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第七十四章 帮主的难处

目录:国柄| 作者:和佛祖一起打牌|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与此同时,沐连白同田义两人也点经领兵赶到,望着怒凹邵曰传来的漫天火光,沐连鱼握紧了手中刀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沐兄,放心吧,淮秀帮主不会出事的。”田义见状在一旁劝道。

    对于田义的劝慰,沐连鱼却是勉强点了点头。

    此刻,何荣望着眼前的杀戮,脸色却是狰狞的有些可怕:“侄儿,把这些乱党统统都杀掉。”

    “叔尖你的心,这些人一个都不跑掉。”何新得意的笑道。

    其实何新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何荣手中的一枚棋子,老谋深算的何荣又如何会告诉他堂堂的东厂厂督同江南乡试的解元有可能就在怒蛟帮中?否则就算借何新十个胆子也不敢带兵过来,最有可能的反倒是把何荣捆了去向田义献好。

    就在何新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同时,后营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却是田义领着两千漕军拼命从左侧杀了过来。单泽则领着另外一千精兵从右路杀了过来。

    何荣听闻背后的喊杀声。微微一怔。何新也绝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会偷袭自己,冷哼一声调集人手回头应敌。可手下士兵见偷袭的是和自己穿着一样的人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沐连鱼等人冲的人仰丐过何新也并非无能之辈。见状立即调集火枪队同弓箭手挡住两边的攻势,同时命心腹前去督军。如有后退者,斩!

    何新这一连串的举动确实收到了成效,田义同单泽的攻势立即被抵挡住,一时间再也难进分毫。

    何新稳住局势,这才对何荣怒问道:“叔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荣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知道再无法隐瞒,只得如实说出实情。

    “叔父误我,叔父误我。”何新被何荣这番话差点气疯了。

    何荣则是一脸平静道:“侄儿。叔父这也是没有办小法啊。实在不行。你把我绑了去便是。”

    何新是真想把何荣绑了,可这有用吗?何荣犯的可不是一般的过,这可是”哎,何新忍不住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搏一搏了。”

    叔侄两人谈论的同时,沐连鱼已经趁着刚刚那阵骚乱混了进来,适才见何新身侧把守很严,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偏偏何新把自己的亲军都调去监军,沐连鱼这才有了机会。对于沐连鱼来说,何荣自然是罪魁祸首,但此复就算捉住何荣却未必能扭转局势,沐连鱼犹豫了片刻,不动声色的往骑在马上的何新靠了过去,尽量不露出一点声响,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从对方体魄上来看,显然不是易于之辈,而且他的身边居然没有任何手下在侧,如果不是盲目自大的话。那就一定是武艺高强之人。沐连鱼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微微出汗,他小心翼翼的不断靠近着对方,动作尽可能隐匿再隐匿。一旦被对方有所警觉。只消带一带马匹和沐连鱼拉开距离,沐连鱼的意图就会完全落空,沐连鱼也会落个身死的下场。

    而此时,怒蛟帮驻地方向传来的喊杀声也已经渐渐减弱。沐连鱼心下焦急,他不能再犹豫了小立刻加快了动作。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十分安静的马匹似乎典到了空气中一丝危险的味道,顿时变的焦躁不安起来。

    沐连鱼见何新似乎想纵马上前,再也顾不得再隐藏自己的身形,猛然从阴影处窜了出来。这一刻。沐连鱼爆发了自己的全部潜力,两息之间就已经靠近了对方身侧。何新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沐连鱼的存在。不由心里一惊,左手一带缰绳,丐蹄后踢,同时右手顺势抽出自己的佩剑。

    沐连鱼微微侧身,马后蹄顿时踢在空气中。同时,沐连鱼双手握住刀,一跃而起同时奋力一砍,雪亮的刀光在黑暗中凭空划出一个几乎完美的圆弧。雪亮的刀光反射出何新惊骇欲绝的神情,对方仓促之间连忙单手用刚刚抽出一半的佩剑横架。

