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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门怎么关了?”屋外响起谢晋华的疑惑声,随即便是谢晋华不太文雅地的门声与大喊:“花兄,花兄,开门。”
谢晚晴脚一顿,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将伞往门口一放,索性走到内间门口,歇斯底里地吼:“你这个挨千刀的死丫头,竟敢趁花侍卫不在,就违抗本小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晓得尚书府还有个三小姐。”
与此同时,她拿着一个据说还值点钱的古董花瓶狠狠扔到地上,清脆的青瓷碎裂声让谢晚晴心疼不已,这可是上好的古董啊。
“小姐,小婢不敢,小婢确实有事,回去晚会被责罚。”谢晚晴模仿清越的声音,喉间滚落的颤音让谢晚晴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哼,果然以为本小姐没主了。就任由你们欺负了?”谢晚晴厉声道,同时竖起耳朵听屋外动静。
在这间隙便听得谢晋华拍门更频繁,语调也提高不少,万分着急地喊:“三妹,是哪个该死的丫鬟惹你生气了?你开开门,二哥帮你教训他。”
“教训她?不劳二哥大驾,回去管好你的妖蛾子香荷便是。”谢晚晴负手而立,尽力做到咬牙切齿。
说完,她也不敢改面部表情与嘴型,怕气息露马脚,外面的谢家老二的功夫,她也不知深浅,还是谨慎为妙。
谢晋华听见三妹愤恨的声音,使劲想香荷是何许人,却是想不起来。他便犹疑着问:“三妹,二哥确实不认识香荷。你倒说说此人如何欺负你了?”
谢晚晴在里间冷笑道:“二哥,你屋里出的人,虽不在你屋了,到底你是原主人,调教之责也应当是你担的。”
谢晋华不断搜索记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三妹是说那个很会梳头的香荷?现在在霜华屋内的?”
谢晚晴看看天,暗骂这谢晋华离家好几年,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节骨眼就回来,难道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他一回来弄出这么多事,不然现在自己说不定已在去江都的路上了。
“三妹?”谢晋华见屋内无人回答,便加大声音喊。
谢晚晴咬着唇,烦躁不安。她忽然觉得不会如此轻易逃脱。她不由得颓然坐在椅上,思量:如果被谢朝英再次弄回来,那么就要面对一系列的敌人。
这谢家二小姐、二夫人是何方人士?这香荷到底是谢霜华的爪牙还是谢林芳的走狗?一时倒不清楚。这尚书府内便是暗潮汹涌,何况还在那学府看起来也是复杂万分。
想到这些,她拍拍额头,重重叹息。
谢晋华听闻她伤感的叹息,甚是着急,问:“那香荷到底对你作甚了?”
谢晚晴期望谢晋华问这个问题。可当他问出来,她又不知该不该回答。
是不是给背后害自己的人一点警告?可这样的话,那便让对方有所警惕。何况,凭谢晋华的冲动性格,很可能会殃及无辜。
她久久没有说话。其间,想起谢董氏清冷的脸和悲戚的神情,想起董青文的慈爱,董小川的憨实,谢红玉的惊恐,谢陈氏的绝望,静妈腹间涌出的汩汩鲜血,以及那偏院的断壁残垣。
她眼里终于迸出一抹骇人的光。是的,她谢晚晴不是大善人。人都有趋利性和避祸性,狗急都要跳墙,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尤其她谢晚晴向来就认为:世界不会因你傻你纯,就真的天下无贼。
那么,今日就借谢晋华之手为香荷吹吹死亡咒吧,也给她背后的势力一丝警告。如果命运注定她谢晚晴要回来的争斗的话,那她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来努力活着,来守护该守护的人。
所以她豁然站起身,紧握着拳头,对屋外的谢晋华讽刺道:“二哥记忆倒好。不是她还有谁?这妖蛾子想害我性命。”
“三妹,是不是误会?”谢晋华的记忆全面复苏,香荷是二娘省亲买回来的,二娘屋里人够了,才分配到他屋的。那是极其文静与乖巧的女孩。他有时只是稍微开开玩笑,她便垂着头,露着白皙的长脖颈,脸因羞怯而脸红。这女子走路轻巧无声息,生怕惊扰了他,做事极其细致,心灵手巧。他曾一度想将她收房。
所以,谢霜华提出要让香荷去她那屋,谢晋华很不乐意。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后来因自己要出外游学,所以才将香荷指给谢霜华。可如今三妹说香荷要害她。他有些不确定。难道短短的几年时间就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谢晚晴冷哼道:“二哥倒该去查实一下,七殿下也好,大公主也罢。就是咱们爹爹也是知情。看看颖华是不是误会了?”
谢晋华一怔,没想到这不是三妹的空**来风,竟是有这样重量级的人证。他呶呶嘴,想安慰她,又觉得三妹刚失去娘亲,又摊上这等事,最需要的是支持。自己若再为香荷说话,必定会让三妹觉得四面楚歌,没人关怀。对她的成长是极其不利的。所以,谢晋华牙一咬,朗声保证:“颖华,二哥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为你讨个公道。”
谢晚晴听闻谢晋华要走,长长松口气,腿脚一软,颓然瘫倒在椅子上,这才发现浑身都是汗。好一会儿,她挪步到窗边,将垂窗挑开一个小缝,确定一袭蓝衣的谢晋华走出湖心居,走入林荫道。
她正要提起伞往外走,却见一身白衣的糯米团子从碧绿的树林小径疾步而来,趾高气昂,甚是威严。身后还紧跟着四个黑衣护卫,个个脸部线条都僵硬,职业特点万分鲜明。
谢晚晴轻叹一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本来在清越丫头出现时,她本不想利用糯米团子,但此刻恐怕也不得不将他牵扯在内。
她再次回到雕花黑木椅上坐好,看着伏在案几上的小丫鬟,等待糯米团子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可这次的敲门声却极其温婉,糯米团子也没趾高气扬地喊“王妃,开门。本殿下来看你了。”
他这次极其有礼貌,轻喊:“谢三小姐,萧成锦来访,不知可否有幸得见芳容?”
