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侯,这些只是这次出航收获的一部分。weNxUemi。Com”艾侑笙将手中的两个锦囊递到张宸洮的面前,张宸洮接去过,打开袋口随意的往桌子上一倒,瞬间夺目的光彩在室内闪烁起来,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共是六颗金刚石,八颗海蓝宝石,三颗红宝石以及六颗猫眼和四十颗指头大小的珍珠。”不过这只是收获的一部分,艾侑笙指了指面前的几口箱子。“另外还有一千三百六十七块德里苏丹国的大金币以及一百万迪尔汗的银币。”
银币也就是算了,但黄金在大华极少见到的,这不是说大华不出产黄金,恰恰相反,在扶桑大洲和南西贺牛洲的金矿还没有人涉足的这个时代,大华拥有整个世界最多的黄金矿产,可以说一个东北行省就拥有超过整个马格里布的黄金产出,更不要说在南洋麻州碧瑶的特大金矿,就是从三佛齐等地流出的砂金数目也足以让整个北俱芦洲眼红不已。
但是,作为大华开国之主的张煌对黄金有着异常的酷爱,因此虽然大华铸制过三种面值的金币,但是真正流出宫廷的却屈指可数,通常只是节庆时作为宫廷对重臣元勋的赏赐,可以说从一开始金币就几乎未曾真正流通过。此后又因为四海钱庄的庄票成为通存通兑的准官方货币,再度挤压了金币作为大额货币的用途,而散落在民间的黄金又通常只作为金器存在,买卖的价格远远高过金贯的本身价值,从而彻底将大华金贯逐出了市场。
“此外还随船运回来一百二十大幅羊毛地毯、三万斤靛蓝、三千斤安息香、一千斤,一百五十斛胡椒、二千斤没药和一百五十根象牙,四十根犀角。”这些财富让人听得咋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出航居然会获得如此多的收益,就不算刚才所说的这些金银,光这些货物就可以换回两、三条新船了。
“大哥,这次可是辛苦你了,等一等把货物全部换成钱,让楚楼再去定两条船,对了所有的水手一人赏赐二千迪尔汗。”一块迪尔汗银币约重四钱,在四海钱庄兑换成银贯的话扣除火耗差不多等于半贯钱,张宸洮这么一赏赐,二十五万贯钱就飞了。
“是,等一下我就去安排。”李路远皱了皱眉头,但是一路上这些水手不但征服了大海险途,更突破了海盗们的追杀阻截,给他们一点辛苦钱也是应该的。“不过,德里苏丹国的大金币是不是也一并兑换成银贯呢?”
“要兑换也要兑换金贯才是。”张宸洮这不过是说笑,就算叨州作为行省治所,城中的四海钱庄里也没会有金贯的储备。“先入库吧,等练参军他们回来后,幕府上下一人发十块。”说到这,张宸洮抓起一把珍珠。“楚楼啊,这次辛苦你了,这些是你应得的。”皇帝不差饿兵,虽然艾侑笙也可能赚了自己的一桶金,但张宸洮这边总归不能亏待了对方,否则可就要恩义未结先离心了。“对了这次跟船的那些海商学院的生员中也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
“若是还要补三条的船的话,属下推荐朱士伍、姜有锡、段春山这三人,其余的可以安排做他们的副手。”艾侑笙也不客气接过珍珠谢过张宸洮之后,很快就把自己暗地考核的结果拿了出来。“不过,这几个年轻人虽说未必是海商联合会派来的眼线,但是不是可靠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此外,船才到叨州港,船上已经一半的水手都不见了。”
“这是自然,看到这次居然有这么大的利,人家不要向自己的主家报告嘛。”对此张宸洮却不以为意。“诸君看好了,接下去怕是一窝蜂的都要组织船团去南天竺了。”在场的众人都轻笑起来,是的,见到超过十倍的利益这些海商还不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扑上去吗。“至于跟潘迪亚宰相谈判的结果嘛,楚楼,你找个机会去跟杜新宇去说一说,这件事咱们先不插手,让他们天竺商行自己去办。”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就该结束的,但李路远却站了出来。“督侯,如果海商们一窝蜂的都往朱罗去的话,那咱们贩来的这些货恐怕日后就要贱卖了,是不是还请艾参军再辛苦一趟,直接将货运到南洋或是南京去贩卖呢。”
“大哥的话倒也有些道理。”张宸洮想了想,目光转向艾侑笙。“只是要辛苦楚楼了,原本倒是想让楚楼休息几日再行船的,现在只好两趟并一趟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在家里轻松了几年了,如今再不紧紧骨头,恐怕会误了督侯的大事。”艾侑笙刚刚接受了赏赐自然不好意思提什么休息,至于水手们,这笔大赏钱还没有发下,也不至于全跑去吃喝嫖赌了。“一旦买了新船,咱们肯定还缺不少水手,正好,一并在南洋和南京招募了。”
