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浪脾气也太大了,连雪儿都给吓着了,睁着眼睛胆怯的看他开车远去,再也不问我要不要和妈妈一起送她去幼儿园。
柔娜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看得出她很紧张。她紧张刘一浪误会了我和她。
想想大清早我就和柔娜一起从楼上下来,刘一浪能不误会吗?
但柔娜的紧张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她在乎她的清白,为刘一浪在乎她的清白。早知她会这样,昨晚我就不该在关键的时候收了手。就是不像刘一浪以为的那样,至少也该吻她一下!
我不想柔娜这么久还望着刘一浪离开的方向,我问她:“要我和你一起送雪儿去幼儿园吗?”
柔娜这才回过神来,慌慌的摇摇头,说:“不,不了。”
然后从我手中接过雪儿,转身就走,那么害怕我跟了去。
我很生气,也转身走了。柔娜根本就不愿让别人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不愿让别人知道我和她相识。
雪儿在身后不停的叫:“寻欢叔叔再见。”
我却没回头。
我到公司了好一会儿柔娜才来,她在那边面对我坐着,却从来没向我看一眼。
我好受不了这种感觉,昨天她这样对我,我没说的。那时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平常,不过是房东和租户的关系。可是今天不同啊,昨晚我们同床共枕过,她怎么可以就当没生。
别再相信她的冷艳了,冷艳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东西。同床共枕她都可以当没发生,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子郁的话,不相信她和刘一浪有太多不正当的事情。
刘一浪,我其实一直在担心着刘一浪,担心他会怎么对我。早上他看到的那一幕一定太大的伤害了他。就算他会原谅柔娜,他也不绝可能轻易放过我。
可是,他却一直没来过业务部。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整整一上午。
午饭的时候,我独自在墙角默默的吃饭。
子郁过了来。
他一边吃饭一边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刘一浪一上午没出过办公室?”
还用他问吗?今天我比谁都在注意刘一浪。但是我没让子郁看出来,我假装不解的看着他,平静的问:“这很奇怪吗?难道他以前不这样?”
子郁点点头,说:“是的,他从来不这样的。只要柔娜在,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他也不会忘了出来深情的看她几眼。”
子郁看了看在远处吃饭的柔娜,接着说:“他们之间一定出什么事了,很严重的事。”
子郁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想着什么,然后忽然把眼睛看向我,问:“你来上班才一两天,他们就这样了,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子郁怎么这么敏感,为什么他总要把柔娜和我联系在一起?可他偏偏又猜对了,仿佛他根本就一直站在我们背后,我们的那些事情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要不就是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能看穿一切,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
尽管我心里有鬼,但我还是努力镇静,为了不让子郁看出我对柔娜的那种特别,我故意很轻视的瞟了眼柔娜,说:“子郁,你在想些什么呀?你怀疑我和她么?”
子郁不回答,但那双睫毛很长的眼睛却似笑非笑,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这让我有些受不了,我反感的讥笑他“你吃醋吗?可惜你不是女人,如果你是我就非你不娶。”
子郁,淡定忧郁的子郁,忽然低下了头,不敢拿眼睛看我,女人似的,羞红了脸。
这时女总经理忆兰向我们走了来。
忆兰还没走拢,子郁就站起身离开了。在远处他偷偷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想和我的眼睛撞在了一起。他比先前更害羞了,脸上的红晕可爱动人。我禁不住想“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古代美女大概也不过如此。
忆兰望着子郁的背影对我说:“我不过是想过来和子郁说几句话,不想他却走开了。我想叫子郁多带带你,让你多熟悉下业务。他是我们公司的业务精英,你要向他学习。曾经上海有笔业务,我们公司派了好几个出色的美女业务员去都没做成。没想到他一去就办成了,还出奇的顺利。这不得不让大家刮目相看。只可惜,不知他为什么把一切看得很淡,偏偏又有些忧郁,不太理会身边的人。”
子郁是业务精英,我一点也不奇怪,至于上海的那笔业务,我想都不想就说:“上海那边负责业务的一定是个富婆,子郁这样的人最惹富婆怜爱。”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在忆兰面前随便的说出这句话来的。仿佛真如她所说,我们很久以前就不陌生。
忆兰一下子就笑了,笑得那么忍禁不住,脸都红了,她说:“寻欢,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才说其实那边那个人是男的。
我也笑了,我笑忆兰的单纯。男的怎么样了,男的子郁就摆不平吗?子郁给他找个美女不就行了。公司那些美女没谈成那笔业务,八成是她们不肯牺罢了。
忆兰哪里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她一定以为我笑是因为刚才那句在她看来很可笑的话。
这时,我从忆兰的身后看到,柔娜忽然站起身离开了餐厅,桌上那些饭菜只吃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冷,比什么时候都冷!
我心里忽然很难过,我为自己和忆兰的开心难过,我为什么要和忆兰这么开心呢,虽然不久以前我还恨柔娜,但此时我却自作多情的以为,柔娜离开一定与我和忆兰的开心有关。
下午柔娜还是没看我,坐在电脑前,冷冰冰的,仿佛她根本就不是人,仿佛她根本就没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