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宽容
雪晴婉言道:“寒秋师兄务躁,都是中州一脉,这几人也不是道心不定的先天散修,会被简单的蛊惑,凝元修士也是我们的中坚,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跟师兄起了冲突,可否耐心等待一下。让我先问上一问再说。”
靳秋看着雪晴坚持的神色,眉头平复,说道:“也好,师妹若是能问清楚,多等一时又何妨。”
却是靳秋也不好总是压制雪晴的意愿,反正他现在紧急的也只是想要知道消息,若是这几人识相,不论是他还是雪晴,谁问出来,都不是问题,只要结果便好,若是不识相,这雪晴怕也不好再窒碍什么,也好让他处置。
雪晴清脆的声音响起:“几位道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来,现在正是需要团结一心的时候,你们为何会跟寒秋师兄敌对,真有苦衷,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我也会向寒秋师兄求情,让他宽容你们。”
三个凝元再加上一个重伤的先天,相互之间眼神交流,最后又一着褐色长袍中年说道:“这位仙子明见,原本像这等丢人现眼之事,不说也罢,死就死了,可是仙子慈悲,肯倾听我等苦楚,再不配合,就是浪费仙子的一片苦心。”
“说起来,我等几人都是好友,原本结伴出击,想要会会血河魔教余孽,谁知初战不力,被生擒活捉,甚至被喂下毒药,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号令,将会经脉萎缩,血肉枯竭而死。”
说到这里,这人痛哭流涕,哭的心酸苦楚,让人难受,雪晴眼眶就有些微红,靳秋只是冷眼旁观,任由其表演。
雪晴并不是这么好糊弄,但这人哭的伤心欲绝,非是亲历,很难有这等真情实感,所以便以水盈盈目光看向靳秋,希望他有所表示,靳秋问雪晴道:“师妹怕是没有看到之前的情况,这几人再加上那血河魔教俩贼子,相当于五个凝元三个先天的实力,来设计陷阱围攻于我,甚是卖力,若是师妹看到,肯定会以为这几人跟我有深仇大恨,简直比正牌血教弟子还要出死力,又是演戏又是死斗,当真是了得。”
靳秋这话一出口,那褐衣中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还口。雪晴蹙眉道:“师兄所言当真?”
原本她还以为是血河魔教弟子硬拖着几人正面攻击靳秋,这样的话,毕竟是出于无奈,被迫而行,所以她才以为地上两个血火境弟子是被靳秋强力击杀,这才想要保留下这几人,但如果说是阴谋设计,甘心配合,根本不思反悔,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靳秋笑道:“师妹以为我有必要骗你吗?”
确实没必要,真要立斩几人,雪晴也无法阻拦,她还是分得清好赖,粉脸含煞对还哭丧着脸的几人说道:“你们当真如此?”
那褐衣中年显然是几人领,虽然方才被靳秋揭露他的隐瞒,一时没有语言反驳,不过经过雪情这么一打岔,倒让他有了说辞。
他依旧悲哀道:“仙子明察啊,我等被血教贼子控制,身不由己,他们怎么说,我们就得怎么做,那有半点反抗的余地。若是早知道这位道兄是杳冥修士,就是真杀了我们,也不敢出手啊”
雪晴一时无言,也算明白过来,恐怕几人被生擒之时,没有一个反抗,就说明皆是贪生怕死之人,心气都被打灭,哪里还敢忤逆主子半分,想到这里,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是让靳秋处理的意思。
靳秋心想,这雪睛倒还没有善心泛滥到无药可救,至少还知道现在谁是她的同伴,立场没有偏移。
靳秋收回看向雪晴的目光,瞥到几人身上,冷冽的说道:“欺软怕硬之徒,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若我只是一个凝元修士,哪怕一只脚踏入杳冥,这结局还真要两说。若是你们真有心解除身上的桎梏,就应该找机会,联手自己人摆脱对方的控制,而不是得过且过,沾染上自己人的血”
靳秋明白这几人怕也不甘心为敌人卖命,只是没有决断魄力,不敢轻易行动,而那俩血教弟子怕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要他们亲手灭杀郢空出来的小队,算是投名状,到时想回头都难了。
靳秋只是叹息,这血河魔教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多了,而大多数中州凝元修士也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除非数量倍之。而且多是像这几人一样,心中满是犹疑不定,在关键之时,难以决断。
靳秋甚至想到,若是他先打个招呼,再以杳冥修士的身份降临,只怕又是另一个结局,只是事已至此,再假设也无意。
问清楚了几人并非是被诱惑主动投敌,而是被制住之后的妥协投降,靳秋还是松了一口气,即便是血河魔教手段多样,但毕竟被动和主动的差别甚大,而且还要先生擒活捉,这就难以普及,危险不小,但还没有危害到整个凝元层次,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靳秋又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并恰到好处的演戏设伏?”
