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切为了公主 第六百二十七章 困惑的胜利

目录:祸乱中世纪| 作者:塔斯尔海| 类别:历史军事

    ()    第六百二十七章困惑的胜利

    十一月中,寒潮慢慢浸透欧罗巴,但各地却苦乐不均。

    英格兰,久病在床的爱德华终于回到天父怀抱,王位由异母妹妹伊丽莎白继承。可以说,爱德华给留下个烂摊。近五万远征军葬身布鲁塞尔,在北方佬三国支援下,王国不过勉强挡住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联军锋芒。随后估计是漫长的谈判,领地丧失在所难免。

    法兰西,王国传统势力范围被黄胡掠夺殆尽,巴黎的暴动勉强平息,却是余烬难消,别提波旁等地越演越烈的教派争端。所幸,德意志表现出足够的大度,不仅继续将普罗旺斯作为自由领地,还在财政上大力支持查理。同时,阿维尼翁与梵蒂冈达成和解协议,教会开始对法兰西各牧区改组,相应也介入雨格诺异端事务。

    当然,西边的烦恼无法与东边的热情相比。自神圣战争全面铺开,奥斯曼帝国在欧洲的统治已经是左支右挡难以为继,对东欧所有基督徒来说,胜利已经触手可及。

    而奥斯曼一方,原本气势汹汹越过普利文的近十万军队却反向困于西保加尔,进,无法逾越南喀尔巴阡防线,后院已经是大火熊熊;退,实在是善财难舍,而希腊等核心地域遭受的进攻是让赛力穆焦头烂额。不过他要是知道黄胡也在头疼,也许心里会好受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奥斯曼关于舰队全军覆没不过是刮去胡的狂言也不尽虚。短短两个多月,奥斯曼人又疯狂造出近百艘大小战舰。虽然质量不值一提,熟练水手也极端缺乏,但配合岛屿驻军防御没问题。

    刘氓本想着在安纳托利亚开辟第二战场,现在看来,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也没必要,随即作罢,琳奈的舰队也转为重点攻击爱琴海西岸。奥斯曼残存和建的船只哪敢应对,迅速放弃奥林波斯山以南各港口,退回色雷斯沿岸。

    与此同时,墙倒众人推,感觉到奥斯曼帝国的颓势,不仅威尼斯无条件承担运输队任务,雅典解除中立,希腊各地贵族和民众也开始重考虑立场问题。奥斯曼退出欧洲看来是必然的,如果作为附从面对这一结果,命运不用想象。

    当奈弗拉斯亲王和圣约翰骑士团翻越品都司山区,当地民众迅速响应,配合大军攻取拉萨里、沃洛斯各城。一时间,倒弄得东罗马措手不及,三万多后备兵力不得不提前用上,通过科林斯进入半岛,承担清理和驻防任务。

    这些当然不是刘氓发愁的理由。随着战争进程加,各地民众配合愈发积极,可随之而来的是对安纳托利亚移民及叛徒的清算。在科索沃刘氓就看到先兆,来到马其顿,情况进一步。奥斯曼留驻监视的官员、士兵及其家属被清除一空,改变信仰的贵族、民众难逃罪责,连跟奥斯曼人走的近的贵族和平民也被清算。

    为此,刘氓感觉自己成了救火队员。与教会沟通,引导民众发扬基督徒仁慈宽容之心,责令近卫军分散干预,迅速恢复各地秩序。可奥斯曼帝国推行的就是分化政策,积累的矛盾哪有那么容易化解。

    危机当头,处于求生本能,奥斯曼人和附从开始顽强抵抗,不仅南路奈弗拉斯亲王前进速度放缓,伊庇鲁斯地区的奥斯曼军队和民众也开始主动出击,威胁大军后路。进入色雷斯地区和保加尔后会怎样?刘氓无法预测。

    斯科普里的塞尔维亚王宫内,幕僚团和塞尔维亚贵族忙着了解各地信息处理接受事务,四下一片忙碌景象,刘氓则坐在房间里发呆。他只是名义上高统帅,在很多问题上并不具备完全控制能力。即便有权利,以此时通讯条件,也无法及时处理出现的问题。也许,就在他呆坐的功夫,无数女人孩正悲惨死去,一如他路上所见。

    装饰整体简洁,但家具器物带着暖色调斯拉夫华丽风格。房间很大,应该是王宫主卧室,但没有隔间,位于平台上的雕花大床占据主导地位。房间四个角都摆着落地烛台,但房间依旧不很明亮,还弥漫着淡淡的羊油味。他将桃木沙发搬到壁炉旁坐着,两名侍女则小心在后面低头恭候,显得不伦不类,也让他寥落的心情添上陌生感。

    门吱呀响了一声,扭脸一看,是玛丽亚。见她眼睛微红,刘氓笑笑,低声说:“你怎么…,嗯,不是有宫女服侍么。”

