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意义上的火焰喷射器,其发明者被公认为德国人理查德?费德勒。在一战开始前这种仅次于ABC兵器的恶魔武器便已诞生。1915年,法国人在凡尔登率先尝到了德国人的烈焰。2个月后,英国人也在弗兰德地区的霍格的战壕内品尝到了这种混合着汽油、橡胶和硫磺的地狱之火。
在霍格取得成功之后,德军对装备的火焰喷射器进行了改良,使其机动性和射击频率大大增加。可尽管如此,英法联军对德军的火焰喷射器已有警觉。当德军的火焰喷射器射手出现时,英法联军便集中火力向其射击,结果可想而知。
一战中火焰喷射器给双方带来的伤亡数量远比不上机枪和重炮,但在近乎肉搏的战壕战中,火焰喷射器无疑能给对方的心理上带来巨大震撼。
一战结束后战胜的协约国对德国的军力和装备做出了种种限制。最著名的当属严谨德国拥有与制造坦克。火焰喷射器这个恶魔也在条约限制中。不过对德国人来说,协约国的限制都是在放屁。本着“我没签字的纸,就是厕所里的屎”(貌似德国人在协议上签字的说)。德国从1933年起便恢复了对火焰喷射器的研究。
1935年德国新一代单兵火焰喷射器诞生。三五型火焰喷射器与我们现在常见的火焰喷射器最大区别在于它的燃料罐是两个大小略有差异的铝罐上下排列,而非我们现在常见的两个大小相同的铝罐左右对称排列那种。它没有现代火焰喷射器的枪型喷管,衬管内的点火信管也非扳机状。以现代眼光来看,三五型火焰喷射器的喷管更像是根金属铁管。外加之后连接的塑胶燃料管,使它看上去更像个消防龙头。
在使用时先要点燃喷嘴口的火焰,这样喷出的燃料才会燃烧。然后打开衬管内的点火信管,火药燃烧后产生的气体能才将燃料喷射而出,而不是缓缓流出。最后打开限流阀,让燃料从喷嘴口喷出。相对于现代火焰喷射器那种电子点火,压缩空气喷射的操作方法来看,三五型火焰喷射器的操作过程与工作原理实在太过繁琐。根本算不上一件优秀兵器。当然,任海济也没想过要让火焰喷射器成为一件优秀的武器。否则也不会花2年时间才让三五型火焰喷射器定型,而且还没有改进型。
火焰喷射器的恶魔之名可不仅仅对敌人而言……
毋庸置疑,火焰喷射器能给敌方心理上造成巨大压力,这和MG42毫无停歇的射击声、Ju87俯冲时尖锐的呼啸声一样。
子弹飞来飞去,在被击中前谁都看不到飞行的子弹。但不停的射击声会让士兵下意识将自己躲在战壕内,不敢露头。
Ju87飞来飞去,地面上的士兵还不至于到处乱跑。但只要尖锐的呼啸声一响起,地面上的士兵就会四处乱窜,寻找掩护。哪怕那架Ju87下方没有悬挂任何炸弹。
火焰喷射器也一样。一道炙热的火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哪怕知道它不会烧到自己。人也会下意识后退。但它的缺点与优点同样明显。
受时代限制,三五型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可不像现在是由合金钢制成。金属铝罐虽然在抗压性上没什么太大问题,但遭到子弹射击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一块小小的弹片都足以击穿它。
在战场上,你被手枪,步枪甚至是机枪击中,无非就是在身上留个窟窿眼罢了。但如果你背着火焰喷射器,那随便一块小小的弹片就能将你变成一个燃烧的火球。当敌军士兵听到你的火焰喷射器发出的声响后,所有子弹都会落到你身边。背着火焰喷射器的士兵很快就会悲剧,并且有可能顺带着火焰喷射手四周那些士兵一起悲剧。
所以对任海济来说,这种无法保证士兵安全的武器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需要的时候直接使用1型喷火坦克,或者像美国人在太平洋战争中那样用推土机与快干水泥直接掩埋这些火力点。不过在北非战场上,很明显没有时间让他等待1型喷火坦克或推土机与快干水泥运到。于是任海济被迫下令使用三五型单兵火焰喷射器。
接到任海济的命令后,陆军统帅部将这任务一脚踢给了生产部长。
施佩尔则翻遍了德火库,找到了副元首要求数量的三五型火焰喷射器。但如何将这些东西在短时间内送到副元首手中便成了问题。于是问题又被一脚踢给了空军代理总司令。
米尔希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在英军战斗机巡逻空域用Ju52冒险空投。一群地勤人员将三五型火焰喷射器放入空投物资用的铝罐内,在其中塞满废报纸与泡沫垫后挂上降落伞直接从空中扔了下去。结果在这些铝罐着陆时,有些三五型火焰喷射器因撞击而发生爆炸。在“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找到时,它们正在熊熊燃烧。
三五型火焰喷射器毕竟是五年前的第一代作品,有着太多缺点。
4月1日,上午7点。经过2小时的战斗,“瓦露基利”在它负责的“红色防线”上挖出个8公里左右的缺口。背着火焰喷射器的“瓦露基利”小伙子们从侧面接近各英军火力点,从英军地堡射击孔向内喷射火焰。遭遇火焰喷射器攻击,地堡内的澳军幸存者们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向面前的德军士兵高举双手投降了。在他们眼中,被德军用枪射杀,也比被火焰活活烧死要好。
