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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天下第一菜（上）
家常菜馆的经理马如龙的事务似乎很繁忙，除了陪一些大客户喝酒交谈，他很少出现在酒店，大小事都是由萧雅来处理。
方宝儿进门的时候萧雅正在整理这个月的报表，抬头打了声招呼。
方宝儿惊讶地说：&ldqo;萧雅，你干脆到我那做经理算了，我们饭店的大小事务都由我过手，最近真是累死了。&rdqo;
萧雅矜持地笑了笑：&ldqo;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rdqo;
方宝儿笑道：&ldqo;你总得让我喝口水吧。&rdqo;
荷花端上一杯茶。荷花现在是大堂领班，人成熟了许多，当然也不再和方宝儿计较招聘那天的不愉快。
风小雨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几样蔬菜，一见方宝儿夸张地叫道：&ldqo;宝儿姑娘，你可越长越漂亮了，走路得当心点。&rdqo;
方宝儿上身穿紧身大红羊毛衫，确实火热得诱人，风小雨对方宝儿不那么讨厌，却也并无太大好感，主要是想起秦天柱和方宝儿走得近，心中就不舒服，忍不住调侃几下。
&ldqo;漂亮跟走路有什么关系？&rdqo;方宝儿疑惑地问。
风小雨一本正经：&ldqo;像我这样的君子对你没兴趣，可有一些老色狼说不定哪天在路上把你拖走。&rdqo;
方宝儿哭笑不得，娇嗔道：&ldqo;风小雨，你油嘴滑舌，有学厨师的好机会现在也不帮你。&rdqo;
风小雨一听说有学厨师的机会，立即放下蔬菜，嬉皮笑脸地说：&ldqo;宝儿姑娘，你是不会和我计较是不是，快告诉我什么机会。&rdqo;
方宝儿白了风小雨一眼，对萧雅正色说道：&ldqo;刚才集团餐饮部来消息，要从饭店里抽出一名学徒送到烹调学校进修。同时还要对厨师的手艺进行抽查。今天上午马上就到，你们快点准备一下。&rdqo;
风小雨失望地叹息一声：&ldqo;我还以为什么好消息，学徒，我都算不上，要进修也是王三，他师傅是厨师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rdqo;
&ldqo;怎么不早说》&rdqo;萧雅放下手中的账单，急急忙忙跑进厨房间。
王连贵迅速通报了集团要抽查的几道菜，每个厨师和徒弟做三道，王连贵和吴浩不做，王三和张艳红各做一道。
说是抽查，各位厨师也都十分紧张，关系到每个人的前途，吃好了领导一高兴说不定加官进爵。总共十一道菜，每个人都拣拿手的做。
王三做的是王连贵的拿手菜拆烩鲢鱼头。其余的人做的是：梁溪脆鳝，五彩鱼米，烩鹅掌，将军过桥，凤尾虾排，爆双脆，翠珠鱼花，笔杆鳝鱼，松子鸡。
吴浩满不在乎，冷眼旁观。轮到张艳红只有最后一道，要做成素菜，名子倒不错：天下第一菜。
王三嬉笑道：&ldqo;张艳红师姐，我们可是照顾你，天下第一菜让你做，这名字多响亮。做好了说不定让你做厨师长。&rdqo;
王三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张艳红肩膀上。风小雨在王三手臂上猛拍一把：&ldqo;你再动手动脚，小心我用刀砍了你的手。&rdqo;
王三忍疼地咧着嘴：&ldqo;风小雨，你不够意思。&rdqo;灰溜溜跑开去。
张艳红苦着脸。风小雨不解地问：&ldqo;什么叫天下第一菜。&rdqo;
吴浩听说天下第一菜也愣了一下：&ldqo;怎么，张艳红你做这道菜？&rdqo;
张艳红泄气地说：&ldqo;只剩这一道，不然随便挑个鳝鱼菜也能做个有模有样。&rdqo;
吴浩破天荒没有发火，安慰道：&ldqo;没什么。你也用不着到烹调学校进修。&rdqo;
说完吴浩继续看报，似乎张艳红注定失败。风小雨追问道：&ldqo;这道菜很难吗？&rdqo;
张艳红柳眉紧蹙：&ldqo;不，太简单，就是把锅巴炸出来，浇上卤汁就行，要是用鲍鱼干贝做浇头还可以，现在用蔬菜，只能用蘑菇竹笋烧汤做浇头。&rdqo;
&ldqo;就是后院于老头晒的锅巴》&rdqo;风小雨不敢相信：&ldqo;为什么叫天下第一菜。&rdqo;
别人都在加工原料，切的切，烧的烧，炖汤的炖汤，悉心做着准备工作，张艳红不用做，原料就几块锅巴和几碗汤，几分钟就行了。她心不在焉地向风小雨解释：&ldqo;这道菜就是把锅巴炸得酥脆，带上一碗汤，到桌上时浇在锅巴上，会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据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曾在一家小饭馆用餐，就吃到用虾仁、鸡丝、鸡汤熬成的卤汁当场浇在油炸的锅巴上，顿时炸声大作，浓香扑鼻，乾隆一尝，觉得香脆可口，食趣盎然，便问这是何菜，店主笑道：这叫平地一阵雷。&rdqo;乾隆脱口而道：此菜可称天下第一菜。从此，&ldqo;天下第一菜&rdqo;成为许多地方保留的传统名菜。过去这道菜放第一位上桌，用虾仁鸡汤做味道还算上乘，今天用蔬菜做就绝对比不过别人。&rdqo;
风小雨听完，凝眉思索：&ldqo;蔬菜，素菜，难道素菜就一定没有荤菜好吃吗，不见得，比如文思豆腐、、、&rdqo;
吴浩脑袋从报纸后面探出来：&ldqo;文思豆腐？你从哪听来的，这道菜没有人能做出大明寺空心大师的水平，饭店大都取消了这道菜。&rdqo;
风小雨分析道：&ldqo;要是把文思豆腐那种味道融进锅巴里，岂不是一绝。&rdqo;
吴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ldqo;异想天开，你连正宗文思豆腐的味都没尝过如何做出来，要那样，我读能拜你为师了。&rdqo;
风小雨当然没有把握，毕竟没有亲手做过。他试探着说：&ldqo;要是有一个单独厨房让我试试或许可以。&rdqo;
吴浩瞪着眼：&ldqo;你小子是笑话我没了单独厨房间是不是。&rdqo;
风小雨急忙说：&ldqo;我不是这个意思。&rdqo;
&ldqo;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rdqo;吴浩站起来：&ldqo;我去说一声，你到原来那个小厨房间去做，空心大师手艺不外传，我不信你能做出那个味。&rdqo;
张艳红担心地问：&ldqo;有把握吗？&rdqo;
&ldqo;试试吧，我尽力。&rdqo;风小雨对张艳红说：&ldqo;我出去买几样东西。&rdqo;
风小雨是个人实验，当然不能让店里出钱。张艳红掏出几张钞票：&ldqo;小雨，你拿去。&rdqo;
风小雨摆摆手跑了出去。张艳红穿衣打扮十分节俭，工资都寄回家，可见她家中也不宽裕，甚至困难。具体情况风小雨没问过，这是隐私也是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