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道:“凌霄宫也没办法?”
宫雪衣道:“孟廷飞对凌霄宫早有戒心,先前是我太低估了他。如今我通晓殿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要想有什么动作,难啊。”
我心中一慌,沉声道:“难道孟廷飞是想借大婚将辽东王引来云海,再一举起事?”
宫雪衣道:“极有可能。云海离凡中很近,江射弈若发兵,半日可至。可是辽东王若想从辽都调兵,最快也要三天,还要保证兵符能顺利到达军营!”
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突然发现我们从一开始就对孟廷飞想得太简单,他孟家处心积虑,精心部署,恐怕早已非一日!沉声道:“你刚才说我们需要一个人帮助,说的……可是他?”
宫雪衣道:“正是。如今想来,若要一举击破孟廷飞的阴谋,少了他,我们成不了事。出兵打仗,可比不得江湖决斗,来不得半点轻忽。”
我有些烦闷,四下乱走,问道:“可是这是东藩,他如何相助?”
宫雪衣轻轻笑道:“无垠,你太低估他了。”我怔怔地望着他,不解其意。宫雪衣又道:“前些日子他回南藩,表面上为了探望太王妃与蓝灵公主,实际上他已经暗暗调动兵力,现今云海城外五十里,已经驻下明南王最精锐的云骑箭队!”
我呆住,他调兵来云海?为何?难道他也早已看出孟廷飞的野心?可是这与他有什么相干?他是明南王,东藩有人造反,关他什么事?况且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怎么敢擅自出兵?
宫雪衣叹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只调了一支云骑箭队来,不到千人,虽然不太引人注意,但……若是孟廷飞真的调动江射弈的兵马,这一支云骑箭队恐怕难以抵挡。明南王的心思,世上的确少有人能完全明了。但这次调兵,绝不是无缘无故。若孟廷飞有异动,恐怕还只有他才能救!”
我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他说不定早就看出来孟廷飞可能会谋反?”
宫雪衣:“不无可能。”
我想了想道:“那……他为何为不向皇帝禀报,或者跟辽东王报信?”
宫雪衣道:“如何报?他是明南王,向皇帝报告东藩有人谋反?他如何得知?如果被皇帝知道他对东藩之地的情形如此清楚,皇帝会怎么想?四王之间素无往来,况且孟家在东藩颇得人心,与辽东王府关系一直很好,他并无真凭实据,去报这种信,你猜辽东王会不会信?”
我顿时哑了口,这其中微妙关系,我的确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宫雪衣又道:“明都离云海本来就比辽都要近,就算从明都调兵,最快也不过一天。孟廷飞只会全力防范辽都动静,怎么可能去关注明都?”
我心中慨叹,看来要成就此事,还真得非他莫属了。
宫雪衣收回眼光,轻声道:“辽东王最多三日后就会到达云海。到时候云海所有通道怕会被通通切断。孟廷飞若是调动江射弈的兵马,那就是有变了。你想救严家,到时,只有去求他了。”
我一愣,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去求他?他会答应吗?但是如今除了他,好像也的确没有什么人能帮得上忙。要么看着二伯全家被害,要么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大哥,你别说了,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