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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是个好东西,真正让人做到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所以宅男宅女也因此多了起来,当上网的资深宅女眼前一花,陷入黑甜乡之后,醒来会是什么情形?
答:穿了!
可恶的花盆底鞋,可恶的旗装,可恶的满清大辫子,可恶的被削了前脑门头发的清朝发型……最可恶的就是,她竟然穿到了这个可恶透顶的时代!
李小如甩着手上长长的帕子,踢着脚下高高的花盆底鞋,满肚子的愤懑与不甘。
“格格,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姿……”
来了,又来了,娘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叽叽歪歪的啊?
穿就穿了吧,还偏偏穿到了满族八旗里,这也不打紧,更悲摧的是她才穿过来要面临的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
靠之!
要是买彩票是这个运气就爽了,她早成富婆了。
可如今这个运气就十足的点儿背到极点了。
李小如估摸着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十有**是耐不住家里请来的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的严厉教导才挂的,然后她好死不死的就占了这么个身体。
衰!
岂止一个“衰”字可以形容。
“啪”的一声,又挨一戒尺。
娘的,一下子从人权平等的现代社会落到这么个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落差哇落差。从小没受过一丁点儿的体罚,现在全补上了。
想她李小如,好吧,现在,她是耿绿琴——绿琴,这是个啥名啊,啥名啊……尼加拉瓜瀑布泪ING……
这名字让她想到了绿绮琴,那个一手促成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寅夜私奔的千古名琴啊名琴。
红果果的JQ哇!
她现在的阿玛那是一个武将,娘的,到底这名字他当年是怎么给想出来的?要不是怕被一脚踹回来,耿绿琴同学一定会去八卦一下的。
人权啊人权……
非暴力不合作导致的就是亲身体验被体罚的切肤之痛,所以人还是识时务的好。
于是,耿绿琴童鞋决定改换战略战策,从现在起,听嬷嬷的话,跟嬷嬷走,做一个满清时代的好格格!
哦耶!
好歹也是十几年升学考试机制下教育出来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人才,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当栋梁,那个问题耿绿琴认为就不必深究了,反正如今落到这么个时代,栋梁横竖是当不成了。
这个年代,那是多么的适合宅哇,不宅就太浪费了。
八旗选秀,那就是早期的选美运动啊,想选上不容易,想落选咋的说也不难不是?
所以,现在乖乖地服从老嬷嬷,反正到时候进宫参选的时候她又不能陪着,介时还不是她的天下么?
嘎嘎!
果然,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那嬷嬷一脸喜色地向耿绿琴的阿玛汇报说,格格近来颇有长进,把耿家老爹喜的哈哈大笑。
耿绿琴站在旁边心里嘿嘿直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哈!
这满人家女儿的身份那是尊贵,尤其是没出嫁的,没参选的。
如今,她的身份是即将参选的,那在家里简直可以用“横着走”来形容了。前提是,她配合宫廷老嬷嬷的教导工作。
果然,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滴!
临参选前的一天,耿家老头很民主地给了耿绿琴童鞋一天假,允她到庙里上个香,为自己祈个福啥的。
本来,对于烧香拜佛耿绿琴是很不耐烦的,但是能有一次出府的机会,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啊。
于是,耿绿琴陪着如今的额娘,那就到城里的庙里去许愿去了。
这可是三百年前的大清哇,耿绿琴一出府,那眼珠子就没歇过,看啥都津津有味,这可是原滋原味的古代哇,比影视剧里看到的真实多了。
“额娘,买个簪子吧。”耿绿琴站在一个小货郎的摊子前不肯走了,她看中了一枝木簪,雕的很是精细,上面还缀了一串银铃,风一吹,叮当作响,很是好听。
耿夫人看女儿喜欢,那簪子也确实别致,便给她买了。
耿绿琴将簪子插到发髻之上,然后晃晃脑袋,笑道:“额娘,好听不?”
耿夫人掩唇笑了,“你这丫头,不问好看,竟然问好听不?”
“我就是喜欢这串银铃。”耿绿琴灰常老实的说。
“嗯,好听。”耿夫人点头。
“那额娘咱们快点儿走吧,到庙里烧完香,咱们到茶馆听会书再回去好不好?”
耿夫人犹豫了一下,又念及女儿即将入宫去,便点头应了。
耿绿琴高高兴兴地挽着母亲的手去庙里烧香了,然后又高高兴兴地拽着耿夫人到茶馆听说书。
双手捧腮,做祖国花朵状,看着茶楼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古,哇,真的好有古趣啊!
“琴儿,该回去了。”
“额娘,再听一会儿嘛。”这么早回去等天黑也太没意思了。
“仔细你老子生气。”耿夫人恫吓某人。
老实说耿绿琴是不怕耿家老爹的,但是鉴于人在屋檐下,那该低头的时候是不能愣直着脖子的,也只能悻悻地认命了。
只不过,在她们娘俩走出茶馆的时候看到了几辆骡车,还是由官兵护送的,耿绿琴就忍不住问自己现在的妈了,“额娘,这是做什么的?”
“外地参选的秀女。”
耿绿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秀女在她的脑中那就赞同于美女,当然她自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在她确定自己穿越之后,也在第一时间确定过自己的相貌那是挺小家碧玉的,安全型的,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选秀之前,耿绿琴只得那么一次出门的机会。
再出门便是选秀当天了。
耿绿琴跟其他秀女一样穿着青色的旗袍,梳着一条大辫子,素面,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子鞋,从顺贞门进入皇宫。
感觉挺新奇的,一大排的秀女,甩着长帕子,踩着花盆子,拽曳生姿地走在皇宫里,哇咔咔,风景这边独好哇!
当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员的,站旁边纯欣赏的话,那就好上加好了。
今天就是决定自己日后生活的重要日子,那是比高考更重要的。
所以,耿绿琴保持着低调再低调。
选秀这事吧,其实里面猫腻也多,有家世背景的,太监们就会多照顾。没家世背景的,但模样好的,太监也大多是不得罪的,这保不准将来就是一主子呢。
耿绿琴求爷爷告奶奶的,只想跟一批有背景的站一排。
为毛?
跟有背景的站一排受阅,那么落选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本来也不必如此,粗选的时候想个辙撂牌子就成了。
可这人要走背字那真是没办法啊,今儿人家皇帝领着几个皇子亲自过来了。
悲摧!
咋就那么的不走运呢?
这本来第一拨挑选是由太监管的,只要稍动动脑筋就能被撂了牌子的,可是如今老康来了,就愣把人家太监的活儿给抢了。
呀呀个呸的,老康,那么多国家大事你呀地不去忙,跑到选秀这块儿瞎折腾个啥啊?
要是他们不来,太监们幸许还有胆子循私舞弊啥的,他们一来,太监那可全老实了,那是一丝不苛地照规矩来啊,半点儿不掺假。
靠之,早知道刚才就赶上一拨了,那一拨老康他们没来,偏这一拨就赶上了。
耿绿琴心里那叫一个煎熬啊,简直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地里去,可就这儿也逃不了站到老康他们面前的命运。
这个时候耿绿琴心里恨呐,为毛自己的阿玛要是满洲镶黄旗?咱低一等级成不成啊?
原本这一排六个人中,有一个水水的秀女,耿绿琴心想这八成不被老康自己要了,也得分给皇室宗亲去。
可这美女不争气啊,愣是个破锣嗓子,这还不打紧,竟然还有口臭加狐臭……
囧!
这都赶的什么事啊?
内牛满面ING……
你说这要是自己该多好啊,耿绿琴嫉妒地看着那名美女被撂了牌子,眼睛都红了。
MD,选秀这时候甭管啥毛病,好歹来一点儿,咱们就算熬出头了,偏偏啥毛病也不来登门拜访。
悲摧!
就一张破纸,上面一首幼儿园小孩就开始背的诗,一来考文化程度,二来听音质,三来闻口香。
娘的,一举三得哇!
选秀跟考试一样,有时候临场发挥很重要啊很重要。
耿绿琴眼睁铮看着另一个长的不错的秀女激动的无法成言,结果念诗念成了嗑巴,那还用说,撂牌子。
更让她摧心肝的是还有一个有希望的拿到纸张的时候就直接晕过去了,丫的,真没见过世面,不就是皇帝站跟前了吗?他又不是老虎,他要是老虎倒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六个人转眼就撂了三个,这速度没治儿了!
但是让耿绿琴抓狂想挠墙的事又出现了,有一个竟然不识字……5555555555娘的,这证明义务教育是何等的有必要啊。
六去其四,危险临近。
还好,另一个秀女终于被留牌了。
终于终于到了耿绿琴自己了,她从太监手里接过纸,狂想也来个一晕了事,可是,神经不配合啊。也想口齿不清结巴嗑巴一下,可惜诗太短,她还没蘊酿好就读完了。
格老子的,怎么不拿篇《琵琶行》过来考啊。
于是,耿童鞋华丽丽的被留牌了,等待她的是第二轮复选。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定要在第二轮被撂牌子。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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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选是考核啥呢?
回家休养生息的耿绿琴同学那是满脑子的问号,这就是两眼一抹黑的坏处,啥都不知道,想作弊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哇。
三天后复选,这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可是耿同学一肚子的纠结无法舒展。
没等耿同学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复选的日子就到了,她只好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态雄纠纠气昂昂地进宫去了。
靠之,拼了。
到时要是考礼仪规矩,她就样样反着来,就不信这样还能选中。
也不行啊,太明显再招来罪过,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还是得谨慎叶谨慎……TMD,但凡跟皇家沾了关系就是麻烦!
时也,命也!
啥也不说了,在看到老康那身龙袍时,耿同学终于泄气地承认自己流年不利撞大运了!
可巧着,因为上次她们那一排六人中四人出了乌龙,老康同志这就记得耿同学这个六人中表现最好的一个了。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瞧毛,瞧你个大头鬼,再瞧也不会突然变成苏坦己。
腹诽归腹诽,但是耿绿琴还是老实地抬起头。
老康打量她,耿同学眼睛也没闲着,千古一帝不看白不看,今天看了,指不定下次看是啥时呢,先看了再说。
“这模样倒也端正。”
耿绿琴内牛满面……这个评价跟环保也相差无几了。
人家清宫选秀有说道啊,七月天,一水的旗袍加大辫子,这个季节粉搽多了一出汗那就很容易成大花脸,也只有富贵人家出来的才可能用那种昂贵的脂粉修饰,一般人家肯定都是素面的。
而耿绿琴童鞋即使耿爸爸给她买了那胭脂,她也没用,她都巴不得落选呢,哪会上赶子去修饰讨喜啊。
“老四啊,这丫头就赏了你吧。”
耿同学当时就傻那儿了,啥?老四?四四,未来的雍正爷?
这究竟是个啥命哇!
“儿臣谢皇阿玛。”
耿绿琴也回过神来了,急忙着也谢恩,心里惨嚎成一片,咋就给了四四了呢,后世对他的评价可不咋地呀,又冷又面瘫,还小心眼……哇咧,这往后的日子可咋整?
被指给四贝勒了,那就不能在那群参选的人中间站着了,耿同学在太监的示意下站到了刚刚热腾腾出炉的自家老公身后。
她尽琢磨怎么落选了,也没好好瞅别的,这跟在老康身后的几个阿哥她一个相貌也没瞧清。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耿绿琴跟在四四的身后出了宫。
“小喜子,送耿主子回府去。”
“嗻。”
于是,耿绿琴被四四身边的小太监送回了耿家,耿家老爹那是喜出望外啊。
没过几天,四四便纳了耿同学过府,号格格。
娘的,进门就是小老婆,最郁闷的还是那种没名号的小妾。
耿绿琴一边腹诽着一边就担心起来了,这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可怎么混呢?
