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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名叫沈冬梅,当真是为了求医而来自河北,只因误听人言此地有人身具神法能治万病,便与其父不远万里投医求药,正所谓是“病急乱投医”,只不过这一来便是近两年的时光,病未治好反而将好好的一个家几乎败尽,万般无奈下方才开了这个小小的饭馆以渡时日,至于他们为何至今未离去想来是还对那位神医抱着些幻想,此时看着她呆呆的的坐在我的对面的椅子上,也只能应了翠翠的请求估且一试。
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将右手捏了诀,左手拈了清水对着胖胖的少女的圆圆的脸庞虚写着字符“袪”,口中已是喃喃的道:“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张赵二郎岳王祖师李公真人东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观音伏羲神农轩辕皇帝雷神大帝盘古圣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横山七郎罗山九郎三天开皇五岳大地神霄王府龙虎玄坛赵元帅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今与沈冬梅作法,愿救众生苦难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却奸恶,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左手书完符录右手早将解厄咒破狱咒双双的祭了起来,左手收到身侧几下翻转即又行起祛邪咒和破秽咒,随即口中继续飞快的诵道:“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解咒方才行完口中大喝一声,内息一起两道微弱的光华从双手中几乎肉眼难辨的同时奔向了少女。
沈冬梅身子一震即看着光华没入其身ti之内,然后从其体内顺着外露的肌fu向外缓缓的散发出一道道似有非有的淡淡的青光,一张八月十五满月般的胖脸早已痛苦的变了形,汗水顺着脸颊汩汩而下。
翠翠紧张的盯着沈冬梅,眼看着少女身上的青光渐渐的向着其头顶而行,口中娇叱一声然后伸展了左手向着少女虚虚一按,即看着一道青色若有若无的透明焰火自少女的头顶急速迸出扑入了翠翠的手中随后消失了影踪,少女随后大瞪着双目身子缓缓的坠向地面几乎瘫成了一团,慌的其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好了,”翠翠笑吟吟的看着少女道:“那个下符之人可真是鲁莽,虽然他并未有什么真力可符录岂是如他想像的那般轻易的使用了,”然后扭了头看着我接着道,“哥,有人向这里来了,我们三个回避片刻,下面的事交给你应付。”然后站起身拉着虚弱的几乎无法迈步的少女同少女的父亲一起向里间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后心里的疑惑一时很是难解,也不知为什么翠翠定要让我来行些解咒,按理来说依着她本身的能力随手即可除去少女身上所受的罪。不过我能够隐隐的感觉到行术之人并非大奸大恶,其本意是将少女身上的病除尽,只不过所用不得其法,看来天下还是有不少正修行的人的。
这时挂在门上的纱帘被人一把拨开,一个看起来年约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一脸沉稳的行了进来,头上随便的扎了个抓髻,身上着了件藏青色的道袍,脚下登得是一双黑色的麻布鞋,一只拂尘被双手斜抱于怀中。看见我也未有任何的表情,迈着步即行到了方桌前将道袍后摆向后轻轻一撩即坐了下来,看她的装扮定是个道姑无疑。
“冬梅,你在不在?。”道姑稳稳的坐了后,张了口对着里间娇声道。
顺着年轻人的目光向里间的门看去,静静的没有人应答,想来定是翠翠有意的想瞒过此人,不过即然是行道之人品行不会差到那里去。
“他们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我装做浑不在意似的喝着茶水看也没看道姑问道。
道姑怔怔的扭了头看着我,然后一脸诧异的问道:“他们出去了,说好了在这时刻我来这里给她治病咯,你是她什么人?”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不过一路过之人而已,暂时看看店,你恐怕白来一遭了。”
道姑一脸疑惑和紧张的看着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去了那里了咯,不然冬梅会有些难受的咯。我方才将药炼制好给她来送来,如果她今天不快些服了身ti会承受不住的。”
听了道姑的话我有了些好奇,看着她一张俏脸问道:“是什么药能不能让俺看看?”
