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神色严肃的卡纳里斯,任海济忽然觉得很好笑。这个卖国贼居然反过来问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愚蠢。”心中小声嘀咕句后,任海济缓缓道:“德意志肯定会战败。在那个男人的领导下一定会战败!”
很明显,任海济的回答出乎卡纳里斯与海德里希的预料。两个人都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任海济。卡纳里斯是从未想过,纳粹党的第二人物,在一连串的军事胜利之后居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德意志将会战败”这种话。而海德里希则更在意任海济的后半句话。什么叫“在那个男人的领导下”?“那个男人”指得是谁?海德里希一直在心中强迫自己相信,所谓的“那个男人”指的是国防军中某个将军。但他那聪明的大脑却时刻提醒着他,副元首所说的“那个男人”指的只会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值得副元首刻意提起?
“德意志缺少资源,人口稀少。一旦战争进入僵持阶段,德意志就只有战败一条路。”无视两人的惊讶,任海济接着说。他的话语平淡的就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更重要的是,坐在上位的家伙们都是一群混蛋。而那个原本应该领导,约束他们的男人并不想所有人想象的那样优秀。”说着任海济那藏在双手下的下半脸一个苦笑,“那群混蛋或许曾经的确有过崇高的理想,或许曾经的确有想过为了德意志的复兴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可是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他们堕落了。他们空坐那些拥有远超于常人权力的座位,却只想着往自己口袋里装钱。每一个决定优先考虑的不是能为民众做些什么,而是哪个决定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而那个男人,那个原本应当约束他们的男人对这种情况却放任自流。因为那些人曾是团结在他身边的亲密战友。那个男人需要他们来巩固他的位置,那个男人也需要他们来协助他统治德意志,那个男人更需要他们来安慰自己那颗不安的心。那个男人从来不相信那些真心为德意志而战的人,他一味的相信那群凭借着阿谀奉承上来的人。那个男人自誉为上帝。哼,愚蠢。他只不过是个凡人,有着太多缺点的凡人,愚蠢无比的凡人!”
海德里希已经吓得浑身冷汗。年轻又疯狂的副元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有谁猜不出“那个男人”指的是谁?海德里希到不是因为副元首敢这样说德国的独裁者而害怕。他害怕的是副元首居然在自己面前这么说。那么接下来副元首肯定会为了保密而将自己处理掉。这些话说不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段话。如果有可能,海德里希真想像之前的那个党卫军士官一样,撒腿跑出这个房间,离疯狂的副元首越远越好。不过海德里希还是努力压住逃跑的冲动,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敢保证,如果自己稍有异动。站在后面的国防军士官手中的枪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响起。
卡纳里斯也是满头大汗。从被盖世太保关在这里的一刻起,聪明的他就知道肯定有人会来见自己。卡纳里斯设想过都会有谁来见他。如果是自己曾经的同僚,甚至只是个普通的士兵来见自己,那就说明自己的人生走到头了。可当他见到任海济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别人看来,这个年轻的副元首或许的确疯狂,的确难以捉摸。但身为情报局长的卡纳里斯却能从四周送来的消息轻易判断出,在疯狂的外表下。这个年轻的副元首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德国。如果副元首真的向自己所判断的那样,那么自己便有信心说服他。说服他接受自己的想法。所以在任海济询问他出卖德国的原因时,他率先反问对方。可没想到副元首居然直接承认在这场战争中德意志将会战败。随后对方的话语中居然没有丝毫对元首的尊重。这让卡纳里斯先前设想的一大堆台词都用不上了。就好比:你想要入党,做了一大堆准备,甚至连入党宣言与党章都全部背下来了。可当你见到党支部书记后,对方却告诉你,只要你是个人就可以入党,申请书没写都能直接给你一份的这种空虚感。
“恩……是的。副元首。”卡纳里斯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任海济的话让他不得不跳过大段先前准备的说辞。他需要时间来组织一下,“就像你说的那样。副元首。这场战争德意志必然将走向失败。既然德意志无论如何都会失败,那么为了德意志的人民战争进行的时间越短越好不是吗?战争结束的越早,德意志的人民承受的痛苦就越少。所以我才会这么做。当然说实话,最初我只是不想做任何会让战争哪怕延长一天的事。所以对于那个男人的命令我只是敷衍而已。但我很快发现,因为有你在。这场战争将会不停的持续下去。从那时起,我才在情报局长的位置上开始努力。我需要得到你们的信任,只有那样我才能将最重要的情报递交给英法,让他们来阻止你和那个男人。”说到这,卡纳里斯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可是……我错了。我低估了你。在你的那个计划下,法国人在短短3周时间内就被击败,英国人被迫逃回本土。现在你出现在了这里,又和我说了一大堆话。那么恐怕独自作战的英国人也已经败了……德意志人民承受的苦难恐怕将要持续下去……”
任海济一言不发的看着卡纳里斯,这个曾经的情报局长此刻脸上呈现的是无奈与苦涩。直起身,任海济从口袋中掏出烟为自己点上后深吸一口。
凭心而论,卡纳里斯说的一点都没错。虽说“祸不及民”,可在战争中受伤最深的确是平民。现在战争中优先摧毁对方生产设施、交通机关,甚至包括一般居民区,从根本上摧毁对方战争潜力和战斗意志的战术已成为第一要点。连空军都为这一目的而延伸出适当战术(即战略轰炸)。
在1945年,德国无条件投降后。鲁尔工业区几乎全毁,柏林在英美轰炸机与苏联的重炮攻击下,75%的建筑全毁。人民流离失所,一个年龄段的男子几乎全部战死。这难道就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吗?