她如今身体的主人也不过才十四岁光景,这是未成年啊未成年,古代的男人真无耻,未成年也下得去口。
等到天黑的时候,耿同学终于放心了,因为四四派人捎话说今晚他不过来歇了。
最好这辈子都不来,耿绿琴衷心希望着。
那天在宫门口匆匆地瞄了四四一眼,挺帅,但也挺严肃的,不是她的菜啊。
如今她是四贝勒府里不知名的一小妾,挺适合宅的,尤其貌似四四对她也不上心,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了。
有例银,还不用侍寝干体力活,美!
耿绿琴不大,耿家给她的陪嫁丫头那就更小了,也就十二岁的样子,是包衣出身。
在耿同学看来,这就是两个小屁孩啊,可是却主仆有分,身份有别,那小丫头特别的守规矩,把耿绿琴闹的挺没意思。
现代的宅女有网线,古代的宅女有啥?
啥也没有啊,连想看本书都没地儿找去,嗯,倒是有一本书做陪嫁,不过,耿绿琴这辈子都没打算看。
《女诫》哇,木兴趣啊木兴趣。
好吧,入乡随俗,没啥可消磨时间的耿绿琴打算跟着小丫环学女红了,用来打发时间那也是一项顶不错的娱乐。
想想还真庆幸,在耿家时那个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没考她女红,要是考的话估计当场就吐血了。
日子就在耿同学学习针线活儿的过程中消磨着,倒也不甚难过,反正衣食无忧,还有月钱,又有下人伺候着,虽然不受宠,但也没人找麻烦,总之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不过,有一天耿绿琴照例去给嫡福晋请安的时候,不巧就碰上了那个很陌生陌生的老公——四四童鞋。
四福晋就说话了,“爷,自打耿家妹子进门,您还没去过她的屋子呢。”
耿绿琴心里直吼,福晋,嫩别这么贤惠成不成啊,偶压根不计较这个,例钱涨点比较现实。
胤禛朝那个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人看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进到府里这么久也没听过她有什么闲话。
“今晚爷会过去。”
吓!
耿绿琴被吓了一跳,心说,妈呀,您可千万别真过来啊。
从四福晋那儿回到自己的小院,耿绿琴就开始在屋里子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四四今晚要过来啊,啊……福晋真是没事给她找事啊,四四这辈子不踏她的门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宅在四四后院挺好的。
可是,现在麻烦上门了。
不管耿同学心里如何在怒吼在抓狂,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来临了,而胤禛也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踏进了耿同学的院子。
这下死定了,耿绿琴视死如归地给四四请了安,然后就垂手站到了一边。
“你们都下去吧。”
四四一声令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跟耿绿琴。
他坐在椅中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妾,有点儿木,这情形了还不知道主动过来帮他宽衣解带。
耿绿琴心里直敲鼓,穿过来之前她小姑独处,结果跑到三百年前来被人破处,这心里着实地有点儿不平衡。
“站着做什么,过来帮爷宽衣。”
NND,自己没长手咋地?
耿绿琴怀揣着一腔国骂走过去,帮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很快就要变为实质上丈夫的人宽衣。
靠之,这古代的对襟解着是不怎么方便。
胤禛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知自己今晚过来却仍旧没有花心思打扮,与他当日在宫中见她时几乎没什么差别,只唇上略微地涂了朱色。
呼呼,终于帮这位大老爷除去外裳了,耿绿琴后退一步,“请爷歇息。”
胤禛饶有兴趣地看着半蹲行礼的她,“爷歇了,你呢?”
“奴婢还不困。”耿绿琴完全下意识地回答,这倒也不能说完全是假话,这个时间点确实早了点。
胤禛伸手拉起她,“一起睡吧。”
囧!
耿绿琴在一种巨不真实的感觉下被传说中面瘫又冷酷寡情的四四童鞋给拽上了床剥光了衣服。
不过,在四四冲破那层代表贞节的薄膜时,耿绿琴终于忍不住暴露了她反动的本质,拳脚并用,差点儿就把未来的雍正皇帝给踹下了床。
庐山瀑布汗!
要不是四四童鞋及时低喝了一声,估计就真被人踹下去了。
当时,耿绿琴被身上的人一喝魂回了一半,立马想到身上这人是四四,未来的雍正啊,当下不敢再暴动,痛苦地任他破了自己的身。
是谁TMD说那种事是享受的?
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次日,耿绿琴童鞋扶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老腰下床,几乎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不就是差点儿把他踹下床吗?至于这么打击报复吗?一点儿也不体谅她这个新手上路多加关照,那是往死里折腾她啊。
MMD,果然有够小心眼儿!
耿同学的陪嫁丫头春喜那就完全是另一种神情了,直说主子这下您可受宠了。
屁!
当时,耿绿琴暴想这样说,可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一定会内伤!
给福晋请完了安回来,一整天,耿绿琴就躺在床上挺尸,简直觉得生无可恋,痛苦死了!
侍寝果然是个体力活儿,小伙不行那是真抗不住哇!
正当耿同学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陷了下去,然后一个人就压了上来,当时的第六感神经瞬间就惊醒了。
“胤禛——”娘的,有完没完啊?早知道就干脆踹下去得了,反正结果也一样不乐观不是。
胤禛淡淡地盯着身下的人,“敢直呼爷的名讳了。”
“奴婢有罪。”耿绿琴痛恨这个皇权的时代。
“在床上歇一天了?”
明知故问,这都谁害的啊。
耿绿琴特想冲着某人翻白眼,想到他后来的身份,生生的忍住了,娘的,她早晚憋出内伤来!
胤禛伸手掐掐她的下巴,发出一声轻笑,翻身躺到了一边,“睡吧。”
吓死她了,以为他又要熬夜奋战,那她真得考虑用暴力解决问题了,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最少能解决她不想侍寝的问题。
本来她已经快睡熟了,结果被某人吓的精神无比紧绷,现在可说是睡意全无。
末了,始作甬者却云淡风清地对她说,“睡吧”,啊,真令人抓狂。
耿绿琴望着床顶,心里开始扎小人,目标就是躺在她身边的某人。
在扎小人泄愤的快感中,耿同学渐渐地再次沉入梦乡。
不怪大家喜欢扎小人,是个减压的好办法啊……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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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过生日,那就得送礼。
尤其当这个过生日的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时,礼就更不能缺了。
但是,耿绿琴对为某人准备寿礼那是颇有怨言,为毛他过生日自己得破费买礼物?本来给的那点例钱就少,现在辛苦攒了两个月的例钱大半又都贡献给他了,她这不是穷忙活吗?
呀呀个呸的,没说的,晚上还继续练习扎小人!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打四四在她这儿连歇两晚之后就没再登门,她也算是逃出升天了。
不用侍寝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侍寝就不会招惹来无谓的嫉妒,也就不会有麻烦上门,所以耿绿琴仍旧宅在四贝勒府里一角过她平淡而又无聊的小日子。
现在是康熙四十六年,哇咧,明年就是一废太子了啊,哼哼,她记得史料上说当时年长的几个皇子全圈了。
该!
这个时候,耿绿琴是多么希望史料出了错啊,爱新觉罗?胤禛那被拘禁个十年八年才符合历史嘛。
当然了,历史不会因为耿同学这样的腹诽就有所改变的,所以她还得继续煎熬着过她那宅女的生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不过既然四四童鞋过生日,那一家子大小老婆自然便应该全员到齐为他庆生的,所以耿绿琴不得不按规矩过来集合。
古代的某些规矩其实挺不好的,像这样劳民伤财的事那就是灰常灰常要不得滴!
这大家族吧,吃饭那是很有讲究的,基本上要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为防万一要不提前垫点儿,要不回去再补,反正这就是个场面,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纵观四四的这些老婆,耿绿琴认为年侧福晋那真是个美人哇,那小模样的确是勾人,就是老流产,不流的生出来也夭折,悲摧!
耿同学对其他人基本没啥兴趣,但是对钮祜禄氏那是相当的有兴趣啊,这是未来乾隆的老妈啊,跟年侧福晋一比,那档次立马就下去了,但也算是一小佳人。
星星眼啊星星眼,乾隆的老妈,跟自己同桌吃饭,多牛叉。
虽然雍正也很牛叉,但是鉴于某四曾经很不厚道的做过的事,耿同学直接把雍正帝忽视过去了。
四四是个相当节制的人,虽然自己生日,又是家宴,仍旧是小酌几杯便罢,看得耿绿琴暗自佩服,果然能当皇帝的人就是有自制力。
席上除了四福晋说话,两个侧福晋偶尔搭上几句,旁的小妾那基本都是无声的存在,里面自然也包括耿绿琴同学。
一般而言,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如非必要,耿绿琴总是把自己当哑巴,在皇子这种错综复杂的内宅里,少说少错。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了,耿绿琴那是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去,可惜,她主观上想,旁人不合作那也白搭。
“绿琴,你留下。”
某四一句话,耿绿琴逃跑的计划便打了水漂。
耿绿琴的目光瞟向四福晋,巴望着可以从那儿得到些许的指点,只可惜福晋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带着自己的大丫环飘然而去。
……
见死不救哇!
“跟爷来。”
跟就跟,怕你咋地?
耿绿琴恨恨不平地跟着某四走,直到走进了某四的书房。
书房!
耿童鞋的眼睛亮了,书房有啥?书哇,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能有本书看那真是种享受哇。
胤禛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磨墨。”
靠之,还想来个红袖夜添香咋地?
耿绿琴一边磨墨目光一边就忍不住落到了那一排排的书上,心蠢蠢欲动,
这就好比在饥饿过度的人眼前放满了美味佳肴,那真是无比的诱惑啊诱惑……
耿绿琴的脑筋开始飞转,琢磨着怎么才能跟眼巴前这位爷要上几本书抱回自己的小院去用来打发平时闲的多余的时间。
可是,任她左想右想,怎么都不合适啊。
别的女人耍手段,动手机为了邀宠,她为了书!这说出来没人信呀,如果有人信,那又打击了眼前的某位爷,到时候他再腹黑地对她下黑手咋整?
弯弯绕啊弯弯绕,这事竟然还不好整呢。
这皇家的女人那是不可能随意让你抛头露面的,要不她那点儿例钱攒吧攒吧好歹也能买上几本书来解解馋,但是因为出入不便有钱也没处儿使,真让人做难!
“想看书?”
呃?
没想到,在耿同学纠结的时候,眼前的人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瞬间将她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可以吗?”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胤禛不咸不淡地反问一句。
娘的,我要知道还问你?耿绿琴抿抿嘴,不吭声了,低头继续磨墨,打算把手下的那方砚磨破拉倒。
见她如此,胤禛也不说话,只继续忙自己的。
结果就是,耿同学陪着胤禛同志忙了大半宿之后,呵欠连天的回自己的小院,一页纸也没捞到。
这也就罢了,让耿同学抓狂的事情是接下来的几天某不厚道的贝勒爷每天都抓她到书房当磨墨的小书僮,完全无视她对那整排整排书藉的爱慕之情,忙完工作就赶她走人。
TMD这也忒欺侮人了,耿绿琴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空气打了无数拳,在地上转了无数个圈圈,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
某四实在太过分了,他这是摆明了玩她么。
不就是他来过夜的时候差点儿踹他下床么,最后他还不是爽到了?结果竟然这么记恨,不怪后世说他小心眼,估计那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靠之!