    沐连鱼试出自己的臂力和对方在伯仲之间,但是沐连鱼的刀比对方的佩剑要来的沉重一些,而且沐连鱼是蓄势待发双手握刀,占了不少

    宜。

    只听的一声震耳脆响,何新的佩剑回撞到胸口,不由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失去了平衡,被沐连鱼硬生生的横劈下了马背,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这个何新也着实彪悍,落地一滚就要脱离险境。

    几乎是同时,漆黑中雷光电闪。雪白的刀光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裂过空间。沐连鱼可怕身影再次从黑暗中浮现,他右脚往前重重的踏了一步,举刀过顶再次重砍。对方避无可避,眼神中亦闪过一丝厉色。不顾沐连鱼的刀直落,而是挥舞佩剑对准沐连鱼的腹部砍了过来,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彪悍之极。

    沐连鱼似乎要做出一个选择,但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就好像是一场博弈,如果沐连鱼选择了后退,佩剑自然砍不到沐连鱼的身上,但是先前建立的些许优势就会丧失殆尽。从对方刚才仓促之间展现出来的战斗素养上来看,沐连鱼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擒住对方。只要对方和自己缠斗几个回合。他的手下一到,沐连鱼还是难逃一死。电头,火石之间,沐连鱼已经有了不能后退的决断,他一声断喝,刀下落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一线。同时,沐连鱼变砍为拍,往对方的头上砸去。

    事情的结果显然出乎了时方意料之外,沐连鱼的凶厉似乎让何新稍微愣了一愣,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头部就已经被厚重的刀面拍中脑门,额头鲜血直流,顿时昏死过去。只是同时,他的佩剑也已经划过了沐连鱼的腹部。沐连鱼只感觉到腰腹之间一阵剧痛,也险些昏倒。

    沐连鱼握着刀把的手一紧,在对方的援兵赶来之前,已经把刀架在了对方首领的脖子上。

    雪白刀锋寒气逼人。沐连鱼冷冷的看着几米之外的士兵,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

    对自己残忍,那才是真正的残忍。沐连鱼额头冷汗直冒,下心肠拔掉镶嵌在自只腹部让自只行动不便的佩憾心喇体,沐连鱼腹部顿时鲜血四溢,可沐连鱼却笑了,他的狠厉和嗜血深深的震撼了对方。从对方投鼠忌器的反应中完全可以看出,沐连鱼确实抓到了一条大鱼。

    何荣早已经带人把沐连鱼团团围在。盯着沐连鱼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沐连鱼懒得理睬他,“啪嗒”两声,当着何荣的面面,卸掉了自己俘虏两条胳膊的关节。沐连鱼的这个动作,顿时让何新的心腹变的骚动起来,看表情似乎恨不得把沐连鱼碎尸万段。

    沐连鱼根本就无视这种眼神小而是弄醒了自己的俘虏。何新缓缓的展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头部昏昏沉沉,一时间还没有很清楚东西南北。他想支撑着做起来。两臂却根本不停使唤。

    沐连鱼手一紧,何新只感觉到自己脖项间有一阵凉气,汗毛都被激的根根竖立,连忙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抬头看向沐连鱼冷笑说道:“这个兄弟。就算抓住我,你也跑不了?别忘了,你已经被我的人团团包围了。”

    沐连鱼握着刀的手纹丝不动,冷冷的和他对视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何新看了一眼沐连鱼腹部的约莫半尺长的伤口,这才对沐连鱼问道:“兄弟贵姓?”

    “沐连鱼。”沐连奂淡淡的回应道。抬头看了一眼怒蛟帮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何新心中一个突兀,网月听何荣叹到沐连鱼,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何新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原来是沐兄弟,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只要你放了何某,何某可以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对于何新的谎言,沐连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子么?放了你,你会让我活着离开?赶紧命令你的手下统统住手,否则立复杀了你。”

    何新哪里肯放,双方都有顾忌。就这样坚持着。何荣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求和那是绝不可能。谁也不放过对方,现在怎么办?