“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依然没有去俘虏这些投降的澳军,但也没有像法国战场上那样直接处决。他们没收了对方身上所有东西,只留了条白裤衩给对方后便将投降的澳军驱赶进沙漠中。
浑身上下只剩条裤衩的澳军士兵在北非沙漠上非自愿的耍着流氓。看到他们的如果是美国警察会以为他们被抢劫了。如果中国警察则会以有碍风化罪将他们抓起来。如果是英国警察,那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刚刚从球场内裸奔完并成功逃了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至于法国警察,那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在搞全新的行为艺术。不过结局都一样,那就是去警察局内喝茶。
这些身无一物的澳军士兵想要活下去,便只有期望自己在被阳光晒死前找到活人聚集的地方,无论是英军、德军的营地还是原住民的村庄。
任海济嘴中咬着没有点燃的劣质卷烟,不时抬头望向已艳阳高照的天空。随着太阳升起,北非沙漠的温度也在不停升高。炙热的空气已经让他不时伸手擦去耳边的汗水。法密尔手握报告,站在帐篷的阴影下静静的看着任海济。
“太慢了!太慢了!克莱茵这家伙太慢了!”任海济不满的嘟哝着,嘴中咬着的劣质卷烟随着他嘴唇变化而上下抖动着,“2个小时。2个小时了。他居然还没能突破最外层的‘红色防线’。在英军火炮阵地恢复功能前,必须与英军混杂在一起。否者他们一开火,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2个小时,足够英国人调一群神枪手到‘蓝色防线’了,那时火焰喷射器不仅失去作用,同时还会成为我们的麻烦。太慢了,克莱茵。太慢了。”
任海济能想到的莫斯特没可能想不到。或者说莫斯特能想到的任海济怎么会想不到?在听到攻击的德军大量使用对地堡效率最高的火焰喷射器时,莫斯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狙击手上前线。依靠他们精准的射击在远距离便解决这些火焰喷射器。
“瓦露基利”在用了2个小时突破“红色防线”后,也不再理会那些位于缺口两端的英军火力点,他们开始向3公里外的“蓝色防线”前进。2型坦克再度集结后将士兵紧紧围在中间,最大程度上挡住四周射向士兵的子弹。
在“蓝色防线”上,“瓦露基利”遭到了英军顽强抵抗。被派至“蓝色防线”的英国狙击手们给他们带来了巨大麻烦。
在“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眼中,英军的狙击手根本不能算是狙击手。他们最多只能被称为神枪手。与自己直属长官训练出的狙击组相比,他们连隐藏自己这最基本的一条都做不到。“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能清楚的找到这些英国狙击手隐藏的位置。不!根本不用找。只要见过地形后猜都能猜到他们会出现在什么位置。
最初这些英军狙击手们站在高处,透过瞄准镜以斜角射击轴,专射火焰喷射器燃料罐侧面。“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旦燃料罐发生爆炸,阵型密集的步兵小队几乎无一幸免。至少有1个连的士兵死在自己的三五型火焰喷射器下。不过很快2型坦克的火炮射击便迫使英军狙击手躲回到下方战壕内。可即便如此英军狙击手的威胁没有丝毫减弱。想在800米距离上,从一群身着相同制服的人群中找出一个狙击手,即便持有望远镜,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战斗持续到现在双方指挥官能做的已经很少了,现在就看双方士兵的表现了。
随着德军越来越接近“红色防线”。甚至原本在天空中与德机缠斗的英军战斗机也开始无视后方追击的Bf109E,加入了对地扫射攻击中,这让“瓦露基利”的小伙子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英国空军眼中,阵型密集的德军是他们最好的猎物。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英军狙击手们的射击让身背火焰喷射器的突击小队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或者原地等待支援?不过狙击手们最喜欢的便是呆在原地不动的目标。放缓速度的德军正中他们下怀。
最后还是克莱茵一句:前进!继续前进!副元首在后面看着你们!这才让速度已降下来的2型坦克与士兵们再次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