道姑嘴角一撇头一拧理也没在理我,自已站起身来去墙边的碗柜中取出茶碗,然后将放置在我面前桌上的茶壶提了过去,自顾自的倒了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我怔怔的看着道姑的这一系列动作,看她如此的年轻竟然就开始了守身的修持,虽然修练的方式各有不同,可是像这般离开家门投入青灯下也十分的少见,再看看她佼好的容颜只能叹口摇了摇头,心里却想她如此年轻能不能守的住苦修的真意,其实修行无所不在,即使在市井之中也能相持,何必一定要遁入空门断送了自已大好的人生。
一碗茶水喝完道姑明显的坐不住了,身子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头不停的拧来扭去的看看店门看看里间的屋门,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有有了些焦燥。
“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何处?”道姑眼中透着焦急的神色看着我道。
我心里想方才你不是不想理采我么,现在我也不想理采你,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伸手端着茶碗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对于道姑的问话只当做未曾听见。
“你这个人怎的这么个样咯,”道姑有些羞怒的对着我娇喝道:“你快些带我去寻他们,不然再过一会药就失去了效力了咯。”
我笑了起来,对于她口中所说的话我根本不信,无论什么的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效用,除非是用些符力而练制成的药水,想到这里心忽然猛的跳了几下,不知怎的有了些警惕的感觉,抬起头向着道姑看去,随即看见一张已是焦急的有了些扭曲的脸。
“你的药怕不成呢,”凭着心里的感觉我缓缓的对着道姑道:“沈冬梅的病从现在起由俺来治你不用再管了,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早些离去罢。”
道姑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一滞,然后不相信的看着我道:“你怎能治的了那种病?那可是需**力相持后才能维持住她的生命,你这样做一是害了她二是断了我们的财路咯,人说行在江湖不问人事咯,又说隔行不取利,你这样做有何目的?”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有些生怔,看来这个道姑并非出于好意帮助少女,其目的说起来竟然十分的简单,那就是挣钱。道家中有话多的典籍对于修行的方法给予了太多的解释,这个道姑明显的有违一个修行者应具有的做人的准则,用这种可恶的手法来收取钱财,无论如何我不可能让她再得逞的。
“俺什么目的也没有,那是俺妹子一样的人,即然俺来到这了怎么再可能再让外人出手,这间小店挣的钱也只能维持住生活不可能再拿出来付些医药费,我也不要她一分钱,你还是走罢。”我有些厌恶的看着道姑说道。
“不行,”道姑呆怔的片刻后突然娇声大喝起来:“不管你从那里来的,我今天练成的药她非喝不可,不然我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思咯。”然后转身向着里间迈步即行。
翠翠此时正在里间当是不能让这个道姑闯了进去,站起身脚下一点即飘到了里间的门前,在灯光下看着道姑有些谔然和憋的通红的脸笑了笑道:“你说再多也没用,你的药自己带回去喝,俺妹子是不会再让你医了的。好了,走,俺还有事。”我毫不客气的对着道姑下了逐客令。
“不,我不走,”道姑有些绝望的看着我道:“我不管你从何处而来,即然你破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决不会饶了你,你快些将她找来此事还有的商议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一时有些不太明白道姑话中的意思,可是明显的她在威胁我心里一时有了些怒气,看着道姑伸手指着店门冷冷的道:“你们的好事俺不知道,现在你马上出去,俺不想再见着你在俺的面前耀武扬威的,出去。”
道姑一怔然后有些尴尬的看着我道:“好,好,你等着咯。”然后猛的yao了一下嘴唇转了身快步出门而去。
