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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深沉,虎河县通往邻近市县的道路上,吴永江正心急火燎地向县城赶来。傍晚七时左右,他接到了老同学虎河县县委书记的电话,说自己的儿吴江国,在虎河县闯了祸了,招惹了大人物,即便是孙宇也护不住他了。孙宇似乎是中间抽时间出来给他打的电话,所以说得很简单扼要,吴永江放下电话,就要车匆匆忙忙地赶往虎河县了。
自己的这个小儿,吴永江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说他聪明吧,有时候却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除了嘴皮和扯虎皮做大旗不错外,其他的能力都太一般般了,所以他走门路,让他到虎河县去锻炼锻炼,那里有自己的党校老同学,也可以照顾照顾他。谁承想,这几天的功夫,他居然就在虎河县惹了祸,居然连身为县委书记的孙宇都护不住他了,这不由得令吴永江有些心惊胆战,这小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物啊。
吴永江赶到虎河县县委书记孙宇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孙宇还没有睡,正等着他呢。
“来了,吴市长。”孙宇将他让进了书房。
“老孙,什么市长不市长的,要是认我这个同学,叫声老吴就行了。”吴永江强压着心头的万般疑问,呵呵笑道,“不过就是运气好,比你先走了一步罢了,没准哪天你就追上来了,计较的那么清楚就没有意思了。”他这话其实也没错,孙宇确实是比他点背,给分到了虎河这里来,从副县长到县长,再到县委书记,一呆就是多年。
孙宇也不和他客气,两人在书房里坐下,孙宇递给他支烟道:“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吴啊,我有愧你的托付啊,江国那孩这回可是惹祸了。他今天去河那边……”孙宇就一五一十如同倒豆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讲了出来。吴永江皱着眉头,一言不地听着。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也许小处双方说得有些区别,但是大体上,应当没有问题。”孙宇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这老同学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孩啊。你就是想以势压人,也得先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啊。
吴永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表面上虽然还算是镇静,但是心里却已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孙宇不清楚罗津的真实来头,他可是知道,那可是省交通厅厅长罗江的弟弟,省人大副主任罗浩强的儿,虽然不能说是在省里跺跺脚,就四城乱颤的主,那也是不容人忽视的。
而与罗津相比起来,方明远和武威的身份,令吴永江感到忌惮。孙宇由于地处边境地区,加上身为县委书记,对于经济这一块并不是怎么关注,但是吴永江在市里主抓的就是经济建设,自然对于上半年里,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家乐福市并不陌生,那可是全国里家得到了国外跨国公司青眯的民营企业。无论是美国的沃而玛集团,还是欧洲的rfur集团,那都是国内商业公司所需要抬头仰望的巨无霸,他们共同看中的家乐福市,这说明家乐福市的经营确实是有着独到之处。
虽然说,在国内,商不如官,但是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商对上什么样的官,像香港的那些豪门,那可是中央领导们也要客气接见的。家乐福市的少东家,这个身份,对于像虎河县这样的边境小县的官员们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庞然大物了。
当然了,武威的背景,也是令吴永江感到深深的忌惮,京城的区长,从地位上来讲,就差不多相当于省城的实权副书记,搞不好还要再强势一些,自己这个地级市的副市长,在人家的面前,根本就是上不了桌面的。
“江国对他们的再三刁难,已经激怒了这几位。唉,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就在县委办公楼的一层大厅里,非要我和李县长给他们一个交待时的场面,说实话,当时我可是出了好几身冷汗,这后背的衣服是湿了干,干了湿,就是见上面领导都没有这样过的。”孙宇想起当时来,仍然是一脸地心有余悸。
吴永江完全可以想象地出,当时孙宇的尴尬和慌乱,别说他了,就是自己当时在这里,恐怕也要慌作一团,这可是几位能够将事情捅到省城,甚至于京城的人物,处置地稍有不当,也许今后的仕途就再也无望上进了,谁能不害怕?
“老孙,这一次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江国那个混帐小,肯定是要吃大苦头的。唉……”吴永江摇了摇头,虽然说对自己的这个儿,他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来得这么,这么狠,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将怒火泄到你的头上!”孙宇有些担忧地道,当时他为了给吴江国说情,可是抬出来了吴永江的身份,可是看罗津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将吴永江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吴永江也算是自己这批同学里混得不错的,为人也比较正直,大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吴永江心中一凛,自己光着急混小了,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城门失火波及池鱼这种事,在政坛上,可并不是什么鲜事,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倒台都是因为家里人的拖后腿。自家的这点事,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就此倒台,但是麻烦却也是不少。
“看看吧,我觉得也许不至于,不管怎么说,这三位还是讲道理的。”吴永江苦笑道。
孙宇怔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这点了点头。是啊,这三位虽然将自己和李枫堵在了县委县政府的大厅里讨要个说法,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嚣张,但是终究还算是讲道理的。不然的话,将吴江国打个半死后,再来讨要说法,自己又能拿他们怎么样?这种事,孙宇这些年来,也听说过不少了,那些市里大佬们的衙内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事情,在市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几件。其中打伤打残人的,也不是少数。
以罗津和武威的背景,能够把人押解过来,冲自己讨要个说法,就已经是很温柔讲道理的了。
“现在江国的具体处理决定还没有下来,这事情上,接下来我恐怕是真的帮不上你什么了。三位财神爷啊,我得想着法巴结,让他们手头能给县里散下来点钱。况且他又得罪了苟立国,李枫今天都要被气疯了。”孙宇带着几分歉疚地道。
吴永江摆了摆手,他也明白,这件事情上,孙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也不能再苛求孙宇为他再多做什么了。
“老吴啊,我觉得,你好能够先和苟立国谈谈,如果说能够得到苟立国的谅解,由他再从中牵线搭桥,和罗津再谈妥了,余下的事情也许就可以好办一点。”孙宇吧嗒了两下嘴,“不过,江国这事办得也太……那个了,就算他不知道罗津他们的身份,但是苟立国是海关关长,他怎么也敢不给面。这一次,是真给苟立国惹急了,傍晚时候,光安抚他就费了我和李枫不少的口舌。”
吴永江的面颊有些烫,确实如孙宇所说的那样,吴江国这事办得……没法说!
第二天早晨,方明远坐在窗前,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随意地翻看着罗津送来的,关于吴江国家庭背景的资料。
“咦?”方明远出了轻呼,在他眼前的,正是吴永江的履历表。也不知道,罗津是怎么搞到手的。
“吴永江?名字倒是对!长得倒是也蛮像的。”方明远目光匆匆地下移,“燕京大学中文系毕业!”
方明远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他!
吴永江,在方明远的前世里,二零零六年的时候曾任龙江省省长,方明远之所以能够注意到他,则是因为当时的他,曾经明确地提出来,房地产价格的暴涨,是政府对民生的保障投入不足所造成的,也是地方政府过于依赖土地财政所导致的结果。所以,他一方面要求,中央在分税制中向地方适度倾斜,保证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从而减轻地方政府对卖地收入的依赖性,降低土地标价。同时也要求政府必须大力开展保障性住房的建设工作。
他的这一言论,当时在网上引起了热议。毕竟这是在省长这个级别的官员中,吴永江是第一个明确提出了房地产市场混乱,并且要对其进入整顿的。只是后来的几年里,据龙江省的网友们说,当地的确是在整理房地产市场,政府也在逐步地加强保障房建设,但是在全国房地产暴涨的大局下,成效只能说聊胜于无。
“吴江国居然是他的儿!”方明远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吴永江的履历表,确认无疑。
这不是虎父犬吗!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