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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洞内当我将这些日子来乡里发生的事告知了李华,李华紧皱着眉头掐着手指许久都未说话,让我有了些紧张,待他慢慢的道出原委,我不由的大吃一惊,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个事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按李华所说乡民中得病之人几乎是同时中了两种毒,一个是灵符另一个是虫蛊,其实解起来倒十分的容易,可在这些传毒之人的背后一定另有一个cao持之人。那个cao持人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李华并未明言,再三询问是何人所为,李华也只是顾左右而言它,我也只好再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灵符的手法应用十分的广泛,道家的咒数也是其中的一大类,不过因施法的对象不同而应用的目的也不相同。不同的符咒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一如李华曾用过的避雨咒,即简单而且行的很快,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当时即能看见效果,可是施法者也十分的危险,如果另有人破解了它,施法之人必受冲击轻者伤残重者西行,所以李华便显的极为慎重。
施蛊毒之人却是用心险恶,得了些毒物养成了毒菌毒液,从饭食饮水中传给受毒之人,这种手法虽然简单,却让人防不胜防。其作用有时当日即显,有时竟能伏于人体内长达数年甚至可超过十数年,如果解治不得其法,中毒之人的结局将十分的凄惨。
即然这个事似乎在很大的范围内同时发生,施其法术之人自也相当的多了,而且定有个领头之人。李华意思是治病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手到病除,可如何能将那些个害人之人一网打尽才是关键的所在,所以如何行些个有效的方法早已转到了如何将那些人全部捕获的手段上来了,几人商议了许久仍然毫无结果。
我本想着让李华进入村中主持了此事,可李华苦笑着对我不停的摇头以示拒绝,这让我心里有了太多的疑惑。不过既然怎么都无法让他出洞,便也只好向他寻些如何去病的方子,这下李华到是十分利落的说了个清清楚楚,遂用心的记了。
翠翠在一旁出了个主意让众人叫好不迭,再次商议后几人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于是我依着她的想法先出了山,着手治病前的一些准备。此时在堂屋内听罢老人们所说的话,对李华真是服气到了极点,用运筹惟握决胜千里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不过依着他此时的能力,那可是个神灵一样的人物,所以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怪异。
按着在洞中所定的计划,乡长迅速的向全乡发出了“一定要捕捉所有外来之人”的号召,仅一日的时间全乡内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火海之中,前后共捕了近四百余人,要说这还是靠了户籍的便利,当然其中也闹出了出了不少的笑话和冤屈,许多村民对乡长的作法是大为不满。
李家铺子的村长接到乡长的指令后,立时全村动员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捕人运动,先是千余人突然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将全村围住,随后数百人在村长的带领下耀武扬威的挨家挨户的开始了大搜查运动,历时一个上午共捕了近九十余人,其中还有两个七岁余的小童说是不知来历,不久后那两个小童的父辈闯入乡衙大闹了一场,方知是邻村的小童们偷偷的外出游戏,让乡长哭笑不得。