眼看道姑的身影消失于门外,翠翠阴沉着脸带着沈冬梅和她的父亲从里间行了出来。
“哥,这些人不是好人,”翠翠狠狠的对着我道:“他们有不少的人,她这是回去叫人了,我们还是暂时的避上一避。”
看着翠翠我点了点头,对于翠翠表现出来的慎重即心慰又震惊,翠翠行事留在在我心的感觉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一时不知是何事让她也有了些惧意,看来那些人还真是不可小觑了,想了想也只好依着她的想法带着沈冬梅和她的父亲暂时回租来的屋里暂时的住了。
沈冬梅和她的父亲俩人似乎明白过来是上了恶人的当,紧忙着收拾利索后飞快的锁了店门,几人一路快步而行回到屋中时已是近十点半钟。在屋中的灯光下看起来沈冬梅的脸色好了许多,额头上的淡淡的皱纹也消失不见了,只是她胖胖的身子依然如故,想要恢复原状说不得还得过些时日。
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凶险当夜我睡在了屋中没有回学院,客厅里有的是沙发,我和沈冬梅的父亲便一人躺了一个,沈冬梅却是进了翠翠的小屋与翠翠住了,一宿无话,天大亮时我方才睡着,不过翠翠知道我应回校上课将我从睡梦中摇晃醒,匆匆的洗了把脸后即奔了学校,恶人们行事向来是选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这大天光的想来他们也不敢公然下手,再想想翠翠的身手便也放下了心来。
第一堂大课是高等数学,数学课本就是中学课程的延续,不过是从导数和微积分开始了新的里程,如果能将它学完便基本上能够将人世间的一些现像加以推导论证了,依着老师的说法是学完后足够用了。
第二堂课是物理,物理课似乎与中学所学的内容有些tuo节,从一开始即是论述着一套全新的内容,不过到是与数学紧紧的结合在了一起,所有的计算均是以导数和微积分来求证,我试着用中学的物理知识来解释计算的过程,不过也能得到相同的结果,看来天下万物本身即是完全相通的,只是不知道最后是不是由一个完整的定律来叙述天地大道的至理。
中午时我并未与同窗们过多的言语,只想着翠翠他们在屋中可不能出些事,下午又是些自习课上还是不上全在于自己的自觉性,所以直接行出了校门,顺着街道向屋院快步而去。
方转过了街角即听着不少的人正在乱乱的吵嚷着什么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心里顿时有了些紧张,急行几步即看见不知有多少人正围着我和翠翠租来的大院,一个个似乎怒火冲天的正向着院门冲击,院门上包着的铁皮也被拳棒擂的“嗵嗵”的响个不停。
“住手,”我大喝一声然后飞奔到了院门外的街道上,看着拥挤成一团的人们似乎并未听见我的喊声,于是将人群奋力的推向两旁,闪身站在了院门前。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们的事。”一个年岁约四十开外的中年人看着我怒气冲冲的道。
我并未出声应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中年人和在他身后不停的拥挤着穿着花花绿绿的十分怪异的人们心里飞快的盘算着,看来今日的是不可避免了,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如果是普通的百姓我出些重手那真是有违我的本意,如果是恶人我出手轻了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本领,还是听他们说些什么再做判定。
中年你见我未回答他的问话脸上怒气更盛,对着我大声的喝道:“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你当我们是好欺的?快闪开别妨碍我们捉人。”他身后的人们更是乱乱的吼叫着似乎想要冲上前来将我撕扯的粉碎。
我笑了起来,如果此人能从翠翠手中将人带走那可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只是还不了解他们从何而来,还是问问清楚的好,于是看着中年人大声的问道:“你们要捉什么人?有事还是去公安局的好,让他们来解决问题不是更好么?”
中年人听了我说的话明显的一楞,脸上顿时有了些犹豫,看来他心里也是有了些回退之意。即然这样不妨再善加开导让这些人散去就是了。
看着中年人我依然笑着道:“俺已经报了警了,要不了几分钟公安们就会来了,你们还是离去的好,有会问题由公家来解戏决不好么?”
