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远处突然有人喊道,一阵蹄声跟着轰传而来,十几匹枣红色的战马,眨个眼的功夫,出现在众人面前。w.aohm)
田尔耕一马当先厉声喊道:“堂堂大明朝的镇国公,岂容你们欺负,还不统统退下。”
易土生比任何人都意外,失声道:“田大人,你怎么来了?”
田尔耕翻身下马,冲着寨桑等人冷冷地说:“各位,不知你们为了什么事在这里围攻我大明朝的镇国公?!”
寨桑上下打量了一下田尔耕沉吟道:“这位是……”
皇太极连忙道:“这位是大明朝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大人!”
锦衣卫之名果然天下闻名,寨桑登时肃然起敬,拱手道:“原来是田尔耕大人光临科尔沁,在下寨桑有失远迎。在下等人和易土生大人没有仇怨,只是他刚刚杀了高丽国的四王子,不得已才群起而攻之!”
田尔耕心里似乎早就有数,冷哼一声道:“高丽是我们大明朝的属国,易土生大人身为镇国公,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他一个四王子算得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就算要治罪,也应该由我们大明朝的皇帝治罪,与你们何干!”
寨桑有些动怒:“话不能这样说,人是死在我们科尔沁的,万一高丽人兴师问罪,我们该如何回答?”
田尔耕咳嗽了一声说:“这太简单了,你就实话实说,人是大明朝镇国公所杀,让他到大明朝去要人吧。谅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到这里,易土生才恍然大悟,田尔耕不是来救人的,是存心出来搅局的。这个老王八,从哪里冒出来的。
“田大人,李元贤不是我杀的!”
田尔耕叹道:“镇国公!一个小小的高丽王子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你这样遮遮掩掩,岂不反而让别人以为我们大明朝怕了高丽人。岂不是丢了皇上的脸嘛!”
寨桑沉声道:“既然田大人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和易大人本来没有仇怨,当然不想过分的为难他。易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田尔耕突然指着皇太极等人骂道:“你们这些后金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死了个高丽王子,你们跟着紧张什么,想趁火打劫是不是!”
代善出奇的没有动怒,冷冷的笑了笑,转身带着手下走了。易土生想解释都没有机会,弄了个哑巴吃黄连。
寨桑道:“在下是此地的主人,敢问田大人为了什么事情来到科尔沁,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田尔耕厉声道:“好一个科尔沁,本官正要问你呢!前些日子皇帝大寿,你们为什么不派使者参加,本官这次一来是问罪,二来是打探我国公主的下落,你们可曾见到了!”
易土生道:“公主安然无恙,田大人可以放心了!”
田尔耕道:“既然这样,镇国公和公主立即和本官起程回宫,皇上正惦记着二位呢!”易土生道:“可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了解,高丽国的四王子……”
田尔耕冷哼道:“镇国公真是太多虑了,小小的高丽国,国土还不及大明朝的一个省,谅他也不敢兴师问罪,再说,皇上对镇国公宠爱有加,就算是高丽人要问罪,皇上也会护着你的,你怕什么!”
“可是,李元贤并不是我杀的!”
田尔耕道:“那就更好了,既然不是你杀的,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了。寨桑贝勒,你没有什么异议吧!”
寨桑心想,既然大明朝愿意背着个黑锅,李元贤死不死的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也不愿意和大明朝结仇,点头道:“易大人是科尔沁的朋友,自然来去自由,寨桑绝对不会干涉。只是易大人和小女有婚约在先,是不是先举行了婚礼然后离去!”
易土生连忙道:“在下身为大明朝的镇国公,要娶妻生子必须先禀明圣上,请他老人家下旨才可以,所以,此时还是不宜操之过急。”
寨桑也不勉强,沉吟道:“易大人的意思,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田尔耕接过话头说:“越快越好。皇上可不能等。请易大人带本官去见公主!”
易土生心想,李元贤的事情铁定是要落在自己头上的,就算自己大声喊冤都没有用,人家是“人证物证”俱在,自己根本不能抵赖。看来也只有硬扛了。
“好吧,田大人请跟我来!”
田尔耕一边走心里一边冷笑:易土生啊,易土生,你杀了高丽国的王子,就算皇帝也护不了你了,你就等着偿命吧!
两人撩开帐幔进入营寨,田尔耕翻身跪倒,连哭带喊:“公主殿下,臣给您叩头了。这些日子不见公主,臣非常想念,皇上太后也非常想念,请公主立刻跟臣回宫去吧!”
长安经常听易土生提起田尔耕的不是,时间久了,心里不知不觉也开始讨厌这老东西了,田尔耕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发飙:“行了行了,别哭了,本宫还没死呢,田尔耕,我问你,谁让你来的?”
田尔耕擦了擦眼泪说:“公主殿下,臣是奉了圣旨来的!”
长安公主道:“圣旨上有没有说,让易大人也一起回京?!”
田尔耕点头道:“说了说了,易大人陪着公主一起回京。”长安公主跳起来拍手:“好啊,好啊,快点准备车辇,本宫这就要回去!”
“嗻!”
易土生本来不想回宫,陕西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呢!李自成那小子还没找出来呢?可是一来皇帝下了旨,二来,李元贤的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也只能先回京城去住上一段了。
田尔耕的办事效率还真高,没过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一切,迎接公主上了车辇,带着一众锦衣卫准备取道紫荆关回顺天府去。
易土生本来要和大玉儿辞行的,可是找了半天不见人影,眼看着日头偏西,田尔耕催促着上路,没办法只能托寨桑转达关切之情,上马上路。烈霞和朱建全都穿着男装,化装成士兵,跟在公主的车驾左右。
不几天的功夫,人马经过土木堡,敦圄谷得到了消息,派人出城十里迎接,在路边摆下酒宴,为易土生和公主洗尘。
田尔耕在敦圄谷面前摆架子,敦圄谷一向对汉人不买账,懒得搭理他,甚至故意冷落他,气的田尔耕七窍生烟,只是拿他没办法。