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通灵之物
傅斯年看着晓书轻声笑道:“不管怎样,药方始终要行之有效,肯定要能够对得起素心堂的招牌。不过药方能这么快审批下来,还是多亏李总报批的程序快。”
晓书点点头,轻声说道:“药方能这么快被批准投产,傅医生提前准备的报批资料,尤其是临床试验报告部分,都是和素心堂合作前几年就开始准备,若不是这样,只这一个部分就要耗掉几年时间。除此之外,李总的报批手续也十分及时,节省不少时间。”
那个李总听到两人都提到他,笑着放下酒杯说道:“哪里是我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找的专业报批公司,花了巨额的报批费用。那些专门跑新药报批的代办公司,个个都有那些老爷们做后台,速度奇快。若是不找他们,那么便只能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慢慢地熬吧。若是哪个环节不小心泄密,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药方被人家剽窃,提前报批,损失巨大,那些厂家真是哭都没有眼泪。”
晓书诧异地睁大眼睛,八支药方的报批费用金额很高,她是知道的。但是听到李总的话,还是有点诧异。众人见她神情,知道她从国外回来,不了解这些行业内的黑幕,笑着将话题岔开,总之这件事有骆群航点过头,否则那些费用不会那么容易批下来。
众人不想让晓书在这件事上分心,嘻嘻哈哈笑着将话题岔开。
晓书抬眼去看傅斯年,他微笑着帮她将果汁倒满,笑着问道:“对了,今天算双喜临门,你觉得不觉得我们这个餐厅建设得宽敞明亮,前面一直说要建餐厅,这样加班就不用出去买盒饭了。你看这不就是成了吗。”
晓书点点头。
众人看着她,笑着起哄说到,今天是大骆总没在,便宜了小骆总便在这厂区餐厅里请客,等改日大骆总来了,非要让他在外面豪华大饭店请客不成。
众人说说笑笑,直到酒足饭饱,成鸟兽状散去。
傅斯年开车送晓书回到华宅,笑着看她上楼,便又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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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傅斯年的车行驶进一条宽阔的小巷,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宅院里停下车,走进去。这是他一个朋友的住宅,因为人不在B市,便安排傅斯年住进这个宅院。
傅斯年经过长长的长廊,长廊顶棚上丝丝蔓蔓的常绿植物垂下来,傅斯年好心情地随手摘了一片绿叶,把玩着,走向院落中的卧房。
推开房门,他将自己整理清楚,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便安静地躺在床上。然后拿起枕头,掀开床上的格挡,里面有用一块红绸布包裹着的条状物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绸布,里面露出一根乌黑闪亮的骨笛,笛身坚硬古老,隐隐透射出久远年代的神秘感。他修长的手指逡巡着笛身一端古老的文字,那是古老的赫扎布文字,手足。
他将手足握在手中,反复摩挲,虽然他将手足骨笛找人从歆恬那里偷回来,可能会给她带来不便,他也顾不得许多,毕竟这是他故人前辈要转交之物。但是他也不能亲自前来领取,因为这个故人的深仇大恨正是和扬威集团有关,而他正在设法为他报仇,便不能亲自出现打草惊蛇。可是故人已亡,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骨笛落在外面。
他的手指轻轻触动着笛身,却突然间仿佛耳边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若有似无。他一惊,轻微转头,却看不见任何异常。那声叹息来的虽然诡异,却并不让人感到心惊恐怖,而是夹杂着一点温柔和幽怨。
他转头四处查看找不到一丝异样,便拥笛而眠。
恍恍惚惚之中,仿佛来到一片虚空之地,烟雾缭绕,略带些模糊。他四下环顾心中茫然,眼前却突然出现轻烟一样妩媚的女子,美若精灵,眼如新月,她在他面前似乎有话想说,却只是用一双带着幽愁嗔怪的眼眸幽幽看他。
那种神情正是歆恬以前常常用来看他,但是现在却再也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神情,他心中一疼,仿佛许久之前两人之间的氛围重新来临,他轻声唤道:“恬恬。”