中年人怔怔的看着我,在他的身后那些乱乱叫着的人们也安静了许多,不少的人开始交头结耳的说起话来,看来他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说不定是那个道姑鼓动而来,当然也免不了利益的驱使。
“这位小兄弟,你是外来的咯?”中年人看着我沉着脸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咯,我们这是应人之邀而来,这个院子藏了一个胖女子,那女人是别人好不容易才娶的妇人,她这一跑别人的钱可就算是白花了,你还是让开咯,我们觉不侵扰主人家带了人就走。”
我心里有些错谔,并未听沈冬梅说起与人婚约的事,可是昨晚只有那个道姑与我相交谈,看来这些人是上了他人的当了,纸约之说定是无稽之谈,想的明白些说不定正是那些暗地里对少女使些手段的人寻的个借口,即然这样说起那我也不妨扯个慌言即是了。
“你们一定弄错了,”我看着中年人平静的道:“你们一定说的是冬梅,俺是昨晚才寻到她的,她已经病的太重了,俺才将她接了回来。她可是俺的媳妇怎么这会又成了别人的了?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委托你们的人与她有婚约最好先弄弄清楚,如果冬梅真的是那样做了她可是犯了重婚的罪,你们还是了解清楚再来的好”。
中年人顿时怔怔的看着我,然后扭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人群最后面一个年轻人正拉了衣领捂了半张脸向院门张望着,看来此人正是驱使这几十人的主谋了。
心里即然明白了掀起风波的人正正的站在那里指挥着,那我也不能客气显的我们也太是胆小了些,遂搅动气息伸展双臂将人群一分为二,眼角的余光早看见不少的人正乱乱的大叫着向两旁倒去,脚步毫不停留的奔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明显的知道了我的想法,顿时慌忙着转身yu走,还未待他迈开脚步我已是站在了他的身前,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心里不知怎的竟没有恨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瞪着躲闪着我不停的伸手捂着嘴脸的年轻人大喝道:“你今天想要做么?到俺家寻你的媳妇来了,你有没有弄错?俺俩人一起去公安局去了解此事,走。”我紧紧抓着年轻人,他的气力实在是太弱,虽然几次想晃动身ti将我甩开,可是在我的手中岂能逃的tuo了。
“放手,”年轻人忽然出声冲着我娇喝道:“不错,是我叫人来的咯,你快些将那个丫头放出来,不然我们将捣毁你的家。”
我顿时大笑了起来,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自以为凭着人多势众的就能为所yu为,岂不知这个天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过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怔怔的盯着他仔细的想了想便恍然大悟,这个年轻人正是昨晚上的那个道姑所扮。
紧紧的抓住了道姑的胳膊扭了头看着身后几十人大声道:“你们上当了,她要将俺的妹子带走,你们想俺能同意么?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走罢。”
站在门前的中年人呆呆的看着我大叫一声转身即走,随即不少的人也乱乱的招呼着一个个的离去,转眼间院门前站着的人只余下五人,我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这几人正是道姑所带的人了。果然几个人缓缓的向着我行来,在五九步开外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道姑。
“你们还不动手?”道姑奋力的挣扎着对着几人娇声喝道:“没的看老娘的笑话咯,小心我回去告诉痷主将你们一个个的重重处罚。”
几人相互看了看脸上均有了惧意然后轰然的应了,一个个的飞身向着我扑了过来。
听着道姑的话我早明白了过来,这些人说不定是属于一个团伙而且属于某一个道观,看来无心师傅说的道观之中龙蛇混杂的话是对的,握着道姑胳膊的左手一紧听着她杀猪也似的哭叫了起来,几个人已是扑到了我的身边。
方想着挥动手臂将几个人挡开,眼中只觉的有个身影一晃耳中听着一阵“呯啪”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几条扑向我的人影已是凌空飞起重重的摔向了街道的另一边,接着那几个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乱乱的哭喊了起来。
我有了些呆楞,这个人出手可真是足够的迅捷,竟然让我一点也未能看的清楚,定了定神后才发觉翠翠正笑吟吟的站在我的面前,在她的脸上仍然是一付娇柔的神情,不过神情里似乎多了些从未有过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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