于是,被气得抓狂的耿童鞋病了,病了就不用去伺候了,所以她非病不可。
生病这事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太医啊,耿绿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妾生病,竟然还劳得太医亲自登门诊脉了,有病吓都吓好了,更何况本来就没病。
虽然记得李卫当官里有拿土豆造假的情形,可是关键太医已经进院了,想造假也没时间去找土豆了啊。
没办法了,只好顶着雷硬撑了。
老太医诊完了脉,带着一脸困惑地走了。
他是得困惑,被人叫来看病症,结果病人没病,搁谁谁不困惑啊。
耿绿琴对老太医十分的理解,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不得已,只好自虐一把了。
把春喜赶出屋外,解了衣扣,拿扇子一个劲儿地扇风,如今的时令,这样不感冒那才奇怪。
所以,不到天晚,老太医就又过来了,这次耿童鞋那是真病了,风寒!
“阿欠——”
果然自虐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经此一事,耿绿琴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病,不能随便装,尤其是在这医疗条件明显落后的时代,那摆明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生病已经是很让人郁闷的事了,但是某四晚饭后顺道过来落井下石了一下,这才华丽丽的离开。
其实,四四同志也没说啥,就是过来看望耿同学的时候,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真把自己弄病了啊。”
耿绿琴对着床顶发誓,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扎个小人诅咒某四。
风寒就是感冒,其实多喝姜汤水,捂捂汗,多睡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所以,耿绿琴在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处于一种迷迷登登的状态,可以说跟床培养了极其深厚的革命情谊。
时间迈入十二月的时候,耿绿琴终于再次生龙活虎了起来,把春喜这丫头乐坏了。
而导致耿绿琴自虐出这一场大病的某贝勒,仿佛忘记了这个小院里的某人,打那次落井下石之后便再没出现过。
这让耿绿琴几乎感动地捏尊菩萨拜谢大恩。
这一进腊月,那离年关可就不远了,耿绿琴心血来潮就在绣棚子上扎上几针以示勤奋,通常她比较喜欢坐在一边一脸艳羡地看着春喜飞针走线绣手帕绣荷苞……然后趁火打劫到自己手里。
聪明人都是为笨人服务的,手巧的人那就是为了她这样的心不灵手不巧的人服务的。
耿绿琴那打劫打的是一点儿都不心虚。
而春喜这个被打劫的也是心甘情愿,这两人就是清朝版的周瑜与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合拍!
这天越来越冷,单靠屋子里的那只小火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
耿绿琴让春喜扎了键子,主仆两个没事就在院子里比赛踢键子,而耿童鞋的运动细胞逐渐崭露头角。
在另一个时空,李小如在未成为一名资深宅女之前,用李家妈妈的话说“那就是只猴子”,打小的皮孩子,上山下河可劲儿的折腾过。
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那都没少跟男同学干架,否则也不至于为了打架的时候不被人揍的太难看而报了一个又一个的武术训练班,啥跆拳道柔道的,虽不精通,但多少也涉猎。
所以,她差点儿把未来的雍正爷踹下床那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个身体虽然运动细胞差一点儿,但是李小如本人那摔角上的技巧还是掌握的很好滴!
踢键子,曾经是耿绿琴最爱的一项运动之一,虽多时不练,但要拣起来却不难。
胤禛走进院子的时候,耿童鞋踢键子正踢的欢畅,一只鸡毛扎成的键子忽上忽下的围着她打转,旁边的小丫头春喜眼睛直盯着键子,帮着自己的主子数着数。
“153、154……”
当耿绿琴看到四四的时候,顿时吓的收了脚,键子便也落了地。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春喜也跟着请安,小脸上一片惶恐。
“倒是挺自得其乐。”胤禛在经过小妾身边的时候扔下了这么一句。
耿绿琴对着四四的背影瞪了一眼,不太情愿地跟着进屋伺候。
胤禛一进屋就忍不住皱眉,“小喜子,把火盆点着。”
“嗻。”
耿绿琴心疼地看着小太监把炭盆给点着了。
靠之,这个挥霍的四四,不知道府里各房的炭火是有份额的啊,她白天舍不得点,就等着晚上一古脑点了好睡个舒服觉。为了怕小丫头冷,一直是让春喜在床前打地铺的。
其实她不介意跟春喜同床睡的,但是小丫头死活不肯。
“过来。”胤禛朝她看过去。
耿绿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胤禛抓住她的手,挑眉,“嗯,挺热呼。”
废话,这就是运动的好处哇。
“爷今晚歇这儿了。”胤禛对小太监说。
“嗻。”小太监识趣地下去准备。
耿绿琴又开始纠结,歇这儿?MD,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哼。”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轻哼一声,这女人眼里不经意间透露的分明就是不喜欢。
“爷哪儿不舒服?”耿童鞋明着关怀实则坏心的问。
胤禛不说话,只是拉她坐到自己膝上抱着,方才见踢键子的她是那样活力四射,小脸红扑扑的扬溢的全是喜悦,见到他那喜悦立马就灰飞烟灭,眼神瞬间就纠结了起来。
哼,他倒不知道自己几时这么惹人厌了呢。
以为冷着她,她会有所改变,结果证明冷不冷她根本无所谓,恐怕还巴不得他冷着她呢。
偶尔不经意地问乌拉那拉氏,总是说她安静乖巧规矩懂事。照他看,说的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因为四四在这里歇,所以晚饭便也在这里用了。
害得耿绿琴一顿饭吃的好纠结,根本没吃饱,这半夜一定会饿。
其实,大冬天被窝里多一个人,抱在一起倒是挺暖和。
但是,显然某些人是不满足于搂抱的,他更喜欢做一些能让两个人都冒热汗的运动。
于是,耿绿琴在汗流浃背中渡过了前半夜,后半夜窝在某四的怀中睡得人事不醒。
侍寝绝对是个体力活!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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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饥肠辘辘地醒来,打眼一看,得,某四已经走人了,除了留下一床狼藉,别的啥也没留,几乎会让人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她手捂着胃掀开床帐对外面喊,“春喜,给我拿点儿吃的来。”娘的,昨晚没吃饱不说,还消耗过多体力。
春喜一脸心疼地看着主子把一托盘的吃的风卷残云般消灭掉,心在戚戚然地说:“主子,真的难为你了。”
耿童鞋一口茶差点儿贡献给干净的地面,一脸抽抽地扭头看自己的丫头,最后无语望房顶。
等到耿绿琴梳洗干净给福晋请安回来后,听到了一件好消息——总管派人加送过来了一些木炭。
总算侍寝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但是,耿绿琴还是觉得那种体力活少干为妙。也不是说某四的技术就真的差到人神共愤,而是耿童鞋打心里对某四有抵触。在深知自己本性的基础上,实在不敢跟历史上那个劣评如潮的雍正爷过多近距离接触,到时候弄个犯颜获罪,那真是得不偿失,哭都没地儿哭去。
远离某四,安心宅着。
这就是耿绿琴的八字方针,并打算定为终生行动指南。
“主子,你描的花样真好看!”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
耿绿琴说:“你喜欢就好,绣去吧,绣好了给我看。”好歹她也是美术系混出来的好不好,描个绣样咋的说也小菜一碟啊。
说起来耿绿琴在另一个时空的身份李小如,那模样是咋看咋秀气,可套用李家老妈的话“一张小脸欺骗了广大无知民众”,骨子里那就是一假小子,举凡爬梯上墙,欺侮男生的事她都干过,最后大学报考时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她竟然报了个美术系,李家老妈在得知那个消息后无比感叹地说了句“一直以为你要报体育系呢”。
当时,李小如特无耻地说了句:“美术系跟我的气质多合呀。”
李家老妈当时啥也不说了,默默地转过身去厨房炒菜了。
想当年美术系的课很轻松,导致李小如同学那是满校园乱窜啊,没少祸害不良柔弱男同学,也在别的科系那里或多或少的偷师了一些。
套用当年李同学死党的话说,不清楚底细的人压根弄不清李小如是哪系的学生,因为她哪系都混!
炭盆里的木炭烧着,主仆两个围着炭盆坐着。
耿绿琴特没形象的半躺在椅中,后面垫着一只软枕,双腿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晃啊晃的,不时地看看屋顶,看看火盆,再看看春喜瞅瞅绣棚。
春喜对于自己主子这种有人时端庄贤淑,没人时形象全无的巨大反差已经逐渐习惯了,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淡定如一。
习惯成自然,再怪也淡定!
“主子,福晋昨儿让人送新衣的料子来了,奴婢给您裁件新衣过年穿,上面绣什么好?”
绣什么?
耿绿琴眼珠骨碌碌直打转,花花草草啥的挺没趣的,有了。
她从椅中跳下来,跑到桌边,抓过笔就画了起来。
“春喜,袖口领口的你还照旧花样来,衣摆上你给我绣这个。”
春喜探头一看,一脸的惊喜,“好可爱!”一排小猫咪,虽都只寥寥数笔,却个个活灵活现的。
“好的,主子,我就绣这个。”
“真乖。”耿绿琴像拍宠物一样拍拍丫头的头,重新没形象的窝回椅中,继续去晃她那双穿着花盆底子的大脚。
“咳……”
耿绿琴犹如被烙铁烫了一般从椅中跳了下来,无比震惊地朝门口看去。
胤禛放下唇边的拳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胤禛径自走到桌边,拿起她刚刚画的绣样看。
耿绿琴绞着手里的帕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胤禛放下了画纸,走回火盆边,坐到了某琴先前歪着的椅中,声音冷淡地道:“过来。”
娘的,整天这么冷冰冰的,谁欠你二百两似的,切!
耿绿琴一边腹诽一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胤禛把帽子摘了放到她手里。
耿绿琴乖乖的拿到一边放好了,再过来伺候着。
春喜已经伶俐地倒了热茶过来,奉上。
胤禛一边拿碗盖撇茶叶一边若无其事地道:“挺自得其乐的嘛。”
咋地,这也碍着嫩了?老娘我不自得其乐,难不成还得整天自虐地扮闺怨不成?耿绿琴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给爷捏捏肩。”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的耿绿琴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充当按摩女郎。
唉,权利是个好东西啊,你说她要穿到女皇时期多美,也养上几个面首,那真是女王般的享受哇!
“这手法可生。”
废话,她又不是干这行出身的,隔行如隔山。
“以后多练练。”
耿绿琴差点儿一激动就把两爪子掐到某四的脖子上去,啥叫多练练?练好了那不是要为你服务?靠之,就不练!
门外的小太监突然挑帘进来,“爷,年侧福晋屋里的人过来说,福晋小产了。”
又小产了?
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替年侧福晋掬一把同情泪,这坐不住胎的体质真让人同情。
听到这个消息,某四也终于走人了,耿童鞋在他离开后干了一件事——让春喜关门落拴,这一去今晚肯定是不会来的了。
嚯嚯!
结果,某琴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床边又陷了下去,一个激灵睁眼,就看到某四,当下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音儿。
某四看来是挺疲累的,眼都没睁地说了句,“睡吧。”
娘的,关门落拴还能进来,这人啥脾性啊。
第二天某四临走时,留了句话,“以后留门。”
耿绿琴对着某四离去的方向啐啐念着,留门要把贼招来可咋整?尤其是采花贼,那就更可怕了。
十天过去之后,耿绿琴觉得某四又涮了她一把,她这门是天天留着,可某四就只是放了个空枪。她倒不是觉得某四不来失落,就是无法容忍被人一涮再涮。
结果,在耿绿琴火大的再次关门落拴之后,某四又一次不请自来。
这算啥?
耿绿琴默默地淌着汗想,这大概就是命啊!
她留着门,某四不来,她一落拴,某四就来吃闭门羹……
囧囧有神!
次日清晨耿童鞋服侍着某四梳洗穿戴好之后,某四狠狠瞪了她一眼,“就你胆子大。”
耿绿琴保持着沉默,这是非暴力不合作,老娘就不搭理你,咋地吧?
