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海面受太阳直射而使海水温度升高,海水蒸发提供了充足的水汽。.而水汽在抬升中发生凝结,释放大量潜热,促使对流运动的进一步发展,令海平面处气压下降,造成周围的暖湿空气流入补充,然后再抬升。如此循环,形成正反馈,即第二类条件不稳定(CSK)机制。在条件合适的广阔海面上,循环的影响范围将不断扩大,可达数百至上千公里。
由于地球由西向东高速自转,致使气流柱和地球表面产生摩擦,由于越接近赤道摩擦力越强,这就引导气流柱逆时针旋转(南半球系顺时针旋转),由于地球自转的速度快而气流柱跟不上地球自转的速度而形成感觉上的西行,这就形成我们现在说的台风和台风路径。
------教育版《高一地理书第一册》
小白领张煌的记忆里自然不会有关于台风的专业知识,但是关于台风的破坏力,现在的张煌也非常的清楚,别的不说,征元两役中曾三度遇到台风,其中两次的威力张煌就亲自感受过,他当然不希望在东海肇基的伊始,被一场天灾减缓了前进的脚步。
然而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张煌奔走在各处河工现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在张煌认定的台风期之前就降临了。看着帐外泼天的大雨和呜咽着几欲在狂风中脱去羁绊而飞的帐篷,张煌眉头紧锁不展。夏粮歉收已经是注定的了,此外各地屯户的屋寮虽说大多数系土坯为墙,但是架木为梁、茅草为顶的简屋能承受得住如此的天威吗?张煌不由得暗自心惊。
“传令各地官吏以及全军将士。”一夜的暴雨过后,趁着雨势稍减,张煌命令着。“立刻下到各乡各屯,检查屯户受损情况,就地取材帮助重建。”幸好今年的夏粮已经抢收完毕,否则半年的努力就会极大的摧残,不过饶是这样,水田的基建还是遭到了不小的破坏,需要大量的人力进行修补。“再命令黑旗军和各地巡检严防倭奴逃窜作乱,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尽管受到后世影响的张煌的反应还是很及时的,但是损失还是免不了的,特别是得到二十七名功民、庶民在台风中殒命、失踪让张煌心疼不已,而各地河川的倒灌也造成了相当多屯户库存食粮受潮霉变,相较这些,在台风中淹死了一两百倭奴、倭女到算不上什么了。
“命令各地州县开仓,凡是缺粮的百姓可以向申请向官府借贷,功民年息半成,庶民年息一成。再令有司依律相加探察,有敢祸民自肥及中饱私囊者,国法无情。”相继的诏令一道道的以内阁的名义下各地下达。“凡一次向官府捐输米粟百石者,功民赐同骑都尉,庶民授功民身份。”
不过最后一道诏令却引来了不少人的反对。“主上,虽然眼下东海百姓并不富足,但难保日后有家财万贯者,如今捐输就可获爵、获功民身份,日后还有谁会从军应役、军功搏爵?”
“卿的话有道理,但是万事从权,公国的国库并非永不枯竭,与其到时候加税于民且不如从富户手中攫取些来填补亏空。”所谓经济是政治的基础,日后以钱干政、权钱勾结注定是不会少的,这种潜规则非但张煌堵塞不了,再先进的政治制度也无法阻止,因此张煌认为堵不如疏。“再说了输纳并非常事,孤私以为大灾大害之前可为之,除此之外大喜之年也可为之。”张煌摆摆手阻止了裘千仞的进言。“而且孤会命高卿的律政司拟定捐输制度,获爵止于同骑都尉,而庶民捐输一次也至多止于功民身份。”张煌站了起来。“至于制法之后需要执法,到时候就是裘卿和邓卿的责任了。”
“主上既然已经有了全盘的考虑,臣也不多了,主上既然信得过臣,臣也不敢多加推脱,还请主上命令授权,让大审院和都察院有谏议之权。”张煌既然不能取消这道命令,裘千仞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得到补偿。
“孤之前说过要建立议郎制度,也罢。”张煌想了想,点点头,不受制约的权力固然美妙,但是一意孤行也未必就是十分正确了,还是要兼听则明的。“现在公国草创,急切之间也未必能做得妥善了,就暂且授予大审院和都察院谏议之权,待日后确立了议郎制度,再行移交谏议权与议政会吧。”
