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家以后,终于将最后一丝杂念驱逐出去。便安安心心的继续修炼起来。
次日,他又上山采摘了几株药草,一同送到了寒梅馆中。
他心中想道:“有了这些良臣之药相佐辅,再加上书中记载的一些偏方。相信这一次可以治好她的病了。这样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可是没过了几天,玉儿却又找上门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带大棒,而是带了几件礼物,一进门便对王安旭说道:“王安旭,我家小姐因为感谢你,所以让本姑娘将这些礼物拿来送给你。还特意让我给你带几句话。”说完又撅起小嘴说道:“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啦,有人才送了一本书就激动成那样。想一想就知道不是喜欢书,而是喜欢送书的人。”
她围着王安旭转了两圈,品头戏足的仔细看了看王安旭,才说道:“这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对卿卿每销魂。’小姐这么喜欢你,你却为何总是伤她的心呢?”
王安旭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家小姐又怎么了?”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小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上一次来时,手里拎着大棒。这一回却带了礼物前前来。而且说话也不像上次那样夹枪带棒,反而有几分妒忌之意。不过,此时他最关心的是梅三娘,于是顾不上其他细节,便向玉儿提出了疑问。
玉儿看了一眼王安旭,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出来。一直等到王安旭有些无奈时,才慢吞吞的说道:“好吧,我便告诉你吧。”然后,就讲了出来。
只听她说道:“自从那日你给了我那本书后,我当晚便照方抓药,煎好后给我家小姐喝了。然后,便服侍她睡了。直到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家小姐却奇迹般的病情好转了,我非常高兴,于是便将你赠我书籍之事与小姐说了。我家小姐听后,却神情不变,反而晕红了脸。我还以为她又病了呢,但她一听这本书是你所赠的,顿时来了兴致。便在桌前翻阅了起来。而当她翻阅过后,神情却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一整天都是对着天空发呆,我好奇之下,也曾问过她。但她也只是摇头不语。今天还叫我特地送来着礼物给你,叫我好好谢谢你这个大恩人呢。不过,我想问你,你说我家小姐为什么看了你的书后会变得多愁善感?”
然后她来来回回的走着,嘴里还嘟囔着:“我也瞧瞧翻过哪本书,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会让小姐连饭也吃不下呢?”
王安旭一听,心里想道:“这估计是看到了自己的‘暗语’,并且明白了其中的秘密。她才会有如此表情。”想到此,心中也放松了下来。
玉儿见他好半天都在发愣,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得恼了,生气的叫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呢?”
王安旭急忙缓过神来,说道:“对不起,我失神了。刚才的问题你能再说一遍吗?”
玉儿气得发狂,但还是忍住了脾气,再说了一遍、
王安旭听后说道;“这因该是你家小姐因为我送的书而治好了病,因而很感谢我,看了那本书后又觉得我送得很及时,因而感谢我吧。”
玉儿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说完便不再计较了。
当她将礼物拿出来后,又说道:“对了,我家小姐还在礼物中留下了致谢笺言,要我同礼物一起交给你。”说完,又拿出一张信笺。
王安旭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张折住的纸箴,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词。一首名为《蝶恋花》词。
这首词的内容是“花意阑珊清河草,鱼儿过往,折水拦堤照。玉容鲛绡圆月满,无涯归迹惜春晚。墙里红尘墙外轿,墙外举子,墙里残花笑。笑声不闻声渐消,有情只恨无缘少。”尤其是后半阕,一看就是源自于北宋词人苏轼的《蝶恋花》。只不过把其中的“秋千”改为“红尘”,把“道”改为“轿”,把“行人”改为“举子”,把“佳人”改为“残花”。而“多情却被无情恼。”则该为“有情只恨无缘少。”。
至于这首词的意思是花儿零落凋谢,飘荡在清水河底,与青草伴在一起,鱼儿游了过来,带走了花瓣。而钱塘江(又名折水)奔涌而来,被拦在长堤之外,却将花瓣的情意留在了长堤上。我的玉容用薄绢织成的轻纱笼起,却觉着自己的脸不如圆月那般圆满动人。蓦然发现天涯归处是没有边际的,所以我只能感叹珍惜春天的晚来。墙里处是红尘之地,而墙外的你却是官运亨通(轿子的意思是节节高升),墙外的你有功名利禄,而墙内的我如残花一般只得浅笑为你祝福。笑声不觉声音逐渐消失,我有情却只能恨我们的缘分太少。
王安旭看后默然了,他觉得自己恐怕辜负了一个女人的一片情意。就在这种有些复杂的心思中,王安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当玉儿走后,王安旭随手便将那张纸笺放在了书房中,然后一个人开始默默地在院子里打起拳来。
只见他轻舒双臂,展开双肩。两腿弯曲,点背张腰。所打的正是武当的太极绵掌。
这套掌法乃是武当的秘技,其练法从不外传。但这是对于世俗人来说的,对于修行者们来说,这些武技只要看清楚动作,就可以熟记于心。琢磨出适合自己的练法。久而久之,在修行界就有了这么一种现象,就是许多修行者所施展的武技招式与一些门派的武技招式相同,但所用的劲力却完全不同。就拿武当绵掌来说吧,有些修行者也会,但是所用的劲力却是不同,有的用的是阴柔劲,有的用的是阳和劲,还有人用的是寸刚劲。总之每个修行者都有他独到的一套绝学,这时世俗界中的武林门派所以料不到的。
不过好在修行者绝少在人间显露神通,而且他们也与江湖门派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江湖上也没有留传出哪一派的武学技法“被盗”的传言。
回想当初在仙居,王安旭整日和木涯子谈仙论道,学习武功,好不愉快。
其中有一日两人在谈论这些武技时,王安旭便询问木涯子道:“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多这些江湖武技?”没成想木涯子却谦虚的说道:“我只是在武当龙门派担任客卿长老一职,这是为了方便于在世间行走,至于武技吗,对于我等修士来说很容易上手的。”王安旭听他这么一说,便问道:“不是说武功最难修炼吗?一个练法还需要练几十年才行?你怎么不将精力全放在修炼上呢?”