不过,经此一事,耿绿琴算是整明白了,这门确实是不能落拴,这府里谁最大?
四四呀,把主人给拴门外那是不像话。尤其这主人还是她的衣食父母,为了她往后幸福宅,面子还是要给某四的,反正他也就心血来潮时会过来,也不是每次来都让她干体力活儿,算来这生意不算亏本。
于是,做完心理建设的耿绿琴心态平衡了,也就给丫环撂话说,以后都不必落拴了。
果然,就像耿绿琴预料的那样,一直到过年,某四都没有再来过小院。那门留着也就是个形式罢了,耿绿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和美的宅着。
过年的时候,府里照例也是要聚一聚的,所以耿绿琴又一次和一四四府里的一堆大小老婆集中到一块了。
平时总在自己屋里宅着,也没啥机会看这府里的莺莺燕燕,所以但凡有这种机会,耿绿琴那是绝不会放过欣赏美女美饰的机会的,这也算是坐牢偶尔放风的好处了。
福晋和两位侧福晋那都是有官诰的,早上已经进宫给老康拜过年了,像耿绿琴这样没啥正经名份的小妾倒是省了那道麻烦手续了。
对此,耿同学那是灰常开心的。
其实,小老婆也没啥不好的,心态放好了,那比大老婆还悠游自在呢。
而咱们耿绿琴同学的心态向来放的灰常好,所以她自打穿越过来,经历选秀,出嫁等事之后,仍旧保持着没心没肺乐观向上的精气神,混在胤禛同志的大小老婆队伍里幸福地宅着。
吃完了团圆饭,还不能就此散场,大家伙还得坐下来听福晋说几句家常话。
耿绿琴的坐位排不到前面,但也落到最后,而且她还属于那种有位子的,像滕妾之类的那是连个坐都没有的,只能站着。
毕竟,好歹她也算是皇帝赐下来的。
想想都囧!
耿绿琴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汗。
偶尔一抬眼,就看到府里李侧福晋的小儿子弘时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耿绿琴忍不住弯了眉眼。
弘时也不禁笑了,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衣摆上。
耿绿琴低头一看,笑了,原来是看到她衣摆上那一圈小猫了啊,小孩子的眼睛就是尖。
好不容易福晋说完了话,派发了红包,这就算是散场了。
耿绿琴守礼地等比我自己身份高的正侧福晋们先走,然后跟着钮祜禄氏一起走出大厅。
“耿夫人,你衣服上的小猫真可爱。”
没想到弘时突然从前面跑回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跑走了。
耿绿琴呆了一下,尔后笑了起来。
钮祜禄氏听弘时一说一打量也看到了某琴衣摆上的那圈小猫,不由掩唇笑道:“我说刚在里面两个小阿哥一直看妹妹来着,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春喜绣的。”
“那丫头倒是手巧。”
“姐姐过奖了,也就是赶巧了,哪有姐姐身边的人灵巧。”
“有空的话,妹妹过来跟我坐坐,咱们也说说话。”
“蒙姐姐不弃,有空妹妹一准儿过去。”未来的乾隆老妈呀,多亲近也没啥不好。
回头看看人去屋空大厅,耿绿琴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曲终人散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啊。看着和乐,其实谁知道底下埋藏着怎样的真实呢?
抿抿嘴,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这样一个格格的身份,左右大事也落不到她的头上,只要管好自己继续宅着就成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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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闹元宵,上元节是个好日子,各色花灯齐出炉,看着就欢喜。
不过,耿绿琴也只能在脑中回忆一下往昔的美好岁月了,如今她宅在皇子贝勒的府里,出门逛庙会那是甭想了。
府里是有挂灯,但是清一水的红灯笼,忒单调!
幸好,耿绿琴有先见之明,自己画了图案,让春喜找人扎成了灯笼,十五这天,往自己的小院回廊下一挂,美!
这两天下了雪,而耿绿琴没让人铲走,而是跟丫头春喜兴高采烈地堆了几个雪人,炭当眼,胡萝卜当鼻子扎了两顶帽子型的灯笼扣到了脑袋上。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别人的院子啥样耿绿琴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的小院弄的相当的喜庆和卡通,主仆两个没事在院子溜达那也别有一番情趣。
“耿夫人——”
“弘时。”耿绿琴看着从院门口探进来的小脑袋,笑着招呼,“进来啊。”
弘时马上跳了进来,后来还跟着弘昀,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串。
耿绿琴看着一堆小阿哥接二连三的跳进来,脑袋“嗡”的一声,有些瞠目结舌,也有些措手不及。
“二哥,你看,我就说耿夫人这里很好玩的啊。”
“耿夫人。”一堆小阿哥给某琴请了安。
耿绿琴只能干笑着看他们看灯的看灯,看雪人的看雪人。
“主子,奴婢去拿些点心出来。”春喜颇有眼色的说。
耿绿琴胡乱的点头。
天老爷!
怎么会来一群小阿哥呢?这都谁家的娃啊?难不成今天某四在府上宴请自己的兄弟?
“耿夫人,你这盏莲灯很漂亮呢?”
耿绿琴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小阿哥,她看看他所站之处的那盏灯。嗯,是她画的一池莲,又配了《爱莲说》的词。
她倒也没觉得有多漂亮,不过,人家摆明是喜欢,她也不能太小气了,所以心念一转,她笑着说:“小阿哥要是喜欢,拿了去就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那弘晊就谢谢夫人了。”
“不客气。”
虽然人家报了名,可是耿同学仍旧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娃,她不是历史系的,更没有研究清史。
结果,弘晊开了这个不良开端,其他的人有样学样,很快就瓜分了耿绿琴院子里的灯笼,几乎没给她留几盏,看着人去灯空的小院,耿同学暴想学人猿泰山吼上两嗓子。
就在耿绿琴郁闷无比的时候,有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这是爷赏耿格格的。”
春喜接了过去,主仆两个拿到屋里一看,一盘小银锭,当下耿同学就笑的见牙不见眼。
赚了赚了!
其实,现在还是白天,那些灯得到晚上才有看头,不过,晚上据说都要到宫里赏花灯去,她还是没戏!
不过,有这盘银子垫底,她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
钱是个好东西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定律哇!
天一稍暗,耿绿琴就跟着春喜进院子的小厨房了,今儿元宵,她们要自己做元宵吃。
耿同学另一个世界的老妈打小是那么教育她的,当大厨当然就不必了,但是你得保证自己不饿肚子,至少也得会做一两样饭菜。
所以,在老妈的教育之下,耿同学还是稍具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潜质的,虽然她的厨艺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用李家老妈的话说,吃得饱且吃不死人。
这个小院,也就耿绿琴跟春喜两个人,过年讲究个气氛,所以耿同学说啥都要钻进厨房去感受一下。
春喜也只好随她这个主子了。
耿绿琴兴致勃勃地跟着丫环学捏元宵,虽然成品不太好看,但用耿同学自己的话说,反正吃到肚子里都一样,所以也不用计较了。
主仆两个炒了两菜,煮了元宵。
然后春喜被某琴拉坐到桌边,以茶代洒碰了一杯。
“春喜,今儿元宵,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喝了它。”
春喜点头。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然后围在火盆边,耿童鞋兴致很高地给小丫环讲相声段子。
也没讲旁的,就讲“逗你玩”,这个啥时代讲都成,没有太大的时空限制,虽然她很想讲《虎口脱险》但是涉及到动物园的现代话题,耿绿琴只好忍痛放弃了。
“主子,你可真逗乐。”小丫环笑着说。
“嗯,人生就得乐着过啊,要不那就太难熬了。”
胤禛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屋里的主仆两个正笑闹着。
“主子主子……奴婢不来了……主子……哈哈……”
“不许躲,输了就要认罚……哈……”
“主子……”
胤禛朝身边的小太监看了一眼。
小太监伶俐地走到门边,轻轻的挑起了门帘。
胤禛一脚踏进门槛的时候,耿绿琴正好扑过来,于是他便顺手推舟的将人扯进了怀里。
“四爷——”某琴惊了,大清皇室规定初一、十五那是得睡嫡福晋屋里的啊,怎么某四竟然跑到她这里来了?
“给爷弄碗汤过来。”
“嗻。”春喜应声退下。
胤禛走到桌边坐下,照例将某琴扯坐在腿上,“帮爷捏捏肩。”
耿绿琴实在不习惯这么个姿势,可是,她也不太敢掳虎须,只好忍着一肚子肺气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以一种半揽着某四脖子的姿势帮他按摩。
这个姿势是真不怎么舒服!
但是让耿同学囧的还不止这个,等春喜把汤端来的时候,某四竟然让耿同学喂。
耿同学当时差点儿一激动就把整碗汤冲着某四的脸扣上去了,好不容易才忍下那种暴力的冲动,做小媳妇状地一勺一勺地喂某四。
心里不住地磨着牙,呀呀个呸的,这是面瘫的冷面王?这分明就是具有良好调戏良家妇女潜质的花花公子!
BS之……
喝完汤,揩完油,某四说:“早些歇着,爷走了。”
耿同学冲着门口跺了跺脚,决定明天就开始扎小人。
第二天一早,春喜就接到主子的最新指示,做玩偶。
耿绿琴把晚晚画好的草图拿给丫环看,让她照着做。
本来,耿同学是想直接画个穿着朝服的僵尸像的,但是那个实在属于大不敬,最后她改成了布玩偶,反正把玩偶当成某四就成了,一样可以起到泄愤的效果。
随着宅的时间变长,耿绿琴对于书的渴望是越来越强烈,她实在对刺绣女红不感兴趣,还是书能满足她的需要。于是,耿同学就忍不住琢磨了,怎么才能把书弄到自己手里。
变装出门,那个不用想了,她要是正房嫡福晋或者再不济是侧的也成,或许还能有点儿机会。如今她可是小妾,格格一名,这事没戏!
让人托买,应该是最可行的办法了,不过,这个方法注定那是要折损银两的,谁也不能白跑腿不是。
好吧,托人代买,得找那些常出府办差的。
这个事还得托春喜去打听,她自己平时连小院门都很少出,春喜好歹还跟府里的人有所来往。
可没成想,她下午才托了春喜去打听。晚上某四来过夜时就说了,“想看书不会跟爷要吗?”
娘的,上次我又不是没问,你丫的装水仙不吭声,老娘不得另寻门路啊。耿绿琴心里恨恨不平,嘴上还得笑着说:“爷的书房又不是奴婢可以随意进的。”这就是小老婆的劣势哇。
某四笑了下,没再说话。
耿同学也很识趣的没继续问,有些话点到即止的好,说深了没准就自讨没趣了。
只是,第二天就发现了一件让耿绿琴迟疑不定的事,总管派了人来帮她搬家。
等到耿同学在新的院落安定之后,整个人还处于一种不真实的状态。
其实,她原来住的院子挺好的,小是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了,也不缺啥。现在换到的这个院子大是大了,可是,不想有的一些东西就被人强制地添加进来了。
比如护卫——两只!
比如太监——一只!
比如丫环——又一只。
里外里就加了四个人手,这说好听了是人手,说难听点儿这就是身边又多了八只眼啊。
耿绿琴顿时就觉得不太舒服了,感觉自由又一次受到了缩减。
在这不舒服中还是有让耿绿琴觉得欢喜的地方,那就是这院子大了,于是便多出了一间书房来,虽然名义上是某四的,但是鉴于某四到小老婆处过夜也是有数的,某琴就十分脸大的认定这是自己的了。
嘎嘎!
幸福啊幸福!
春喜说:“主子,你今天可真高兴。”
是呀是呀,宅女的生活缺少了网络再没有书藉根本毫无乐趣可言啊,现在网络是不用想了,有书也是天上掉馅饼了,美呆了!
