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ankan.com// “差点被你害死!”闵采尔气愤愤地从废墟里翻出件看上去完好的衣服换上,又让阿汉找来水擦拭全身。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虽然及时放出了魔法盾,可帕罗林卡那把火还是把他熏得黑乎乎的。这也就算了,那些无聊的马贼和游牧人居然开始流传刚才他在帐篷里对小母龙逼奸未遂!天理良心,这让堂堂狱雷男爵的颜面何在!
帕罗林卡乖乖地坐在一边,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闵采尔没来由地心里一软,随即狠狠摇摇头,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真的有好好反省自己鲁莽的行为吗?”
小母龙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但是身为大军统帅,必须奖功罚过!即使我们关系再好也不能回避!你愿意认罚不!”
“打轻点……”蚊子般的声音里,一只白里透红的小手伸到了闵采尔面前。他郁闷地望望紧闭着眼睛的女孩子,弹簧似的跳起来嚷嚷道:“我们是过家家吗?多大了还打手心!不行,这样不能消除我心头的愤怒!”
“那……”帕罗林卡怯生生地睁开眼,却见闵采尔正举着根蜡烛翻箱倒柜,不禁好奇地问道,“大人,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皮鞭!”闵采尔不假思索地答道。
“啊?”小母龙顿时脸涨得通红,“大、大人!”
“干啥!这是轻的了。你看军队里犯了错都是拉出去用鞭子抽!我这是按照军法行事!”闵采尔一本正经,“好了,这里有根绳子。过来让我绑好!乖!对了,鞭刑是不能穿衣服的,以免碎片掉进肉里发炎。来,哥哥替你宽衣……”
“大人你是变态!”新搭好的帐篷再次被黑曜火龙给撕成了碎屑,闵采尔像只蟑螂似的被踩在泥巴里,半晌才挣扎着爬了出来。
“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轰!”黑曜火龙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对着脚下的混蛋再次喷出了炙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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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第三次被搭建了起来。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这次为了避免池鱼之殃,复仇之剑的老大干脆被放逐到了没人的小山丘上,周围所有的军队都离得远远的。
营帐里,闵采尔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即将入夜的时光最适合隐秘行动。阿奇尔所讲的话是否真实,他想亲眼确认一下。如果真的被四方军的风侵入罗翰海,那狱雷领就会过早在不利的环境下面对这样的强敌。
他翻出会有罗翰海地图的羊皮卷,手指沿着险恶水一寸寸的向北挪去。一条不起眼的山道在地图的边缘被找到了。这条叫做野羊径的小路连接着北方群山后的科林斯领,出口处是险恶水冲积而成的小块平原。
“帕罗林卡,天黑前我们必须去这个地方。你能找到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闵采尔叫来了阿汉,命令他立刻向两个方向派出斥候。一边是阿奇尔撤退的方向,闵采尔需要知道他究竟停留在哪里;另一边则是拉罗那家。既然科林斯军即将大举进入罗翰海,拉罗那的鹰殿下绝不会按兵不动。在狱雷和科林斯家之间,闵采尔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拉罗那家会偏向狱雷。他不信任博罗克勒斯那家伙。
在安排完这一切之后,他开始撰写起几封重要的信函来。
第一封是写给狱雷城的卡萨的。闵采尔简单阐述了一下科林斯家的动态,并说明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第二封信是写给瓦尔格的。他们前往草原牛头人部落已经很久了,闵采尔再没时间耐心地等待对方的答复。他讲了现在的情况,告知自己要先去野羊径侦查,并强调三天内如果不能取得盟约,那就别无选择了。
闵采尔思考了一会儿,准备写第三封信函。然而外面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马贼首领侯塞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帐篷,扯着嗓子对他大吼道:“殿下,狱雷人正在越过险恶水,他们打算袭击我们!”
“伊莎贝拉?”闵采尔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苦笑着放下准备写给女孩子的信,带着帕罗林卡走出营帐。黄昏的险恶水那边,狱雷的骑兵正快速通过各处浅滩,四面八方地包围了过来。
“这时机选得真好。”闵采尔自嘲道,“我还想着怎么处理这伙子人呢,现在好办了!”
他下了个愚蠢无比的命令。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所有游牧骑兵都带着自己的战马和武器,围绕着小山丘密密麻麻地排布着,而且还是刚投降的部落站外面,自己的精锐战士站里面。不少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刚才的战斗过于辛苦,导致脑袋出了问题。可碍于之前闵采尔的淫威,没人胆敢提出异议。这样总数超过七千人的军队就这样傻愣愣地干看着狱雷军从容地过河,在自己的营地鼻子底下展开,然后直接了当地把自己给包围了。
“殿下,这……”所有的首领都莫名其妙地望着闵采尔,却见他淡定地摆摆手,下了第二个让人下巴掉在地上的傻命令。
“挂白旗,好好投降。等我回来。不服从的家伙都杀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帕罗林卡已经恢复了巨龙的原型,带着闵采尔朝着北方的天空飞去,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山丘上聚集在一起的首领们大眼瞪小眼了良久,侯塞忽然扯着嗓门尖叫道:“那个狗娘养的贵族跑了!”
