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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卧室狭小而高高的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希洛醒了。
他真不愿醒来,因为昨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和父母,还有弟弟一起快乐的生活……
他坐在床上,既在回味,也在担心。因为在梦中他己有些记不清亲人们的模样。在这个时代呆久了,也许有一天,他会真的将原来的世界遗忘……
他怅惘了许久,才下了床。
昨晚的一觉睡得很好,庆幸的是在古代希腊就有了床。假如是重生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呢!或许睡和坐就得要习惯一段时间,但那再苦,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苏派特端着清水进来让他洗漱。然后拿来衣服,说是衣服,其实是一块长方形的布料,苏派特熟练的经过披挂、缠绕和系扎,使它在希洛身上表现出优美的悬垂波浪的褶饰,最后苏派特从希洛左右肩的位置上从后拎起两个布角,在前面用长别针固定起来。希洛动动手、抬抬腿、衣衫飘动时里面的身体忽隐忽现,好在来这个世界的一段时间里,不穿盔甲时他也是这样穿的,早已经习惯了。
接着他走进大厅吃早餐。要是普通家庭,啃个干面包,喝口清水,就得匆匆出去干活。希洛自然不同,他用葡萄酒泡面包,还不时往嘴里扔几颗无花果和橄榄。即使这样,他仍然感到不足:希腊人的早餐太简单,真怀念油条、馒头、稀饭、咸菜、面条还有牛奶啊!
吃完饭,他就决定出去走走,虽然在记忆中有雅典的众多印象,但总不如亲眼看到的来得真切。
大多数希腊人在城里是不穿鞋的,他们习惯于光脚行走。作为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希洛当然会不适应,于是苏派特拿来了便鞋。说是鞋,其实它就是两块厚牛皮系上了几根细长的带子。
这会不会是凉鞋的鼻祖?希洛禁不住会想。
昨天太过匆忙,他根本没心思打量自已的住宅。当他再次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好奇的东张西望。他的住宅类似北京的四合院,只是面积大多了。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院。有两面是两层的楼房,那是他和他未来妻子的住处;而另两面是低矮狭小的平房,则是让奴隶歇息的地方,甚至还夹杂着一个马厩。
“主人!”塞西托和赫里姆一起迎上前。他二人不同于希洛家的其他奴隶,当初购买他们二人,主要是教授希洛搏斗技巧,陪他打斗取乐,同时保护他的安全。
“一起出去走走。”希洛手一挥。希洛毕竟还是个年轻人,这种有仆人、有保镖的架式让他有一种满足感。这要是在现在,那是豪门贵族才能拥有的气度。当然,此时他希洛在雅典也是一个富翁。
“提玛苏斯呢?”他刚问了一句,随即又摆手:“算了,让他在家休息吧。”
说完,他溜跶着出了门。
穿过小巷,他踏上了纵贯本城东西南北的主干道——万灵雅典娜节大道。这几天因为家家都在办理丧事,路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很多,不时可以看到送葬的队伍。而来自港口的工人则川流不息,他们有的用皮鞭赶着绵羊或山羊等牲畜,有的扛着装满鱼的萝筐,有的赶着大车,车里满载着农产品或其他商品,靠实心车轮运行的大车一路上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
“那是什么?”希洛不敢确定的指着右侧前方一个高大的建筑。
“赫菲斯托斯神殿,主人。”苏派特略显诧异的回答。
因为雅典一贯以它的手工业的高水平而自豪,所以火和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在雅典受到敬仰。希洛边看边想,完全无视苏派特疑惑的目光。
再往前走,大道的左边矗立着一个多重彩绘拱廊,上面的壁画讲述的是希波战争的胜利、雅典城的历史以及一些希腊的神话故事。本城的人早就都对这些耳熟能详,对这个拱廊熟视无睹。只有希洛停下来,走上前,一幅图一幅图仔细的欣赏,他发现除了人的五官与身体的比例不对称外,每幅图的构思和色彩的搭配都相当不错,给人以栩栩如生的震憾感。
当希洛蹲下身子,贴近石壁想看清一幅画在底部,讲述雅典娜诞生的壁画时,身后响起了女子的声音:“小姐,快看,这个人好有趣!”
“乌玛!”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如同百灵鸟般婉转动听。
希洛猛然回头,顿时呆住了:在他眼前的这位女子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晴就仿佛一泓碧蓝的爱琴海水,今人陶醉其中,而百般回味。她呈波浪状的黑色秀发高高的盘在头顶,衬托着她的高傲;光洁宽阔的额头显示她的智慧;挺拔的鼻梁隐喻她的刚强;那鲜艳的红唇充满诱惑;修长的雪颈写着优雅;宽大的衣服掩不住丰满的胸部,裸露在外的手臂象白色大理石般的晶莹,高挑的身材更展现风姿婀娜……
“是你!”女子似乎认识他一般,向他略微点头。
他呆呆的,没有反应。
在女子旁边名叫“乌玛”的色雷斯女奴“扑嗤”一笑:“小姐,你瞧,又一个呆子!”
“乌玛!”女子秀眉微颦,说道:“该回家了!”
大道上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待女子走出视线外,希洛才恍忽从梦中醒来一般,喃喃问道:“她是谁?”
“阿斯帕希娅的女儿安菲丽雅!”这一次苏派特对希洛茫然的反应并不感到吃惊。因为这位喜欢练武打斗的主人以前最爱呆的地方除了自家的格斗场和马场外,还有健身房和体育馆,其他事情他很少过问。
“阿斯帕希娅?”希洛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是谁。
“伯里克利的妓女情人!”苏派特暖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