王家营也是依着乡长的指示尽心办理,不过却用了不同的手法。村长先派了数十人装做是要来年重新分田前去登记造册,悄悄的家家户户探访了个清清楚楚,随后集中了近千人,一声令下奔赴各个战场,将个村落惊的是鸡飞狗跳,最后虽仅捕了三个,可其中一人竟然岁数高达九十有余,再三问明原来是个要饭之人,那个村长也不敢就此放过,硬是让人押至了乡中,乡长气的几乎暴跳上房。
如此种种各村上虽然洋相百出,可也将各村中本来不应有的或走乡串亲的人全部押至了乡里。当我到了乡政府时,不由的也有些吃惊,乡政府外简直如同个逃难的场所一般,哭爹喊娘的不在少数,乱的更是让人心中有些慌张。历经一个上午经乡亲和村长们的相互指认分辨放行了三百余众,可细细的数来剩下的也竟然多达四十余人。
乡长这下来了jing神,当着四面围观的乡民们将个铜锣般的嗓门扯开了大喝一声“押走”,然后是极是有风度的大手一挥,民兵们即将剩下所有的人全部押入了乡衙旁的一座空屋也就是做了临时的监狱之内,接着令乡派出所全部出警严加看守,脸色铁青的道是如果走了一个就让派出所自己出人去顶了数。派出所所长不敢大意遂亲自挂了帅印,搬了个凳坐在了离屋不远处硬是一夜未合眼。
据村民们说,乡长的气派那是大了去了,往那儿一站分明是县长的架式省长的风范,大嗓门一喊声音硬是传了十余里,不弱于戏台上的话筒广播站的高音喇叭,大手有力的上下摆动挥了一挥,只有电影里的中央首长的气势可与之相比。
接下来的讯问便简单的多了,不过那是乡长和乡政府的事,我只是与乡卫生院的医生们见了面,开始大量的准备西药维生素片和中药的草龙胆甘草恶防葵和地黄,不过竹叶却少了些,分成了份数发至各村自行作做药服食,然后又遍晓各村上自行拣个干净的所在就地掘了坑,取活水浇入搅浑后,令所有的人取浑水食之。
用了近三天的时间,我在乡长的大力支持下对各村进行了彻底的查看,虽然年纪让村民们看起来小了些,但是因为有了数次所做的大事打下的基础,村民们也甚是相从。在各村中关于我和李华的传说,一点不比八仙过海的中的八仙的神化惶让了多少。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有一个村长误解了挖坑取地浆的方法,带着村民们连夜修起了两个大大的水池,然后从城里买来了水泥灰粉用了些红砖开始砌将起来,当我赶到时已是几乎完了工,遂与之再三的解释明了,干活的村民们有了些不满,围着村长要起了砌池费,当时差些让那位村长乱了方寸。
各村村长极为迅捷的依着医病的方法,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强治措施,对于不愿服药的村民,有些村长竟然用了些威胁的手段,甚至极尽恐怖的说是要拆屋平地赶出村落,百姓们毕竟对于政府还是过于的信任,纷纷的相互监督,让我也放心不少。
李华所说的这些医病的方子看来确实极有效力,不少得病的村民服食药物和浊水后的第二日,其眼中所呈的各种病症便消退了许多。
眼看着一切均在顺利的进行中,我从红红那里借了二十元钱,到了乡门市部买了些灰布,又返到了二婶的娘家家让二婶帮做些衣裤,二婶虽是有些诧异,向我问尺寸什么的,我只能是比划着个大概,二婶遂一声不响的一个通宵即成。
上午带着九套裤褂我飞快的入了山洞,翠翠穿上时显的上衣有些宽大,可仍是欣喜的围着我跳来跳去,李铁拳五人笑呵呵穿了,九人便随我出了洞后奔了山村。到了家中后发现老人们已是外出,忙准备了些饮食,乱乱的随意吃了些后静待李华的消息。
翠翠对家中的所有物事都显的好奇万分,在几个屋中来来去去的转个不停,对于眼中所见的口中时不时的娇呼几声,后来盯上了炕边墙上贴着的一路mei女年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硬是扯了去,最后对家中老人们摆在炕头的晶体管收音机更是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致,兴奋的几乎将它强拆了,当然虽然她着急的硬想将它从中分开,可是又似乎想了许久又罢了手,让我也心惊胆颤了好一阵。
休息了一会,李铁拳同赵一剑出了门,说是在村中转转。我想也应没什么事发生,便也随了他们,和黄灿陈中机张世泰三人坐在堂屋内喝着茶水,看着翠翠爱不释手的将个收音机正放斜置的摆着一个个不同的姿势,心里也觉的有些开心,只是可惜没了电池,不然真的要让他们开开眼界了。
在村中来来回回暗自巡查的民兵们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硬是围住了李铁拳和赵一剑,没说几句言语即发生了,随后要强行将李铁拳和赵一剑带走。
