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你带长枪营在这潜伏,准备接应王爷将来从附近离开。至于梁谅的追兵,你可暂不用理会。假如被他们发现而真摆脱不掉,那就沿以下路线运动……”
“末将遵命。”
在抛下梁谅的部队不久,随着赵冱吩咐,田茂毫不意外自己的部队会被命令留下潜伏。
因为赵冱真需要自己阻敌,田茂所要阻止的敌人也必定不会是梁谅这等无能之辈,而是一直能追到附近的箜郡王府或盂州军追兵。但面对这既包括前期的力争生存,又包括后期的视死如归任务,田茂并没有丝毫退缩。
因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说田茂必须以此来报答赵傈的知遇之恩,假如箜郡王图兕和余容真敢追踪逃出黄口谷的育王图濠来到附近,那也是田茂配合赵冱和育王府部队让他们狠狠受一顿教训的最好时机。
毕竟如果不能打退追兵,至少是暂时打退追兵,育王图濠和赵冱等人将来也不可能顺利逃出盂州。
然后在赵冱离开后,田茂也开始传令一边潜伏、一边布防。
潜伏是为避开梁谅军的追踪,布防则是为了堵截梁谅军的斥候等等。
毕竟梁谅的部队若是全军追击赵冱,田茂或许无法阻拦,但他却有必要将盯着赵冱部队的斥候全都消灭掉。因为这不仅可避免赵冱部队的曝露,同样也可避免自己的长枪营曝露等等。
只是抓住几个梁谅军斥候后,长枪营的斥候队长靳丘又回报道:“大人。我们发现一股只有数人的小型部队在向另一个方向离开,我们要追上去干掉他们吗?”
“小型部队?多小的部队。他们不是追着少将军的方向离开吗?”
“不是,他们并没有追着少将军的方向离开,但那只小型部队虽然只有十多人,可有不少托着重物的马匹,而且我们还捡到这个。”
“……这个,这不是被我们丢弃的图漾军财物吗?”
看到靳丘从怀中掏出一片金瓜子,虽然这样小的一片金瓜子落在地上并不容易发现。田茂还是跟着惊讶起来。
靳丘也是颇有些激动道:“正是如此,大人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押运这些财物回图漾军的部队。他们只有十多人,不用大人调动部队,只要我们斥候部队就能拿下来了。”
“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很可能也是要将消息带给图漾小贼的部队,如果让图漾那厮知道少将军又杀回了盂州。那不仅少将军。或许王爷都会被图漾小贼埋伏。”
“这……”
虽然知道靳丘或许是对这些财物眼红了,而这也是田茂阻止他们前往追敌的原因,可真当靳丘提起这支小部队有可能的传令功能时,田茂也不得不有些担心了。
因为与赵冱要避免被人追踪,至少要避免被人发现自己在沿途藏兵而必须绕远路不同,包不求和梁乾的小队伍几乎是朝黄口谷的方向直线前进,所以很有可能。对方的消息会比赵冱先到黄口谷。
因此挣扎一下,田茂就咬牙说道:“行,但你们必须遵照几个命令。”
“田大人请说。”
“一是你们必须换下荨州军军装,伪装成当地流寇。二是不管你们有没有截下这支部队,在少将军和育王爷从黄口谷逃脱前,你们都不能回来与我们汇合,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曝露了我军位置。这就需要你们将来有可能面对独自应敌的危险。能做到吗?”
“能!”
“能就去吧!记得不能回来与我军汇合。”
在靳丘表示能做到自己要求时,田茂也不想再去看对方了。
因为田茂让靳丘不必急着回来。本身里面就有永远不用回来的暗示。毕竟在育王图濠的将来已经相当飘摇的状况下,真要捱到赵冱带着育王图濠冲出黄口谷时。田茂也未必相信他们还会投回荨州军。
但为了避免军心大乱,田茂不仅不能将这些已起了贪心的斥候留下来,更不能轻易杀了他们湮灭消息。
所以斥候队长既然做出了选择,对方是否能成功,又是否还能在将来遵照命令回来汇合,田茂也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说得到田茂应允后,靳丘却没有去想太多。
毕竟以靳丘的层级,根本不可能完全了解育王图濠所要面对的真正危机。所以在带着百余人队伍拉上长枪营仅有的马匹后,换下荨州军装束的众人就一路往发现包不求和梁乾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望着靳丘离开的身影,田茂也没有说太多。
毕竟在不知道将来育王图濠能不能逃出黄口谷,又或者自己在这里阻敌能有几人活下来后,至少靳丘这些人却可依照自己的希望去选择他们的生死之路等等。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尽管不知道自己的队伍已被潜藏下来的田茂、靳丘发现,护送着包不求离开,梁乾却也不敢催促只是护着那些财物的包不求。只是觉得包不求为了保护财物将速度实在拖得太慢,梁乾不得不说道:“包师爷,你有什么印信没有。”
“印信,梁大人想做什么?”
