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戴季良这副惨状齐秀回来后自然又是一番大惊小怪,不过最终在戴季良的安抚下回复了平静。接下来的十来天,戴季良猫在齐格家安心养伤,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营里的事物鄂涛每天会准时向他汇报,而趁着家齐秀去买菜买药,戴季良又可以调教小喜儿,真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但是戴季良毕竟没有完全陷入温柔乡里,这不,屁股上刚好,他就紧巴巴的到处赶场子,先是到6建章那表一表忠心,再洒上一遍金钱雨,也算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可惜纳妾时刚收的红包转眼间就全部转手了。接着又打着请教的招牌到老段和小徐那边跑了跑,一方面是联系领导,另一方面也是敲定警卫军扩编的消息,总不见得自己这顿军棍白挨了吧。
终于,9年的元旦,6军部下命令警卫军正式编练为两步兵团制混成旅规模,其第二团的校团长就是戴季良。第二团共编制三个营,每营三个连,再加上机关枪一连,辎重兵一连,合计十一个连队,近二千余人。
“统领,我的意思是将原来的四营改编为二团的一营,张营长晋升副团长兼一营营长,老三营改编为二营,鄂涛升任营长,再简拔马康为第三营副营长代理营长。”戴季良这样当然是为了讨好6建章,张宾南也属6建章的私人,有他在身边监视掣至6建章肯定会放心的。“另外,二营原来就多一个连的编制,完全可以抽出一个老连队来充当第三营的基本部队,另外我计划从一营也抽一个老连对出来交给三营,这样只要一、三两个营再各编一个新兵连,咱们二团的架子就齐了,而且这样三个营各有一个新编的连,大家实力均等,想必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怨言。”
“志翔,你考虑的很周到。”6建章点点头,虽然让马康当第三营的营长戴季良有以权谋私的嫌疑,但是马康已经是少校了,资历是够了,总不见得一直压在还让他留任连长吧。再说了即便戴季良着意在二团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又怎么了,三营原来兵就练得好,以马康为副营长能更好的将二团带出来。更何况这支部队姓6不姓戴,戴季良这个孙猴子还翻不出自己的十指关,对此6建章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那两支特种兵,你也要留意了,咱们的底子薄,这实力能抓一点是一点。”
“志翔明白,请统领放心。。。。。。”
“志生,你可以去上海了。”虽然自己在仕途上颇为得意,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于是再反复书信协调之后,戴季良终于借着农历癸丑年马上要到来的时机,让曾志生南方一行。“长清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你好几个月了。”说着戴季良拿出一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长清的大事我是没法去参加了,你把这东西带过去,就算做大哥的一点心意吧。”
“什么东西,这么沉。”曾志生接了过去。“大哥,该不是金子吧,这么俗气。”
“有这么大块黄金,我还赚那么点小钱嘛。”戴季良看着长不大的赤子,笑着调侃着。“这是国宝,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于是他把这块唐代石刻残片的来历,说了一遍。“你大哥可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物,这玩意在我手里是明珠暗投了,拿到海上去,也算是不埋没了它。”但是说到这里,戴季良脸色一正。“不过要告诉老二,这东西决不能让他流出国门,否则,我就没当有这个兄弟了。”
“我会告诉二哥的。”曾志生也沉重的点点头,国家孱弱,魑魅都在打他的注意,不得不使人感到悲哀啊。“我相信,二哥会守护好这件国宝的。。。。。。”
“秀,马上要过年了,你哥的病?”送走了曾志生,戴季良来到了煤市街。虽然戴季良现在升了团长,但一来这特支费、办公费还是胡椒面一样的撒给下面的弟兄加餐,二来嘛军衔没长,团长的薪金也不过八十几块,还多了应酬上官的开销,自然是更加需要精打细算了。而齐秀的哥哥齐华要根治烟瘾可是见即花钱又花时间的事,自然戴季良要和自己的女人从长商议了。“要不送洋人医院吧,钱虽然要得多,但是见效快啊,合下来还是便宜些。”
“我听爷的。”齐秀没什么见识自然是听戴季良的。
“前不久开销比较大,身边没有闲钱。”戴季良点点头。“马上要过年了,说不得大总统要一次犒赏,等手头宽裕了,就马上办了这事吧。”戴季良把赌注都压上了即将到来的“宋案”,又不喝兵血,结果倒好,现在弄得自己紧巴巴的。“还有,你李家姐姐有了,今年要委屈你,过年你带着哥哥妹子一起去那边吧。”