李铁拳何曾被人如此的呵斥过,在几个民兵的训导声中顿时勃然大怒,随手的抓起一个远远的扔出一个,赵一剑更是威风八面。待我得了信飞快的赶到时,十数个民兵已被他俩人扔了一地。村里几乎所有的村民们均手执了各种农具将两人远远的围住不停的吵嚷,虽然声音大了些,可距离他俩人身子最近的人怕也在了个二十米开外。
慌忙对着众人解释说两人是我请来的帮手,村民们才不情愿的散去,七八个受伤重些的村里的民兵已是被众人抬着送往村卫生所,杨家老er更是铁青着脸,不住口的嘟囔着说是丢了他的人,我不敢过多的解释,如果告诉站在他面前的是些大神,不知村民又该会生些什么想法了。
尽管李铁拳得了大胜可似乎心里依旧十分的不满,在返回家中的路上,对着我一直不停的数落着让他生气的那几个人,其实他的话语里之乎者也的让村民很难听的明白,毕竟是相当我们这里数千年前的人物了,普通的百姓又怎能分的清他话中的意思。
这一时最怕的就是让红红知道我已从山中返回了家里,万一让她闯了回来这两个女子碰了面,一个性格刚烈一个口不饶人,说不得会在我的面前相互狠斗了起来。如果依着体力红红自然的强过了翠翠,可如果依着法力,翠翠按李华的说法那已是个神仙,小民怎能与神仙相抗,可这事一旦真的发生,我可是真的是要不知所措了。
只要过了今日,明天一早我将与翠翠李铁拳等人一同去往乡里,那时就可长松一口气,想来李华明日也能化了妆赶了过去。
方进了院中,翠翠开心的跑了过来说是发现了一个新的极有意思的东西,然后拉着我向小屋奔去,李铁拳几人不停的摇着头,说是自已下了厨去做些个下酒的菜,当然老人们的酒早被他们几人不知从哪里里翻了出来,五九个酒瓶现在正整齐的放在了堂屋的桌上。
随着翠翠进了耳房,无心师傅来后我和李华就住在这里。翠翠一进门开心的伸手一指chuang上的东西,我不由的心里暗叫声奇怪,原来在小屋内的李华的chuang上不知何时正正的摆放着无心送给李华的陶像和陶制道琴,要说这个小屋我每天都几乎进来数次,为何竟然毫无查觉。
“皇上,送给我。”翠翠满目期待的看着我道。
我想了想,这两件物事实际对李华已是毫无用处了,便笑着点了点头,翠翠欢喜的大声叫了起来,围着我疯转了好几个圈,一张俏脸也因兴奋而显的有些粉红,让我有些心动,结果这一个下午除了吃饭时露了面,翠翠其它的时间里似乎寻了个女伴一般,一直呆在了我的炕上与陶像嘻戏,让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天黑下来时,老人们也没有回来,后来有村民带了话说是吕村长老人们红红等十几人去了县城,似乎是县长有些什么事需要与乡长商议,乡长寻不着我便带了他们同行,估计这一夜回来的可能性为零,我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xiong,将个紧张的心安安稳稳的放回了肚中。
吃罢晚饭,李铁拳几人在屋内盘坐在了炕上闲话,我到二叔的家中取了些他做的鱼干和猎的些野物,在厨内做了些下酒的菜端入屋内也上了炕,翠翠便又有了些如同在那个世界一样紧忙着伺候起来,不停的端水递酒,几人便尽兴的喝了。
陈中机对于瓶装的酒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停的品说着这里的酒与那个世界的酒有何不同,什么这里的酒水过于猛烈那里的酒水过于绵柔,什么这里的酒水清彻见底那里的酒水有些混浊,什么这里的酒水香味十足一点也不比万花楼中少些,等等不一而足,几人喝的是兴高采烈。
眼看着五个酒瓶转眼空了下来,我不仅对他们的酒量有了些钦服,虽然我在那里也能喝上几碗,可在这喝起来一个小碗就能让我倒在炕上起不了身,说来也是那边的酒的度数过于低的缘故了。
翠翠一直乖巧的依着我,大大的眼睛不停的扑闪着似乎对于我做的菜极为好奇,不过总是浅尝即止,然后不停的取些送入我的口中。
不多久九瓶老酒只剩了一瓶,几人都有了些醉意,乱乱的在炕上东倒西歪的说着话,张世泰干脆眯了眼打起了酣声,我便将东西随意的收拾了拉着翠翠出了屋门,想着今晚可安排了她住在耳房,只是看来我除了去老人们的屋中歇息便是安卧于厨灶下了。
一脚踏进了小屋,随手取了火柴点着了油灯方一转身,李华笑嘻嘻的站在了面前,我几乎惊叫起来,这个小东西总是神神密密的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如果换了个不知其底细的人怕不当场唬晕了过去。可能我的表情让翠翠有些不明白,也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看着李华,让我不由的笑出了声。
