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稍微一怔,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园长苍老的脸颊和她手中那根古老神秘的骨笛,让缇娜不知如何起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当然那只是一刹那的冲动,她便忍住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微笑着说道:“园长,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打动人心的音乐,好像一刹那占据了人的灵魂。”
园长抬眼仔细看她,眼中一时有点困惑,却不询问,轻声说道:“这是我们部落古老相传的安魂曲,在月光下吹奏,即使再孤独落魄的灵魂也能够得到慰藉。”
缇娜心头微微一冷,是这样吗,因为她的灵魂原本不属于歆恬的身体,所以那一刻惶惑无依,险些没有失魂而去。
她看着园长手中的骨笛,那细致坚硬的质感,不知怎么引起她想要抚摸的欲望。
很奇怪,她心中知道那骨笛有些古怪,却压抑不住自己冒险的想法。
她渴望的眼神看着骨笛,轻声问道:“它怎么会是用老鹰翅膀骨头做成的,中间有什么故事,它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园长听她一叠连声的问题,禁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年,也许几百年,也许一千年,也许几千年,但是我知道它的故事,那是部落里众口相传流传下来的。部落中狩猎技巧最高超的猎人,拥有一只形影不离的老鹰,他们是最好的伙伴,所以当老鹰死掉之后,猎人为了纪念,便用老鹰的翅膀骨头制作了骨笛,携带在身边,思念时便拿出来吹奏。”
缇娜点点头,轻声问道:“那猎人只做了这一只骨笛吗。”
园长抬眼笑着看她,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缇娜看着那支骨笛,心中泛滥着一种想要触摸的想法,她还没有说话,但是渴望的眼神让园长心中一动,这支骨笛,她宝贝异常,平时孩子们动都不能动一下,但是她笑着看歆恬,说道:“怎么,你想不想仔细看一看。”
潘朗和其他的孩子们看向缇娜都露出一种艳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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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轻轻点头,尊敬地接过骨笛,那鹰骨的质感触在手中,光滑细腻,微微沁凉,深入骨髓,缇娜心头一动,脑海中却无比清晰地出现歆恬的样貌,含笑而视,转身走远,那一刻仿佛一瞬间,又仿佛很艰难很久远。她脑海中微微明白,似乎歆恬借助着通灵之物,向自己暗示什么,却压抑不住心头激动,眼中微微有泪光闪烁。
她的手指逡巡着笛身,在一端抚摸到凹凸不平的痕迹,心中一动,莫非是这骨笛还有名字。
她轻轻举起骨笛,笛身泛着神秘幽然的光彩,笛身一端有文字的迹象,可是那繁琐古老的象形写法,缇娜却不认识。
她抬头看着园长,轻声问道:“这是它的名字吗。”
园长点点头,回答道:“那两个字是手足,那是我们部落的文字,那个猎人将他的老鹰朋友视为兄弟手足,所以才会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缇娜心中涌上一种感动,摸着那支骨笛,却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问道:“情同手足,这个寓意取的真好,为什么我觉得这骨笛也应该是一双,这样才不寂寞,也许还有情同的存在。”
园长朗声而笑,看着缇娜说道:“也许吧,这笛子流传下来好几代了,我也不知道它原本是一双,还是单支,即使有的话,要有缘人才能遇到吧。”
缇娜抚摸着骨笛,心中涌出一股奇怪的熟稔的感觉,竟然想要在心中发愿,帮它找回另一支。却自己知道那是有点奇怪,只是感动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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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朗轻轻拍她的肩膀,说道:“恬恬,你也看这骨笛很久了,还是赶快还给园长,实话说,这支笛子别人连摸都没有摸过呢。”
缇娜脸色微红,恭敬地将骨笛递回给园长。
潘朗继续说道:“你觉得很神奇是不是,园长身上神奇的东西还有很多,除了骨笛,她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不了解的东西。”
缇娜转过头,诧异地看向潘朗。
潘朗眼中漾出一抹柔光,比今夜月光更柔和,说道:“园长是政府认定的赫扎布部落的古文化使者,赫扎布是黄河上游远古文化的代表部族,有很多有价值有意义的文化传统,都是像园长这样的老人才清楚。”
他毕竟也不是太了解这些,所以说完之后,转身向园长求证,说道:“啊,园长我没说错吧。”
园长微笑着轻轻点头,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现在的人要忙的事情很多,其实没什么人关心这些,除了政府称号和一些补贴,也没有其他异常。古文化使者不只是她一个人,有些人宁愿隐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简单宁静的日子,有个别人出来在政府修建的文化展馆做顾问讲师,她倒是还像原来一样,守着一群孩子,觉得这样最快乐。
缇娜看着园长,看着她宁静温暖的笑容,心中更加敬佩。
小叶子听几个人聊天,无聊地向天空中看,突然看见月亮又大又圆,很漂亮,不由得笑着出声。
众人本来聚精会神地听园长等人说话,突然听见小叶子的笑声,好奇地看向她,小叶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你们都盯着我看干什么。”
潘朗看着她,笑着问道:“那你刚才笑什么。”
小叶子答无可答,又不好直接说他们的对话无趣,只能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我笑啊,我就笑月亮,你们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哪。”
她这灵机一动借用潘长江的经典台词,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一时间笑声远远传开去,热闹了寂静的深夜,透过笑眼,好像天上的月亮确实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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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机场,繁华热闹,每天分散在各地的人在这里集中,然后再次分散。
中国有句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时候还没有发明飞机,否则人们要说同坐一架飞机飞在天空中是修了多少年的缘分呢,缇娜看着机场来来往往的行人,表面上一派安静,脑海里却不肯安静,一直在思索个不停。
蓦地,陪着她一起来接骆群航晓行的行政部王经理,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他们怎么也来了,消息倒是真快,我们骆总现在果然是大不一样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