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ankan.com// 所来之人正是慧明和悟尘师徒二人,东方慧龙等人忙将二人迎入府中,众人刚一落座,东方慧龙急忙问道:“二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了吗?”
“还没有,师父这次闭关要一年,如今仅过去七个月,前段时日,李施主和百施主回寺时,大师兄已说起过。(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大哥回来曾告诉过我,只是已有两年多没拜见师父了,我确实想他老人家。”
“哈哈,你还是同小时一样,只要是不见师父,就说想他老人家。”慧明满脸笑意,在他眼中,似乎东方慧龙仍旧是一介顽童,怜爱之情溢于言表。随即,他面色一整,问道:“慧龙,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东方慧龙叹息一声:“通过郝兄的调治,痼疾已好了许多,但目前身子骨却异常虚弱。适才郝兄正说起,尚有两味药,或许能调养家母,还未说出,正巧二师兄就到了。”
“哦,那就请郝施主说出,是哪两味药呢?”慧明随即问道。而东方慧龙等人的目光,此时也一齐望向了郝斯卿。
郝斯卿微闭双目,轻咳了一声,继而缓缓说道:“有两味药,名为铁背鱼和草,合食可医疑难杂症,且有固本扶元、长生不老之功效。”
百行健立即站起身来,“我这便去买来,给伯母食用。”
“行健,且慢,此两味药远在鸣沙山月牙泉,此处却无从买来,我等可远赴西北寻之,往返却需要数月光景,慧龙,你可准备一下,改日我等一同前往。”
“既然有此良药,你们可速去,调养好义王妃身体,也好使慧龙以尽孝道。”慧明接过话来说道。
东方慧龙摇摇头,望向慧明:“倒不慌在一时,二师兄,你和悟尘先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一来我们师兄弟能多聚些时日,二来也好使我能多聆听二师兄的一些教诲。”
慧明哈哈笑道:“你我师兄弟今后相聚时日颇多,百善孝为先,你等还是先办此事要紧。且前几日,单氏兄弟来信,约我到彼处,说有要事相商,我带悟尘近日还要赶过去一探究竟,等你们从鸣沙山月牙泉回来,我们再聚不迟。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敦煌是“丝绸之路”上的名城重镇,在漫长的中西文化交流的历史长河中,这里是中西文化名流荟萃之地。鸣沙山位距城南五公里,因沙动成响而得名。山为流沙积成,沙分红、黄、绿、白、黑五色,鸣沙山东西绵亘80余里,沙垄相衔,盘桓回环。在鸣沙山环抱之中,有一潭碧水,其形酷似一弯新月,故得名“月泉晓澈”。一湾清泉,如翡翠般镶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上,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干旱不枯竭,风吹沙不落,蔚为奇观,真可谓“四面风沙飞野马,一潭之影幻游龙”。
山下泉边有一处古刹,寺院古朴雅肃、错落有致,其亭台楼阁,庙貌辉煌,宫厅柱廊,临水而设,林木蓊郁,泉光与山色相映,古刹神庙,绕以常年香火,梵音吟诵,慈悯世人。
这日,自寺中走出四个俊雅脱俗的年轻人,他们正是跋山涉水从东南临安赶来的李梓明、东方慧龙、百行健和郝斯卿。他们将马匹行李寄予寺中,也未作休憩,便向泉边踱去。郝斯卿提议先观瞻一下这儿的景致,顺便寻些渔夫,看可否能买些铁背鱼,但走了半个时辰,竟连一个渔夫的影子都没看见。
四人来至泉畔,望着清澈荡漾的一湾碧水,她像极初五的一弯新月,镶嵌在金沙其间。泉水清凉澄明,李梓明弯腰掬起一捧泉水,入口味美甘甜,浸透心脾。不禁感慨道:“这月牙泉在沙山的怀抱中娴静地躺了几千年,虽常常受到狂风凶沙的袭击,却依然碧波荡漾,水声潺潺,真是当之无愧的塞外风光一绝呀。”
“梓明所言不虚,此泉古有‘沙井’之称,因‘泉映月而无尘’、‘亘古沙不填,泉水不涸竭’而引得历朝名人骚客竞相来此赏景,吟诗咏赋,挥毫者不乏其人。另外,这泉内生长有铁背鱼、草,专医疑难杂症,食之可长生不老,故又有‘药泉’之称。”郝斯卿一边说,也一边捧起泉水饮用。