这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在场的首领们狂骂了混蛋闵采尔半晌后,最终选择了向现实低头,老老实实地走到了同样莫名其妙的伊莎贝拉面前。当然,金百合领的“德尔塔子爵”又被大骂一通是免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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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采尔和帕罗林卡向东飞行了一大圈,以绕开青色巨龙阿奇尔的感应,随即又向东绕回了险恶水,沿着这条湍急的河流向北疾飞。
平坦而荒芜的罗翰海在这条河流的两边也变得崎岖起来,没多久草原就变成了绵延起伏的丘陵,又转变成低矮然而陡峭的小山。目力所及之处,沿着河岸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这是途径罗翰海的北方商队长年累月的行走留下的。
帕罗林卡飞行了半天,在天色将暗的时候来到了野羊径的出口。这里是一处山间盆地。险恶水在这里穿出密林,在峭壁上挂起奔流的瀑布,最后在山间冲积出一块较大的平原。黄昏的朦胧中隐约能看到房屋的轮廓,以及蚂蚁大小的商队正缓慢地走出山口,来到这块平原上。
闵采尔示意帕罗林卡降低高度,绕着这块盆地转了一圈。在险恶水形成的小湖旁边有座小丘突兀地竖立着,靠近湖的一边光滑而陡峭,而另一侧则是个缓坡,一直延伸到野羊径的出口附近。几支小商队就选择在这缓坡上扎营。
“大人?”帕罗林卡见闵采尔久久盯在那小丘上,不禁奇怪地问了一句。闵采尔摇摇头,望望即将暗下来的天空,轻叹口气。
“晚上也没法做什么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继续向北。”
黑曜火龙趁着夜幕的掩护,降落在湖边的小树林里。两个人缓步走到湖边的小丘上,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坐下。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闵采尔的思维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他舒展了因为长时间飞行而僵硬的四肢,闭上眼睛感受着湖边的凉风,耳边则鸣响着远处瀑布的水声,刚硬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软化。
天空中的大幕上繁星闪烁,银白色的天河纵贯穹宇,大河般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周围的远山和天空融为了一体,树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似乎有看不见的精灵的嬉戏着。闵采尔抱着双膝,嘴里咬着嫩绿的草根耍弄着,一时间忘记了战乱的世界;帕罗林卡就像只乖巧的小猫依偎在他怀里,俏脸轻轻磨蹭着他的胸口,纤长的发丝随风调皮地舞动在他的鼻端。
“大人……”女孩子温柔地呢喃着,“这里好美……”
“嗯……”闵采尔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随意回应着帕罗林卡的话语。女孩子感觉到了他的无心,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却不再打搅他的沉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怀着不同的心情享受着夜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闵采尔忽然从自己的世界中醒了过来。他睁大眼睛,凝望着北方群山的尽头。那里的天空似乎和周围有些不同,隐隐泛出轻微的红色光晕。
“那是……科林斯家的领地方向……”一种不详的预感在闵采尔心头浮起,他“嚯”的站起身,一把拉起惊讶的帕罗林卡。
“去那里!也许魔神今天晚上不想让我们睡觉了!”
片刻之后,黑曜火龙带着他再度溶入了夜空,朝着那片诡异的红色飞去。不知越过了几座山峰,那片红色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让闵采尔的心跳动得急促起来。魔力的感应早于视力首先产生了震荡,他体内的魔狱封雷阵轻微的颤抖着,甚至连脚下的帕罗林卡也有了感觉。
“大人,那里有……”
“龙类盟约者……巨龙阿奇尔的盟友……”闵采尔很快就识别出这有些熟悉的感觉。那红色是军队燃起的火焰。漆黑的群山里,火焰的圆盘散落在野羊径的道路上,每一个圆盘就是一个千人队的营地。这样的营盘足有十个之多,在靠近营帐的山峰上,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士兵们的喧闹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
闵采尔静静凝视着脚下宛如梦幻的情景,一种寒毛倒竖的后怕长久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真的是魔神庇佑!真的是魔神庇佑!帕罗林卡,这支军队是才驻扎的。他们为了赶路甚至没有按照常规日落扎营,宁愿趁着最后的微光多向前走几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是去接应阿奇尔的先遣队,要用这一万多科林斯军在罗翰海扎下根来。真是好险啊!如果他们不多走这几步,没有被火光所吸引的我们明天就会傻乎乎地撞上从野羊径出来的大军!”
闵采尔不再多看,示意帕罗林卡静静地离开。这支大军绝不能放进罗翰海,一旦这训练有素的军队能有展开的战场,闵采尔自问没有同等数量的狱雷军可以和这样组织的军队抗衡。狱雷的骑士很勇敢,可在那让人震惊的战术前,他们只会成为不死之龙的饵食。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到出口的距离。在这样的山路上,行进速度比平时会慢很多,可帕罗林卡不过飞行了一个小时。
“常规是两天。可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大概一天左右就回到山口。这样长时间的行军对体力损伤很大,他们会希望在那个湖旁休整一段时间,并和巨龙阿奇尔的先遣队建立联系。”闵采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按照缇琳的军学课评估着。他心里没有底。
最后这段山路上很难拖慢敌人的速度,稀疏的树林既不能提供障碍,也没法放火烧起来。这些小把戏反而会提醒指挥官自己的意图,反而加速这支军队的行进速度。
“还有别的办法吗?”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学过的经典案例。不知不觉中,帕罗林卡已经回到了小丘旁,在湖水边降落了下来。她变回少女的形象,扶着想得眼睛发直的闵采尔在坡顶坐下,柔声安慰道:“大人,别想多了。办法总会有的。也许明天卡萨殿下和姐姐他们就会赶来这里了,到时候再多敌人也不怕哦!”
闵采尔没有回应她。他只是呆呆望着峭壁上飞溅的瀑布,望着狭窄而深邃的湖泊,望着远处奔腾往南的险恶水。静立了半晌,他又快步绕着坡顶走了一圈,原本暗淡的目光忽然燃起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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