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谨!庐江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了。”孙策领着周瑜走进了庐江太守府中,“只是我担心仲谋那边,这可是仲谋他初次领兵啊,况且跟着他的都是新兵蛋子,全是像什么陆逊、吕蒙、凌统之辈的。陆逊还好说,他陆家好歹乃是江东世家大族;而那吕蒙我已经着人打听过了,虽然久在军中,却是跟一个地痞流氓没什么差别;那凌统就更不用说了,更是一寒门子弟,只能上了战阵之后连枪都拿不稳,况且他还是凌……”
言及此处,孙策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住口不语。
“哦?”周瑜回头看了孙策一眼,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周瑜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孙策脸上的表情。“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同意公谨你此次的主意,人言你公谨你处事谨慎,向来是算无遗策,这次怎么会如此不分轻重?”孙策抢在周瑜前面前把他拦了下来,“奇袭许昌这等大事,非同儿戏,你又岂能将它交到一帮毛头小子的手中!”
“军令已经发出去了,人已经在路上了!”周瑜好像耍起了无赖,双手一摆,道:“你待怎样?”
“要是仲谋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回去面见母亲?”孙策走到一根柱梁柱之前,重重地敲了一下,整根梁柱连同房顶皆震得颤抖起来。“如此说来!伯符定是不看好这帮‘毛头小子’喽?”孙策未置可否,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在太守府台阶之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孙策和周瑜同窗多年,似乎很少发生像今日这般不愉快的事情。
“我却是和伯符相反,我甚为看好这帮毛头小子。”见到孙策不回答,但所有的答案都几乎写在了脸上。“什么?”孙策睁大了眼睛,仿佛如同听闻天方夜谭般,一脸的不相信,“公谨!我没听错吧?”周瑜没有马上回答孙策的话,也是在孙策所坐之地的旁边,找了个地方,却是用衣袖拂了拂地上灰尘,方才坐下。
“伯符看到的都只是他们的表面。不知道伯符可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作初生牛犊不畏虎!敢问伯符一句,你是什么时候领兵上阵杀敌的?”闻过周瑜所闻,孙策脸上渐渐浮起得意之色,说道:“我孙伯符五岁便跟着父亲勤练武艺,八岁追随父亲左右,十三岁便能独自领兵,上阵杀敌!”
孙策说完,一脸傲然之态。
“今孙权过十五,冷确地说来是十六虚岁,伯符十三岁便能独自领兵,跟着孙伯父上阵杀敌,为何还只言他们只是一帮‘毛头小子’?”周瑜这番反问之言,倒是把孙策给问住了,孙策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没有什么‘这’‘那’的!伯符只晓自己之事,我观孙权虽是年少,却是志气不小,未必在伯符之下,你要知道不经风雨的雏鹰永远都不会长大。想来伯符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孙东猛虎’孙文台的儿子,将来被人耻笑为‘虎父犬子’吧?”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孙策开始认同起周瑜的话来,“可是凡事都得循序渐进的来,公谨一开始便交给他们‘奇袭许昌’这般重要的任务,我怕……”
“我本来就没有希望这次任务会百分之百的成功!”周瑜淡淡地说道。“公谨你是说?”却是轮到孙策着急了。“曹操手下不乏智谋高超的谋士,若是有一人坐镇许昌,便能轻易看破我等的打算,这次我主要的打算是是希望能将先前口中所说的几个‘毛头小子’都锻炼成能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这也是为我们江东的未来打算!”