“就是我们的速度太慢了,如果照这个速度赶过去,不知能不能及时提醒小王注意到赵冱军的动静,所以包师爷如果有印信,我们就可让人赶到前面去通知小王。”
“这……这个速度还慢吗?”
犹豫了一下,不敢说梁乾是对自己不满。毕竟为了保护图漾的财物不被颠簸出来,包不求几乎是对那些护送财物的士兵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有亲自将财物捧在手中了。
所以知道自己的速度确实不快,包不求也有些踌躇起来。
毕竟包不求也知道这个消息对图漾来说有多重要。因为这很有可能让图漾成功抓住育王图濠以献给箜郡王图兕。
而梁乾却没有再去催促包不求,因为这个决定终究得由包不求自己来做出。如果他催得太过,将来反到会给包不求推脱责任的机会。
但不仅梁乾在这事上表现得很清醒,包不求也不傻,踌躇了一下就说道:“这个,老朽没有什么值得托付的印信,但梁大人既然不放心,那就请梁大人看看能不能亲自前往通知小王。并让小王派人来接应我们一下了。不然其他人,老朽也不放心。”
“既如此,那本官也不推托了,本官会让小王尽快前来接应包师爷的。”
不是不推托,而是这种事没必要推托。比起包不求和图漾更看重这些财物的事,身为军中将领。梁乾更清楚孰轻孰重。
所以不等包不求反悔。一领马匹,在包不求答应自己前去传递消息时,梁乾立即就策马独自冲在了前面,几乎一瞬间就没影了。
而看到梁乾跑这么快的样子,包不求的脸色就难看了一下,却也不能为此多说什么。
毕竟包不求虽然也想将传递消息的功劳揽在怀中,可传递消息如果变成了耽误消息。包不求更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以包不求的师爷身份,能保护好图漾的财产已经是他最大的功劳。不然他真的传递消息有功,却也不能以此加官进爵。
所以如果能因此让梁乾感受到自己的恩典,这也是包不求唯一能得到的好处。
然后就在梁乾离开不久,靳丘也率人赶了上来,然后先找到一直跟在包不求等人身后追踪的斥候,询问过后靳丘才一脸惊讶道:“你说什么?一刻钟前已经有一骑独自离开了?”
“是的,对方马匹太快。小人根本就追不上去,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他。不管对我们还是少将军来说,现在都是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不躲。毕竟刚才离开的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将眼前这支队伍吃掉,万一那人在路上再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不然我们追不上前面离开的传讯兵,再让这条大鱼跑掉就不应该了。”
“靳头高见,那我们现在就杀上去?”
“对!杀上去!”
“……杀!杀啊!杀!”
随着靳丘一声令下,原本躲藏在后的近百骑斥候就一起冲杀了上去。而听着那些斥候喊出的盂州口音,再一看他们都是一身流寇打扮,虽然十几名押送士兵已经全都满脸色变,包不求却还是强自镇定的怒道:“站住,尔等是哪来的强盗,不知我们是小王图漾的队伍吗?”
“哼!找的就是你们。杀!”
别说靳丘本就是为了这些财物而来,换一个流寇遇到这种事,同样不会听包不求辩白。
故而包不求不仅立即被冲到前面的靳丘砍掉了脑袋,甚至其他反应过来的士兵也都是被百余骑斥候围在当中绞杀了。
而清除完敌人后,众人才纷纷将那些马匹上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财物就惊喜道:“靳头,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那好,奉田校尉命令,为避免曝露田校尉一部的踪迹,我们现在就伪装成流寇在盂州境内自行潜伏,等待少将军和黄口谷传来的消息。必要时,我们将独自对敌。”
“诺!”
轰然一声,没有人会在这时犹豫。毕竟比起田茂那样大部队,谁都知道靳丘这样的小部队更方便潜藏。而且手中有这么多财物,别人或许会担心该如何潜藏,他们却是潜藏一辈子都没关系。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谁都不能将话摊出来说,却也得等到看清形式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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