“今儿晚上加菜,就当欢迎他们入伙。”耿同学一激动,话就说的有些土匪味了。
“以后大家搁一个院子里生活,那就是一家人,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耿同学还是很懂得事后补救的。
当天晚上,某四没来。
所以,耿同学就拉着新加入的奴才们热闹地吃了顿入伙饭。
第二天,某四来了。
没先去卧室,而是先进了书房,结果发现书架上的书果然分门别类的码放好了,耿同学甚至还做了标签注明,桌子上还有耿同学做好了和做了一半的书签散落着。
环顾一圈书房,胤禛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耿格格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胤禛往卧室走的时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耿同这正在对着自己的丫环解说绿绮琴的典故。
“这绿绮琴啊,那可是促进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的一个大媒人,你家格格我这绿琴二字倒也无意中藏了这么一个大典故,这恐怕是我那个粗通文墨的阿玛始料不及的事。”
“咳……”
对于某四每次来都干咳这事,耿绿琴那是相当BS的,再这样下去迟早肺痨。
“四爷吉祥。”
胤禛一挥手,奴才们便都识趣的退下了。
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耿绿琴让了座,奉了茶给自己的衣食父母,然后特上道地给人家捶背捏肩,其中也不免有几分谄媚之意,好歹某四也算是满足了她看书的需要。
“听说这两天一直在书房?”
耿绿琴在心里叹气,她就知道多八只眼睛是不怎么好的,“奴婢闲着便看几页书打发时间罢了。”宅女的日子多么的空虚啊,没有精神食粮迟早干涸而死,还好还好。
“你做的书签倒是漂亮。”
耿绿琴不接话,书签不过是做着好玩的,因为宅女时间最多嘛。
“给书房画四扇屏风画吧。”
TNND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任务这就来了。
不过,画就画呗,左右也是在自己院里的书房搁着,也算打发时间了。
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用来做书房屏风上的图案是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是要摆在自己书房里的东西,耿绿琴相当的下工夫,难得动用了工笔画的功力,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用心地勾画。
等到图案完工的时候,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亮眼。
胤禛看到那四幅画的时候,眼前为之一亮,点头说:“果然不错。”
然后,耿同学就等啊等的,却连个屏风毛也没见着。
终于有一天,耿绿琴忍不住在某四来过夜的时候问了,“四爷,屏风做好了没?”
某四特轻描淡写地说:“皇阿玛很喜欢。”
耿同学的扎小人工程在停了一段时间后再次继续。
啊,气死她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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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宅门里总少了这样那样的事,争宠那更是不可能少的。
耿绿琴搬了院子后终于还是招来了两枝花。
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一对并蒂花那是妖妖娆娆地就来了,耿同学权当自己欣赏美女秀了,对于她们拿酸捏醋的行为左耳进,右耳出,完全船过水无痕。
美女哇美女!
大凡帅哥美女那都是用来欣赏的,只可惜美人在古代那都是养在富人家内宅的,寻常人想见那得讲机缘。
耿同学十分庆幸自己也被养在富人内宅,这才有机会见到美人。
后世多少关于雍正与年妃的野史艳闻啊,她如今好不容易穿过来,且又分到了四四的内宅,那没准儿就有机会搞清四四与年妃之间那啥啥的暧昧情史了。
对牛弹琴是件挺没趣的事,所以当李、年二侧福晋搞明白眼前这耿格格是头牛后,便索然无味了起来,很快便告辞走人了。
看到两人离开,耿绿琴暗自松了口气,大宅争宠这种戏码不适合她了,她压根没长那根弦。来跟她示威较真儿纯粹吃饱了撑的。
争宠这种事吧,得看自身条件。
耿绿琴对于自己的相貌那是早就不抱希望的了,这贝勒府里有年侧福晋这枝花,其他杂花小草的可以趁早歇了。论手段,她就更不是菜了,还是乖乖地蹲在角落看戏得咧。
访客一走,耿绿琴便又钻到书房去了。
精神食粮啊如今是她最大的救赎。
晚上的时候,某四又来了。
对于这个耿绿琴是颇有些不耐烦的,接连来几个晚上了,他烦不烦?老嚼一根萝卜也不觉得没味儿?她都替他觉得憋屈,当初老康咋就不说赏给他一个漂亮养眼的,就那么直楞楞的把她扔到四四府里来了。
耿绿琴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侍卫甲在某四的身边汇报工作,没敢上前打扰。
等着那侍卫退下了,她这才走过去请安。
胤禛看了眼她,只说了句:“不需理会她们。”
那还用你说,老娘压根没想理她们,耿绿琴难得跟某四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爷要洗澡。”
某四一句话,耿绿琴就得吩咐下人去准备,说起来这还是某四第一次在她的地方沐浴呢,挺新鲜,但是她觉得偶一为之即可,还是不要太常见。
热水啥的烧好了,屋里的炭火烧好了,温度合适了,耿绿琴去请书房的某爷沐浴。
“你帮爷洗。”
因为某四的这句话,耿绿琴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虽然两人之间该做的全做了,但是这样在床之外的地方赤条条的面接面对,耿同学还是觉得心理上有些超负荷。
凭良心说,耿同学认为某四的身材很不错,人又帅,给一个身材很好的帅哥洗澡,严格说起来她还是赚到了。
不过,耿同学还是很庆幸的,至少这个时候洗鸳鸯浴不流行,某四看来也没这个浪漫细胞,谢天谢地。
耿绿琴帮着某四洗好了澡,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胤禛看着她额角的细汗,淡淡地说:“你也洗一下吧。”
啥?
好吧,至少不是鸳鸯浴,耿绿琴觉得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等到耿同学把自己洗白白之后,某四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尽管不太情愿,耿同学还是不得不从容就义的朝着床走过去。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完早歇着。
胤禛把她的抗拒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事毕,他还是习惯地把她搂在怀里,而她每次房事结束总是很快就睡熟了,完全不理会与她同床共枕的他。
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满府里的女人像她这样视侍寝如虎的女人她也算独一份了,虽然她掩饰的好,但是他还是能从小动作上看出她的抗拒。
这个女人,论相貌,论手段都不成。而这个貌不美,争宠又不积极的女人总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就会给他一个惊喜,时间一长,他渐渐有些放不开手了,于是便也容忍了她的某些不恭敬。
早晨,耿绿琴坐在床上发呆。
近来,某四有点奇怪哦。
以前他起床她总是要在一旁服侍的,可是最近几次他来过夜,早晨都没有叫醒她,她不禁开始担心,就怕他抽冷子在哪天给她穿小鞋。
拍拍头,算鸟,不管了,反正某四那只腹黑如果真要阴她涮她,以她的小白程度那只有认命的份儿,爱咋咋地吧。
穿戴好了,耿绿琴又窝到了书房,继续制作自己的美人书签。
工笔画是最费时间的,也是耿绿琴现在最喜欢用的一种画画手法,宅女,时间多哇!
在小小的书笺之上画上一个一个的美人,这过程本身就是一件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事。
每当耿绿琴专心致志地作画时,春喜都是很有眼色的不打扰的,反正她知道主子饿了就会叫她。而坐在一边做针线陪着主子,已经是她的习惯。
春喜觉得认真做画的主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跟她平时的散漫不同,会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天她把感觉说了出来,主子笑嘻嘻地说了句“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仿佛除了画画的时候,主子大多时候都是不怎么正经严肃的,一点儿主子的威仪都没有。
春喜无意的一抬头,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门口的那个人却冲她摆了摆手。
胤禛望着专注作画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温情。
她此时的眼神专注而充满感情,仿佛那是她深爱的人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专注,她笔下的画才会有一种别样的灵气。
耿绿琴收了最后一笔,伸了一个懒腰,一边甩着手腕,一边说:“春喜,拿点吃的过来,我饿死了。”
“是,主子。”春喜应声,然后补上一句,“四爷来了。”
耿绿琴甩手腕的动作一停,抬头朝门口看过去,果然是某四!
“爷几时来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她一边说一边迎了过去。
胤禛牵了她的手,到桌边坐下,拿起她刚才画的书签看,细看之下,不由挑眉,“是年侧福晋?”
耿绿琴光笑不说话,美人嘛,画下来存档才有意义,嘿嘿。
“你呀——”胤禛扫了她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爷,今天回来的早啊。”
“不早了。”
春喜作证,“主子,已经快西时了。”
呃……果然是不早了。
胤禛看了下桌上琳琅满目的画笔,从她做好的书签中捡了几张出来。
耿同学在旁边看得肉痛不已,虽说某四让人帮她订做了画笔她很感谢,但是他这样公然攫取她的劳动成果也忒可耻了啊。尤其,一拿就拿了那么多。
“你忙吧,爷还有事。”某四拿了书签,堂而皇之的走了。
耿同学扑到桌前一看,除了风景书签,还拿了两个古代仕女书签,留下的只有以年侧福晋为模特画的美女书签没动。
呀呀个呸的,太过份了,你说你好歹拿一张年侧福晋的,也让我憧憬一下你们那传说中的可歌可泣的恋情不是,结果你丫的一点儿想象的空间不给我留。
耿绿琴坐在椅子上就想啊,莫非果然是像有些人猜的那样,宠幸年妃就只是为了拉拢年家?嗯,也不是不可能了,政治这玩意儿有时候真TMD不是个玩意儿。凭你长的再美,再水,也不过是一个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还好,她这样的就无所谓牺牲不牺牲了,她能嫁进四贝勒府,估计她阿玛都偷着乐呢。那就好比本来啥念想也没有,突然天下掉下块金砖,一不小心就被砸晕了。
嗯,没准到现在还没醒呢,耿绿琴很不厚道的想着。
在耿同学胡思乱想的档口,春喜把小厨房热的饭菜给端来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
于是,耿绿琴也顾不得想别的了,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
“春喜啊,你的手艺没说的,将来谁娶了你谁就享福了……”耿绿琴一边吃一边挥舞着筷子说。
春喜笑道:“主子,您吃饭就别说话了。”
“好吃……”
“春喜,就你这手艺,出去开饭馆当大厨都没问题了。”当丫环是屈材了呢,耿绿琴不禁为小丫头感到不忿,包衣奴才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奴才,这多不公平啊。
“奴婢跟着主子,就很知足了。”春喜笑着说。
耿绿琴也不多说了,反正她不会把她当奴才看的。
吃完了饭,耿绿琴也不继续画了,今天被某四打击的快心理阴影了,暂时不想画了,于是便到院子里透透气。
春喜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里伺候着,看着自己主子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复杂,她也不禁微皱了眉。
耿绿琴看着头上的天空,心里莫名的有些低落起来,如今她就是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能看到的也就是头上这一方天空罢了。
在现代当宅女与在古代当宅女那是有很大区别的,古代,不自由!
甩甩头,不想这个了,左右想了也白搭,除非她能再穿回去,否则身上打着四贝勒府的标记,跑是甭想了。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唤。
“春喜,什么事?”一转脸,耿绿琴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又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春喜突然什么也问不出口。
“陪我去书房看书吧。”
“是。”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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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春是古代人喜欢做的事,这种事富贵人家自然更喜欢做。
在踏青的风潮中,四福晋领着四贝勒府里的女眷到了城外的庄子里。
这就是古代富人的小别墅啊,耿同学一到庄子上整个人都乐开了花。
庄子里比城里的四贝勒府可开阔多了,头上的天也大了,真想变成天上飞的飞筝就此随风而去呢。
在自己庄子上,行动便自由了许多,耿绿琴领着春喜走在田间地头,看着泛青的草地和偶尔开在草丛里的小野花,仿佛回到了以前春游时的情景。
美好!