任海济默默的抽着烟。昏黄的房间内,明亮的烟头忽明忽暗。数秒后任海济突然大声喊道:“愚蠢!愚蠢!如果这就是你的解释?卡纳里斯阁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能避开海德里希监视的狐狸有多狡猾,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个废物!没用的东西!”
卡纳里斯一愣,他原本以为副元首在听到一连串的“德意志人民”后会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略微的认同感。那样自己便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对方,站到自己这边来。可任海济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
“为什么?”任海济一把打断卡纳里斯的话,他斜眼看着这个原情报局局长,随后哼了一声,“凡人的智慧。凡人的眼光。你只看到现在,却永远看不到未来。我问你。德意志战败后你认为会怎么样?”
“当然是在英法的协助下,在欧洲大陆取得一席之地。”
“你个蠢货!”任海济大声吼道,同时将手中的烟一把向卡纳里斯扔去,“在英法的协助下?你忘了上次大战后英法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吗?我出生在1916年,伴随我成长的是在《凡尔赛》合约下无助的德意志民众苦涩的表情。他们每天祈求着自己能在一片混乱中活下去,期望着没有明天的明天。现在我们再一次掀起了战争,难道你以为英法会放过我们吗?以德报怨?只有蠢材才会以德报怨,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以德报怨。我敢保证一旦我们战败,英法一定会将比上次大战后更严苛的条件强加在我们身上。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做?接受?让德意志人民再次失去生存下去的希望。还是拒绝?让整个德意志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这……”
“就算英法放过我们,你以为他们真的会这么好心吗?别忘了东边的苏联。在他们那个独裁者的领导下,苏联最终必定会向他的西方各国发动攻击。为了将全球赤化。那时候我们德意志就将成为抵挡苏联赤色洪流的最前线。而英法肯定会很高兴的坐在后面,看着我们和苏联人拼个你死我活。那么,请告诉我。那个时候,我们德意志人民又会遭到怎样的待遇?”
虽然任海济在最后一句话中用了敬语,可卡纳里斯却能从中感到无比的寒意。
“可是,副元首。你不是说:德意志将必然战败吗?”
任海济满脸不削:“我当然说过,德意志必然战败。但我说的是:在那个男人的领导下将必然战败。”
“?”
“那个男人只是个愚蠢的凡人。”再次为自己点上烟,任海济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他有着太多凡人无聊的感情――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但我不同。我是最优秀,最完美的。我不像拿破仑那般自负,也不像鲁鲁修那样有着无聊的牵挂。我才是最优秀!最完美的!”
见卡纳里斯一脸鄙夷的表情,任海济左则嘴角高高扬起后接着说。
“你肯定认为我是个疯子。居然敢说自己是最优秀,最完美的。哼,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你们,还有英国人,甚至是那个男人都只不过是在我手掌中跳舞的棋子而已。整个世界也即将在我手中跳舞。”抽了两口烟后任海济才接着说,“那么,请允许我向你介绍……”
随着任海济搓响手指的动作。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国防军士官向前跨出一步。
“卡纳里斯阁下,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鲁登道夫?阿菲莱斯?冯?贝伦德空军上校!”
卡纳里斯与海德里希双眼的瞳孔急速缩紧。
鲁登道夫?阿菲莱斯?冯?贝伦德空军上校不是在携带《双影》计划飞往法国的途中,因为飞机失事而阵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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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还记得游戏中,柏林包围战后。如果点数不够就会进入“国家毁灭”这个结局。德意志从地图上消失。所以本文中出现了:让整个德意志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这句话。
再说句,如果在“秋霜作战”即阿登反击战中取得战略胜利,则进入“东西方对局”。我军与巴顿等人一起对抗苏联。然后你就会发现,我军部队出现在地图中央。而所谓的由电脑控制的英美联军则在地图最下方。当然E-50跑太快是个问题,可你这群英美联军在移动时居然连牵引炮都不变形算什么意思?让我们独自面对苏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