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家伙终于敢来见我了?”任海济微微挑起左侧眉毛,浑身散发着嘲讽的气息。这个面部表情动作也让他那张密布伤痕的左脸略显狰狞。
站在一旁的布劳希奇与哈尔德选择性的忽视了他们新元首的动作。没有人会对盖世太保头子将面临的处境抱以同情。
站在任海济对面的艾瑞卡微微皱了眉,红润的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女孩最终还是抿上嘴,静静站着。
“抱歉,我的元帅与将军。今天就请你们先回去吧。”向着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点点头后任海济突然笑着道,“不过我相信,我恐怕你们很快又会回来的。”
回以同样的微笑,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向着任海济道:“您的命令便是我的意志。我的元首,国防军随时听候您的命令。”在行过军礼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一切为了德国!”
“一切为了德国!”任海济用手轻点眉梢算是回礼。
站在一旁的艾瑞卡则向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弯腰致意。
目送着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离开会议室,任海济伸了个懒腰后将双手插入裤袋内。
“好了,艾瑞卡。现在让我们去见见海德里希吧。”
海德里希站在元首办公室的正中间,他微微扬起头看着那面挂在办公桌后墙上的党旗。视线在注视着那面红底黑字的卐字旗数秒后,向下移动到那张华丽的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各种颜色的文件夹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墨水瓶中插着一支黑色钢笔,唯一与外界联络用的电话静静躺在办公桌右上角。
“这些简单的东西,却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海德里希低声说道。他扭头看了眼身后那个站在大门口的人影,用手微微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法密尔就像座雕塑般静静地站在大门边,丝毫没有掩饰的憎恶视线始终锁定在海德里希身上。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法密尔感到恶心,感到不安甚至让她没有丝毫信任感的话。海德里希如果排第二的话,就没有人能排第一。在法密尔眼中,海德里希就像蟑螂般讨厌。讨厌到让她有种掏出枪,一枪打死这个盖世太保头子的冲动。
作为一个由身为普通国防军士兵的父亲独自养大的孩子,法密尔完美继承了一个国防军士兵应有的美德。“德军十戒”是这个女孩用于约束自己行为的标准。她坚强、勇敢、正直当然还有些死脑筋。
在法密尔眼中像海德里希这种依靠挖掘别人的**,强迫他人屈服的家伙,以及像我们的主角这种仗着“力量”欺负“弱小”的家伙都属于她讨厌的那种。这两人唯一的区别仅在于对我们的主角,这个女孩还抱有小小的信任……
元首办公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任海济才刚跨进办公室内,下一秒便立刻向一旁跳开。
“法密尔,拜托你发出点声音好不好?我快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任海济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瞪了眼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法密尔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女孩用沉默作为回答。看着不停拍打胸口的任海济数秒,法密尔一把转过脸轻哼一声以示不削。
跟在任海济身后的艾瑞卡看着面前这两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轻推任海济一把,示意对方不要再站在门口耍宝了,没看见门外站岗的两名党卫军士兵在强忍笑意吗?随后她一把挽住法密尔的右手,半拉半拖地将女孩带出了元首办公室。
“一个好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哥哥……一个好像进入叛逆期的妹妹……”艾瑞卡微笑着摇摇头。这个女孩此刻一定在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省心。
在身后的大门关上的瞬间,任海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盯着依然站在元首办公室正中央的海德里希,浑身散发着无比的寒意。
在任海济的注视下,海德里希略微低头道:“我的君王……”
金发野兽海德里希是唯一一个在与任海济单独相处时会改变称呼的人。对于海德里希的称呼任海济既没有表示接受,也没有表示拒绝。这个比海德里希更凶残、更疯狂的家伙才不会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浪费时间。
绕过海德里希,任海济在那张代表着最高权力之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紧接着他立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在海德里希的注视下掏出卷烟为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在缓缓吐出的白色烟雾与烟草燃烧的淡蓝色烟雾中,任海济盯着海德里希道:“那么,我亲爱的莱因哈特,你得到了什么我想要的东西?让你有勇气来见我了。”
“是的,我的君王。”海德里希前走一步,“在比亚韦斯托克地区活动的苏联游击队,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
任海济轻吹一计口哨,带着奇怪的笑容道:“才相隔一个月时间就送来两份内容完全不同的报告?海德里希,我是该称赞盖世太保的高效率呢?还是该责问盖世太保的无能呢?”