却听不到她任何回应,似乎发不出声音一样。
只是柔软红润的嘴唇仿佛在叫“傅大哥。”
傅斯年微微一怔,急迫地问道:“恬恬你怎么来这里,这可是我的梦里,你想要说什么,莫非H市有了什么变故。”
女子略略低头,似乎有点哀怨,身子却渐渐飘远,向远处走过来的一名美貌女子走近。那名女子傅斯年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却能感觉出她也很漂亮,神态之间有几分熟悉,他疑惑着不知所措,却见歆恬走到那女子身前便消失不见,而那女子在薄雾中却逐渐能够看清脸孔,正是恬恬。
傅斯年稍微一怔,只觉得好像是别人变成了恬恬一样,但是她眼角眉梢的神态却那样熟稔,让人生不出一丝陌生感觉。
他呆呆怔着,随即走过去,正要向恬恬问个究竟,却见那女子眉眼间笑意盈盈地问道:“斯年,你要干什么。”
傅斯年张口结舌,竟然一时怔住,随即从梦中清醒过来。
他一头薄汗,仿佛做了噩梦一般,双手将骨笛压在胸口,攥得紧紧的,如一块条形巨石当胸压住。自从将骨笛拿回几日,他每日都能梦到恬恬,日日出现情景不同,在阳光下的田野里,在夕阳映照的沙滩上,在晨风轻拂的花园中,都是两个人相依相偎快乐相伴的情景。这也是他日日拥笛而眠的原因,他自从得到骨笛,心头也觉得它有些奇异,竟然好像是通灵之物,又或者只是能引发人头脑中的潜意识思想,在梦中重现。
他坐起来微微出汗,待到薄汗出透,身体恢复如常,才想要从床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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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色微亮,短短一梦依稀仿佛间,再一睁眼,竟然一夜已过。他看着窗外,那喷薄而起的朝阳,瑰丽宏大,他轻轻呼吸几声,琥珀色的眼中有了一丝凝重。
屋子里不知道何时潜进来其他人。呼吸虽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佯作不知,等到感觉身后有人突然接近,猛地转回身食指如骈向身后人的双目戳去,身后那人似乎预料到他会突然发动攻击,向旁边飞闪开身子。一只手掌向着他胳膊斜切而下,另一只手伸向他掌中的骨笛想要抢夺回去。
傅斯年猛地一缩手,抬眼看见一张熟悉冷峻的脸孔,一双冷眸带着细微笑意,禁不住一怔问道:“池骋你怎么在这里。”
池骋手下不停,继续向傅斯年抢攻,嘴里说道:“受人之托,寻回此物。”
傅斯年眉毛一挑,一边抵挡池骋,一边说道:“这骨笛在我手中就算是完璧归赵,不需要再寻找其他主人。不管是扬威集团还是歆恬,他们不过是替我的故人保管,终究还是要将骨笛交给我。”
池骋神情冷淡,继续说道:“是吗,你何不亲自和他们去解释。”
傅斯年见他丝毫不理睬,心中又着急,不知道他将此事都告诉了谁,当下手中动作加快,继续说道:“打又如何,我们何止比过一次武,你不是次次都输给我。输给我,你也不愿意愿赌服输,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完全办到。”
傅斯年不提此事犹好,提起此事,池骋冰冷的利眼瞬间闪亮起来,充满了怒气。当年他和傅斯年第一次交手,是歆康开庭之日,傅斯年从他手中救走歆恬,第二次交手,是傅斯年找到他,从他手中夺回池骋手下人从博盈公司偷走的地铁图纸,交还给歆恬。第三次交手,则是池骋连输两次,心中不服,主动去找傅斯年挑战,结果答应他,一旦输掉要替他做事。池骋输掉第三次比试,答应替傅斯年卧底在骆民翔身边,找机会帮助他对付骆民翔。
池骋为此关闭了自己心爱的小赌场,到骆民翔身边当了一个打手,把骆民翔的事情都及时报告给傅斯年,失去了自由。并且因为骆民翔赌场被查封,有了牢狱之灾,在看守所,他原本想要供出骆民翔将他送进监狱,却因为发现歆恬被连累其中,临时改变主意,矢口否认和骆民翔参与赌场之事。当他历劫归来,却受到骆民翔和傅斯年身后主使人的同时追杀。
池骋念及此事,眸中喷火,轻声说道:“男子行事,何必将不相干的女子牵连其中,便是我没有听你的安排最后行事,也无愧于你。”
傅斯年也想到报纸上那一帧图片,手中一顿,轻声解释道:“不管怎样,我和扬威集团另有恩怨,你听我解释,便知我对错。”
池骋终于听他提起扬威集团,心中一动,随即想到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心情不能平静,还是一招狠似一招地攻向傅斯年。
不管如何,今天他一定要将骨笛拿回。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