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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只是当时已惘然
凭良心而论,歆恬妈虽然饱经风霜,在过往的岁月中十分操劳,但也正是如此有一种蓬勃活力,那是一种无法被命运打压的抗争。
她眼神熠熠,神采斐然,尤其是近来歆康歆恬都不同以往,一个改过自新,一个开朗积极,事业稳定,因此歆恬妈的脸上总隐隐流动着一层幸福的光彩。加上缇娜给她精心挑选的衣服,看上去年轻靓丽了十岁不止。
只是她一看那衣服的价签,眼神大变,急匆匆走进更衣室将衣服脱下,出来递给售货员,说道:&ldqo;您好,我们还要再看看。&rdqo;
缇娜一把拉住她,说道:&ldqo;妈,你干什么。&rdqo;
歆恬妈不想让售货员笑话,但是也不想花那么多钱买衣服,因此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ldqo;我这么老了,这么贵的衣服,应该你们年轻人穿。&rdqo;
缇娜一拉她,掏出身上的信用卡递给傅斯年,笑着说道:&ldqo;斯年,你帮我去结账。&rdqo;
傅斯年接过歆恬的信用卡,琥珀色的眼睛在拉扯的两母女身上看了一下,俊逸的脸上溢出温暖的笑意,向着售货员说道:&ldqo;麻烦你开票,我去付款。&rdqo;
歆恬妈脸色大变,售货员边开票,边说道:&ldqo;阿姨,您真有福气,女儿女婿都这么孝顺,一般家庭可是做不到的啊。&rdqo;
其实她知道歆恬和傅斯年可能不是夫妻,但是他们之间那种默契的眼神交流,想必也是极为亲密的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让大家高兴而已。
只是缇娜听完她说话,猛地呛了一下,咳咳咳咳地假装咳嗽起来。
傅斯年眼神怔忡,转过头看着歆恬尴尬不自在的神情,美丽洁白的小脸拼命皱在一起,眼神一动,放弃了解释的念头,反而向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惬意,笑颜看起来十分舒服。
缇娜怔了一怔,心中轻轻一动,却努力摒除了那种念头,向着歆恬妈说道:&ldqo;就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才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臭美两年,而我正年轻,臭美的时间还有很多。&rdqo;
歆恬妈说也说不过她,也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只能随着她,不过心里终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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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随便转了转,缇娜给歆恬妈又买了点随身的东西,便张罗着找地方吃饭。
这时,傅斯年和歆恬妈步调十分统一,回去做着吃,缇娜只能随他们。坐在车上,傅斯年安静地开着车,密闭空间里,缇娜的鼻端又盈.满一种若有若无清新微苦的药香。
她想起骆群航曾经说过想要从傅斯年手里买药方的事情,又想起她最初是在歆恬妈这里听到了素心堂的事情。她侧头想想,说道:&ldqo;妈,你上次说的素心堂看来真的很难撑住了,以后你吃药只能换牌子了。&rdqo;
正在专心开车的傅斯年似乎仍然在专心开车,歆恬妈叹了口气,说道:&ldqo;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反倒要倒闭,只能麻烦傅先生再给我推荐其他牌子的药了。&rdqo;
歆恬的话,傅斯年可以开玩笑等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故作不理,但是对蓝阿姨,傅斯年还是要实话实说的。他边开车,边轻声说道:&ldqo;蓝阿姨,你别听歆恬说,素心堂还在继续经营,而且素心堂的现任老板,你还见过面呢,也是歆恬现在公司的老板。&rdqo;
歆恬妈惊讶的点点头,说道:&ldqo;那可真巧。&rdqo;
缇娜抬头看向傅斯年,她在车后座,因此只能看见他轮廓完美的侧脸。
他仍然是那样沉稳安静,但是看似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他竟然清清楚楚。
缇娜虽然和骆民翔打赌,其实全凭一腔热血,她对医药行业不熟悉,因此上对于素心堂的前途一直心里打鼓。
现在看到傅斯年对素心堂似乎有所了解,她便想询问傅斯年的看法和意见,她轻声问道:&ldqo;斯年,你既然听说过素心堂的事情,我能不能请教你,你觉得素心堂还能不能站起来。&rdqo;
傅斯年边开车,边轻声说道:&ldqo;这个问题只有市场才能回答你。我能说的是,素心堂的中药品质很好。&rdqo;
缇娜点点头,一时感到有点茫然,轻声问道:&ldqo;斯年,你一直给善全医药做顾问,为什么却不愿意把你的中药方出售给他们,让他们批量生产,好造福更多的病人呢。&rdqo;