    没有了何新这咋。主帅从中调度。场面渐渐有些乱了。

    与此同时,也已经有人认出了单泽,单泽借机怒吼道:“单泽在此。何将军阴谋叛乱,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单泽乃是杨靖的副将军,官职比之何新尚要高出一筹。何新率领的士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这些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单泽不忍见大家继续争斗下去,又是一声怒喝:“尔等莫非真想谋反不成?”

    听了这话,大部分士兵都丢下了手中武器,何新的心腹见势不对纷纷回撤,这才发现这边尴尬的一幕。有机灵一点的已经悄悄丢下兵器趁乱逃走了。

    何荣知道不好,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绝逃不了好。何荣满目狰狞的取来一只火枪瞄准了沐连鱼,何新见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自己,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高声叫道:“叔父,你这是干什么?”

    “侄儿,反正都难逃一死,不如杀一个算一个。”何荣不待自己的侄儿答话,突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只听的“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浓烟,何新的大腿被击中,疼的一阵抽搐,立时破口大骂。

    何荣见没打死何新,对自己带来的手下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众人犹豫了一下,顿时一哄而散,沐连鱼有些凑手不及,心道我命休矣。就在这毫厘之间,单泽终于率众杀到,把沐连鱼团团护住。

    何荣见状,兀自不肯善罢甘休。妄图要趁乱冲出去,却恰好被田义拦荣见大势已去,终于一声长叹,当场自尽了。在生与死的刹那。他笑了,笑得很涩,很无奈。很悲哀……

    何新被擒,何荣自杀,余孽早已经失去了斗志,纷纷束手就擒。此匆。天色已经灰白,田义意气风发的走过来,瞧见沐连鱼腹部鲜血直流。忍不住吃惊的问道:“沐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沐连鱼苦笑着摇了摇头,丢下只剩下半条命的何新。胡乱扯过布条包扎了一下,往怒蛟帮走去。

    成淮秀原本已经绝望,眼看着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怒蛟帮有可能就会帮会人亡,对方突然之间却偃旗息鼓。等到沐连鱼赶到的时候。成准秀已经满身是血,坐靠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

    “帮主,你没事吧?”沐连鱼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成淮秀抬头望了沐连鱼一眼,突然哇的一声

    来

    沐连鱼无言的拍着成淮秀的后背,放眼望去,周围一片尸横遍野,有怒蛟帮的也有漕军的,哭泣声也随风传来。

    饶是田义看到这凄惨的一幕小也不免动容,吩咐单泽派人打扫战场。

    成淮秀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茫然的望着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秀美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

    “帮主”沐连鱼轻轻的叫了一声,把成淮秀拥入怀中,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过了好一会,成淮秀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离开沐连鱼的怀抱,勉强笑道:“沐公子,淮秀没事了,啊,你受伤了?”

    鲜血已经沁透了沐连鱼的衣裳,成淮秀赶忙拉着沐连鱼坐下,召来金疮药同纱布正待替沐连鱼包扎。沐连鱼却是拦住成淮秀,摇了摇头道:“我不碍事的,怒蛟帮现在更需要你。”

    “耳是成淮秀欲言又止。

    “去吧,我真没事。”沐连鱼笑了笑,“田兄不是也在这里么,有他帮我就行了。”

    成淮秀犹豫了一下,这才把手中的金疮药交给田义,去查看兄弟们的情况了。田义在沐连鱼身侧坐下小心翼翼的撕开沐连鱼腹部的衣裳。不禁皱眉道:“沐兄你可真是命大,这要是再深半寸,五脏六腑都要流出来了。”

    没有得到沐连鱼的回应,田义忍不住抬头一瞧,却见沐连鱼面色苍白。脸色难看的很。田义忍不住摇了摇头,细心的替沐连鱼清理伤口。”汁宗年下老到田义的身边,井是打量了一眼沐连白,引瓒川心父问道:“田公公,何将军同那些束手就擒的漕军将士如何处置?”