“我大学期间曾来此旅游过,却与此时不同,由于那时周边地区生态恶化,水域面积已较目前大幅缩减,虽经大规模应急治理,但仍无从与现在相比。你们看,那远处泉中的船舸,在我们那二十一世纪初期,却已荡然无存,说来,也真够遗憾的。”
“大哥,你能来到现在,也是你修来的福报,能得见当下的景致,而我们却没此福报,去领略那二十一世纪的情景。(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百行健接话道。
“芸芸众生,六道轮回,到彼时只是不知罢了。还是趁此生勤修佛道,往生西方极乐圣土,脱离六道苦厄为是。”李梓明站直身形,甩甩浸湿的双手说道。
“大哥佛缘深厚,定是佛菩萨再来世间,现在我也在尽力修行,但总是受外界的影响,看来是累世所做业力所致。”东方慧龙说道。
“先抛分别,再去我执,不做妄想,如如不动,境随心转,成就圆满。”李梓明说完后,四人先后都进入了沉思。
过的片刻,郝斯卿率先说道:“愚兄曾听先师说过这湾泉水的由来,不知诸位贤弟愿听否?”
百行健急忙说道:“愿听,郝兄快快讲来。”
郝斯卿面带微笑,双眼微闭,娓娓道来:“说的是,在很久很久从前,这里既没有鸣沙山也没有月牙泉,就只有一座雷音寺。有一年四月初八,寺里举行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善男信女都在寺里烧香敬佛,顶礼膜拜。当佛事活动进行到‘洒圣水’时,住持法师端出一碗雷音寺祖传的圣水,放在寺庙门前。忽听一位外道术士大声挑战,要与住持法师斗法,一比高低。只见术士挥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黄沙铺天盖地地而来,把雷音寺埋在沙底。奇怪的是寺庙门前那碗圣水却安然无恙,还依旧放在原地,术士又使出浑身法术往碗内填沙,但任凭其道行多深,碗内却始终不进一颗沙粒。直至碗周围形成一座沙山,圣水碗还是依然如故。术士无奈,只好悻悻离去。刚走了几步,忽听轰隆一声,那碗圣水半边倾斜变成一湾清泉,术士变成一滩黑色顽石。原来这碗圣水本是佛祖释迦牟尼赐予雷音寺住持,世代相传,专为世人消病除灾的,故称‘圣水’。由于外道术士作孽残害生灵,便显灵惩罚,使碗倾泉涌,就此形成了这湾月牙泉。”
郝斯卿刚刚讲完这段传说,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虽说雨下的不甚大,但时间一久,身上的衣服也会被打湿。东方慧龙举目眺望,发现东面离此不远有一片树林,就提议到那林中暂避。于是乎,他们四人便向东边的那片树林走去。在距树林尚有二十几丈的沙地上,他们看到前面竖立着一面石碑,四人凝目观瞧,只见石碑上刻有“入林者死”四个狂草大字。
四人见石碑上所刻之字,不禁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并不是被这四个字的内容所震慑,而是对字的刻法感到有些惊奇。百行健抢先走上前去,用手指在字划间行摹了几下,转回头说道:“哥哥们,这几字是用指力刻划而成,深达寸许,且一挥而就,字体遒劲狂放,这份功力确实骇人。小弟自信也能运指在石碑上刻划出字来,但却绝对刻不了这如此深。”
“慧龙的功力应能达到这个程度吧。”郝斯卿转向东方慧龙。
东方慧龙走向前,抚摸了一下石碑上的所刻之字,轻轻摇了摇头,“郝兄抬举小弟了,说实话,以指力在石碑上刻出深达寸许的字来,小弟尚能为之,但以指代笔一挥而就,且笔画如此遒劲,我是万万达不到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写此字者,定是一位前辈异人,若能有缘拜见这位前辈,我东方慧龙也不枉此生了。”
“愚兄亦有此感。”郝斯卿接口说道。
“哈哈,好狂妄的几个小子,见了石碑,不快快滚蛋,竟然还敢在此品评,却也少见。”一句苍老的话音自林中传出。
一听此言,四人的目光一齐望向远处的树林,东方慧龙、百行健和郝斯卿三人均具有上乘武功,但凝神望去,除了远处摇曳的树木,连半个身影也没看到。郝斯卿气沉丹田,冲树林缓声说道:“此石碑上的四字,是前辈所书否?”