傅斯年略一沉吟还没有回答,汽车吱地一声停在傅斯年的小院门前。缇娜透过车窗,看到小院菜畦里仍然是一片绿油油,似乎不曾被秋意感染,十分欣喜,率先打开车门走下来,说道:&ldqo;反正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就等吃完饭慢慢在问。&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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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说说笑笑吃完午饭,歆恬妈笑着要歆恬经常过来吃饭,只说有她在笑声特别多,饭也多吃几碗,大家格外开心。
缇娜陪着歆恬妈将碗筷收拾下去,又陪着她在厨房里做剩下的工作,以往歆恬妈是一定会撵着她离开的,今天却破例任她站在旁边帮忙。
歆恬妈将碗碟刷了几遍,又一个个用清水冲净,才状似不经意地向正在扫地的歆恬问道:&ldqo;恬恬,你那天领去看你哥的人是谁来着。&rdqo;
&ldqo;是我的好朋友缇娜的继父,从美国来的,妈,你想起什么来了吗。&rdqo;缇娜心中狂跳,歆恬妈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她熠熠有神的眼眸激动地盯着自己,歆恬妈迟疑了一下,说道:&ldqo;没,到底还是人家美国回来的人显得年轻,也不知道多大岁数,看起来比我年轻一大截。&rdqo;
缇娜轻轻泄气,却没看见歆恬妈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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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帮助歆恬妈打扫完卫生,走到傅斯年的书房外,轻轻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请进,轻轻地推门进去。
傅斯年正伏在桌前提着小篆狼毫在誊抄药方,看见是她进来,琥珀色的眼眸一亮,嘴角溢出笑意,将毛笔轻轻架在一旁,笑着说道:&ldqo;进来坐。&rdqo;
这时的他似乎又恢复到两人相见不久时的情形,沉静而亲切,但是上次临别时那人行道上的温柔相拥仿佛未曾发生过一般,夹杂在记忆中似乎成了泛黄的画面,只有那打着旋落下的心形叶片似乎是一抹亮眼的绿色。
缇娜略微有点不服气,却又逃避地觉得这样最好,否则傅斯年提起上次的话题,乃至更多的要求,她该如何回答。
她慢慢走到傅斯年的书桌前,书桌旁放着一张雕花檀香木的椅子,她轻轻向后一推,打算坐在那里,这个距离刚好,太远了便不像讨论事情的距离,再近则咫尺之间,难免心有杂念。
只是她想虽然这样想,那椅子却是很重,她随手一拉,椅子没有拉动,身子已经顺势向后坐下。稍迟一秒,虽然脑海里反应过来,却已经控制不了向后坐的惯性,缇娜几乎要尖叫出声,那后面是一片水磨石地,坐在地上,不管是否疼痛,却有多么丢脸。
千钧一发之间,傅斯年身子一闪,已经将她拉在怀里。
他的双手环住她的纤腰,使她不会坐在地上,时间仿佛突然停顿下来,柔和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室内,数不清的微尘在光线中沉默地起舞。
两个人都呆呆怔住,一时间忘记动作,四目相对,视线相缠,缇娜的心一下两下三下跳得很慢很柔,有些微的迷茫,而这迷茫从心头升上眉间,升上眼眸,像染了一层薄雾,湿漉漉的楚楚可怜。傅斯年将她的迷茫困惑羞涩尽收眼底,那倔强坚强的女子一瞬间的柔软尽落眼中,他的眼眸静静地暗暗地,随即腾地燃起熊熊火焰,明亮邪肆得诱人。
那明亮的眼眸紧紧地纠缠住她的容颜,分分寸寸像情人温柔的手,一直抚慰到那嫣红色的嘴唇,那柔润的红唇正下意识地被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那明亮的眼眸立刻变得更加耀眼,夺人心魄。
随着那耀眼的亮度迸发,傅斯年俊逸的脸庞俯冲下来,如天空中巡视的雄鹰,突然发现猎物。缇娜吃惊地睁大双眼,看着傅斯年英俊逼人的脸孔,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却一闪而过一支红玫瑰,那是少年手中持久的真心,不因生离死别而阻隔。
缇娜心头巨痛,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她尽力地扭转过头去,傅斯年的嘴唇落下来,火热地吻在她雪白细致的颈项。
那火热温暖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底,像在脖子上以吻封缄。
傅斯年微微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迷惘,随即镇静如初,他站直身子,在明亮的光线中仿佛一杆挺立的翠竹,清神秀雅,他轻轻扶起歆恬,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语。
傅斯年静静地看着她,若他是演员,一定是个有天赋的演员,一双眼睛不用说话,已经能表现出所有的情绪。他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解释,没有歉意,似乎只是有点惘然和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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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其实我已经写得很认真了,么么你们,别生气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