“公谨你不会是疯了吧?”孙策突然从原地站了起来。
“伯符!凡事不能都只看表面。”说到这里,周瑜顿了顿,拉着孙策重新坐了下来,“仲谋虽是年少,却是满腹经纶,尤其在处理政事之上,甚至有些时候比伯符你还做得老练周到!那陆逊更不用说,年少便有才名,我考究过他,此人不公胸藏韬略,更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孙策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将着周瑜,可脸上仍旧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字,本来张口欲说的他,还是终究选择了继续听周瑜说下去。
“吕蒙在你眼中是个兵痞,但少年心性,因为年轻,血气方刚,心浮气躁在所难免。我想问伯符一句:你在吕蒙那个年纪,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你可曾他做过一二?”孙策抬头看了周瑜一言,最后还是沉默地埋下了头,“所以说吕蒙还是一块未经开发的濮玉,只要稍加精心雕琢,用心培养,还是终能成大器的!”
孙策终于以为然般地点了点头。
“至于凌统!伯符是因为他的出身,而心存顾忌。但问伯符一句,当将今真正称得上名将的又有多少人出身名门?在曹袁之战中崭露头角的徐晃,出名寒门;那刘备手下堪称‘万人敌’的兄弟关羽、张飞,也是出自寒门;还有那‘常山赵子龙’,屡建奇功,也未曾听说他是那家名门之后。
“我也曾观察过那凌统练习枪法,纵然资质稍有不如,但他能做到比其他人多用上两倍甚至三倍的时间来练习,有句话叫作‘勤能补拙’。也难怪当日赵子龙他一眼便相中了此子,天资聪颖之辈虽是难求,便像这般刻苦而有恒心之人却更是难得!相信此子将来的武艺就,不在你我之下!”
听完周瑜这番对凌统的点评,孙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仲谋公子虽是年纪小小,便身边所聚之人皆是非凡!伯符!有时候我不得不说,若论识人之明,举贤任能,仲谋他在你之上……”周瑜口中不停说着,可是不经意回头间,却发现孙策根本没有在用心听自己讲话,“伯符!伯符!你没事吧?”看到周瑜脸色变得难看之极,甚至有些恐怖可怕!
“便依先生之言,我们还是先说当前徐州战事吧!”刘备干咳了一声,顺势接过诸葛亮的话头,“我军已到达下邳城数日了,可先生却屡次严令不准出战,先生到底是在等什么?”
“我想过了这些时日,那批东西也应该造好了!”诸葛亮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句话,叫刘备听得一头雾水,可又没来得及等刘备出口相询,“对了!我令关张两位将军依图所练之阵法,到底练得怎么样了?此阵乃耗了不少心力,乃是我观古今阵法,集之大成苦心专研而得!”闻得诸葛亮相询,无奈之下,刘备只有将好奇之心压下。
“先生所授之阵法,委实神鬼莫测,复杂非常。虽然云长和翼德日夜督促士卒勤学苦练,可直到今日,却只是勉强维持先生所授阵法之运转,尚不能灵活运用!”听完刘备的话,诸葛亮自言自语道:“‘八阵图’集兵阵之大成,穷日月星辰之变化,没有个一年半载,想要灵活运用他,谈何容易?”诸葛亮突然抬起了头,“不过!既然能勉强维持,却也算难能可贵了,倒也辛苦关、张两位将军了!”
“加上那批已经造好之物,想来应付赵子龙,已经足够了!”诸葛亮脸上写满了自信!
“先生屡次提到那东西,不知先生所说的东西,究竟是……”刘备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起了诸葛亮。这战事关生死,刘备即倒也不能不去关心。“天机不可泄露!”诸葛亮这句话差点没让刘备吐血,诸葛亮拿起羽扇轻摇,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差点让刘备晕倒,“皇叔到时候便知道了!”
“皇叔不妨现就通令三军,明言明日于下邳城下与赵子龙军决一死战!”诸葛这说完此话,却是将手中羽扇放到了几案之下。
“明日之战,不管藏在赵子龙身后的是哪一位曾经相识的好友,已是战阵之上相会,彼此都容不得手下留情了。既然你有心给我诸葛亮难堪,我孔明也自然用不着给你留什么面子,明日一战,我定当叫你输得心服口服!”说到这里,诸葛亮眼中迸出一丝精芒,甚至叫刘备瞧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