突然头上有东西掉下来,耿绿琴一伸手无巧不巧地就接住了,是一只稚鸟耶,眼睛都还没睁开。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树上有个鸟窝,肯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主子,是只小鸟。”春喜凑过来看。
耿绿琴看着树沉思着,树不太高,比起她以前爬的来说小儿科,只是如今不比以前,她这一身的旗装加两把头的,爬树真的有点不合时宜呢。
刚巧着,这时候有马蹄声传来。
耿绿琴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行五六人朝这边驰来,她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对春喜说,“去,拦他们下来。”
春喜对自己的话那是言听计从,立马就照做了。
“什么事?”
“这位爷,能麻烦您帮我把小鸟放回窝里吗?”耿绿琴冲着当先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人说,因为据她看来这个人最面善,应该是很好说话的。
胤禩看着眼前这个梳着两把头的女子,有些讶异于她的大胆,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那只幼鸟,对身后的侍卫说,“把小鸟放回树上。”
“嗻。”
看着那侍卫利落的将小鸟放回树上鸟窝,耿绿琴笑着向他道谢,“谢谢爷。”虽然不知道是哪只,但是瞧着也该是老康家的某一只,称爷总不会有错。
道完了谢,她跟春喜退到一边,把路给他们让开。
看着那群人纵马驰过,耿绿琴对春喜说:“咱们继续四下逛逛去。”
“是。”
春喜最佩服自家主子的就是穿着花盆底子鞋也跑的飞快。
陌边桃花开满枝,放眼看去一片粉红,耿绿琴跑到桃花树下,蹦跳着。
“春喜,春喜,看这桃花开的多艳啊。”
春喜感染了自家主子的欢乐,也笑得眉眼弯弯。
“主子,我们摘一枝回去吧。”春喜建议。
“插入瓶中不如任它枝头喧闹,我们看看就好了。”耿绿琴忍不住感同身受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
等她们尽兴返回庄子的时候,就看到庄外的几匹马,好像是她们先前遇到过的那几个人的。
果然那也是老康家的其中一只哇!
反正她的身份是不会见他们的,耿绿琴一点儿都不担心,打算拉着春喜悄悄地进庄,回自己的屋子去。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们的脚还没迈上台阶,一群人就从里面出来了,里面不巧还有某琴的夫主四四同志。
“奴婢给爷请安。”
“还不快给八爷、九爷、十爷见礼。”
耿绿琴被某四的冷光扫射了下,麻溜地给那三位爷请了安,乖乖地站到了某四的身边。
衣食父母不爽,事情大条!
“四哥,她是?”胤禟问。
“是我府上的耿格格。”
“原来她就是那个耿格格啊。”
啥意思?
耿绿琴莫名的看了眼十十,难道她很有名吗?她宅得那么老实,根本没机会出去兴风作浪的啊。
“是她。”某四证实。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四哥。”胤禩代表众兄弟发言。
“慢走。”
目送几个人上马离去,胤禛看了眼身边的人,袖子一甩,往庄里走去,“给爷进来。”
惨了,这位主子爷发火了!
可是,耿绿琴实在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邪火,她不就是不合时宜地在他送兄弟出门的时候回来了吗?那是她不知道他们那时候出门啊,要知道她就绕到后门进庄了。
某四挟带着一股冷风刮进了耿同学的屋子,害得耿同学畏畏缩缩的很是踌蹰了一下才咬咬牙走了进去。
“到哪儿去了?”
“外面转了转。”她还能去哪儿啊,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这位主儿将来又是皇帝。
“然后中途还让八弟的人帮你把小鸟送回树上。”胤禛冷哼。
靠之!
这消息也传的忒快了点儿吧?
耿绿琴不得不承认错误,“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拦八爷他们的马的。”
“爷府上有谁像你这么没规矩的?”
耿绿琴心里腹诽,那没准儿只是因为你没遇到罢了。
“过来。”
耿绿琴不甘不愿地又朝前蹭了两步。
胤禛看她蹭那两小步,眉一挑伸手直接将她拽了过来。
啥意思啊,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咋地?耿绿琴看着搂在自己腰上的那两只爪子特别不屑地想着。NND,她不吃这套,这事她左想右想实在是冤,到底关她毛事啊?
整个儿一六月雪嘛。
“怎么也不知道叫上侍卫一起去?”
咦?
耿绿琴忍不住讶异地看了某四一眼。
“外面到底不是府里。”
“奴婢下次一定带上侍卫。”耿绿琴觉得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某四的。
“好了,爷走了。”
“奴婢送爷。”可算是要走了。
胤禛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叹气,一如既往啊。
某四一走,春喜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担心地问:“主子,贝勒爷没生气吧?”
耿绿琴撇撇嘴,“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不过那不是咱们要担心的事,晚上吃啥?”
春喜无语了片刻,对于主子这种说风就是雨,变脸像翻书的德性是越来越没想法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耿绿琴照样拉了春喜往外跑。
不过,这次,她有记得把某四分给她的两个侍卫给带上。
“春喜,你就搁那儿站着,别动啊……”耿同学拿着手里的小册子,对春喜指手划脚地吩咐着。
耿绿琴拿着自己改良过的素描本,垫了块方型木板拿着改造过的碳条作笔在纸上快速的描画起来。
等到耿绿琴把画好的素描拿给春喜看时,小丫头一脸惊叹地道:“主子,你画的真好看。”
“是咱们家春喜人长的漂亮。”耿同学很不正经的调笑。
春喜顿时红了脸,跑开了。
耿绿琴乐的哈哈大笑,晃着手里的册子笑道:“春喜,要不要主子我再画个美男到你身边啊?”
“主子——”春喜跺脚羞恼地喊。
“不反对就是同意啰,那我可画了啊。”某琴不怀好意地说。
春喜马上就朝自己主子跑过去,试图阻止她。
耿绿琴笑着躲闪,最后索性跟着自己的贴身丫环在田野上追逐玩闹起来。
“来呀来呀,春喜,抓到我就不画,否则我一定画……”
“主子……”
“抓不到。”某人边笑边跑,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子仍旧如脚踏平川。
不过,做人不可以太嚣张,耿同学终于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脚下一个不稳,眼瞅着就要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雷锋啊雷锋!
耿同学对于及时伸手挽救了自己的恩人在心里给予了极其光荣的称号,然后打眼这么一看,顿时受惊!急忙甩开他的扶持,甩帕子请安,“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罢了。”
胤禟一边说一边捡起了某琴掉在地上的素描本,翻开看了下,然后不露声色地合上还回去,“耿格格好画功啊。”
“爷过奖了。”
“四哥在庄子上吗?”
“回九爷,奴婢不清楚。”
胤禟转向旁边随侍的两个侍卫,“你们家爷呢?”
“回九爷,贝勒爷不在庄上。”
胤禟看了眼耿格格,说:“难怪。”
耿绿琴对于某九那个语气是相当的有意见,但为了保持低调,她还是忍了,内伤啊内伤,一定会有的。
某九在耿同学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不过,耿同学也不敢继续在外面晃荡了,拉了春喜,带着两侍卫就回庄宅着了。
果然外面很危险,还是老实在屋里宅着吧,安全。
靠之!
九龙夺嫡的风波哇,这才两天工夫,她就碰到了其中几个关键性的人物,不过,老实说很奇怪没看到四爷党的铁杆粉丝十三同学。
耿绿琴想了想,估摸着是因为还没一废太子呢,小伙子正得宠着呢,忙。还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实在不怎么高,那想看到确实成问题。她想后一个原因是主要的,小妾的身份果然是远离九龙夺嫡风云的安全保障哇。
宅吧,也别向往啥海阔天空的自由了,至少夺嫡风波中止前甭向往了。风波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就可以四平八稳地宅在深宫大内了,自由就更没戏了。
长叹三声,她这穿越果然是郁闷的很呐!
则天女皇,为毛偶就不能穿越嫩那个彪悍的时空呢?
临睡之前耿同学为了这个问题深深地懊恼着。
睡到半夜的时候,耿同学又一次被第六感惊醒,然后就被压上来的某四享用了去,导致耿同学第二天扶着腰下地,拿过随带的布偶就是一顿猛捶。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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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这句话用来形容耿同学的宅女生涯那是最贴切不过的了,她宅在四四的内宅,如非必要都不跨出她自己个儿那小院,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当然了,书也未必就全部是圣贤书。
某琴还是很能自我折腾的,光书签的材质就折腾了不少花样,又是描图,又是雕刻的,小院的书房被她整的跟间工作室也差不多了。
要不是春喜常常跟在一边收拾善后,那屋子就真的跟垃圾站差不多了。
所以说,像耿同学这样散漫的人,还是很适合有人服侍的,至少她不会被自己制造出的垃圾给埋喽。
然后,在耿绿琴折腾出一个自己很钟意的款式后,某四不请自来,不问自取的拿走了。
耿同学为此气地差点儿暴露出野蛮女友的本质,要不是最后关头想到了某四未来的皇帝头衔,耿同学只怕就真的全面爆发了。
不过,几天后,某四又把那个书签样板给她送了回来。
耿绿琴对着那支书签沉思了很久,最后确定以及肯定某四那是相当的腹黑。
都说某九生财有道,她觉得某四搞不好也是个中翘楚,而她一不小心没准就为某四的财源广进添砖加瓦了。
靠之!
她就说嘛,某四咋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一个小妾这么的好,果然有猫腻啊有猫腻。
有一技之才那走遍天下都不愁,而她这个专长在古代那是相当吃香啊。
爱新觉罗?胤禛,你丫的实在太过分了啊,耿绿琴忍不住抓过书桌上的布偶就是一顿捶,拿老娘的东西去生财,也不知道分一点红利给老娘,忒可耻了!
发泄完了,耿绿琴又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能怪某四。毕竟她是某四的小老婆,某四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偶尔提供给衣食父母一点利用价值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严格算起来,某四要负责她的一辈子,她也不过是偶尔提供点微薄之力罢了。
这么一想,某琴终于心平气和了。
心一平,气一顺,耿绿琴继续自己没心没肺的宅女生活。
把研究书签的事扔到一边凉快去,捡起上次看了半截的诗集继续看。
反正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吃饱喝足宅在四四府里看云卷云舒,任外面风起云涌,与她一概无关。
天越来越热了,耿绿琴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了两茬儿了。
春喜跟着主子久了,自然也明白这位主子不喜欢抢风头,衣物首饰尽可能的低调朴素,两把子头上的首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三副,衣服上的花色也极尽素淡。
以前她一直觉得主子应该想法子让贝勒爷宠着,这样在府里才不会受委屈,可时间长了,她觉得贝勒爷宠不宠,主子都不受委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偶尔来一趟的贝勒爷挺委屈。
有几次贝勒爷来了,主子一个人关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什么,贝勒爷在书房外站了会儿便也走了,还不许她告诉主子。
奇怪!
鉴于去年夏天受到的蚊虫毒害,耿绿琴这几天画出了一株植物,让人去买了回来移植在院子里。
其实,也不是别的植物,就是七里香,耿同学钟爱七里香的原因就是那植物是四季常绿的小灌木,打理起来也不费什么事,耿同学的老妈就非常喜爱种这个,所以耿同学对这植物那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下面的人办事很麻利,很快耿绿琴的小院,屋里廊下便摆上了七里香,院子里也移植了一些,小院立时就郁郁葱葱了起来。
所以当四四府里的其他人饱受蚊虫骚扰的时候,耿同学的院子里蚊虫几乎绝迹,从而也导致了某四特别的爱来耿同学这里留宿。
耿绿琴也想过让人把七里香能驱逐蚊虫的消息传播给府里的其他女人,但是七里香这植物不争气啊,它卖相不好,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相继对它表示了鄙夷,也就福晋意思意思的在屋里摆了一盆。
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品味低就低吧,低了蚊虫才不待见她,所以耿绿琴也不再去推销七里香这不争气的东西了。
薰衣草也有驱星蚊虫的效果,但是打理起来不如七里香,懒人耿绿琴自然是不太钟意它的。
不过,耿绿琴出于对薰衣草花香的钟爱还是让人去找,打算做成香苞放衣橱里。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权,更是个好东西!