“是。”齐秀低下了头,虽然她随戴季良去见过一次大房,但那次李沅没给她好脸,这也正常,那个正妻会和小妾关系好的,不过对方现而今又怀着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长子呢,自己凑过去,岂不是更加要低三下四了。
“为难你了。”戴季良把十六岁的小女人揽进了怀里。。。。。。
就在戴季良一家在和和美美的假象下欢度9年的春节的时候,一场席卷国的风暴已经酝酿成型了。第一届议会选举开始,虽然由于春节曾经断过几天,但是到了9年月,全国选举结果终于揭晓了,不出所料,国民党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在参议院、众议院所占的议席多于其他三个政党的总和,已经达到了独立组阁的条件。
然而这种胜利是袁世凯所不愿意看见的,他不愿意由所谓的责任内阁限制自己的权利,于是民初历史上最丑陋的一幕生了。民国年月上旬,宋教仁刚抵上海,便接到袁世凯出的“即日赴京,商决要政”的急电,宋教仁喜出望外,以为是袁世凯即将任命自己为内阁总理。于是3月2o日晚1o时,宋教仁准备由上海乘火车前往北京。临行前宋教仁与送行的黄兴、于右任、廖仲恺等人一一握别,正要上火车,突然遭到暗杀,被刺客开枪射,22日凌晨,抢救无效宋教仁与世长辞,年仅31岁。宋教仁的遇刺,从此开启了国此后一连串政治、军事的大混乱。
“虽然南方对宋案吵吵嚷嚷的,但是咱们绝对不能由此分了心。”由于杀人凶手武士英,指使人应夔丞先后被捕,这件由暗杀引起的政潮愈演愈烈了,更是由于应宅查获了大量公凭据,竟然引出自北京国务院内务部的一位秘书洪述祖。而抄获件显示,这位洪述祖秘书又受命于国务总理赵秉钧,于是南方舆论顿时大哗。“警卫军要时刻待命,万一有人冲击政府,要毫不手软的予以镇压。”在警卫军和北京军警联合执法处的联席会议上,6建章杀气腾腾的下着命令。“哪怕是国会议员,敢乱说乱动的,一律先行扣押再说,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
“号外,号外,前国务总理赵秉钧拒绝上海特别法庭的传讯,宋案法律解决陷于停顿。”
“号外、号外,善后大借款达成,五国银行团借款两千五百万英镑帮助袁大总统恢复国秩序。”
“号外、号外,央第六师﹑央第二师顺利入鄂。”
“号外,号外,袁大总统下令罢免赣督李烈钧、粤督胡汉民、皖督柏蔚,三督相继宣布下野。”
内战的步伐越来越近了。戴季良感叹着,虽然警卫军这次用不着出战,但是坐在段祺瑞的6军部里,他还是感受到风雨欲来的那股波涛。
“志翔啊,板荡识劲草啊。”段祺瑞看着坐的笔直的戴季良也是一声感叹。“蒋作宾就跑到南方去了,其他几个6士的也南下的南下,出洋的出洋。也亏得你能留在央。”
“道不同不相为谋,雨岩兄原来就是国民党人,也算是忠于主义吧。”戴季良劝慰着。“志翔是国家的军人,自然不会学他们将主义高于国家。”戴季良看着一旁的徐树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小徐给自己来这一手,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啊,不过也难怪,自己一不是皖人,二来在北洋也算是半路出家,怀疑是正常的,6建章不是也派人盯上自己了嘛。“可恨赵秉钧为了一己之私将国家推入内战的边缘,真是人人可杀。”既然你们要试探,那么就陪你们玩玩,戴季良故意将矛头指向了前国务总理。“不过总长你放心,南方各督,各怀鬼胎,力图自保实力,绝对不是央的对手。谭延闿老滑头一个让他说说还可以,动手他觉没这个胆子,而柏蔚眼高手低不足为虑,胡汉民采尚可,但武韬乃逊,李烈钧虽系6士前辈,但是孤掌难鸣。央平定他们恐怕也是在旦夕之间。”
“志翔说的对。只要南方图谋不轨,央对付他们是简单之极。”徐树铮适时站出来表现自己的高瞻远瞩。“现在央已经大兵入鄂,我要是曹仲珊就顺江直下,只要平定了江西,管他几省联军,都得瞬间瓦解了。”
“学长说得对。”戴季良附和着。“不过作战应该虚实相间,第三师做主力,那么北面就应该有一只偏师侧击,我看可以打在徐州这个五省通衢。”
“有道理,徐州一下,期间千里沃野,再无天险,可以直下南京。”段祺瑞点点头。“又铮,这个就拜托你那个班子弄一下吧。”说完,段祺瑞拍了拍戴季良的肩膀。“志翔,这次没让我失望,以后好好做,大总统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总长提拔,多谢学长顾拂。”戴季良立正行礼。“那志翔先行退下了。”走出了6军部的大门,戴季良抬头看了看天,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眼,然而天马上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