海德里希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我的君王……盖世太保对于苏军游击队的活动范围已经调查清楚了,不过……围剿的行动……”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任海济随意拜拜手,“围剿他们的行动是由党卫军负责的。之后如果游击队还在活动就是希姆莱的问题,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任海济的话停了停,脸上依然挂着奇怪的笑容,“这还真是个推卸责任的好方法。”
“我……我的君王……”海德里希下意识左脚后退半步。
“算了,盖世太保至少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嘴中咬着烟,任海济的右手食指在桌上不停画着圈,“好吧,接下来就交给希姆莱和艾瑞卡吧!”
海德里希终于送了口气。他深深低下头道:“一切如你所愿,我的君王……”
先不管在柏林总理府内的那些事,在东面的苏德战场上德军依然在行动。
德国中央集团军群北上的部队以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为先导,古德里安装甲集群则以“瓦露基利”为先导,一头扎进苏联西北方面军的控制地区。
为了减少部队损失,战斗力最强的“瓦露基利”冲在了最前面。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西北方面军身上挖出个大洞。而那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古德里安装甲集群则负责清理通道,最后的步兵则完全沦为行军部队负责赶路。
得到完全补给的“瓦露基利”充分发挥了他那令人惊讶的战斗力,任何试图阻挡他们的苏军部队都被彻底击溃。“瓦露基利”一路上俘虏也不抓,一心向着北方狂奔。向他们投降的苏军被命令将所有武器全部扔上e10的车厢,接着被迫脱光所有衣物后在“瓦露基利”的枪口威胁下被赶入俄罗斯的丛林中。
于是紧跟在“瓦露基利”身后的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中的国防军士兵们经常能遇到,在依然处于低温的4月天内,身上却连条遮羞用的短裤都没有的苏军士兵们,嘴唇发青,不停打着寒颤向他们集体投降的举动。
依照“德军十戒”,他们应当给予这些手无寸铁的苏军“俘虏”足够的帮助。不过现在德军自身难保,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在早春的寒冷空气中非自愿耍着流氓的苏军士兵们。他们只能抛给这些赤身**的苏军士兵们一些从霍尔姆带出来的毛毯,随后用步枪威胁他们不要挡路。
跟在“瓦露基利”身后的其余德军很快学会了这招。任何向他们投降的苏军都会变得一丝不挂后在俄罗斯的北方土地上开始玩“裸奔”。运气好点的或许能在冻僵前跑到友军的驻地,也或许能得到俄罗斯当地村民的协助。运气差的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整个中央集团军群的德军不需要俘虏,也不在乎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的补给,继续向北狂奔。
作为先锋的古德里安终于略微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瓦露基利”这群小家伙似乎终于学会略微收敛起那颗獠牙了。不会像在法国战场上那样,因为没有条件去抓俘虏而将面前所有敌人全部处决。只不过他们这种强迫对方在早春玩裸奔的行为似乎与直接枪毙没有多大区别……
中央集团军群不顾补给继续向北走,另一边的北方集团军群就不同了。他们在向东前进的同时不停加强对这条补给线的控制。数个师的兵力被从后方调上来,加强他们走过的区域。普斯科夫更是被修筑成一个临时的大型据点。由拉脱维亚通往普斯科夫的铁路上,德军列车日夜不停的行驶着。第一航空的战斗机时刻在空中巡逻,以对应苏军来自空中的袭击。这条小小的铁路线成了德军在4月的军事行动中最重要的补给线。
到这里,即便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德军的当前目标一定是完成这两只部队的汇合。在完成汇合后由北方集团军群运输来的补给将支撑起这支至少80万人的部队。而这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唯一的目标只能是西北方面军的重镇——列宁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