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常开山并没像其他人一样早早入睡。 ..
这不是不能睡也不是不敢睡,而是常开山根本就不想睡。
毕竟手中部队虽多,常开山却知道这些部队并不能在五王子图杩的中路军面前占到多大优势。毕竟不说江余**队的战力本就在秦州军之下,仅是江余**队中的大量新兵,那就不允许常开山轻易与秦州军做硬碰硬交锋。
好在为防备秦州军往rì的入境劫掠乃至以战养国,江余国的弓箭储备远在普通武器之上,这也导致了常开山并不至于为弓箭匮乏一类事情担忧。何况对于那些新兵来说,弓箭也是最不需要讲求shè击技术和训练难度的东西。
毕竟只要漫天箭雨下去,shè不shè中都不重要了,常开山也从没妄想过只靠一、两个神箭手去决定战局。
而这就是人口优势,人口优势带来的好处。
“报!”
但还在常开山继续研究沙盘时,营帐外就传来一句禀告声,常开山也是双脸微微一抬道:“什么事?”
“报,斥候发现秦州军已一分为二,其中一路已转道斜口子,兼程向落云峡的方向赶去。”
“……斜口子?他们居然也知道斜口子?谁泄露出去的。”
脸带吃惊的转向沙盘上一条似路非路的豁口,常开山就微微惊讶了一下。
因为斜口子乃是当初忝河决口后冲出来的一个积淤地带,地面全由各种洼地、泥沼组成,与沼泽更是仅有一线之隔。
而由于路况复杂,除了熟悉当地状况的猎人、山民外,现在已经根本没人会走斜口子。只是若换成大军通过,严格来说也不是走不通。毕竟以现在的季节,斜口子中的淤泥最深处也只到一个成年人腰部而已,而且还是极少处。
所以通车或许不可能,但拼一下老命,那还是有通过机会的。
斥候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只发现有两万秦州军进入了斜口子,至于他们仅是去探路还是要穿过斜口子,这却要等明rì早间才能知道。”
“……两万秦州军去探路?这怎么可能。”
摇摇头,常开山的视线又沿着斜口子的前进方向扫了一眼,突然就吃惊道:“等等,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栖风岗?”
“栖风岗,那不是进入前面山区的入口吗?”
听到常开山话语,身边的亲兵就怪异了一下。
因为常开山的部队现在虽然确实是在往落云峡方向前进,但可没打算真进入山区。毕竟山区虽然方便遮掩行军,但对弓箭shè击的限制却太大了。
所以如果没有新状况发生,等到明rì拔营后,常开山的部队就准备调转方向往西面的忝河下游遁去。
毕竟部队越来越庞大,想要保持行军效率,那是一定得围绕水源行动才行。
只是敌人突然分兵插向斜口子和栖风岗,部队再要怎么行进就不一定了。
而沉默一会,常开山就说道:“传令下去,连夜拔营,目标五王子图杩的行营。”
“这……,诺!”
听到常开山命令,亲兵就惊讶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犹豫太久。毕竟夜间拔营不仅不同于白天拔营,有准备的拔营也不同于无准备拔营。
因此接到常开山命令后,几乎所有江余国将领都在拔营前先一步赶到了常开山的帐中。
“将军大人,为什么要连夜拔营……”
“因为秦州军已经分兵走斜口子,准备在栖风岗前后包围我们。所以一是要避开敌人包围,二是要趁虚而入,我们都必须立即拔营消灭秦州军还留在斜口子外面的部队。”
“斜口子?怎么会有人走斜口子奔栖风岗,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就是,等他们通过斜口子时,随便一支部队就能干掉他们了……”
听完常开山的解释,众人顿时都议论纷纷起来。
毕竟在忝河决口被淹前,斜口子本就是一条人迹稀少的道路,至少江余**队都不会没事去走什么斜口子。何况斜口子现在泥沼遍地,真不知道秦州军是怎么想的。
常开山却是一挥手道:“都不要说了,虽然我们不知道秦州军是否会强行通过斜口子,但现在确实有两万秦州军已经进入了斜口子。所以某决定放弃西行,掉头杀向五王子图杩的行营。”
“现在杀向五王子图杩的行营?难道是主动决战,可即使走了两万,敌人现在还有三万多人呢!”立即有将领不解道。
常开山点头道:“对,说的没错。可我们虽然不知道秦州军为什么会走斜口子,但以斜口子通行的难度,相信任何一个将领在真正尝试过后都不会强行通行。而等到他们接到五王子图杩行营被袭的消息,对方肯定会选择退出斜口子来对我军进行夹击。”
“而在缠住五王子图杩的行营部队后,我军也可将主要jīng力放在消灭斜口子出来的敌军上,并力争将他们消灭在斜口子的淤地中。”
“善!大善!”
听到常开山话语,众人顿时就激动起来。
因为不知地形状况,秦州军会尝试通过斜口子赶到江余**队前面并不奇怪。可作为一个正常将领,应该绝对没人会坚持走下去。
毕竟走斜口子虽然表面上确实能抢到江余**队前面,但由于道路状况不佳,实际肯定会与江余**队同时抵达斜口子的出口处,那唯一结果就是被江余**队消灭的结局。
毕竟人困马乏,谁又能依靠这种军队的战力。
所以在明知敌人有极大可能退出斜口子的状况下,为确保敌人只能退出斜口子、必须退出斜口子,江余**队就只能去袭击五王子图杩的行营,然后将已经进入斜口子的部队诱出来在谷口歼灭等等。
毕竟在那种泥泞地带,什么军队的发挥都比不上弓箭手的发挥。
而现在江余**队比秦州军强就强在弓箭手上,又怎可能放弃自己优势却不大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