“是这个道理,不过,等你们回来以后,短时间内不要再跑朱罗了。”李路远如此建议着,货一多就贱,而且单方面加强朱罗的地位对大华对张宸洮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另辟蹊径。“督侯不是要拉拢小盘盘(阿拉干)吗,到时候走一走大、小盘盘这一路,看看北面会有什么新收获才是。。。。。。”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张宸洮把玩着一桌的珠宝,珠宝在光线变幻下闪烁着不同的光芒,面对如此动人心魄的场景,张宸洮却嘴角却含着一丝冷笑。正如他刚才说的,眼见得有超过十倍的利,天竺商行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咬住这块大饼的,到时候势必跟把持海路的南天竺海盗以及大食海商干上了。这样一来海商们若是赢了,就等于为张宸洮西征打开了通道,若是输了,自然会再蜷伏到张宸洮的面前祈泣,无论如何张宸洮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爷!怎么不去吃饭。”刘氏的声音响了起来,婀娜的身子缓步走进前厅,突然间被五彩缤纷的宝石耀花了双眼,她不由自主的轻轻惊呼了一声。“啊,这么多宝贝。”
“这些东西不过是死物,在本爵的心里又怎么比得上夫人你宝贝呢。”张宸洮口花花的调笑着。“来,宝贝,让为夫看看,给你配上什么作为首饰最合适,金刚石,猫儿眼,还是红宝石。”张宸洮一把抓住娇羞的女人,抓过一把珠玉在女人的耳边笔画着。“红宝石好,夫人热情如火,配这个最合适了。”
“爷!”刘氏在张宸洮的怀里扭动着身子。“大白天的,别。”说着她一狠心在张宸洮的手臂上扭了一把,这才趁着张宸洮吃痛,从他身子上跳了出来。“爷,姊姊她们过几日就要来了,再这么不正经,小心姊姊正爷家规啊。”
“正家规,爷怎么记得侯府的家规是爷定的呀,就算虞国来了,也得听爷的。”张宸洮一把又抱住刘氏,大嘴随即在女人的额头、脖颈上雨点般的落下。“吃饭有什么要紧的,先让爷吃了你,再去吃饭也不迟啊!”
刘氏娇嗔着,几乎无力抵挡张宸洮的进攻,正当罗衣已经半解了,突然刘氏脸色一变,随即干呕了起来,张宸洮大惊,浑身的欲火陡然消失,紧张的在女人背后轻拍着,好半天,刘氏才缓过来,随即用幽怨的眼神瞪了张宸洮一眼。
“什么时候有的。”张宸洮也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所代表的可能,于是又惊又喜的问到。“让医师看过没有。”刘氏羞涩的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爷!”张宸洮装腔作势的紧盯着刘氏。“真是不乖。”
“爷,这不是准备告诉您嘛,可是您猴急的,可没有给妾说话的机会。”刘氏调侃着,气得张宸洮差一点又要重振夫纲了,不过张宸洮也就是装装样子,他也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刘氏绝对不会同意跟自己行房的。
“孩子。”张宸洮忽然重新坐了下来,脸色有些沉重,显然他想起了自己的长子铤哥。“渔阳啊,你要做好准备,说不定很快就有诏书接你回海东了。”
刘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的,她当然明白张宸洮的意思,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依着绍德王雄猜的性格,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若真要是那样,两个人恐怕才相会又要分别了。“爷,妾不要这个孩子了。”
“胡话!”张宸洮一把抱紧自己的妻子。“关孩子什么事。”张宸洮拍了拍倔强的妻子的手。“听话,这是不要了这个孩子,你以后一辈子会后悔的,再说了,熬一熬,最多一两年,爷就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出来,到那个时候,六哥就没有必要再扣下你和兰儿了。”刘氏眼泪汪汪的点点头,张宸洮搀起她,掏出手巾替她抹了抹泪水。“莫要再哭了,若是别让下人们看到了,还以为爷欺负你了呢。”
“就是爷欺负妾了!”刘氏愤愤的用拳头在张宸洮的身上砸了砸。“爷,要是爷不生在帝王家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