    “那不勒斯女王和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已经到了科索沃,他们本要连夜赶来,道路实在难走,斯蒂芬劝他们住下,应该明天中午来到这。”

    玛丽亚显然不是专门为汇报这事来的,晚宴时鲜艳的衣裙已换成白色晚装,虽简洁,却映衬的她格外明媚。见刘氓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看着自己,她羞涩的低下头,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刘氓只是感到她由默默无声的小侍女突然变回公主,感到有意思,到没多想什么,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随意拉过她的手,又说:“你该多陪陪你祖母。她年纪大了,连日来又担惊受怕。”

    刘氓因为首先接触的是弗克,对选择投降的米利察大公妃和拉扎耶维奇一直印象不佳。但随着玛丽亚来到身边,近来又关注塞尔维亚局势,慢慢对当年情况有所了解,认识也发生改变。

    当年拉扎尔战死,一同殉难的还有多位王和王室成员。丈夫和多名儿惨死,公国风雨飘摇,对一个女人来说,能强忍悲痛主持大局,维系公国完整,辅佐儿加冕,实在难能可贵。再说,就跟保加尔一样,当时的塞尔维亚既不相信东罗马,跟奥地利、匈牙利等西面国家是长期敌对,选择相对独立的臣服奥斯曼也有着现实思考。

    这次拉扎耶维奇公开反抗奥斯曼帝国,米利察既要应付奥斯曼人,尽量保护反抗贵族家属,又要背负屈辱,可谓是在水与火中煎熬。当儿孙女以胜利者身份随大军来到斯科普里,她留下一封信,躲进教堂,表示承担所有罪责,用余生悔过。

    得知情况,刘氓亲自前往教堂,站在门口,对在场神甫和贵族说:“这是一位妻,一位母亲。作为大公妃,高贵的拉扎尔用生命捍卫基督徒的尊严,她忍受屈辱让这片土地依旧属于塞尔维亚。作为母亲,多位儿追随圣徒的脚步用鲜血见证虔诚,她让儿团结劫后余生的贵族,让民众得以在异教徒战刀下保持信仰。她有罪,但她无愧于妻和母亲的责任。”

    他只是凭感觉说出这番话,并未多想。但这番话显然起到效果,不仅给拉扎耶维奇举起旗帜后犹豫不决的贵族、民众一个台阶,给各方弥合裂隙创造了机会,对拉扎耶维奇和玛丽亚来说,意义是无法估量。

    默默看了他半天,玛丽亚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不由自主滑落脸庞。随即,她又觉得不妥,随意用袖抹一下眼睛,讪讪的嘟囔:“祖母今天很高兴…”

    “这是真正的团聚,当然要高兴。”刘氓笑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但思绪很回到当前的麻烦上,继续望着炉火光出神。

    玛丽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心头起起落落,一会兴奋,一会羞涩,一会又感到莫名不安。好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低头看看,见她眉目间有羞涩,还有疑惑和些许难为情,刘氓明白自己的情绪给她造成困惑,随口说:“没什么,只是这战争进行的有些,很多事情超出预计,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虽然是他的宫妃,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但玛丽亚感觉他神秘莫测,加上自身的性格问题,始终保持边缘角色。这两天,他跟自己带来的感触太多,不管是感恩还是真的有些爱慕,玛丽亚不自觉就想成为他真正的身边人。家国的事情似乎都得到解决,这愿望也强烈,哪怕只是想佩特拉一样。

    可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做,想了半天,回应:“陛下,的确是很,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大家都说,陛下背负着使命,奥斯曼人当然不堪一击。”

    玛丽亚也许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刘氓一向讨厌这神神道道的东西,反倒觉得不自然。苦笑一下,他无奈的说:“奥斯曼人之所以能迅速征服如此多土地,主要是大家不团结。而我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因各种偶然因素让大家团结在一面旗帜下。汇集了如此多力量,奥斯曼人无法抵挡很自然。可作为一个统帅,我显然太急了,能力也不足,造成许多无谓的悲哀。”

    他这莫名其妙的感慨一方面是因为情绪化性格,另一方面是西边战争和离开帝国各方面因素影响。他自己都搞不清,玛丽亚如何能判断。两人思考的问题不同,谈话自然无法继续,原本关系就不算亲近,这下显得生疏。

    玛丽亚难以跟上他的思路,开始觉得尴尬,而他突然思念起大让娜,觉得这些事跟她能商量,也不再吭声。

    又呆坐半天,玛丽亚试探着问:“陛下,你要休息么?”

    刘氓这几天心里有负担,陌生环境,陌生的塞尔维亚事务,愈发让心头没着落,想着干脆早点去塞维林堡找大让娜,也就点点头。

    他草草梳洗就睡下,根本没注意玛丽亚。小女人这两天满心喜悦和感触,原本觉得两人关系该有些变化,这下只剩茫然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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