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我就说嘛，过了我的手就是完垮的种。还好你那块翡翠我没碰，应该影响不到。不过你这块毛料也来个…”余则成及时刹住车，完垮两字没吐出来。一时之间余则成抱着刘天的毛料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你还相信你的命还能让翡翠变成石头？”刘天早就知道这块毛料的好坏，说起大话也是轻松自如。
一般玩赌石的人都讲究一个运道，有些人在解石之前会沐浴祈祷，有些人会烧香拜佛，还有些人喜欢看赌涨，遇见冰种以上的翡翠还会买鞭炮放上，沾沾别人的喜庆。如果遇见大垮则会避而远之。
一块普遍看涨的20万高价半赌毛料来个完垮，或许是怕沾上这儿的霉运，所有人都纷纷抢着向外跑。大家的表情不一而道，一些人说说笑笑的幸灾乐祸，也有一些有面带惋惜，但是大多数都大叹晦气。
不一会儿，解石仓库里的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
刘天也急于证实小灵的分析到底准确否，也不在乎什么晦气不晦气，毛料一直在这里，是涨是垮，早就注定了。相比于余则成的垮命和大伙所忌讳的霉运，刘天更相信小灵的分析。
先前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大涨，自然没人解石，现在来了一个完垮，更没人来冲这个晦气，触这个霉头，所以，此时所有解石机都空了出来。随便挑了台机器，刘天对余则成道：“解吧，你想怎么解就怎么解，我帮你打下手。”
“那好吧，如果真的解出了豆种以上的翡翠，我答应你至少我加入天福。这是半自动解石机，我一个人操作就够了，你们在一旁看着吧。”余则成咬牙点了点头，不让刘天打下手，余则是怕刘天的运道有影响。他要让这块翡翠完全由自己解出来。这一局他赌赢了，荣华富贵，赌输了，一样是为别人打工而已。
“吱…”
随着解石机刺耳的声音响起，大伙都看向三人，是什么人这么牛，顶着完垮上。现在留在这里的人要么是珠宝商的采购人员，要么就是工作人员，他们都很好奇，全都跑了过来围观。
“这不是刘天么？我还打算约你吃个饭呢，没想到就碰上了。”
迎面过来的正是春风得意的向进大胖子。他从一大飘人中走过来同刘天打招呼。
看着向进，刘天一愣。向进是什么人，刘天心里清楚明白，他的结局也可以预料。本能的就不想与他打交道，远离向进。
“听说你把天福珠宝的生意打理得不错。看来天福珠宝落在你手上是对的了。”向进朝刘天走过来，大手一把搭在了刘天的肩上，吓得挽着刘天的田益急忙跳开。
“向总，托你的福，生意一般般还过得去。”刘天微微一笑答道。向进略显亲近的搭在肩上，刘天明面上也不好拒绝。
“这是你买的毛料？年轻人就是有胆量，顶着完垮向前冲呀。”向进半开着玩笑道。
“我也就好玩，没当真。”
“昨天的大涨4千搏5万我可是打听到是天福老板赌出来的，在场的谁不知道，这还好玩，那我们不是成过家家了？”
“昨天是运气，纯粹是运气。”刘天与向进一阵虚与委蛇后，向进终于道出了他的目的。
“刘天，上次你托我的事，我觉得有戏，解石还要一会儿，我们单独聊聊怎么样？”向进靠近刘天耳边轻轻的说道。
向进所指的事就是刘雯的升迁，这种不挪不动的事，刘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顺应潮流。刘天点了点头。
转过头对田益道：“田益，你和余则成在这解石，我谈点事待会就过来。”
尾随向进通过仓库的侧门的走道，穿过一间办公室，出来到了广场东侧的马路上，带着刘天上了一辆白色的奥迪，抽了根烟出来点上后，吐出一排烟圈慢慢的道：
“刘天，张秘说你姐刘雯的能力没话说，我看有戏。张秘可是很少表扬人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没有利益就算她能力再强，谁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来帮她呢？说来也是她的机缘，现在刚好是人事大变动，能不能为她谋个一官半职的，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天听着向进的说辞，这么明显的暗示，完全就是要好处嘛。为了大姐的前途，也为了自己以后在体制内能说得上话，这先前的投资是少不得的。不就是钱么，花完了再赚呗。
