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4章 齐王李佑

目录:长安风流| 作者:萧玄武|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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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久,王妃派人来请,陈妍与苏怜清就一起去了后宅,陪同王妃用膳。秦慕白与李恪坐着饮茶闲叙,等李佑回来再行开宴。

    &ldqo;哈哈,本王回来了!&rdqo;

    院子里传来几声放肆的大喊,秦慕白与李恪朝院中张望一眼,只见到一片花团锦簇莺莺燕燕‐‐齐王李估,带着一群女子,浩浩荡荡的杀奔而来。

    李恪顿时就苦笑:&ldqo;我这个活宝皇弟,仍是这般德性!在长安还有所收敛,这一离京,就肆无忌惮了!&rdqo;

    秦慕白笑而不语。李佑一直是&ldqo;盛名在外&rdqo;的纨绔。飞鹰走马斗鸡溜犬,这些对他来说都算是小儿科了。到了襄州这样的风流之地,若不左拥右抱,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ldqo;哈哈!&rdqo;李佑踏进了厅堂,放声的大笑:&ldqo;三哥,秦慕白,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rdqo;

    一群女子鱼贯而入,环肥燕瘦花红柳绿千姿百态,有抱着琴筝的典型江南小美女,有穿着露出半个肚皮遮戴面纱的胡人女子,居然还有碧眼金发的&ldqo;洋妞&rdqo;。

    李恪苦笑道:&ldqo;五弟,你皇嫂方才蒙难回来,病体虚弱需要静养&hllp;&hllp;让她看到这些女子,岂非要生起一腔闷气,加重了病情?&rdqo;

    &ldqo;呃&hllp;&hllp;&rdqo;李佑怔了一怔,随即嘿嘿的笑道,&ldqo;小弟一时贪玩,倒把这一层给忘却了‐‐好,散了散了,都散了去吧!改日本王再来找你们玩!&rdqo;

    &ldqo;是!&hllp;&hllp;&rdqo;一群女子怏怏的退了出去。李佑给身后的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一并跟着女子们走了出去,和她们叮嘱交待了一些什么,还给了不少赏钱。一群女子这才欢喜而散。

    李恪和秦慕白看在眼里,一起摇头暗笑。

    &ldqo;嗳,襄州真是个好地方呀!可比邓州好了百倍不止。不仅拥有江汉最大的港口,不愁赋税钱粮,而且还是有名的风流去处。&rdqo;李佑笑嘻嘻的坐上来,拿过下人呈上的茶水就灌了几口,笑道,&ldqo;三哥,小弟是真嫉妒你。早知道有襄州这么好的地方,我何苦去邓州那个不毛之地?哎!&rdqo;

    秦慕白笑了一笑,问道:&ldqo;齐王殿下,你怎么又从齐州调任到邓州了?&rdqo;

    李佑撇了一撇嘴,面露一丝不悦以目视李恪。李恪会意,将下人都摒退了去。

    &ldqo;哼!!&rdqo;李佑脸色一沉,恼火的拍了桌几一巴掌,恨恨道:&ldqo;还不是长孙无忌那厮!&rdqo;

    &ldqo;你小声点!&rdqo;李恪浓眉一紧,问道,&ldqo;他又何时得罪你了?&rdqo;

    李佑瞟了一眼秦慕白,大喇喇的道:&ldqo;反正慕白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这厮又向父皇进我的谗言,说,我在齐州如何如何的不肖,不理政务扰民乱治。恼得父皇痛骂了我一顿,然后把我迁调到邓州这块不毛之地来了,说什么近一些,便于管束!齐州多好啊,那是河北上州,盐铁马匹这些官家物资都有出产,人口赋税一应不缺。邓州这鬼地方,又穷又小,吃口盐还得靠着襄州的码头来转运,我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rdqo;

    李恪就笑了:&ldqo;五弟,你这算是不错的了。你难不成没听说,你三哥我可是在长安被禁足了一年。&rdqo;

    &ldqo;呃&hllp;&hllp;那倒也是。&rdqo;李佑又点头,鼻子里哼道,&ldqo;父皇要把我怎么样,我倒是不介意。我就是恨不得长孙无忌那厮!三哥你也是知道的,这厮仗着是已故皇后的兄长,是父皇的内兄,什么事情也伸手要管,就连我们的家事他也要管!从小到大,在他眼里就没把我们当成皇子。他呀,他只认他妹子生的那几个儿子。亲嫡贬庶,这还不都是他提出来的?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全得离开长安!敢情我们就不是父皇的血骨,尽情我们就没母妃一样!生下来就注定要远离父母远离故土,这岂是人伦之情?去年过年时我回京省亲,发现我母妃居然一夜白了头还住进了道观,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说来说去,还不是长孙无忌那厮在作怪!他当皇后的妹子去世了,就容不得其他的妃子和父皇太近乎,他嫉妒!于是他进谗,让父皇冷落疏远我母妃!‐‐此人,就是心术不正、居心不良!我恨死他了!&rdqo;