    “犯上作乱者,杀。”田义的眉宇间透出一股煞气。

    单泽心里一惊,赶忙劝道:“田公公,那些跟随何将军的士兵都是无辜的,而且人数众多

    田义这才想起跟随何新的足有万人之多,真要全部杀了恐怕会不好收]

    ****

    ~

    上页,犹豫了一下,田义这才不耐的说道:“何荣虽死,但犯下如此恶行需株连九族,何新乃是何荣的侄儿,也在诛杀之列,至于其他一众从犯,姑且念在他们是无心之过

    田义说道这里,单泽本以为田义会放他们一马,岂料田义却好不留情的继续说道:“跟随何新的那些士兵全部发配边疆,以做效尤。”

    田义说完,见单泽还站在这里,不由皱眉问道:“单将军还有话说?”

    单泽突然在田义面前跪下,为那些士兵求情道:“请田公公看在下官一力拼杀的份上,放那些无辜士兵一条生路。”

    “田兄。”沐连每在一旁断断续续的说道,“看在连鱼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吧。”

    单泽的面子,田义可以不给,可沐连鱼的面子,田义却不好拒绝,故作埋怨道:“沐兄,你啊,真是菩萨心肠,算了,你都开口了,本公公放过他们便是。”

    单泽闻言,顿时大喜:“多谢田公公,多谢沐公子。”

    “不必了。”沐连鱼笑了笑。

    等到单泽离去,田义犹豫了一下。对沐连鱼劝道:“沐兄,你的伤势不轻,如今临清城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曹元那老贼还在临清。就算他插翅也难逃”

    “田兄的好意,连鱼心领了。”沐连鱼摇头道,“我现在是甄儿唯一的希望,如果曹元等不到我小又无法出城的话,甄儿比死,所以城陛庙连鱼一定要去。”

    田义闻言心里面叹了口气,沐连鱼的回答不出他的意料,他真的不想沐连鱼去送死,可沐连鱼的脾气秉性他也很清楚,没有什么人能阻拦他。如果自己执意阻拦的话,沐连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思虑及此,田义也不再多劝。

    ,一一一,,

    郊外城隐庙。这里早已经被废弃多时,一向人烟稀少。

    正午时分,一个寂寞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沐连鱼的脚步有些轻浮,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阻庙心情却是十分的平静。沐连鱼已经大致猜到等待他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可他却依旧无所畏惧。

    城险庙破旧的木门紧闭着,沐连鱼用颤抖的手请推开木门,只见一个瘦弱的蜷曲的人影一动不动躺在干草上,不是甄洛又会是谁?

    沐连鱼心里一惊,赶忙抱起甄洛伸指探了一下鼻息”里面这才松了口气,甄洛还活着。

    “甄儿,甄儿,相公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沐连鱼紧紧的抱起甄洛,顾不得腹部的伤口,拼命的往外跑去。

    成淮秀同田义两人始终有些不放心,瞧瞧的跟在了沐连鱼身后,另有单泽率领重兵蓄势待发。此刻见沐连鱼怀中抱着一个人发疯似的冲了过来,成淮秀同田义两人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身形,赶忙冲到沐连鱼的身侧。

    “帮主,田兄,你们快救救甄儿。快救救他。”关心则乱,沐连鱼此刻早已经言语无措,脚下一个踉跄。

    成淮秀赶忙扶住沐连鱼的身形。从沐连鱼的怀中借过甄洛仔细查看了一下,甄洛浑身的伤痕触目惊心,谁也不敢想象甄洛究竟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成淮秀仔细检查了一下,却也松了口气,对沐连鱼实话实说道:“沐公子,甄洛姑娘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要看她自己了。”

    东厂的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临清。田义为防止再发生意外,干肺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临清发生的事情田义也已经命人驾着快船上报朝廷。何新一干人等直接被就地处决。此事牵连甚广,田义为此也整整忙活了两天。

    甄洛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两天了。沐连鱼不顾自己的伤势,衣不算带的守候在她的床边。

