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还以为晴阳也跟你们一样,原来,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哦,对了,我的父亲怎么样了,我出来以后,一直都没有回去看过他,他还是隐居在隐士岛吗?”那个问题对鲁比来说或许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可对米尔来说却不是这样了。所以,他才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老师他应该还在那个地方,反正,自从出来以后,我也没有得到过他的任何消息。”两人就这样说着,可是,总是有许些若有似无的陌生感。
“……米尔,老实说,你在这些年所做的事情让我吃惊,不只是我而已,晴阳他们都很吃惊。”沉默的片刻之后,心里感受到憋闷的情绪一点一点高涨起来,于是,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米尔愣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的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不过,这样的话居然的鲁比而不是安吉尔先问出来的,的确让他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鲁比虽然不拘小节,但是为人圆滑,也不善得罪人,有些话他也能够细细品味之后再说出来,而能让他实话实说的话,可能性往往之后一点,那就是,他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信赖这个人了,他才会如此的坦白。
不过,米尔没说什么依旧保持着沉默,他跟晴阳的理念有所不同的事情,他从以前就察觉到了这点,那次陪晴阳返回地球星以后,他的心里就更确定这一点了,虽然说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在罗兰城的那件事上,他确实已经顶着压力拖了太久了。一方面是自己的兄弟跟老爸,一方面是自己的理想,自己要为这里的人民创建出一个相对理想的国度才会如此做的。可是,当着两者相纠结的时候,米尔还发现到,自己的觉醒竟然会那么的弱小,甚至弱小到任何人提及一下,自己的心都会有所动摇,就像鲁比现在的样子一样,他跟鲁比虽然是同门兄弟,可却算不上热络,不然,一开始的谈话,也不至于彼此兜着圈子了。而就算鲁比开诚布公的说出心声,自己还是不能坦然面对。米尔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任谁都可以看出,现在的他的确是在万分痛苦的心结当中挣扎着。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师,你也不愿意这样,而当我跟晴阳说这些的时候,他总是说你一定又其他的原因才会如此,所以,他就算想要阻止你,可心里还是很矛盾的。可是,老师却不一样,我跟老师相处的时间,并没有你那么长,可老师怎么想的,我却比谁都清楚,虽然说,那段时间老师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曾经扬言要向波亚公国展开报复,但是,即便有如此仇恨,他最终还是没有对公国做什么。从这点来看,他有多热爱这个国家,也就不言而喻了,米尔师弟,你这么做或许有你的理由,可是,你考虑过老师会怎么想吗?他要是看到你做了这些,说不定会非常的失望……”
“然后呢……”米尔的冷笑中透着很多苦涩的味道,鲁比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自当他这么想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决心背负奥普雷恩所有的责罚了。说实话,他最害怕出现的东西已经过去了,加入他正在准备颠覆帝国的时候,自己的父亲突然出面阻止,他是他最害怕的,而现在,计划已经进行到第三步了,不管怎么样,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就算奥普雷恩再怎么发火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所以,他一直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晴阳,听到鲁比说,晴阳的反应似乎并不怎么大,米尔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了。
“然后,我向劝你放手,可以吗?不要再管银狼帝国的事情了。回来跟我们一起冒险吧。”鲁比一脸真诚的说道。
“是吗,老实说我也想这样,可是,你说吧,以现在的我而言,你要让我如何放手呢?”
“呃,这个,这个嘛……”米尔突然间这么一问,鲁比立刻无言以对,自己仔细想想米尔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就不是米尔说退就可以退出的,那样的话,不仅是米尔自己陷入一大堆麻烦当中,更是连累到一大堆的追随者,或许,还会有一大堆人因此而丧命也不一定,那样的话,劝他回头的鲁比,势必会满怀负罪感。因为那都是因他而起的。虽然,鲁比一开始就不认为米尔会听自己的话就范……
“呵呵,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这个问题,这样吧,咱们来换个说法好了,你是莱维斯顿长大的对吧?”鲁比听后,下意识了点了下头,米尔继续道:“既然曾是这里的人,你应该能对比得出现在的莱维斯顿跟原来有什么不同吧?”