这样奢侈的事搁皇子府上那便不是啥大事了,所以耿绿琴的心愿都圆满了。
相较于七里香推销的失败,薰衣草香苞的推销就显示了它的优越性,很容易的就被其他人接受了。
“主子,听说薰衣草香苞在各府很受欢迎。”那天春喜从外面回来对自己的主子报告听来的小道消息。
耿绿琴心里想:那是自然,据说用薰衣草香苞放在沐浴的水里洗过澡自然晾干后不招蚊虫时间一长还体有异香,貌似乾隆那个传说中的香妃就是这样来的体香。
当然了,这也是耿同学在网上看来的,真实性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耿绿琴认为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不过,她没打算在自己身上搞试验,所谓皮肤无罪,怀香其罪哇。
“受欢迎,那钱也落不到咱们口袋里,甭羡慕了。”她拍拍丫环的肩,示意节哀。
春喜无语地看着自己主子。
“主子,春喜家来人找她。”
耿绿琴手一挥,说:“去吧。”
春喜喜不自胜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春喜回来,不过神情看起来就不大好了。
“有什么事给主子我说说,没准主子能帮上忙呢。”
“主子,奴婢的额娘生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春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应该的,从我这儿多拿些银子,总用得上的。”耿绿琴很大方的说。
“奴婢不敢,那是主子的体己钱。”
“钱么,就是拿来花的,咱们两个也不必计较谁花了。”
“奴婢替额娘谢主子了。”
“行了,去吧。”
看着丫环出门而去,耿绿琴莫名的有些失落,小丫环还能有机会出府回家探亲,可她呢?且不说是穿来的,身无长物,即使是这个身体的父母那要见手续是麻烦着呢。
她是多想让某四把她给扔到不知名的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啊,可是,到目前为止某四显然是没这个意愿的。
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会儿,耿绿琴又去了书房。
还是看看书消磨时间吧,虽说诗词子集的并不是那么的吸引人,但好歹也算是不错的精神食粮,如今这环境也没得挑捡,人得知足。
傍晚的时候,春喜回来了,眼睛都哭肿了。
“你额娘不要紧吧?”耿绿琴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额娘让我谢谢主子。”
“不用客气,瞧你哭的眼都肿了,我还当怎么了呢。”
“奴婢只是很久没见额娘……”春喜蓦地想到主子不见自己额娘也很久,便及时收了声。
耿绿琴笑了笑,“行了,没事就好,我有些饿了,去拿些点心来吧。”
“是。”
春喜拿来了点心,顺便提醒一句:“主子,福晋的生日快到了,要准备礼物了。”
“你看着准备吧。”耿绿琴对这些向来没兴趣,反正银子在春喜那里,随她安排。
“那奴婢还比照别院的来。”
“对。”春喜这丫头办事,她放心,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性,送礼送的很符合中庸之道。
“主子。”
“嗯?”
“听说贝勒爷出京了。”
“噢。”
一看主子这表情,春喜就觉得不必再说下去了。
“啊,出京了啊……”耿绿琴从书里抬起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现在是七月末,眼瞅着就要进八月了,一废太子近在眼前,看来距离某四被拘禁的日子也近了呢,嘿嘿!
“主子,贝勒爷是去行在向皇上请安去了,您别担心。”
她哪有担心,她是在展望美好的未来,不过,这个话就不能对小丫头说了,耿绿琴一本正经地看着丫环说:“我就是好奇塞上的风光,没担心。”
春喜的肩膀立时就耷拉了下去,主子没救了!
第二天,四福晋兴致很好的领着一堆女眷到庙里拜佛去了。
耿绿琴心情很好地跟在四福晋一群人的身后四下打量着寺里的景致,难得出来放风,机会一定要把握的。
“四嫂啊,真巧,你今儿也来拜佛啊。”
耿绿琴偷眼一看,又是一尊贵的福晋啊,人家倒没像自家福晋这样领一堆女人,而是自己个儿来的。
“是巧,弟妹也刚来?”
“是呀,既然碰上了,咱们就一起转转吧。”
“好啊。”
耿绿琴在心里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福晋,看着挺水灵的。
两个当家福晋说话,她们这些小老婆们自然便要识趣地回避一二,在福晋默许之下,便各自到殿宇参拜去了。
耿绿琴原是不信这些神佛的,可是她穿了,所以她决定为人还是虔诚些好。
老老实实地给大殿里的佛拜了三拜,又让春喜捐了香油钱,耿绿琴也没求别的,就是求再给个机会好穿回去。
论宅,还是现代宅的自由舒服,宅的如鱼得水。
拜完了佛,耿绿琴就顺着回廊走,打量着寺中的建筑,这是正经古色古香的建筑啊,这古代工匠的手艺那没说的。
“主子,福晋她们好像说完话了,咱们过去吧。”
耿绿琴朝院子里看看,果然两个福晋是说完话的样子,她便也只好过去归队了。
后来,耿绿琴才从春喜的嘴里知道她们碰到的那是八福晋,心中就不由表示了一把同情,这位清朝有名的悍妇,没个子女留下来,最后还被休离回家。
悲摧!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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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就是用来散心的。
耿同学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宅的有些腻了,便到府里的花园去溜达几圈,饱览一下园中的景色,然后回自己的小院继续宅。
这是耿绿琴的自我解压方式,不得不这样,总搁那一小方块里呆着,她憋屈。
但是一想外面马上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只是个小妾,啥风波也挨不上,幸福哇!
人生其实就是在对比中圆满的,而耿同学向来深得其中精髓。
美人、美景,完全的情景交融啊。
耿绿琴趴在假山后面看着站在一丛牡丹前的年侧福晋,眼睛晶亮晶亮的,把手往旁边一伸,小声说:“春喜,画本。”这个一定要画下来存档留念。
画本递过来,耿同学一手托着特制的画夹,一手快速的在纸上勾画。
耿同学向来就有个毛病,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状况,她画的很专注,专注到身边多了几个人都浑然未觉,一双眼忙着在年侧福晋的身上与画纸上来回游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画纸上的人逐渐清晰,景物也一一入画,最后形成一副立体感很强的素描。
耿绿琴端详着纸上的画,满意的点头,回去后加工润色,制成工笔画,一定会灰常的漂亮。
哦呵呵,美人就应该留档啊留档……
她这也算是给某四提供福利,将来还可以赌画思人么,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
“绿琴。”
声音一入耳,耿绿琴差点儿吓得跳起来,犹如慢动作回身、定位,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后,人刷地就矮了下去,“奴婢给几位爷请安。”
“四哥,耿格格画的不错啊。”胤禟笑着从耿绿琴的手里拿过了画册,让旁边的兄弟也能看个清楚。
“九弟过誉了。”某四很谦虚。
“是很不错,这种绘画技巧倒不多见呢。”胤禩微笑着说,“就不知耿格格是师从何人了。”
耿绿琴心一提,师从何人?这个问题大了。
“奴婢其实就是胡乱画罢了,倒让几位爷笑话了。”她小心地回话,心都有些发颤。
“起吧,八弟不过随口问问。”胤禛不着痕迹打了圆场。
“是。”耿绿琴规规矩矩地站好,力图表现出古代女人的贤良恭俭让。
“四哥,我看这花园的景致不错,不如就让耿格格当场画一幅怎么样?”
胤禛看了眼老五,点头,“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嗻。”马上有人领命去办。
还得当场表演啊,耿绿琴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很快,下人就准备好了一切,耿绿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旦拿起笔,融入作画的氛围之中,耿绿琴很快便把眼巴前的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眼中脑中只有她的画。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她毫不思索的起势落笔,运墨着色之间胸有成竹。
只不过,几个人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果然脸色不太好呢。
也不为旁的,就是耿同学作画作的浑然忘我,嫌宽大的袖子碍事,直接捋了半截,这种天气下,那露出来的便是耿同学那白皙均称的半截小手臂了。
只是那完全是耿绿琴无意识的行为,因为画作一完,她自然而然地便放下了袖子,且退至一旁,“奴婢献丑了。”
这幅画不同于她刚才那幅,完全的写意山水,却同样的让人惊艳。
“这手法较之宫中的几位画师是毫不逊色啊。”胤禩感叹。
耿绿琴垂眉殓目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对于自己色彩搭配以及强烈的画面层次立体感,耿同学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导师也曾感叹地说她有绘画的天赋,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耿同学心性不定,个性太过跳脱,她的导师一直说她的画风有失稳重,但不影响欣赏。
“四哥,上次你献给皇阿玛的屏风应该就是出自耿格格之手吧。”胤禟带着几分肯定的说。
“九弟好眼光。”胤禛笑说。
“四哥,你这藏的可够严实的,今儿得罚你做东。”
“成。”
耿绿琴心里琢磨上了,看着挺兄友弟恭的啊,怎么后来就翻脸成那样了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不过,既然这些爷要喝酒,她这小妾自然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对此耿同学很是乐见其成。
“绿琴,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奴婢告退。”呼呼,总算可以走人了。
耿绿琴一得到某四的赦令,一退出花园,拉了春喜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主子,你怎么了?”
“麻烦上门了。”耿绿琴喃喃自语,娘的,这事整的太悲摧了,她不过到花园散个心,画个美人赏花图以自娱,怎么就偏偏撞上了一群阿哥也到花园散步呢?
穿越女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她实在不想老关在这个四方小院里坐井观天啊,可为毛她一出院就总撞上他们啊……她真的想尖叫了。
老天真是不给人活路哇!
“主子——”春喜担心地出声。
“我没事。”耿绿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往屋里走,“我想睡会,没事就不用叫我了。”
“奴婢知道了。”
耿绿琴逃避现实地倒到床上,蒙上被子。
胡思乱想了半天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胤禛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你家主子呢?”
春喜看着带着酒气的贝勒爷,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叫主子。”
“不必了。”
“是。”
“都歇了吧。”
“是。”
胤禛挥退了下人,自己挑帘进了卧房。
本来带着三分怒意的胤禛在看到那人合衣睡在床上时,心火莫名的就消散了,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床边。
今天的事其实怪不得她,只是他却莫名的很生气,仿佛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发烧,胤禛这才伸手脱掉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觉。
人睡到半夜,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是很惊悚的,不过,耿同学如今已经能心平和气地接受某四这种冷不丁的突击夜扑了。
月光透过窗纸射进屋内,耿绿琴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仿佛不过是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其实她仍然在自己的房子里幸福地宅着。
目光落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耿绿琴的不真实感更重了,这可是未来的雍正啊,那个历史上雷厉风行,风评不甚佳的皇帝。可是,这种时候看着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伸手拍拍头,耿绿琴对自己说,醒醒吧,怎么可能是普通男人,光那一大堆的老婆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嘛。
都是月亮惹的祸!
耿绿琴看向地上的月光,不禁有些走神,似乎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闲情留恋那一抹月华的温柔。
现代都市的繁华湮没了田园的纯朴,网络的发达让人习惯了当蜘蛛人,却少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究竟是科技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倒退呢?
耿绿琴突然有些茫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耿绿琴被某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到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跳出胸腔。
“四……四爷……”
“吓到你了?”
