告:“敌人上来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被包围了,请求增援,请求增……”
“增援个鸟”引导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另一个声音叫道:“你想让其它人进来送死吗?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光,咱们掉转车头再冲回去痛痛快快的杀一次”
我和副连长都听出了这是坦克营李连长的声音,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应该说,在这种情况下李连长的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么一去想要再活着回来,那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对讲机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李连长的笑声:“痛快,真他**的痛快看你这些越鬼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咱……”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战士们纷纷低下头,都明白坦克部队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包括我们那些做为坦克引导员的战友。
虽说在战场上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们这一仗还是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但是……当知道自己的战友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时,心里的那份辛酸却不是战果所能替代的。
可就在战士们都不抱希望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坦克马达的隆隆声,接着一辆坦克就穿破了夜幕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初时我们还以为那是越军的坦克,纷纷朝它举起了火箭筒和无后座力炮。但等我们看清了那是6式坦克时,就知道是我们自己人了。越军虽说有许多坦克与我军的坦克一样,但6式坦克却是我军自主研的一种坦克,越军根本就没有。
坦克隆隆的开进了我军防线,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这辆坦克连舱盖都没盖上,舱盖附近到处都是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战士们七手八脚的爬进了坦克,接着将舱内的一名负伤的战士救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只喊了一声:“连长,他们牺牲了”接着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名战士叫许森,他的坦克在战斗被越军几枚火箭弹击,在其它战士都牺牲而且自己也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他竟然会顽强的从坦克爬出来,趁着黑夜用最快的度排除了那辆挡住出口的那辆坦克的故障,并且用他唯一只完好的左手开着这辆坦克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精神和毅力来完成这些的,我只知道,听着这些我都觉得这是在说神话。这几乎就不是人能够办得到的,但事实上他的确是办到了。
当然,这辆坦克后还吊着四名我们连负责引导坦克前进的战士。他们同样也是鲜血淋淋,把整个坦克的后半部都染成了红色。本来我们以为他们都是必死无疑了,但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还在这其找到一名毫无损的战士,他只不过是被震昏了吊在坦克上而已……
战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我们觉得很安全,但却不知道突然哪里来了一子弹或是炮弹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有时我们觉得肯定要牺牲了,却又往往会出现奇迹
虽说这一次,我们并没有成功的拿下探某的防御群,但却破坏了越军的炮兵阵地和探某阵地的指挥系统。没了大炮并且失去了指挥,探某的越军无异于老虎丢掉了牙齿和爪子。于是可以想像,拿下探某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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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本章向我军坦克团七连的战士致敬
该连连长李德贵,在探某的战斗带领着四辆坦克直闯越军炮兵阵地,击毁越军一辆指挥车,碾毁两门高炮、两挺高射机枪和四台卡车。在打光所有的炮弹后被越军炮弹击,当场牺牲。战后被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坦克驾驶员许森,在该战斗修复另一辆坦克并用左手将其开回我军阵地。上级党委记一等功,并授予“英雄坦克手”和“新长征突击手”的称号。
坦克引导员朱建洛,也是在该次战斗被震昏吊在坦克上,但却毫无伤。后来在牺牲在其它战场上,被追击一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