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我看到的却是柔娜,没有《雨巷》里那个姑娘的忧郁,只有满眼的关切,风从她身上吹过带来一丝丁香一样的气息。柔娜的双眼里再也找不到身处公司时那种冷漠。尽管有“哗哗”的雨声,我还是能听到她的喘息,刚才电话里的那种喘息。但此时这喘息却再不能带给我先前那种伤痛和怨恨。它一点也不像小说家描写的那么*。
我有的只是无限的自责,自责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挂断了柔娜的电话。我是错怪她了,无论她去刘一浪的办公室做了什么,但至少和我通电话时她没有和刘一浪做那种勾当!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那种喘息,原来只是她赶来为我和雪儿送雨伞,走得太急加重了呼吸!
她为我和雪儿打着伞,自己却站在雨伞的外边。
也许是花雨伞太小,不能同时容下我们三个。柔娜站在雨中,没有走进伞里,眼里只有我和雪儿,全然忘了自己。
我比先前的自责多了些感动,我用有些湿润的泪眼去看柔娜。《新白娘子传奇》里,白素珍在背后为浑身湿透伤心欲绝的许仙,撑起一把雨伞的浪漫情景,此时被柔娜在现实中定格。
我,一个从小在破碎家庭长大的男人,一个从不曾得到过完整的爱的男人,是多么脆弱,脆弱得连在别人眼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能感动得我流泪。那些泪水放肆的在我荒漠的内心深处,浇灌出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
一场雨让我多么幸福,让我忘记了一切的不快,我再不去想子郁的话,再不去想柔娜在公司里的冷漠,再不去想柔娜一个人走进过刘一浪的办公室。
我想对柔娜说些什么,可我却说不出来。
雨水湿透的白色衬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忽然变得那么透明,仿佛*!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冷艳的柔娜,竟会……
柔娜那条浅色的休闲裤并没因雨水而透明。
我突然就变傻了,傻得忘了周围的一切,只知道直愣愣的盯着柔娜看。
柔娜有些不解,低头看看自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脸刷的变得通红,眼神无比慌乱。
她招了招手,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我们身旁,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我抱着雪儿上了车,柔娜跟着匆匆的钻了进来。
我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些避雨的人们,无论是男还是女都在对着我们说笑,再没了刚才的焦急。他们一定在谈论着柔娜。
这些可恶的人,尤其是那些男人!好在柔娜比我聪明,逃上了出租车,再没有给他们更多饱餐秀色的机会,也躲过了他们的流言飞语。
车子在大雨中前行,外面是“哗哗”的雨声,车内却如此安静,只有雪儿在天真的说话。
我听不进雪儿的话,我甚至忘了理会她。我满脑子全是刚才看到的柔娜,上半身仿佛*的柔娜。更何况这样的柔娜就坐在我身边!
我偷眼去看柔娜。
柔娜浑身不自在,脸比先前还红,好像在用眼神对我暗示什么。
我不懂柔娜的眼神,我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又为什么有着那么多顾忌。这里除了司机再没有旁的人,司机又不认识她。但我还是忍不住向前面看了看。
我明白了,我明白柔娜那眼神的意思了,我明白柔娜为什么比先前更脸红了。
那个司机,那个满脸胡渣的司机,正通过前面的反光镜,贪婪的盯着柔娜。
这么大的雨,这么多的车,司机不看路却拿眼睛去看柔娜。我实在生气,正准备提醒下他,要他小心开车。柔娜却忽然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上。
柔娜被雨水淋湿的身子靠在我身上有些冷,我心里却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我愿意就这样被她永远靠着。我厌恶司机的眼睛,但我不再想去指责他,是他那有些贪婪有些艳羡的眼神让柔娜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柔娜是因了司机的眼神才和我如此靠近的,但我情愿不是那样,我多么希望还有别的。也许真的还有别的,不然她为什么不独自去面对司机,她为什么一定要靠在我的肩上,在我的肩上她一定找到了什么。
可是这样美好的时间太短了,很快出租车就到了2046楼下。
下了出租车,柔娜照样为我和雪儿打着伞,顾不得自己那湿淋淋的衣服。我有些过意不去,她却说:“不要淋湿了雪儿。”
好在没有人看见我们,没有人看见柔娜那失去了遮挡的身体。我们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那特别的安静就让我窒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就只我和柔娜两个人。
原谅我忽略了雪儿,她确实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我想起了《赵赶驴和美女电梯一夜》那本书。我敢肯定赵赶驴要是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寡妇,也穿得像柔娜这样,他决对不可能还把持得住自己。
无论是柔娜蛇一样的楚腰,还是柔娜高挺的雪乳,都那么让我呼吸紧迫,全身颤栗。和这样的柔娜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真的是一种煎熬。一种幸福痛苦欲难自禁的煎熬。
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努力控制自己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像柔娜那样有勇气呢,在出租车里柔娜都敢往我肩上靠呀。
我甚至对自己生气,刘一浪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
这样一生气,我就真的有点蠢蠢欲动了。电梯却在这时打开了门,我们到了2046外面。
走出电梯的那一瞬我有些遗憾,我想起了那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而我却错过了电梯里的花期。
一走进屋,柔娜便匆匆的去了她的卧室,我知道她是去换衣服。我难过的想:从此,我再也没机会明明白白的看到她的身体了!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我不停的换频道,什么也无法吸引我。我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它被卧室里的柔娜带走了。
雪儿本来坐在身边跟我看电视的,后来也悄悄的站起身离开了。听到雪儿轻轻的脚步声,我才记了雪儿,我说:“对不起,雪儿,叔叔这样换频道让你什么也没看成。”
雪儿站在远处没说话,我忽然拨到一个频道正在播放美国的恐怖大片。我叫:“雪儿,快过来。这个片子好看!”
我没听到雪儿回答,我却听到了柔娜的声音。柔娜在叫我,在她的卧室里叫我,“寻欢,寻欢!”她叫得有些急。
我忍不住向柔娜的卧室走去,但我没有勇气推开柔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