废话,不吓到她能结巴啊,耿绿琴强忍着不送某人白眼,“奴婢只是没想到会吵到爷。”
“还没回答爷。”
“只是突然很想阿玛他们。”
“睡吧。”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是,耿绿琴还是决定睡吧,明天再多吃两碗就好了。
早晨耿绿琴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走了,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干净,用过了早饭,照例去给福晋请安。
“妹妹,爷说了,让你到别庄上去住一段时间。”
呃?
耿绿琴不由面露讶异,“别庄?”
福晋拍拍她的手,笑的很是温和地说:“我知道妹妹向来很乖巧,等爷气消了再接你回来。”
耿绿琴明白了,这是打入冷宫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目地道:“奴婢知道。”
领着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学眉开眼笑地吩咐,“春喜,赶紧打包东西,咱们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学领了一个侍卫带着春喜就离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头,耿绿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庄子,看来某四的房产不少呢。
这处庄子离京城有点儿远,在一个山脚下,倒是特别的宁静,这让耿绿琴相当的喜欢,经常领着春喜在田野里四处晃,时不时地弄点儿写生素描啥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
耿同学闲着无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现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错不错。
然后,耿绿琴突然冒出了一个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离开四四这个牢头,到外面更加广阔的天地去逍遥。
既然在哪儿宅都是宅,她倒情愿宅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于是,耿绿琴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绿琴对着俩跟班说要走远些,穿男装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装,没梳两把头,就是怕春喜起疑,银子没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锭。
在她有计划有准备的情况下,先是打发了侍卫回庄去取她的画具,又遣开了春喜去拿披风,最后耿同学照着先前观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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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入深渊,飞鸟入林。
啥滋味?
用耿绿琴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字“美”!
她第一时间远离了京城,那天她很幸运的遇到一辆骡车,然后搭了人家一程,纯朴的乡民也没收她一文钱。
耿绿琴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锭银子,又不能全给了老乡,也只能厚着脸皮领情了。
古时一小锭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个两三年的,所以就凭着身上那一锭银子,耿绿琴顺顺当当地就越走越远了
所谓书画一家,耿绿琴既然会画,自然便会写,所以偶尔帮人代写个书信啥的就不成问题,这走走停停的盘缠也就全有了着落。
耿绿琴很庆幸,她的专业选的好哇,穿越过来那也是门不错的手艺,运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爱描山画水的,对于江南那都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的。
本来,耿绿琴也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像记得某四是去过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对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觉得短时间之内某四是不太可能过去的,就想着先去观光一下,然后换地方。
耿绿琴如今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按虚岁也就十五岁,每每想到这个,耿绿琴就忍不住对古代残害妇女的行为深为不耻,这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时候,男装方便,因此耿绿琴便一直做男装打扮。
她的年龄又不大,正处于青少年变声期的一个阶段,所以没人对她偏阴柔的嗓音有怀疑。
现在,耿绿琴是不动画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画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头,那就得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为一个识文断字的良家子,耿绿琴很容易便在一家书局找了份工作。
虽说是当个跑堂的伙计,但是与书为伍,那是在这个时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绿琴乐的很。
这个时候穿越者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从现代灯红酒绿的时代混出来的,又是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那行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学的性别完美的掩饰了起来。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柜还是很舍不得放这个伙计离开的。
“掌柜的,小人的娘给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柜叹气,结算了他两个月的工钱,还给包了一个红包。
“谢谢掌柜。”
耿绿琴拿了工钱和红包离开了书局,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喜庆,心里突然很落寂,要过年了,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她却要背起行囊,继续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个南去的车。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那么,她想去黄山。
而在耿同学晃晃悠悠坐在马车里向着黄山进发的时候,京城仍处在一废太子的低气压中尚未回温。
夜幕时分,胤禛回府,跟福晋打过照面之后,便又走到了那个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景物依旧,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书房的桌上还放着她画了一半的工笔仕女图,屋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当初离府时的原样,仿佛主人并没离去,随时会再回来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诗集,他看了无数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绿琴此时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时,他心中那隐藏的那抹不安终于证实了,那个女人从他的手中飞走了。
她的画欢快而富有朝气,那抹鲜活中透出的是一种别样的情怀,现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画风不是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的小情小趣,总有着一种大开大合纵横开阔的气势,较之一些男子的画风更为大气。
胤禛闭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该死的,她竟然跑了。
“爷,十三爷来了。”屋外有人低声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离开了书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绿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还是得赶紧上路。
终于在正月过完前,耿绿琴如愿的来到了黄山脚下,这一路的艰辛啊,不提也罢。
提到安徽,耿绿琴就会想到黄梅戏,想到《天仙配》,这是个山青水美,人杰地灵的地方哇。
耿绿琴在一户山下的农家借住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百姓总是质朴而良善的,这让耿绿琴心里非常非常的感动。
这农家有一个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虽不能跟某四府里的年侧福晋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兰别有韵味,至少比耿同学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学有时候看着那丫头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叹气,也不为别的,就她借住到这里没多久,就见着两拨人了。一拨是提亲,一拨就借着要债要强拉那丫头走。
这普通百姓家一没钱二没势的,那是真作难。
势上,耿绿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没戏的。不过,钱上,她还能想想辙儿。
趁着天气渐暖,耿同学往山上跑了几趟,然后拿了几幅画给他们,“大爷,我在这里也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我身无长物,没什么送你的,这几幅画你拿到城里字画店典卖了,欠别人的钱差不多也就够还了。”
“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我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太客气我反而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公子。”
“不用。”
傍晚的时候,那位农家从城里回来,一脸的感激喜悦,领着一家老小冲着耿同学就跪下了。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
“小老儿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老农户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这是还债后剩下的,还给公子。”
耿绿琴也不由愣了下,卖的这么好哇!
“既是送给您的,自然多少都是归您了,大爷,您收着吧,这过日子哪能不需要银钱呢。”
“这可让我们怎么感谢您啊。”
“不用不用,继续让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欢黄山这个地方。”
“那行那行……”
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耿绿琴自打画了那几幅画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离开了,悄悄地走,没跟那户人家道别。
三月刚过,天还带着冷意,耿同学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着自己的11号公交车,跋涉在祖国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么地想在一个地方窝到初夏时节再开始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到一个离京城远的不能再远的,某四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着才安全。
但是雇车马,肯定就会留下线索,有线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踪上来,所以尽管11号公交慢是慢了点,但是耿绿琴认为它还是可靠的。
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慢!
算来这也小半年了,某四应该是不会找她了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连个正经名号都没有。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老是悬着,总感觉不安心。
对了,就是那个穿越女定律哇——还是黄金的!
耿绿琴对自己说,没事,忍着吧,只要坚持信仰,主义总是会成功的。
街头混混,地头蛇,恶霸任何时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张胆一些。
那天,耿绿琴在一个小摊前吃东西,不留神有人将她的帽子给碰掉了,这就现了女儿真身了。
然后碰掉她帽子的地痞还来劲儿了,上来就想调戏这个明显外地来的女子。
耿同学那本来就是一个野蛮女友的性子,这还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一脚命中那人的关键部位,立时就是一阵惨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当谁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吗?”耿绿琴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气焰比眼前这三五个街头混混可嚣张多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时横,可要真碰上比他们还横的,那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妈的,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收拾她。”那个捂着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说。
然后,这几个混混彻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绿琴晃动着自己的手腕,鄙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上去,“刚才就说了,别TMD这么不开眼,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混了那么多的格斗训练班,女子防狼术啥的有多没少好歹懂点儿。
没成想,这官混是一家,几个衙役很快就过来了。
耿绿琴一瞧跟在衙役旁边的人,明白了,她说好像少了一个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当街滋事,跟爷回衙门。”
“果然是官字两个口,话都由你们说了啊。”耿绿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两个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么样?”
“反了你了还?”
耿绿琴一看,这两衙役那是真TMD混帐,这理儿也不可能跟他们讲的,那就啥也别说了,跑吧。
于是,耿同学在前面跑,两个衙役在后面追,耿同学跑的一溜风,衙役追的也不含糊,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场马拉松啊。
耿同学一边跑一边这个后悔啊,你说她咋就那么的想不开跟衙役呛上了呢,给点儿钱不结了,现在给钱也结不了了。这两衙役也是的,真TMD较真儿,这追起来还没完了,跑的她是真累,这还是这些日子她锻炼出来了,要照这身体原本的体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实两衙役也嘀咕上了,这人真能跑,干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这都追了三条街了,停了多没面子,得咧,继续追吧。
耿绿琴打眼这么往前一看,妈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门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没个巷子啥的,这就是天要绝她了……
算鸟,不用跑了,这是前有官兵,后有衙差,前后一堵,她没处可逃了。
耿同学索性便停了下来,当街这么一站,掐着小腰等后面气喘吁吁的两个衙役追上来。
衙役们追上来,刚想着上来锁拿人,冷不丁的被人两脚给踹一边歇着去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们来迟让主子受惊了。”两个侍卫齐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当时就傻眼了,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第一时间开口。
她不开口,那两侍卫也就那么跪着。
“嗯,你们是吓到我了。”定神之后,耿绿琴幽幽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里的两侍卫。
这边衙役被人当街就踹飞了,守卫的官兵那也跑了几个过来。
两侍卫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那两个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扑跪在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两手插着腰,看着那俩刚才死追着她不放的衙差说:“喂,我说哥俩儿位,你们这官混勾结的也就算了,至于这么为难我一个女人家吗?追我四条街,这体力不错啊。”
两侍卫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说,主子您的体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比您可喘多了。
“小的们有罪,不知道您是贵人……”
“是呀,平时欺善怕恶的事做多了,所以今天就撞墙了吧?”娘的,害得老娘也跟着撞鬼了。
“……”
两个衙差不敢多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磕头赔罪。
“你们也别磕了,去把刚才调戏本姑娘未遂的那帮人给我抓来。”
两侍卫在一旁脸一沉,敢调戏他们主子——
耿同学在城门口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那两衙役把那帮小混混来抓来,顺便喝几杯茶补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很快,十几个衙役就推搡着那五六个混混过来,到了跟前,衙役们直接就把他们踹跪下了。
耿绿琴看着,心里直感叹,瞧这脸儿翻的吧,真挺快的。
“姑奶奶,您人打也打了,还想怎么着啊?”那个为首的混混一脸苦瓜色的看某人,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看她是外地人想欺侮了,这下摸鱼摸到了大白鲨。
耿绿琴那是一脸的和善啊,特民主地说:“其实,我打了你们也不想怎么着了,可你们找这两位官差那是死追着我不放啊,所以得问他们想怎么着哇。”
耿同学那话一说,先前那两衙役“扑通”一声又跪下来。
两侍卫暗自黑线中,这几个狼狈的人竟然是他们主子打的……
其实,耿同学也不想这么虎假狐威的,可这帮子人把她逃跑的计划给终结了啊,她这心里有怨气啊,有气这得撒出来啊,这被人一押回京,那就没戏了。就该她被人撒气了,所以这就是最后的疯狂啊,这帮人那只能算命运不济赶上了台风尾。
“这么着吧,你们把这城里的恶霸混混地头蛇啥的,索性一古脑都锁了来,让我也瞧瞧这城里有多少能呼风唤雨的爷,省得我下次来时一不小心再得罪了谁,又被人追得满大街跑,瞧着也有失体统不是。”
旁边的两侍卫忍不住肩膀微颤,以前没觉得这位主子有什么不同的,今儿他们算开了眼界了,这位主子的道道那真是不少。
当然了,衙役们没真按耿同学的要求去做,但是耿同学临去给了县太爷一个秋波,说了,不定啥时就还会来。
这就是个震慑,好歹敲打一下这个肯定不怎么样的地方父母官,耿同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