木涯子摇头道:“非是我舍本逐末,武功技法上,我只是学习招式,而不去琢磨炼法。一直以来专心于修炼,从不敢懈怠,只是我资质愚鲁,难以筑基有成。”
王安旭问道:“既然不注重炼法,你有为何武技这么出众,那几个江湖人都打你不过?”
木涯子笑笑说道:“实不相瞒,前辈,武技对于我等只是小道神通,拈之即来,简单易上手,根本不需要向江湖中人那样练法。所以如何练法对我等修行者来说已不重要了。”说完顿了顿却又说道:“我在武当山上时,曾见到过有人如何练这绵掌功夫。其实方法很简单,练习绵掌功夫须先练习武当洗髓功,洗髓功是大周天气功的一种。待大周天能搬运自如之后,则可练习绵掌功夫。要择一空旷之地,砌二砖厚泥墙一道。高五尺长一丈余,练者在墙前先练毕洗髓功,然后双掌按于其上,并运气以掌发劲,击于泥墙。初时泥墙不为其动,渐而墙有裂缝而破碎。此时将墙补平,依法再练,直至一掌将墙倾覆。随后可在墙上覆绵纸十余张,依前法而练,至一掌能毁墙而纸不破不损,则可将绵纸加厚。初时双掌同练,继而单掌轮流练习,或只练单掌。此功练成之后,极为历害,只是对于凡人来说非常难练,非几十年苦功不能成功。”
王安旭吃惊道:“这却是为何?”
木涯子叹道:“这就是我们修行者先天的优势了。凡人若修炼这武功,必须将体内真劲气血凝为一体。而且需不断打磨融合,才能体会武技之真意。而我们修行者由于都是天生拥有灵根仙缘的福厚之人,气血本就连成一体,所以可以很轻易的体会到武技的真意。”说完略微沉思一下说道:“我并非是瞧不起凡人。这套绵掌我们根本不需要那样去练习,只要体会灵气在体内的运转和万事万物的先天至理。然后将之融合与武技中,便可以功夫大成。”
王安旭问道:“这是为何?”他心中有些糊涂。
木涯子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在出生时侯,先天混沌之气并未随着出母体而丧失,所以才能在先天上比其他人优秀。”
王安旭奇道:“先天混沌之气?这不是在天地未开的混沌时期所有的气?”这一点是从青云子的记忆中得来的。
这一回轮到木涯子吃惊了,他说道:“您从那里听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故老相传,这先天混沌之气乃是人体处于胎儿时所蓄养的一丝本源真气,由于母体中有羊水胎盘,形如混沌。而胎儿有若灵光初生,所以才有一丝来自母体的本源真气。修行界的古修士们将之称为先天混沌之气。”
王安旭一听,顿时明白。原来此“先天混沌之气”非彼“先天混沌之气”,乃是指的人体初生时的本源真气。而并非指的是天地未开前的混沌时所有的气。不过,想一想倒也对,这人体胎儿初生前在母亲肚子中,有羊水所护,胎盘所结。其形倒也算是由混沌之状态。只是如果要将两者区分来说,这个源自母体的本源真气因称之为“小先天混沌之气”,要与真正的先天混沌之气区别开来。
见他似懂非懂,木涯子又道:“胎儿从母体中出生,便成了婴儿。而成为婴儿时,就要看那丝先天混沌之气是否会从周身百窍之中逸出,如果没有逸出,就会将身体中的经脉转化为灵脉。也就是所谓的灵根。但如果没有好运气,那么那丝先天混沌之气从体内百窍中逸出,重新化为天地之气。那么他将没有灵脉,成为凡人。”
王安旭一听,想了想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完全可以有我们修行者出手封印住婴儿百窍,使那丝先天混沌之气不至于流失。这样不是凭空创造一个有灵根之人?”
木涯子摇头道:“不可能,且不说先天混沌之气无形无相,难以探寻。就是用法力封印住了百窍也不可能阻隔分毫。就说这婴儿吧,如果要泄露这丝先天混沌之气,那么口鼻眼耳脐这五窍也是泄露最多之处,可是一旦封印住,那么婴儿将面临两个状况,一个结果是永远成为婴儿。另一个结果因不与外界气流接触而窒息而死。两种都不可取。”
王安旭听他这么一说,便又问道:“那岂不是由老天爷来决定?”
木涯子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凡人也不是没有机会拥有灵根的。”
王安旭问道:“这又是怎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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