今年的台风固然直接重创了东海,但是大隅、萨摩和防长、石见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相比东海的损失严重,三奥(注:即萨摩、大隅、日向三国)和西国则是雪上加霜。姑且不说南朝将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在防长步步紧逼,直接面对东海的萨摩岛津家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臣下无能,不能保全岛津本家。”岛津久长抱着年幼的家督虎丸贞久失声痛哭着。由于掌握河边和萨摩郡的分家入来院氏、占据伊佐郡的北原家和占据颖娃郡的颖娃家等一门及他姓众的叛乱自立,已经再也压制不住底下暗潮涌动的岛津本家终于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而这个时候唯一能伸出援救之手的日向岛津家又趁火打劫,一定要将岛津本家的权力过继给新纳五郎时久。久长原本还想借助仅有的领地苦苦支撑,然而天时不予,心力交瘁的他不得不做出了痛苦的抉择。“主公,对不起了。”
年幼的贞久瞪大了眼珠,看着自己的叔叔,不知道这么一个大人为什么会跟自己一样没事就流眼泪,然而,一边坐着的母亲大人怎么也哭哭啼啼的,受到他们两人的影响,贞久也哇哇大哭起来,而他的哭声更加刺激了屋中的两人。
“左卫门尉,就不能留下虎丸的性命嘛?”贞久的母亲见善院泪流满面的恳求着久长。“虎丸可以出家,可以隐居,为什么一定不能放过还不懂事的他呢。”
“大嫂!”久长泣不成声的回答着。“日向的南北面现在都是幕府的势力,为了岛津家不被幕府彻底吞掉,为了岛津家的家名长存,日向需要仰仗南朝的力量,而时久的母亲是南朝大藏大辅甘露寺长亲的女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见善院歇斯底里的大骂着,争斗的苦果终于落到了子女的身上,当然作为日向执权的岛津久安也认为久长会利用虎丸威胁自己的地位,因此才传达了必须赐死虎丸的要求。“左卫门尉,难道一切就不能挽回了嘛?”
“大嫂,为了岛津家的存续,还请大嫂和虎丸作出牺牲吧。”久长向见善院叩首着。“只要能稳定了萨摩的形势,久长一定会追随父亲、大哥和贞久而去的,”说着久长挣扎的站了起来,拔出肋差,凄惨的冲着不懂事的孩子一笑。“虎丸不要叫,虎丸是要继承岛津家的小男子汉了,可不能怕疼呢。”
在孩子懵懂的点头中,久长一刀刺进了贞久的胸膛,贞久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叔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下手,他瞪着无辜大眼睛,艰难的把头转向见善院,只是说了一声。“母亲大人,真的很疼,虎丸要忍不住了。”就颓然的倾倒在地。
“虎丸!”见善院发疯一样抱住儿子的尸体,任凭鲜血流满了自己的衣襟。看到见善院这副样子,久长伸手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痛苦的嘶叫了一声,随即刀光闪过,保持着抱住儿子尸体姿势的见善院夫人深深的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来人!”门外最忠心的岛津家的郎党们已经候在那里了。“哭什么,没有什么比保持岛津的家名更加重要的了,贞久可以为此牺牲,见善院夫人可以为此牺牲,我岛津久长也可以为此牺牲。”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行为的合理,瞪着眼睛一副恶鬼形象的久长再催眠着近侍的同时也在催眠自己。“去日向吧,向我那弟弟通报,贞久因为恶疾去世,见善院夫人也因为思念死去的丈夫和哀思心爱的儿子不治了。如此,岛津家无主,还请新纳五郎时久殿下继承岛津家的家业,重振岛津家的辉煌。”
岛津家年幼的家主暴毙,新纳五郎时久将继承岛津家家业的消息再一次震动了整个南九州,所有人都在揣测着、观望着,不少人蠢蠢欲动。然而面临着东海军强大的压力,忠于岛津的地头也罢,自立的豪族一门也好,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唯一有能力干预此事的大隅守护千叶宗胤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将根本改变南九州的局势。然而作为忠于幕府的守护御家人,他会坐视三奥重新统一在一个家族的旗帜下,并且这个家族是忠于幕府的敌人----立志于推翻幕府的伊予朝廷的。
于是一时间南九州黑云压城,大变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