“嗯，好呀。但是小子我初入社会，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向总多多关照关照。”刘天暗暗的长了个心眼，咱不主动提钱的事，一切让向进来主导。就算他们将来倒台时把自己供出来，最多算个索贿。被动索贿与主动行贿的区别有很大。并且让小灵将对话给录了下来，作为将来的证据。
向进一听，这才像话嘛，便笑呵呵的道：“我是看在肖大哥的面子上才帮你牵这根线，不然，别人背着美元都找不到门路。
如果说只是谋个职位，你大可以交给我来办。但是我觉得为了你姐长远的考虑，你应该方方面面的礼数都要尽到，对于她以后的工作和发展，都有很大的好处。”
“这个全听向总的安排便是，向总觉得怎么办好便怎么办。”刘天点点头同意道。
“哈哈，那就好，只要你愿意，没什么办不成的。不过她本来的职务级别太低，适合她的位置不多，我筛选了一下，副镇长、苏区办副主任，这两个比较适合，再高的不是没有，但是从镇办主任提到区办主任，太惹人注目了。要是你不能决定就打个电话问问你姐，也许她有想去的部门。
正好今天市里主管人事任免的几位领导和苏区常务副区长齐聚一堂，你的工作到位的话今天就可以敲定。”
刘天根本就没想过打电话去问刘雯，刘雯一反过来问刘天，他一句两句话哪解释得清，就让她糊里糊涂的向上升一回
“我相信向总的眼光，向总说哪个好就哪个吧”
“依我看就区办副主任吧，至少在区里还算个中层干部，虽然是靠末的，但升职的机会多，升职的空间也大。你以后要投资个什么项目，就找你姐，挂在她名下弄个招商引资，你姐的职务就上来了，这对你的项目也有利，一路绿灯不说，还能减免许多税费。”向进给刘天讲解着其中的好处，有些像吆喝着推销似的。
刘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也更热衷于区里的职务，起点就要高一等。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就好。三四十万相信你还是拿得出。不过现在凡事都讲究个方式方法，能隐秘一些最好，如果能弄成合法收入就完美了。”向进似乎自言自语的道。
“这个……我要怎么做，还请向总明说。”刘天摸不着头脑。这行贿把钱送给他就行了，我怎么能帮他弄成合法收入？
“呵呵，这个好办，我也就不瞒你了，先前解的那块毛料，是我们合伙买的，解出了价值120万翡翠，我们每人挣了18万，你明白了吗？国家的法律法规不准公务员经商，不准公务员贪污，但是没有不准公务员赌石买彩票呀。待会就听我的安排吧，你什么都不用做。
不过那块毛料却是垮得厉害，就显得不是那么完美了。”向进言尽于此，率先下了车，奥迪车起码上升了几个厘米。
两人来到东风广场的办公室，这里冷气开得很足，进来后浑身一阵舒爽。
办公室内一共有5人，都50岁左右，正聊着一些官场上的话题，比如某某差事是个肥缺、某单位比某单位的油水足之类。
“来，我给各位叔叔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福珠宝的刘天刘老板，大家不要看他年轻，他对赌石那是专家呀，成副主任先前20万买的那块翡翠就是刘天从一块4000元的全赌毛料中解出来的，你们说厉害不？”
向进没有让刘天说话，刘天也懒得开口，只是面露微笑向众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向进停顿了一下，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继续道：“现在刘老板相中了一块毛料，但是身上钱没带够，正四处寻找伙伴合买。我可是费了些力气才拉过来了。想请你们凑一股，各位叔叔你们可要把握住机会呀，那石头我也看过了，是块好料，弄不好就是5、6万到手呢。
哎呀，不用担心了啦，刘老板也不是外人，在市政府办跟班学习的刘雯就是他姐姐，他想请领导们多多关照关照。”
“哦，刘雯的弟弟呀，你姐姐可是人才呀，全市国庆征文大赛，刘雯替向市长起草的《论城市发展》一文，向市长看后半字都没改，递交上去得了个一等奖，文章写到这个份上的年轻人少有啊，我参一股。”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位眼睛不停的赞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