谢晚晴不禁纳闷,事先想好的一套说辞竟不知如何下口。这糯米团子受什么打击了?一向嚣张,戾气丛生的他,今日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
谢晚晴从椅子上跳下来,站着没动。她想等等看,外面的动静。可糯米团子似乎也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就这样,一时无声。
当然,糯米团子是耗得起。她谢晚晴耗不起。好几日前,她便知晓今日,谢朝英会去接祭祀的徳启帝和皇后回宫;而自己也将花小刀和小丫鬟撂倒,现在糯米团子也来了。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由与否,在此一举,她谢晚晴绝对不能放过。
于是她很快镇定,觉得这样的糯米团子反而更好。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将屏风移到案几旁,然后在案几上点一盏油灯,故意将灯芯拨得很短。明明灭灭的灯火映照下,那屏风里的小丫鬟像极正斜坐案几看书的自己。
糯米团子等许久不见回答,又在屋外轻敲房门,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谢晚晴赶忙将黑木椅子推几分,到达恰到好处的角度。她再跳上椅子瞧瞧,很是满意。做好这一切,她略略调整呼吸。开始口技表演。
她厉声道:“你这个废物,让你与我捉迷藏你不肯,端些冰凉的饭菜与我,想谋害我不成?此番十二殿下在门外,你也不利索去问问是什么事?反而像个木头似的拄在那里。”
接着她扮演跪地求饶的小丫鬟:“三小姐,小婢不敢。小婢这就去。”说着,谢晚晴嗒嗒嗒跑到门口,将门打开,垂首站在门口,糯米团子抬脚就要踏进来。谢晚晴伸手一拦,头埋得更低,颇为难地说:“殿下,三小姐不让任何人进屋。”
谢晚晴说完此语,心里也是万分紧张,因为依照糯米团子过去的性格,他会硬闯进去拉着谢晚晴的手呵护备至。
而这次不知为何转性的糯米团子在她的阻拦下并没有前进。只轻声地问:“她在作甚?”
谢晚晴侧身在阴影里,抬起衣袖作抹泪状,小声地回答:“回禀殿下,三小姐在看书。不过更像在生闷气,不许人打扰,也不许打开窗户。”
糯米团子轻叹一口气,站在门口,四个护卫如同柱子般站在他身后,挡住大部分的日光。
谢晚晴盈盈一拜,小声说:“殿下,小婢先去看看三小姐可有何吩咐。花侍卫去为三小姐买莲子糕之前吩咐过小婢要好好照看,不能让她离开视线。怕她做傻事。”说着,谢晚晴就提着罗裙退着往里走。
糯米团子突然一步跨进来。谢晚晴大骇,难道是自己猜测错误?
她慌忙垂首挡住他,用哀求的声音小声说:“殿下,请别为难小婢。”说着,浑身还瑟缩发抖。
糯米团子见她发抖,顿住脚步,轻声说:“本殿下不是要进去,你且放心。只是有两样东西是她要的,你且带进去给她。”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丝绢包裹和一块蓝布头递上来。
“这是?”谢晚晴有些不明所以,想看个究竟,又不敢大肆抬头。
“方才遇见二公子,他急急忙忙说有事,见本殿下要来,便托本殿下带给三小姐。说是她要的熏衣金铃子和她娘亲生前喜欢的绣花套针。”糯米团子解释道。
谢晚晴心下暗喜,装着颤巍巍地伸手去接。就在她接过物什的刹那,糯米团子突然快速抓她的手一下,随即放开。
谢晚晴一惊,这一捏,不是登徒子调戏小丫鬟,倒是有什么隐含的意味。
但她不敢抬头,也不敢问个究竟。只将二件物什握在手中,很自然地背在身后,低声说:“殿下,请稍等,小婢替小姐拿进去。”
糯米团子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谢晚晴退到里间,暗自松口气,将门关上,打开白丝绢与蓝布头,果然是金铃子与那套她放在谢陈氏房里的绣花针。
她迅速将其收入怀中,深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声斥责道:“滚,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滚出去看看本小姐的莲子糕怎么还没回来?”
“是,小姐。可是,可是尚书府小婢是不允许出府的。”她又学着清越怯怯的声音小声回答。
“滚。”谢晚晴喝道。
“是。”清越跌跌撞撞按翻花瓶桌椅的声音。
“等一下,那把伞你摸过,脏了,带走。”谢晚晴厉声呵斥,然后将那方端砚狠狠向墙壁砸去。
随即,谢晚晴掩面嘤嘤哭泣,拖着那把淡青色的油纸伞拉开门往外跑,跑过糯米团子,娇巧的身子又从那四个黑衣护卫中间穿过,跌跌撞撞一路出去。
谁知,刚跑到门口,糯米团子突然喊道:“站住。”那语气甚是威严,将她即将踏入自由的一只脚生生拉回来。
谢晚晴心里不由得一阵哀嚎:兄弟啊,好歹我还救过你。你可千万别抽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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