鲁比沉默了,脑中开始回想莱维斯顿原来的样子,小时候无人管教的他,可总是偷跑出来玩儿的,因此,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非常清楚。跟原来对比,现在的都城莱维斯顿的确是繁华了许多,城市的面积更是途径了上百平方公里,这让那些一直想要在这里定居的人梦想成真,更让银狼的整体经济有所提高。跟现在的莱维斯顿相比,以前的街道虽然显得比较干净,却又是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或许是各有各的好吧……”心里明明服气,可嘴上却不服气,这也是鲁比的特色之一。米尔知道他还在死鸭子嘴硬,所以就没有争辩下去,而是转向安吉尔问道:“安吉尔小姐,我知道你是贫民出身的人,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问作为平民,拥有平民立场的你,当初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以现在的安吉尔而言,自然是又很多更远大更美好的目标,可是原先,她也是从普通人做起的,作为最下阶层的人们,可能他们跟奴隶相比还是具有一定的优越感,可是,他们需要为生活而忙碌,便早已经把充满梦想的心,在现实中磨没了,只剩下了自嘲,更切实的面对周围一切事物。
“最想要的东西,当然就是钱喽,除此之外的话,那可能就是悠闲而平静的生活了吧,因为当时我家很穷,所以根本无法奢望别的什么,就算想要也只是空想。所以,我小时候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梦想的……”回忆起笑得时候,安吉尔也不由露出苦涩的表情,她的家老实说并不在莱维斯顿,而只是在这周围的一个小村落罢了,那里虽然离莱维斯顿比较近,却一点儿没有受到这里繁华的影响,是个冷清又无聊的村子,那里的人也都是以务农为生的人。
“是这样吗,奇怪了,那你后来如何当上魔法师的呢?你家应该不会有钱送你去魔法学校读书吧?”鲁比的没心没肺又开始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只在自己人面前才表露这样的一面。所以,安吉尔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说的没错,不要说是魔法学校了,我家根本连一根最简陋的魔法杖都不可能买得起,所以,魔法师对当时的我而言,就像是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梦,即遥远又不切实际……不过,在我十岁那年,我在村背后的树林子里,救了一个重伤的魔法师姐姐,当然,我不可能把她带回家,那样的话,我的父母亲说不定会连我一起赶出来,所以,我值得把她安顿到一个简陋的木房子里,然后,再偷偷的带东西去给她吃,一来二去,我们混熟了,她的伤也一天天的好转。她见我是穷苦人,要给我金币作为报答,可是,却被我拒接了,我当然很需要那些钱,可是,真的要拿那些钱回去的话,出了成全爱赌博的父亲,是不会基本改善我们家的状况的,再说,那个姐姐的伤并没有痊愈,同样需要卖药调理,所以我才没收……后来,姐姐见我信心已决,就没有勉强我,不过,她说知恩不报是小人的行径,所以,她便开始教授我一些简单的魔法了,我最初的那根魔法杖,是一个可以藏在袖子里的短杖,是姐姐给我的,我就用它瞒过我的父母学到了基础的魔法,最后,当那姐姐走的时候,我基本上把初级的魔法都学会了,只是,我一直没有上学系统的学过罢了……呃,对不起,我似乎有些跑题了。”说到最后,安吉尔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扯越远了。
“没有关系,听到你讲这些,倒让我的心情好受不少,你知道吗,我一直期望能跟你们有所交流,不过现在也不晚……就像安吉尔刚才所表达的,普通平民希望的只不过是安静跟平安的生活而已,他们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已经满足了,当然,贵族们大多也都如此,没有人希望战争,因为那带给国家的东西,就只有毁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