    秦慕白听完,只作微笑,并不答话。

    李佑之母,便是阴德妃。阴德妃为何白头、为何住进道观,当然不是李佑所说的那样。他全无证据,只是义气用事的揣测罢了。由此可见,他与长孙无忌历来不合,而且&hllp;&hllp;这个李佑,没什么城府,心真口快有些鲁莽,头脑也似有些简单。

    &ldqo;五弟,话不能乱说。&rdqo;李恪谨慎的道,&ldqo;长孙无忌打小就不喜欢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这是不假。可是,你也没有丝毫他进谗的证据啊,不是吗?除非你自己亲耳听到,或是父皇亲口告诉你了。所以,没事还是少想这些伤脑筋的东西。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的做你的邓州都督吧!&rdqo;

    &ldqo;哎,小弟也知道,他长孙无忌是国舅,是当朝重臣,深受父皇的信任。我就算是个皇子,在他面前也不算是什么东西。我也就是在这里骂上一骂,泄一泄心头的怨气。我能把他怎么样啊?这老贼&hllp;&hllp;!&rdqo;李佑低声的骂咧,眼睛一转,表情又飞快的换了去,笑嘻嘻的道:&ldqo;三哥,这几天可是真过瘾,终于亲眼目睹一回血火厮杀的大场面了!秦慕白,你有点能耐啊,这么大的一张天网你都能布下来,大手笔啊!&rdqo;

    &ldqo;呵呵!&rdqo;秦慕白笑了笑,说道,&ldqo;一切,都要多亏了齐王殿下的鼎力相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dqo;

    &ldqo;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rdqo;李佑哈哈的笑,&ldqo;用不了多久,你跟玲儿成了亲,那我不就是你的大舅哥了?哈哈!‐‐这臭丫头,从小到大,没人能管住她,连父皇都只宠着她惯着她,听信她任性胡为。没想到偏却遇上了你这么个煞星,把她吃得死死的。啧啧,你厉害呀,秦慕白。我还真想找你讨教几手,是怎么治住我家这刁蛮丫头的。你可是不知道,我虽是她哥哥,可是只消她脸色一变嘴巴一撇,我就六神无主只能全依了她了。因此,我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rdqo;

    &ldqo;那你是宠爱她。&rdqo;秦慕白笑道,&ldqo;许久不见,不知道高阳公主现在可好,我还真是有些想念了。&rdqo;

    &ldqo;这还不容易?&rdqo;李佑拍着胸脯,信口说道:&ldqo;等过几日我把邓州府第收拾清楚了,把妹妹接来住些日子便是。她呀,性子野。虽是出生在长安,可是每年能在长安呆上三五个月就不错了,多半的时日就在并州舅舅那里渡过。在那边,她自由啊,舅舅哪会管她?还不是由得她上了天。现在,舅舅也跟随我一并到邓州来为官了,玲儿必然会喜欢这里。&rdqo;

    &ldqo;啊?&rdqo;秦慕白愣了一愣,心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你真要把人弄来?想念是想念,可是这小姑奶奶太难伺候了。再者说了,皇帝未必会让她离京呀,怎么说,我与她也没有正式宣布婚约,此前她与房家的婚变闹剧,余波仍在。

    李恪仿佛是看穿了秦慕白的心思,接过话来说道:&ldqo;五弟,接高阳来邓州一事,不忙急。眼下我们刚刚击破了水鬼一党,但余孽尚未肃清。谁能保证,他们下一回要绑架的不是初来乍到的高阳?这伙人狗胆包天,连我的王妃可都敢下手。&rdqo;

    &ldqo;咦?也是!&rdqo;李佑也省了一省神,&ldqo;既然还有余险,那就过段日子再说吧!再者,让玲儿在宫里多陪陪母妃也不错。哎!母妃,她太凄苦了!我想起就心酸,偏又爱莫能助,改变不了什么。&rdqo;

    秦慕白的脑海里,也浮出阴妃娘娘那张倾城容颜与如雪的发丝,微叹了一声,静默不语。

    李佑,年不过十八,多动,精力旺盛,屁股仿佛都是尖的,压根儿坐不住。和秦慕白李恪聊了一阵,他就从坐榻上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ldqo;三哥,何时开宴?吃了我们好去耍啊!&rdqo;