坐在了小chuang上,李华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只是不停的轻轻抚mo着洁净的床单,过了好一阵,脸上才又有了些笑意。
“哥,看来还是家好,”李华淡淡的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我:“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笑了笑道:“俺身上几乎已没有了内息,就是想再去那边也不可能了,看来只好安生的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寻个好的去处也算不枉了此生。”
李华点了点头道:“其实内息什么的并不太重要,主要还是你自已心底的意愿决定了一切,就像是那些兵将们有几人有了内息不也能进入洪荒了么?不过,俺此时就是想学哥逍遥人世的做法也不可能了。”说完轻声的叹了口气,然后眼中似乎起了一层浓雾般有了些伤感。
我并不明白李华话中的意思,只是听他的话语里有些悲伤之意,心里想着他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屋里一时默默的沉寂下来。
“好了,时辰到了,哥,俺们去做些法,将这些事彻底的作个了结。”李华猛的站起了身,看着我笑道:“俺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哥,以后还得靠你自已了。”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随着李华到了院中,黑沉沉的夜幕下只能看清他的模糊的影在院中快步的来来去,然后立定了脚,口中吟着如歌的词。
一道毫光从李华的脚下缓缓透出,起初如同从深深的水中向上渐亮从地下渐渐的透出一般,慢慢的罩上了李华的全身,接着整个人如同融入了淡淡的却十分密实的光华之中,本来清晰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了起来。
纯白色的光华迷漫着有些变了色,最后似乎如同一团淡蓝的火焰包裹着李华向上翻腾着,光团中伸出了一丝丝的光纤在不停的弯曲摇摆,藤藤缠缠的围绕着李华将他映的如同一块玉石。在滚滚的向上狂卷的光线中,李华的身ti有些轻轻抖动着看不太真切。
没多久,光中的李华缓缓的晃动了身子,一只手在xiong前捏了个诀,另一支手臂划向苍穹,伸出了食指直指天籁,似乎要用无穷的神力将夜幕撕碎。
一道光焰的火苗在李华高扬的手指上缓缓升起,随后迅速的膨胀了开来成了一大团燃烧的光炬,接着光焰猛的向回一收似乎集中了所有的气力般突然从他的手指上疾射而去,如同火箭向下喷射着熊熊的火刺入夜空,瞬间即消失不见了。
轻拥着翠翠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眼光久久盯着光团在夜空中消失的方向,这让我有了些恍惚。李华所修的功法已完全的超出了我的所知,在那把扇子中所记的篇章里根本没有提及这种运功外放的强力,大部分所强调的仅仅是修练者自身的修持而已。
“设乐敬成唯得业者,设果相成唯成业者,设yu凡成为念业者,设正理成为除业者。”晃动的光团中李华双手复又合了什字,口中不停的喃喃着,似乎在为什么而祷告。
我隐隐约约的方听懂了他口中的这几句话,从天边一道耀目的光团疾射而来,如电光一闪即没入了李华的身子。
我顿时有了些恐慌,将那个光中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万一伤着了他可真是让我后悔莫及,急忙几大步到了李华身边,小心的看着他,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能来的急护了。
光影里,李华的脸上浮出了一种似悲似喜而又万千慈爱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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