“正是老夫所书,趁老夫今日高兴,四个小子快快离去,否则,待一会儿老夫杀的兴起,也将尔等一并丢入这泉中喂鱼。”
“前辈世外高人,我等晚辈小子十分崇敬,今日在此相遇,也是有缘,我等能否得拜仙颜,聆听一番教诲,也算是后辈们的造化。”
“哈哈,小子们倒也有些造化,目前时辰尚早,这样吧,尔等若能在那石碑上也以指力写出四字,便可到林中与老夫一晤。”
东方慧龙一听此言,一股争强好胜的豪气,已写在了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东方慧龙走到石碑背面,沉声说道:“就由我来写吧,我要写上六个字,但写些何字呢?”
“慧龙何必与其争强。”李梓明劝解道。
“大哥,不是与其争强,我只是想校验一下自己的功力而已。”
“哦,那就写‘谦受益,满招损’吧。”李梓明本待劝东方慧龙几句,但听到他如此说,就放弃了规劝的念头,随口说道。
“是,大哥所言小弟理会,我就写这六个字。”东方慧龙言罢,功运指端,工工整整地在石碑的另一面,以指刻划了六个工整的楷字,虽说所刻之字并非一气呵成,也少了遒劲洒脱,但字字深达寸许,也颇和书法之道。
“咦?好小子,竟有些道行,去,把他们引进来。”话音一落,只见一身着白色箭装的彪形大汉在林中飘出,倏忽间来到四人面前,他向四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转身便又向林中走去。
四人跟在这人身后,也向林中走去。走至林边,郝斯卿突然低声说道:“我们排成一列,紧跟在此人身后,我看此林暗合五行八卦阵势,切记不要走错。”
“我也看出来了,郝兄当先,小弟断后,我看此阵亦不复杂,右七左三必不会错。”百行健随即答道。
“行健所言不差,贤弟对阵法必定很有研究。”
“郝兄过誉了,小弟幼时随家慈学过些,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你这几个小子不仅武功有些根基,对阵法也有些了解,这倒令老夫开心的很。”
此时,四人左穿右绕已走到阵中心。只见阵中心是偌大的一块空地,空地北边搭有一座简易的草棚,草棚下一位高大健硕的老者盘膝坐在地上,身前燃着一堆篝火,火上横搭一段树枝,上面烤着一只全羊。老者金色面庞,双目硕大,一头白发杂乱无章,与满脸的络腮胡须连在一起。他下身穿一短裤,上身仅穿一件白狼毛坎肩,裸露着前胸,两只粗壮的胳臂上各刺一只秃鹫,一大片护胸毛覆盖在他隆起的胸大肌上,看上去十分健壮。一见此人的身形,李梓明脑海中迅即联想到了施瓦辛格,如若此人参加健美比赛,定能拿个冠军。
老者身后成半弧形站着七个身着白色箭装的彪形大汉,加上引四人进阵的那个,正好是八人。此时,健硕老者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继而瞪起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眼睛打量着李梓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