    “沐兄,甄洛姑娘不会有事的。”田义端着一碗参茶对沐连鱼劝道。“你身体也十分虚弱,这是长白山的人参茶,你喝一点吧。

    沐连鱼接过参茶,却是小心翼翼的去喂甄洛,完全不顾自己。田义见状,忍不住苦笑,悄悄的走了出去。

    沐连鱼喂完参茶,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残渣,柔声呼唤道:“甄儿,甄儿。”

    甄洛的心灵微微颤动,她似乎听见远方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唤,是那么轻。又是那么重。

    沐连鱼似乎瞧见甄洛的睫毛动了一动,心中被点燃了希望,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甄儿,甄儿,”似乎是沐连鱼的真诚感动了上天。甄洛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眸,她艰难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沐连鱼,含糊不清的叫道:“公子。”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沐连鱼轻抚着甄洛的纤手,温柔地应着她的呼唤。

    甄洛原本茫然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神采,对沐连鱼轻声问道:“公子,真是你么?”

    这句话,沐连鱼费了好半天劲才辨听出来,抓着甄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喃喃自语道:“你摸摸。你摸摸,是我,你不是在做梦。”

    甄洛望着沐连鱼关切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却突然面色一变。沐连鱼见状,顿时紧张的问道:“甄儿,你怎么了?”

    甄洛只是摇头,一滴泪珠却已经眼角滑落下来。

    沐连鱼知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不敢再问,深怕让甄洛回忆起那些可怕事情,柔声劝道:“甄儿,再睡一会吧。”

    甄洛似乎也有些小。乖巧的闭起美了好会,沐连鱼见甄洛睡着算翼的替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的轻微声响。甄洛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痛苦的神情,勉强说两句话,可每个字却都是含糊不清。努力尝试了之后,甄洛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眸。

    甄洛醒了,沐连鱼心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块大石,但此刻怒蛟帮上下都笼罩在一股愁云之中。经此一役。怒蛟帮损失惨重,死了三百多人。重伤五百多人,另有八百多人或多或少的受了轻伤,对于原本并不富裕的怒蛟帮来说,光是医药费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老旧的院门带着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还没有入内,一股辛辣刺鼻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原本就不宽敞的茅屋内,是横七竖八用木板拼凑起来的简易床铺,躺着约莫七个年轻汉子。

    成淮秀正一一查看兄弟们的伤势。亲自为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送汤换药,她已经在这里一连忙了三个多时辰。

    等到忙完这些,太阳也已经落山了。

    书房内烛光如豆,成淮秀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笔一笔的算着账目:“去年冬天全部是四千两银子进账,加上剩下的一万多两,全部是一万六千四百五十两二十钱,刨除给死去兄弟们的安葬费。医药费等等,”

    成淮秀小心翼翼的来回算了好几遍,这才确信最后的数目。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堂堂数千人的怒蛟帮,库房里面竟然剩下不到七百两。

    良久,成谁秀重重的合上账册,对一旁的孟霸吩咐道:“孟堂主,给兄弟们的银子尽快发下去。死去的兄弟每人额外补偿五两

    孟霸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道:“帮中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额外的五两银子要不等过段日子再发也不迟?。

    成淮秀虽是一脸愁容,却轻摇皓首道:“兄弟们家里都有老有小小的。不容易。你别磨蹭了,去吧。”

    孟霸也不再多劝,准备去挨家挨户的发银子了。

    沐连鱼把这一切听在耳里,等孟霸走了之后,这才轻叩房门。成淮秀打开房门见是沐连鱼,不禁欣喜的问道:“沐公子,甄洛姑娘是不是醒了?。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沐连鱼点了点头。

    “醒来就好。你看淮秀这忙的。也没来得及去看看甄洛姑娘。”成淮秀说着,准备替沐连鱼彻茶,却发现茶盒中已经没有了茶叶,对沐连鱼歉意道,“没有茶叶了,白开水行么?”