    &ldqo;你饿了?那便开宴吧!&rdqo;李恪笑,吩咐下人开摆了宴席,专程招待齐王李佑,刺史府长史权万纪等官佐,也一并上席作陪。

    李佑非得把秦慕白拉得和他一起,坐在了同席上座,暗语道:&ldqo;慕白,咱们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你和长孙涣闹得很僵,他因此还被踢出百骑做了一个长安看门的,长孙无忌那厮定然是恨上你了。这厮历来最为忌惮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恨不得我们个个死绝了几剩他几个亲外甥才好,尤其忌惮三哥李恪。现在又和他走得这么近&hllp;&hllp;可要小心!&rdqo;

    &ldqo;殿下多虑了。&rdqo;秦慕白微笑道,&ldqo;我又不与他长孙无忌争什么抢什么,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就好比,争山头的只会是一只虎与另一只虎,没听说过一匹马和一只虎争夺吧?&rdqo;

    &ldqo;戚!我好心提醒,你不听拉倒!&rdqo;李佑眉毛一扬,撇着嘴道,&ldqo;咱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得团结一致。不然,那就要被人家一脚踢倒永不翻身了。&rdqo;

    &ldqo;没这么严重吧?难不成殿下与长孙无忌,真有重大仇隙?&rdqo;秦慕白低声问道。

    &ldqo;怎么没有?&rdqo;李佑脸色一沉,机警的环视一眼,低声道,&ldqo;早年,就是他进谗灭阴家满门的。好在父皇仁慈,留下了我母妃没杀,否则哪有我们这一支血脉,哪来的你与玲儿的姻缘?从那以后,长孙无忌就对阴家的人极为忌惮。长孙皇后去世后,父皇曾想过重立皇后,便在四妃当中遴选。按理说,这等事情乃是皇族家事,轮不到他长孙无忌去多嘴多舌吧?可他非得插上一句嘴,提醒父皇说,可别忘了阴家之血。言下之意,就是千万别立阴德妃为后!我恨哪!我真是恨!原本我母妃当不当皇后,这都不打紧。我就是恨长孙无忌这种嘴脸。你说,这些年来我们也没得罪过他吧,他非得处处为难咱们,哼!&rdqo;

    &ldqo;这些,你应该都是道听途说的吧?&rdqo;秦慕白道,&ldqo;我在宫中当差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rdqo;

    李佑怔了一怔,转了转眼睛,说道:&ldqo;自然不可能是亲耳听来的。只是,就算是传闻,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必有八分真实吧?反正,长孙无忌那老贼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外公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阴家与李家的世仇,到我们这一辈都该算是了结了。再者,我与玲儿,这不都姓李么?可是长孙无忌非得把我们另眼相待,仿佛我们就都是阴家的人,迟早都惦记着这段世仇,迟早都会找他长孙无忌算帐似的!‐‐至从长孙皇后去世后,父皇也就开始冷落我母妃了。这难道不是长孙无忌在作怪?他就生怕我母妃得了圣宠被立为皇后,哼!&rdqo;

    秦慕白摇头笑了笑:&ldqo;殿下,你想太多了。我在皇宫那么长时间,身为陛下心腹近臣朝夕得伴后宫之中,对宫中辛秘多少知道一点。据我所知,长孙无忌还真没管过这类事情。至于进谗干预立后之类的事情,更不是他长孙无忌能干出来的。因为他够聪明,不会干这种疏不间亲的蠢事。&rdqo;

    &ldqo;你这是在给他开脱喽?秦慕白,你怎么能胳膊肘儿往外拐,帮外人呢?&rdqo;李佑还有些恼了。

    &ldqo;不是。&rdqo;秦慕白淡然道,&ldqo;我这是在帮你。&rdqo;

    &ldqo;什么意思?&rdqo;李佑纳闷的道。

    &ldqo;实际上,你与高阳,包括吴王在内,都暂时对他长孙无忌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何苦自作小心的针对你们?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就算他是国舅、是皇帝的心腹,那也亲不过父子。他凭什么离间你们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因此,我感觉殿下是受了挑唆,在一厢情愿的竖敌于长孙无忌。&rdqo;秦慕白认真的看着李佑,一字一顿道,&ldqo;这对你,没有半分好处。&rdqo;