若是没有准确的情报,靳秋绝对不会相信真得有这么巧,所以必须要问个清楚,只是这几人面对血河魔教之时,畏之如虎,被控制之后,几乎是令下即行,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心,但似乎并没有畏惧同为正统修士的靳秋半分。
哪怕之前被靳秋杀的丧胆,也只是因为战场之上摒弃一切的硬碰硬,也来不得虚假,但他们不认为在有旁人在场,即使是同队同伴,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毕竟正统修士还要讲个影响。
况且他们也确实是被迫的,是事出有因的,并不是真要背叛整个中州修真界,况且也没有造成血案,染上同道的血,所以对于雪晴的好言相问,并不介意哭诉吐露一番,但对靳秋近乎命令强迫的态度并不认可。
只是因为靳秋毕竟是展现出来杳冥境界的高人,他们反感,不愿意配合,但也绝对不敢顶撞反驳,只是以沉默的态度表明不合作的意愿。
这就是他们普遍的心态,也正是中州大部分修士印象中的形象。但那也要看人,顾忌着自己名声,并且还要维持人望的话,自然不能做出伤害自己人的事,哪怕这个自己人要打个问号。
但靳秋是真得没有这个顾虑,虽然他没有聂刃那般肆意妄为,在平和时期,就经常袭击一些落单,或没有背景的散修,以壮大他的飞天血蛭,这种做法,其实跟血河魔教本质上没有半点差别。
但他做的隐秘,又不留把柄,即使露了风声,有人找他的麻烦,他也识趣,自动的躲回摩云岒,等风头过来,才敢出来活动,所以许多修士对聂刃也是恨得不行,但毕竟只是个例,而且从未逮住他的铁证,再加上有强大的后台,所以风浪也有,但都被压了下去。
只是这种事肯定不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说,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就算有谣传,也是微弱的很,显然是有人有意识的压制这个声音。
既然聂刃都能在平和时期如此,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期,在血河魔教全面攻击的今天,再加上这几人投敌的事实,无论什么原因,靳秋处置了,其它人没有半点话可以指责,因为先前可是这几人联手血教余孽要置靳秋死地,这可是生死大仇,谁都不能阻止,否则一概视之。
就连当初靳秋重创霜无雪,这一场恩怨,天云门掌门都只是保证在山门之内,他会限制,但不会压制这等私人恩怨,就像掌门所言,无论开始的原因是什么,既然结下因果,就要解决,旁人是不好压制的。
靳秋想到这里,眯起眼睛,看着几个有些天真的凝元,挑明之前,还胆战心惊,挑明之后,反而心下安定,还搞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是欺他不敢在雪晴面前下杀手吗?
靳秋眼中寒光一闪,凝气成剑,虚握真元剑,横剑一斩,直接将为的褐衣中年之头颅齐颈而断。大好一颗头颅滚落到地,胸腔热血将边上两人喷了一身,这才歪倒。
而锋利之极的真元剑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只是方才横斩之时的寒光,让所有人凛然生寒。
而雪晴惊呼一声:“师兄不可”
只是靳秋动手之快,哪怕雪晴之前有过经验,此时也来不及阻止,话音没落,就已经晚了。
靳秋散了真元剑,这才对雪晴说道:“到现在还冥顽不灵,包庇血河魔教,什么消息也不透露,真当自己是无辜之人,还是认为可以抹消之前的一切,当作没有生。”
却是靳秋太过狠辣,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之前灭杀的还是敌方血河魔教正牌弟子,她纵然不悦,但还能忍下,但这可是郢空山出来的同道,即便犯了错误,也不用这么狠。
不管雪晴有些惊怒愤慨的脸色,这才对有些呆滞的余下几人说道:“现在你们还要沉默下去吗?若是将血河魔教的布置全部说出来,或许还可以抵消你们的过错,否则这人就是你们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