    沐连鱼不答,目光却是紧盯着成淮秀反问道:“淮秀,你实话告诉我。帮里面还剩下多少银子?。

    成淮秀倒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把茶盏放到沐连鱼面前,这才对沐连鱼玩笑道:“公子问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怒蛟帮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子”

    “有一千两吗?”沐连鱼突然问道。

    成淮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原来公子适才都听到了,其实

    “其实什么?”沐连鱼激动之下,触动腹部伤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其实等过了春天江南往京师运粮的时候,就有银子周转了成淮秀见沐连鱼表情痛苦,赶忙转移话题道,“沐公子有伤在身,怒蛟帮的事谁秀自然有办法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淮秀,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沐连鱼,单泽的面子,田义可以不给。可沐连鱼的面子,田义却不好拒绝,故作埋怨道:“沐兄,你啊,真是菩萨心肠。算了,你都开口了,本公公放过他们便是

    单泽闻言,顿时大喜:“多谢田公公,多谢沐公子。”

    “不必了沐连鱼笑了笑。

    等到单泽离去,田义犹豫了一下。对沐连鱼劝道:“沐兄,你的伤势不轻,如今临清城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曹元那老贼还在临清。就算他插翅也难逃小

    “田兄的好意,连鱼心领了。”沐连鱼摇头道,“我现在是甄儿唯一的希望,如果曹元等不到我。又无法出城的话,甄儿比死,所以城陛庙连鱼一定要去

    田义闻言心里面叹了口气。沐连鱼的回答不出他的意料,他真的不想沐连鱼去送死,可沐连鱼的脾气秉性他也很清楚,没有什么人能阻拦果自己执意阻拦的话,沐连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思虑及此,田义也不再多劝。

    郊外城陛庙。这里早已经被废弃多时,一向人烟稀少。

    正午时分,一个寂寞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沐连鱼的脚步有些轻浮,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徨庙心情却是十分的平静。沐连鱼已经大致猜到等待他的会是一介,什么样的结局,可他却依旧无所畏惧。

    城隐庙破旧的木门紧闭着,沐连鱼用颤抖的手请推开木门,只见一个瘦弱的蜷曲的人影一动不动躺在干草上,不是甄洛又会是谁?

    沐连鱼心里一惊,赶忙抱起甄洛伸指探了一下鼻息,心里面这才松了口气,甄洛还活着。

    “甄线,甄儿,相公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沐连鱼紧紧的抱起甄洛,顾不的腹部的伤口,拼命的往外跑去。

    成淮秀同田义两人始终有些不放心,瞧瞧的跟在了沐连鱼身后。另有单泽率领重兵蓄势待发。此刻见沐连鱼怀中抱着一个人发疯似的冲了过来,成谁秀同田义两人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身形,赶忙冲到沐连鱼的身侧。

    “帮主,田兄,你们快救救甄儿。快救救他关心则乱沐连鱼此刻早已经言语无措,脚下一个踉跄。

    成淮秀赶忙扶住沐连鱼的身形,从沐连鱼的怀中借过甄洛仔细查看了一”耳洛浑身的伤痕触目惊川,谁也不敢想象甄洛究竟遭函不燃的虐待。

    成淮秀仔细检查了一下,却也松了口气,对沐连鱼实话实说道:“沐公子,甄洛姑娘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要看她自己了。”

    东厂的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临清,田义为防止再发生意外,干脆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临清发生的事情田义也已经命人驾着快船上报朝廷,何新一干人等直接被就地处决。此事牵连甚广,田义为此也整整忙活了甄洛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两天了。沐连鱼不顾自己的伤势,衣不解带的守候在她的床边。

    “沐兄,甄洛姑娘不会有事的。”田义端着一碗参茶对沐连鱼劝道,“你身体也十分虚弱,这是长白小的人参茶,你喝一点吧。”

    沐连鱼接过参茶,却是小心翼翼的去喂甄洛,完全不顾自己。田义见状,忍不住苦笑,悄悄的走了出去。

    沐连鱼喂岩参茶,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残渣,柔声呼唤道:“甄儿,甄儿。”

    甄洛的心灵微微颤动,她似乎听见远方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唤。是那么轻,又是那么重。

    沐连鱼似乎瞧见甄洛的睫毛动了一动,心中被点燃了希望,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甄儿,甄儿

    似乎是沐连鱼的真诚感动了上天。甄洛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眸,她艰难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沐连鱼。含糊不清的叫道:“公子。”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沐连鱼轻抚着甄洛的纤手,温柔地应着她的呼唤。

    甄洛原本茫然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神采,对沐连鱼轻声问道:“公子。真是你么?”