    李佑一怔,眨巴着眼睛回看秦慕白,半晌没说话。

    &ldqo;殿下是聪明人,应该能够自行分辩孰真孰假。&rdqo;秦慕白说道,&ldqo;我言尽如此,多的也就不方便说了。请殿下自行分辨。&rdqo;

    李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变幻,半晌没说话。

    &ldqo;二位大功臣,在密谈什么事情,如此投机呀?&rdqo;李恪高声道,&ldqo;来来,一起举杯痛饮吧!&rdqo;

    &ldqo;好,痛饮!&rdqo;秦慕白与李佑一同举了杯,迎着满堂官吏,饮酒去了。

    入夜,酒宴仍未散去。击破了水鬼一党,众人高兴之下都有些贪杯。

    陈妍在后堂陪王妃吃了晚饭,等了秦慕白许久。见那方还未散去,便准备告辞先走。吴王妃产后体弱又受了这一回惊吓,病得较沉,吃过饭便早早回房歇息了。苏怜清被收留了一下来,欢天喜地当起了侍婢。听说陈妍要告辞,便亲自相送她出府。

    &ldqo;妹子,你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也是一等一的幸运。&rdqo;苏怜清执着陈妍的手,笑嘻嘻的道。

    陈妍甩了一下手腕挣脱她,说道:&ldqo;你以后在王府里做事了,需得改头换面,以往的一些习气都要换了去。尤其是,不得再像以往那般风骚,见了男人都要勾引。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自己守着。&rdqo;

    &ldqo;知道、知道。&rdqo;苏怜清笑眯眯的道,&ldqo;我能那么不识好歹么?&rdqo;

    &ldqo;你识不识好歹我不知道。反正,你若胡来,便会惹怒吴王,便会牵怒于秦慕白。&rdqo;陈妍脸色一沉,冷肃的道,&ldqo;不管你做什么,总之不要惹及慕白。若有半分伤到他,我定不饶你。&rdqo;

    &ldqo;呃!&hllp;&hllp;知道,知道。&rdqo;苏怜清迎着陈妍冷肃的目光,心里也有些泛寒,赔着笑脸道:&ldqo;妹子,你可真是贴他。你也放心好了,我知道,若非是他好心,我现在恐怕早已和许多水鬼一样,身首异处或是陷在大牢里了。我哪能不感恩哪能不重新做人哪?&rdqo;

    &ldqo;是便好。&rdqo;陈妍吁了一口气,&ldqo;王府这地方,真不适合我。我得走了。稍后你带个话告诉慕白一声便是。&rdqo;

    正在这时,二人听到厅堂那里传来一阵高声笑语。好似有几个醉鬼,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一并嘴里喷着酒话。

    &ldqo;秦慕白,今天晚上你非得陪我不可!哈‐‐哈哈!&rdqo;一个男子的声音,边说边打着酒嗝,嘴里含糊不清的道,&ldqo;三哥有王妃管着,你孤家寡人一个,还不陪我去风流潇洒么?本、本王来一趟襄州,容易嘛我?方才午时我带进来的那些姑娘,你都看到了吧?嘿,嘿嘿!一共有十个,五个归你,五个归我。任由你先选,怎么样?&rdqo;

    便听到秦慕白的声音:&ldqo;殿下,你这是害我啊!万一让玲儿知道了我如此风流乱性,如何是好?&rdqo;

    &ldqo;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知道?嘿嘿!&rdqo;李佑扯着秦慕白就是不肯松手,喝得大醉了一脸傻笑道,&ldqo;再说了,知道了,又怎么样?男人,不风流那还叫男人?少说废话了,跟我一起上车,我都安顿好了!&rdqo;

    陈妍越听越上火,银牙一咬,就要上前。苏怜清急忙将她拉住。

    &ldqo;你疯啦,那是齐王!&rdqo;

    &ldqo;我管他齐王鬼王,拉着秦慕白去鬼混,就是不行!&rdqo;话音落地时,陈妍已如一道魅影欺身上前。

    李佑只感觉眼前一花身边阴风一扫,胳膊上不知被什么给重击了一下,顿时失力松手。一眨眼前,眼前的秦慕白已然消失不见。

    他顿时汗毛直竖大声惊叫:&ldqo;鬼、有鬼!&rdqo;

    &ldqo;来人,快来人呀!有阴鬼把秦慕白捉去了!!&rdqo;

    顿时棒子锣声响起,无数府丁兵士一起冲了出来,王府上下喧腾成了一片。

    秦慕白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王府,顿时苦笑。与他同坐一鞍护于怀中的陈妍冷哼一声道:&ldqo;这次便宜他了。下次再让我遇上他带你学坏,我非阉了他!&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