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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就是生意的事情?”沈鹏微笑道,他虽受风铁翎之托,照顾朱权,徐瑛二人,猜知他们和蓝玉有些关系,毕竟相识不久,不明其底细,不愿和他们细说。
朱权眼见他闪烁其词,心中不悦,看着眼前的一大群骏马和数车茶叶,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回想起自己离开应天前夕,安庆公主的夫婿,驸马欧阳伦,和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来,心道:这沈鹏虽是刁滑,但若没有极为强硬的后台,势难将朝廷严控,数量如此庞大的食盐千里迢迢,避过无数关卡,运到这辽| www.w.com。。。”说到这里,举起手来做了个手势。
那观看地图,四十余岁的蒙古大汉闻言霍然转过身来,火光映照着下,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容貌粗豪中流露出几分阴狠之色,正是“乞儿吉斯部族”的首领贵力赤。
贵力赤伸出一只大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视为心腹的万夫长,笑道:“达托,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可惜你只会用刀子解决问题,却不喜欢用脑子。”
达托不解的轻声说道:“可是他们只有六千人马,势力远弱于我们啊。”
“那你可曾想过,为何马哈木和他儿子脱欢,只带六千人马,就敢和我们同来?”贵力赤叹了口气,不待达托回答,便即接道:“若是只有他卫拉特部族和咱们同来,他绝不敢只带这数千军马,可是你别忘了,三万六千大军中,还有阿苏特族的一万人马,还有那个草原上的狐狸一般狡猾的老东西,阿鲁台。说到这里,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身上,以狐狸皮制作的袍子,面上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仿佛摸到了阿鲁台的“狐狸皮”。
达托闻言恍然道:“难道可汗担心若是咱们和马哈木打了起来,阿鲁台那老小子会趁火打劫,背后捅黑刀?”
贵力赤鼻中冷哼了一声,冷冷道:“脱欢那小崽子,是算准了阿鲁台见风使舵的性子,这才放心大胆的同来,再说了,他麾下的六千骑兵也不是吃素的,咱们未必能一口吞掉他们。”
达托闻言奇道:“那咱们率领这许多军马来这辽东之地做什么?难道可汗真的想去帮助太尉纳哈楚?”他乃是贵力赤的心腹,深知主子一心想取代此时的元庭皇帝托古斯帖木儿,成为昔日的成吉思汗一般的人物,是以有此一问。
贵力赤闻言忍不住好笑,轻声道:“庆州乃是控制辽东的咽喉之地,若是我真要去帮纳哈楚,就不会窝在此地,该当直接去庆州了。”沉吟片刻后接道:“我虽还不至于听从陛下的圣旨,去和明军打个两败俱伤,但却有心会会这辽东的明军将领,打上那么一两场。”说到这里,贵力赤忍不住叹了口气,双目注视着达托,缓缓道:“现在草原上各部落,一说起明朝的朱元璋,徐达,冯胜,傅友德,简直就像说起老虎一般可怕,此次明朝远征大军的先锋是叫什么来着?”
达托想了想,答道:“据斥候来报,冯胜率明军主力,还驻扎在通州,此次明军统率数万人马先行的,乃是一个叫蓝玉的毛小子,据说还是那个死鬼常遇春的小舅子。”原来蓝玉身为明军后起的将领,虽镇守辽东,却还未曾和远离辽东的三大部族交过手,并不为贵力赤所知。
贵力赤听得冯胜还停留在通州,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嘀咕道:冯胜那个老鬼可不好缠,没必要去招惹他,想到这里,狞笑道:“常遇春那自然是厉害的,可汉人的小舅子,一般都是酒囊饭袋,咱们就拿蓝玉这小子开刀,打得他丢盔弃甲,让草原上各部落一提起咱们“乞儿吉斯部族”来,都胆战心惊。原来他虽是无心援助纳哈楚,却希望能胜得明军先锋一阵,借此提高自己和部族,在草原诸部落中的威望,为以后取代号称“黄金家族”,元庭忽必烈的嫡系子孙,打下坚实基础。
正在此时,大帐掀动出,一个卫士走进帐来,躬身禀道:“启禀可汗,阿苏特部阿鲁台可汗,卫拉特部马哈木可汗和脱欢殿下求见。”
贵力赤头也不回,朝后扬了扬手,吩咐道:“叫他们进来。”
片刻后,四个蒙古人鱼贯着走进帐来,当先一个身材矮胖,圆脸小眼,笑眯眯的老者,正是阿苏特部的首领阿鲁台。在他身后的一个老者却是容貌瘦削,岁数约在五十许间,郂下一丛山羊胡须的老者,正是脱欢的父亲,卫拉特族的首领马哈木。
贵力赤看了看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双目如电,站立后静立如山,容貌颇显狞恶的陌生蒙古大汉,不由得一愣,微笑着问道:“这位是谁?”他身为部族首领,自然颇具眼力,眼见这大汉昂然走在马哈木身后,没有任何卑微之态,显见得并非寻常卫士,是以有此一问。
脱欢微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小妹的师父,我卫拉特族中的第一高手,拓羽先生。”他颇读了些汉人书籍,是以言行之间,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