    这句话,沐连鱼费了好半天劲才辨听出来,抓着甄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喃喃自语道:“你摸摸,你摸摸,是我,你不是在做梦。”

    甄洛望着沐连鱼关切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却突然面色一变。沐连鱼见状,顿时紧张的问道:“甄儿,你怎么了?”

    甄洛只是摇头,一滴泪珠却已经眼角滑落下来。

    沐连鱼知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不敢再问,深怕让甄洛回忆起那些可怕事情,柔声劝道:“甄儿,再睡一会吧。”

    甄洛似乎也有些累了,乖巧的闭起美眸。过了好一会,沐连鱼见甄洛睡着小心翼翼的替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的轻微声响,甄洛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痛苦的神情。勉强说两句话,可每个字却都是含糊不清。努力尝试了之后,甄洛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眸。

    甄洛醒了,沐连鱼心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块大石,但此刻怒蛟帮上下都笼罩在一股愁云之中。经此一役,怒蛟帮损失惨重,死了三百多人。重伤五百多人,另有八百多人或多或少的受了轻伤,对于原本并不富裕的怒蛟帮来说,光是医药费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老旧的院门带着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还没有入内,一股辛辣刺鼻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原本就不宽敞的茅屋内,是横七竖八用木板拼凑起来的简易床铺,躺着约莫七八个年轻汉子。

    成淮秀正一一查看兄弟们的伤势,亲自为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送汤换药,她已经在这里一连忙了三个多时辰。

    等到忙完这些,太阳也已经落山了。

    书房内烛光如豆,成淮秀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昏暗的好光下,一笔一笔的算着账目:“去年冬天全部是四十两银子进账,加上剩下的一万多两,全部是一万六千四百五十两二十钱,刨除给死去兄弟们的安葬费,医药费等等

    成淮秀小心翼翼的来回算了好几遍,这才确信最后的数目。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堂堂数千人的怒蛟帮,最后库房里面竟然只剩下不到七百两外加几十个铜钱。

    良久,成淮秀重重的合上账册,对一旁的孟霸吩咐道:“孟堂主。给兄弟们的银子尽快发下妾,死去的兄弟每人额外补偿五两”

    孟霸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道:“帮中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额外的无两银子要不等过段日子再发也不迟?”

    成淮秀虽是一脸愁容,却轻摇皓首道:“兄弟们家里都有老有的。不容易。你别磨蹭了,去吧。”

    孟霸也不再多劝,准备去挨家挨户的发银子了。

    沐连鱼把这一切听在耳里,等孟霸走了之后,这才轻叩房门。成淮秀打开房门见是沐连鱼,不禁欣喜的问道:“沐公子,甄洛姑娘是不是醒了?”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沐连鱼点了点头。

    “醒来就好。你看淮秀这忙的。也没来得及去看看甄洛姑娘。”成淮秀说着,准备替沐连鱼沏茶。却发现茶盒中已经没有了茶叶,对沐连鱼歉意道,“没有茶叶了,白开水行么?”

    沐连鱼不答,目光却是紧盯着成淮秀反问道:“淮秀,你实话告诉我。帮里面还剩下多少银子?”

    成淮秀倒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把茶盏放到沐连鱼面前,这才对沐连鱼玩笑道:“公子问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怒蛟帮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子”

    “有一千两吗?”沐连鱼突然问道。

    成淮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原来公子适才都听到了,其实”

    “其实什么?”沐连鱼激动之下。触动腹部伤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其实等过了春天江南往京师运粮的时候,就有银子周转了。”成淮秀见沐连鱼表情痛苦,赶忙转移话题道,“沐公子有伤在身,怒蛟帮的事淮秀自然有办法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淮秀,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沐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